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子一直往前面開去,冷彤大美女就對我說道:“小小,你憑想象,這個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兇手可能是什么樣的人,最簡單、最合理的!”
我一時間沒明白什么意思,也就說道:“我們分析過的,身材高大,深夜在經(jīng)緯街游蕩,隨意走進開業(yè)的店鋪,殺人之后銷聲匿跡。”
“很合理!”冷彤想了想說道:“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著······”
大雷子此時撇著大嘴插口說道:“你說走著就是走著???你沒看到兩側(cè)的公交站點???沒準是坐車來的呢?”
“你閉嘴!”冷彤立即說道:“我是在尋找最合理的可能性,你跟著摻和什么?你們家公交車深夜十一點多還跑?。吭俑鴶嚭?,以后就不帶你出來了。”
大雷子撇著大嘴嘟囔著,說什么還不愿意伺候我們倆,但是聲音非常小,生怕冷彤聽見的樣子。
我也笑著問道:“彤彤,我也沒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看起來很神奇,其實往往忽略了最簡單,最合理的可能性。”冷彤沖著我咧了一下小嘴兒,說道:“我現(xiàn)在就是想從這里入手。”
大雷子又忍不住了,扭頭說道:“我說冷丫頭,我問你就那個態(tài)度,小小也不明白,你就柔聲細語地說,什么意思啊?”
“和你說有用???”冷彤大美女俏臉微紅,但聲音又大了起來:“昨晚我們看卷宗的時候,你打鼾聲音那么大,這一夜差點兒沒把你累死,就開你的車好了,是不是不想跟著混了?”
大雷子頓時就沒聲了,也許是怕這大美女厲害,也許是真怕不帶著他混了,起碼前面那個案子是大雷子抓的兇手。
我都有點兒忍不住笑了,冷彤大美女欺負他是很有一套的,不過這大美女說最簡單、最合理的,我也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兒。
車子很快就開到目光所及之處的這家賓館,是一幢十多層樓的建筑,院子里也停著很多車輛,再往前兩側(cè)都沒有商家了,也沒有住戶,直到再過好長一段路,才能隱約看到一片建筑。
大雷子又問停在哪里,冷彤告訴大雷子,還往前開,直到能看到的那片建筑。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就來到前面這片建筑,是一個水泥廠,好多車間,還有兩個老高的大罐子,地面上都很臟,有薄薄的一層水泥灰,附近也沒有看到什么居民區(qū)。
冷彤這才讓大雷子開回去,在經(jīng)緯街任何一個地方停下都行,看著我問道:“兇手雖然動機不明,但他是隨機殺人的,這一點基本可以肯定的吧?”
“嗯,基本可以肯定。”我們昨天分析過:“甚至沒有打探過地形,也沒有準備,在不明情況之下,隨機動手殺人。”
“這就有些問題了!”冷彤大眼睛緊盯著我,說道:“兇手不止一次在這里殺人,這是第二次作案了,我們也曾經(jīng)分析過,他不是住在附近,就是對這里非常熟悉,那么他即便不進行打探,也應(yīng)該知道那老板娘不是一個人在面館的?。?rdquo;
這個也是我們分析過的,我被冷彤給問懵了,真是有些不對勁兒,我有些奇怪地問道:“那是我們分析的錯了?兇手是從其他地方流竄過來作案的?”
“那也未必。”冷彤搖頭說道:“從兩次作案的時間來看,大約都是十一點多到十二點之前,連時間都這么準確,有些不應(yīng)該吧?”
我點頭問道:“那你說是怎么回事兒?這個兇手有些解釋不通了!”
“要是我看,很有可能和作案動機有關(guān)。”冷彤思忖著說道:“如果說兇手就住在附近,每天經(jīng)過這里,或者說對這一帶非常熟悉,那么他還不顧風險地殺人,可能就是動機使然了!”
我心里一震:“你是說案發(fā)現(xiàn)場有什么東西,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刺激了兇手?”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這些也是推測。”也許是我說對了,冷彤咧了一下小嘴兒,接著說道:“我剛才看經(jīng)緯街這條路很長,頂頭處有一個賓館,這邊就是水泥廠,這個地理位置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我急忙問道:“能說明什么問題?”
“兇手戴著白手套,經(jīng)常夜間在這里經(jīng)過,是步行或者自行車之類的交通工具代步,那么他要去哪里呢?”冷彤盯著我問道:“如果我們推測都不錯的話,他又要去干什么呢?”
我微微一愣,看了看前面的那個賓館,這才猶豫著說道:“不是去賓館就是去水泥廠了?上夜班?”
“有這個可能。”冷彤這次立即點頭說道:“上一個案子發(fā)生之后,警方一定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是至今兇手還蹤跡皆無,很有可能是他有一個合適的身份,或者是合理的理由來搪塞,除非我們的判斷都是錯誤的。”
我被冷彤說得不由得跟著她的思路來了,也就整理了一下思路說出來。
兇手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從這里路過的,要不然也不會總是在經(jīng)緯街殺人,時間都是一致的,兇手偶然間經(jīng)過五金店,或者是去了面館,不是去買東西就是吃飯,之后去賓館或者水泥廠上夜班。
在這個期間,兇手看到某種東西刺激了他,或者是和兩個被害者吵架拌嘴,直接殺人。
這么說來的話,他戴著白手套也是正常的,即便是警方見到他,也盤問起來,他也有正當?shù)睦碛蓙硖氯?/p>
水泥廠前面很遠的地方都沒有其他的建筑,兇手的代步工具應(yīng)該也不是摩托車,從面館老板的陳述中,他并沒有聽到其他的響動,那么兇手不是步行就是騎自行車代步。
如果說兇手要是水泥廠的工人,或者是賓館水暖工一類的工人,一定也有些力氣。
我簡單分析了一下,笑著說道:“要是這么說來的話,也是說得通的,但這一切都有無數(shù)種其他可能啊?騎自行車,從多遠來不行?再說了,警方盤查他也不在意,這心里素質(zhì)要多強???可能不是經(jīng)常路過這里的呢!”
冷彤點頭說道:“是?。∵@些我都想過,但是有些事情經(jīng)不住仔細推敲,還是有些合理性的,我認為步行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而且兇手就住在我們來的方向,不是很遠的地方,要不然在時間上不可能掌握的這么準。”
“什么時間?”我忍不住問道:“和時間有什么關(guān)系?”
“看起來是不合理的,我們聯(lián)系起來也許就合理了。”冷彤看著我說道:“我們目前沒有太多的線索,只能從這兩起案子說起,上一起案子的案發(fā)時間是十一點四十分左右,這次案發(fā)時間是十一點二十分之前。”
我猛然間心里一震,聯(lián)系起兩起案發(fā)的準確時間,立即說道:“兩起案子的案發(fā)時間大約相差半個來小時,也就是說,上次殺人是因為買東西,很快就離開,這次兇手提前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吃碗面,之后去上班!”
“對!”冷彤大眼睛眨了眨說道:“我就是這么想的,兇手算計得如此之準,應(yīng)該是步行去的,至于是不是自行車,那就要看上夜班的時間了。”
我連忙點頭說道:“對,這個非常重要!不過,這兩個地方都需要上夜班嗎?”
“都需要上夜班,章隊和我們說起的時候,也說那個時間段有很多人經(jīng)過。”冷彤點頭說道:“我們是推測這個案子的合理性,畢竟兩起案子的聯(lián)系不多,也沒有太多的線索,我們只能這么辦,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找出一個最合理、最簡單的解釋!”
我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也就點頭說道:“你剛才讓大雷子開車,路過那個賓館到水泥廠,就是在測算距離,從兩起案子的案發(fā)時間來推斷,找出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是??!”冷彤點頭說道:“昨天我就想過,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兇手也不可能不露面,只不過我們沒有找到他,如果這些假設(shè)都成立的話,那么唯一解釋不通的地方,就是兇手的殺人動機。”
大雷子早就把車子停下來了,也在一旁聽著,此時實在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冷丫頭,這就是你的推理???簡直是一竅不通,根本就沒有一個是準確的,破案子靠蒙???”
冷彤頓時就豎起了大眼睛:“那你給我說一說,什么人總是在經(jīng)緯街夜間游蕩,又是一個時間段,兩起案子,毫無作案準備,殺了人就走?”
大雷子扭過頭去,小聲嘟囔道:“我知道我就破案了,還用你們倆吹吹噓噓的?上次被你們給蒙上了,這還蒙上癮了!”
雖然冷彤是在說大雷子,但是說的這些情況也確實難以解釋,都經(jīng)不起推敲,要是按照冷彤的說法,起碼還能解釋過去。
我也試探著問道:“兇手會不會是脾氣非常暴躁,和年輕人、老板娘吵架?”
“也有這個可能性。”冷彤思忖著說道:“畢竟老板在睡覺中都聽到說話的聲音,聲音應(yīng)該不小,但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人從沖動到殺人,也應(yīng)該有一個過程,要是簡單吵兩句的話就殺人,那要殺多少人???”
“對!”我覺得冷彤的話非常有道理,隨即也覺得不對,看著冷彤問道:“不過,如果不是脾氣太暴躁的話,更沒有什么原因能讓人在短時間內(nèi)就殺人啊?難道說兇手是個人格扭曲者?”
冷彤也不能確定了,大眼睛盯著我說道:“我也有些困惑呢,昨天我和你說過的,即便是那些殺人狂,也有一定的脈絡(luò)可循,沒有說殺人就忽然之間殺人的,而且男女不論,大小不論,起碼我還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