“放你媽狗屁,老子身體好著呢,一頓能吃三碗飯,上次體檢也顯示一切機能健康,沒有任何毛病,你敢詛咒我?”
任天雄眼中泛起了殺意。
他是白手起家,和各個道上的人都打過交道,性格里有一番蠻橫的匪氣。
如果不是陳然救過他的女兒,怕是這時,他已經要讓李天明除掉陳然了。
“不是詛咒,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體檢看不出來,是因為你的問題,出在骨髓之中。”
“毒在皮外、五臟六腑,尚且能夠醫(yī)治,但一旦深入骨髓……就不好說了。”
“如果你信我,我能盡力幫你醫(yī)治,并給你找到發(fā)病的原因。”
陳然話還沒說完,任天雄就勃然怒道:“放屁!滿口胡言,屁話連篇!老子的身體老子不知道?你再牛逼有回春堂的神醫(yī)牛逼嗎?說的和真的一樣。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說著,就有幾名任家保安,走了進來,虎視眈眈的看著陳然。
“爸……”
任依依想要為陳然辯解什么,還不停的向陳然使眼色,想讓陳然說點好聽的。
但陳然始終板著臉,一副“你等死吧”的欠揍模樣。
“你讓我走,我走便是。只是,我所說的,沒有半句是假話,信不信由你。”
“還有,我的確比你口中的回春堂神醫(yī),要厲害一些。”
陳然說完,直接推開幾名任家保安,走了出去。
這幅態(tài)度,更是把任天雄鼻子氣歪了。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還敢挑釁回春堂?你算什么玩意兒?”
“你說我有病我就有???用這種低級騙術還想騙我,你把老子當智障?”
“依依,以后我不許你和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人交往,從此以后,也不允許他踏入我任家家門半步??!”
陳然都走了,任天雄的氣還沒消。
任天雄可是江海市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幾乎能夠和蘇牧分庭抗禮,誰看見他不是畢恭畢敬的?
陳然還是第一個敢詛咒他的人。
要不是看在任依依的份上,他已經要陳然身首異處了。
任依依心頭嘆了一口氣。
早知道事情會這樣,她就不帶陳然回來了。
不過,現在任依依最關心的,還是陳然所說的話。
難道,他爸爸的身體,真的已經要病入膏肓了?
“家主,您把手給我。”
這時,一直沉默的李天明,忽然開口。
他的話,令怒沒全消的任天雄一愣。
接著,任天雄哭笑不得道:“天明,你該不會被他忽悠瘸了吧?這小子胡說白咧的話,你也相信?”
“把手給我。”
李天明表情嚴肅道。
聽到這里,任天雄呆住。
他終于開始覺察到,事情好像沒有他想的這么簡單。
李天明是任天雄最信任的人,可以說,是能夠托妻獻子的關系。
平日里,他也不需要李天明對他有太多繁瑣的禮節(jié),二人不是主仆關系,而更像是朋友。
李天明性格很嚴肅,不茍言笑,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蠢事。
聽見李天明第二次強調,任天雄終于覺察到了什么,立刻依照他所說,伸出了手。
李天明用兩根手指,放在任天雄的脈象上,閉上了眼睛。
接著,便是一陣可怕的平靜。
任依依屏住呼吸,生怕驚擾到李天明,緊張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任天雄也莫名的有些害怕了起來。
他很少看見李天明的表情,變得如此凝重。
過了一會兒,李天明才睜開眼睛。
“天明,我的身體,怎么樣?”
任天雄小心的問道。
他發(fā)現李天明的臉色,都有些發(fā)暗,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家主,你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李天明眉頭緊鎖,詢問道。
任天雄砸了咂嘴,思索了一會兒,道:“和平常沒什么不一樣啊,就是我這頭隔三差五的疼一下,晚上有時候怎么著也睡不著,可能是太累了吧。”
李天明聞言,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可能,真的錯怪了那位少年了。”
“家主,我雖然不懂醫(yī)術,但他的話給我提了個醒,我發(fā)現你的氣息,與平時不同,變得有些紊亂,這些可能你察覺不到。”
“剛剛,我用內力灌入你的經脈里,內視你的骨內,盤踞了慢慢一堆黑色的游絲,如果不仔細觀察,真的無法注意到。連我都尚且如此,醫(yī)學設備體檢不出來也是正常。”
聽完李天明的話,任天雄頓時面無人色:“這么說,他沒騙我?”
“嗯,不僅如此,他竟然能連把脈都需要,僅憑一眼就能發(fā)現你的內疾,足以證明,他的醫(yī)術高超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李天明緩緩道。
什么?
任天雄傻眼了。
短暫的斷片之后,任天雄立刻驚慌的對外面的人喊道:“快!你們快去請陳然……不,快去請陳小先生回來救命??!”
任天雄不會懷疑李天明的話。
此時,聯(lián)想起陳然所說的一切,他立刻有些細思恐極。
“我都說了,他是神醫(yī),很厲害的,你不信我!”任依依也急的要哭了,“而且,他剛剛才把回春堂的大弟子白紙鳶打敗,他比回春堂的人厲害也是屬實的呀。”
“你怎么不早說?”
聽見陳然小小年紀,竟然如此逆天,任天雄都有哭出來的沖動了。
“你沒給我說的機會?。?!”
任依依氣鼓鼓道。
“好好好,爸爸錯了,乖女兒,你快去請他回來吧……”任天雄因為害怕,聲音都開始顫抖。
有錢人最為惜命,尤其是他這樣的江海市首富,他可沒活夠。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幾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陳然!
他知道,任天雄身邊能人異士倍出,用不了多久,就能證實他所說的話。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走,而是待在門外等候。
畢竟,任天雄再無禮,也是任依依的父親,他不能坐視不管。
“怎么?現在知道自己有病了?”陳然沒好氣的問道。
“是是是,小先生慧眼如炬,是我愚昧,請先生救我!”任天雄真是給這位小祖宗跪下的心都有了。
他的性格很直爽,只要是有本事的人,他就愿意放下架子去央求和禮待,根本不會顧及到自己的面子,這也是任家能夠聚攏天下萬般奇才的原因。
“我只能盡力而已。”
陳然說著,讓任天雄去準備一些最頂級品質的冬蟲夏草,以及一些百年級的珍惜草藥。
任天雄立刻讓人記下,然后去迅速取來。
雖然陳然所說的這些東西,在普通人的眼里,甚至對回春堂來說,湊齊都絕非易事。
但任天雄大手一揮,竟然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奉上了陳然所需要的一切。
陳然親自操火,將這些堪稱極品的草藥,全部一股腦的扔進了藥爐之內,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一陣沁人心扉的藥香便飄了出來。
最后,陳然才將一根蟲草放了進去。
他讓任天雄準備了許多極品的蟲草,但他最后,只從中挑了這最為完美的一根。
隨著蟲草在藥湯內浮動,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蟲草竟然開始蠕動了起來,像一條水中的小魚一般!
“這……”
見此一幕,連見多識廣的李天明都愣住了。
眾所周知,冬蟲夏草實際上,只是一種草藥,最初,是蝙蝠蛾產下的幼蟲,而后,被一種孢子寄生,慢慢被其蠶食,最后,才變成一種很珍惜的草藥。
讓冬蟲夏草復活,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難度無異于是讓死人睜眼!
連李天明都沒有這種本事,他不知道,陳然是如何做到的。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這并不是真正讓冬蟲夏草“復活”,而是來源于陳家先祖的一種醫(yī)術手段,讓冬蟲夏草短暫的蘇醒。
冬蟲夏草蘇醒的時間不會很長。
所以,陳然在看見時機成熟后,馬上讓人取來了一把刀,割開了任天雄手臂上的一塊皮膚,令冬蟲夏草鉆了進去。
任天雄的額頭上,慢慢布滿了豆大的冷汗。
很疼!
他能感覺到,蟲子在體內啃食的痛楚。
出于對陳然的信任,他沒有任何反抗,任由這條蟲子在他體內四處游蕩。
直到半個小時,陳然才用銀針,從他的傷口處,扎出了一條通體黝黑的蟲子。
顯然,這就是之前放進去的那條冬蟲夏草。
只不過,現在的它,又變成了蟲草。
而且,干癟癟的。
陳然用手一掰,蟲草內全是令人作嘔的雜質。
“前輩,你幫他看一下,現在他的情況如何。”
陳然對李天明說道。
任天雄剛剛包扎好傷口,聽到這話,趕緊把手遞給李天明。
李天明用內力內視過他的骨骼,發(fā)現任天雄骨內的黑色游絲,竟是全部消失無蹤。
顯然,是被那條蟲草全部吸收了!
“小先生,你真是一位神醫(yī)!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法,我見所未見!”
李天明禁不住感嘆道,并告訴任天雄,他的身體沒有大礙了。
“您過獎了。”
陳然謙遜一笑。
其實,李天明沒見過也是正常,這可是陳家先祖留給他的技藝,到了如今這個年代,怕是早已經失傳了。
“感謝小先生救命之恩!”
任天雄說著,就要拜謝陳然。
陳然立刻攔住他,他可受不起任天雄這一拜。
“舉手之勞而已,我和依依是朋友,救您是應當的。”陳然推辭說道。
任依依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喜笑顏開道:“怎么樣,爸,你還反對我和陳然交朋友嗎?”
“不反對,爸爸怎么會反對!你們的關系越親密越好,嘿嘿……”
任天雄的態(tài)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折,語氣甚至有些曖昧。
這年輕人,的確不簡單。
“你說什么呢……”
聽出了父親話里的含義,任依依心跳的速度有點加快。
陳然卻沒注意到這一點,見天快黑了,說著便要告辭,幫任依依爺爺治病的事情,只能明天再約了。
“小先生,您稍等,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須好好謝謝你,別的都是假的,我看你現在應該需要錢,你也別和我客氣了,想要多少錢盡管說,我立刻給你。”
說著,任天雄還補充了一句:“這些錢,是你救我命的酬勞,是你應得的。”
陳然目光微凝。
他現在的確很需要錢。
不過,要多少呢?
這個數字,很不好把握。
想了想,陳然咬了咬牙,伸出五個手指,打算多要一點,拿五十萬走人。
這五十萬絕對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而且,還能大大改善陳然的生活,能讓陳然請自己老姐好好的吃一頓。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任天雄會不會掏這五十萬。
畢竟,這不是什么小數目,對于陳然來說,是他和姐姐打工幾年都攢不下來的巨款。
“五百萬是吧?沒問題,來人,打錢!”
陳然剛伸出五個手指,還沒等說話呢,任天雄就爽朗的答應了。
陳然驚了!?。?/p>
對不起,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我真他媽不知道,你這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