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是這附近的人嗎?你可知道這里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九叔問道。
“我是住在這附近不錯,但這里發(fā)生了可不太清楚,只知道這里的水質(zhì)一夜之間就變了,就連牲口喝了都發(fā)狂呢。”老伯嘆息一聲,扛著鋤頭走了。
“師傅,那這里還能用嗎?”秋生問道。
九叔點了點頭:“再沒有比這里更好的地方了,這里也是從風(fēng)水寶地變成了兇地,剛好可以鎮(zhèn)住任老太爺?shù)氖罚阍谶@里做個記號,明天便把任老太爺?shù)氖w遷到這里來。”
秋生拿出隨身攜帶的木樁,三兩下便釘進了土里。
確定完墓穴之后,天色已晚,任家在鎮(zhèn)上開了幾間房,給九叔他們過夜,九叔想著明天還有事情,索性就留在了鎮(zhèn)上,沒有回義莊。
林燁倒是想回義莊,他知道任老太爺就是今天晚上尸變的,只要殺了他,便又可以獲得一個異能,但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單獨對付任老太爺,所以找到了九叔。
“師傅,如果任老太爺變成了僵尸,會有多厲害?和上次的白僵相比呢?”林燁問道。
九叔放下了手中的活:“這個答案我也不知道,任老太爺是因為受到風(fēng)水影響,而產(chǎn)生的異變,其實力現(xiàn)在還難以估計,不過我想,他應(yīng)該比白僵要難對付一些,因為變異僵尸都會殘留生前的意識,我之前便遇過一個變異僵尸,他的眼睛竟然可以看到東西。”
“這么變態(tài)的嗎?”林燁頓時打消了獨自回到義莊的念頭,好像電影里的僵尸的確是看得見的,當(dāng)時九叔和秋生費了好大勁才把他的雙眼刺瞎,這才掌握了局面的主動。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大攤子事情等待處理呢。”九叔對林燁說道。
“師傅,你也是,別忙太晚了。”林燁合上門,走了出去。
他沒想到的是,回到自己房間,他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小玉身披著輕紗,坐在床頭,晃著兩條大白腿,看到林燁進來,對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林燁。”
“你怎么進來的?還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林燁驚呼道。
“你難道忘了,我是鬼啊,進入這里還不是輕而易舉,你的名字,貌似也不難知道吧?”小玉狡黠的笑了笑。
“你膽子還真肥,知不知道你隔壁住了誰,我?guī)煾悼墒敲┥阶趲煟侥氵€不是跟玩似的。”林燁看著她。
“素聞九叔仁慈,我想應(yīng)該不會對我一個弱女子出手吧,林燁,我回去想了一下,你要養(yǎng)我也不是不可以啊,我們冥婚吧。”小玉的話讓林燁差點沒吐血。
“冥婚...虧你想的出來。”林燁咳嗽一聲,雖然這個世界有過人和鬼結(jié)婚的先例,但下場都不是很好,因為女鬼要想長時間呆在人間,都是需要陽氣的,陽氣從何而來?自然是要從...咳咳。
就算小玉并不想這么做,但只要跟林燁生活在一起,林燁也會受到影響。
“怎么?你還不樂意了。”小玉嘟起了嘴,這可是她能夠想出最好的辦法了,兩全其美。
“我當(dāng)然不樂意了,誰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是個正常人,就此打住啊,以后別再提了。”林燁直接拒絕。
小玉臉色由晴轉(zhuǎn)陰:“原來你也嫌棄我是一個鬼,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小玉便離開了,林燁坐在床頭,有些悵然,是不是自己剛才說的話太絕了?
“明月吐光,陰風(fēng)吹柳巷,是女鬼覓愛郎...”
“誰人愿愛凄厲鬼新娘,陪伴女鬼,深宵偷拜月光...”
就在林燁心里有些自責(zé)的時候,聽到院子里傳來了悠悠歌聲,不僅僅是他,整個客棧的人都聽到了。
靠,還玩唱歌表白這一套,林燁心里的自責(zé)頃刻間煙消云散。
林燁推開窗戶,看到小玉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此刻院子里被歌聲吸引出來的人為數(shù)不少,看到小玉的長相和身材之后,這些人竟然色膽包天,全然不在乎她是個女鬼,想要上去搭訕。
“姑娘,是你要覓愛郎嗎?我姓艾名狼啊。”
“去去去,一邊去,這位美女,我愿意陪伴你深宵偷拜月光啊,別說拜月光了,就是脫光光也可以啊。”這些人話說的越來越輕薄,就差直接動手了。
九叔聽到歌聲,連忙沖出來,看到是女鬼,一把桃木劍從袖中滑落到掌心。
“師傅,小玉她沒有惡意的。”林燁連忙喊住了九叔。
“莫非你就是她口口聲聲說的愛郎?不然你怎么會替她說話,師弟,從實招來,你跟她是什么時候認識的?”秋生和文才連忙在一旁追問道。
九叔也看著林燁,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林燁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九叔嘆息一聲:“孽緣啊。”
“靠,還有這等好事,早知道當(dāng)時我就不讓你代替我去上香了,我說你也是傻,昨天晚上有這種好機會,當(dāng)然是睡了再說啊。”秋生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看不出來,原來師兄你這么渣啊。”文才說道:“我覺得這女鬼也挺可憐的,要不師弟你就委屈點,把她收了?”
“人鬼殊途,你和她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林燁還未回答,九叔便已經(jīng)給出了答復(fù),說完他直接翻身從二樓跳到了院子里,那些圍觀的人全部都后退幾步。
“你就是小玉吧,念在你沒有傷害無辜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條生路,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找林燁了。”九叔用桃木劍指著小玉說道。
小玉的歌聲戛然而止,舞也停了:“道長,求你網(wǎng)開一面,讓我和林燁在一起吧,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他的,我發(fā)誓...”
“閉嘴。”九叔打斷了她的話:“你有幾條命發(fā)誓?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死過一次,再死的話,就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了,人鬼殊途,你和林燁在一起只會害人害己,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林燁的話,就應(yīng)該遠離他,這才是真正的為了他好。”
這番話振聾發(fā)聵,字字敲擊在小玉的心上,動搖了她的念頭,她抬頭看了看林燁,眼里流露出不舍和絕望,最后在眾人的目光中,消失在原地。
那些看熱鬧的人全部都一擁而散,只剩下九叔和林燁。
“林燁,你不會怪師傅絕情吧?”九叔開口道。
“怎么會呢,師傅這么做是為了我好,我心里明白。”林燁說道,他最開始接觸小玉不過是為了修煉養(yǎng)鬼術(shù),但沒想到小玉竟然這么奔放,實在是讓人招架不住啊。
如果不是遇到了青青,或許林燁會半推半就,畢竟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啊。
和女鬼春風(fēng)一度,想想便賊刺激有木有。
讓林燁沒有想到的是,他最后還是沒有擺脫小玉的瘋狂追求,一直和小玉糾纏不清,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第二天一大早,九叔幾人下樓的時候,便聽到了一個十分震撼的消息,任老爺和他的兒子死了!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發(fā)生什么了?”秋生拉住一個人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有人聽到任府發(fā)出兩聲慘叫,今天早上去看,就這樣了,兇手還沒抓到呢,現(xiàn)在任老爺?shù)氖w都還在保安隊呢,不跟你說了,我也要去看熱鬧了。”那人說完便急匆匆朝著保安隊的方向去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九叔急忙也跟了上去。
此刻保安隊外面已經(jīng)人山人海,圍了個水泄不通,阿威和小龍正在里面爭搶著辦案權(quán)。
“發(fā)生了命案,就應(yīng)該是我們警衛(wèi)隊負責(zé)。”小龍說道。
“我說小龍你丫別太過分了,任老爺是我的表姨夫,眾所皆知,我表姨夫死了,你他么還跟我爭,還有沒有良心了?我現(xiàn)在只想怎么把兇手繩之以法,還我表姨夫一個公道。”阿威振振有詞,他說這話還真無法反駁,周圍的人都點了點頭。
“別說任老爺,就是你爹死了,也應(yīng)該是我來查案。”小龍卻不打算做出讓步。
阿威暴脾氣上來了,就要去揍小龍,眼看兩邊的人馬就要打起來,這時九叔趕到了。
“九叔來了。”周圍的人全部都讓出了一條道,阿威和小龍也暫時停止了爭執(zhí)。
九叔蹲下身子,揭開白布,任老爺?shù)牟弊由先慷际侵讣子?,像是被人活生生用指甲給掐死的,九叔只看了一眼,便回頭對秋生文才說道:“你們兩趕緊回去義莊,看看任老太爺?shù)氖w還在不在?”
“師傅,任老爺是怎么死的啊?”秋生問道。
九叔還未回答,小龍便搶先一步說道:“這還用問,當(dāng)然是被槍打死的啊。”
九叔哼了一聲:“槍槍都打中脖子?”
“這個,兇手槍法好不行嗎?或者兇手是一個武林高手,又極其擅長放飛鏢,放出了一個...九子連環(huán)金錢鏢,把任老爺給殺死了。”小龍狡辯的能力倒是很不錯。
“那飛鏢去哪了?”九叔問道。
“你丫是不是杠精轉(zhuǎn)世?”小龍怒了,任誰被三番兩次拆臺都會受不了:“那你倒是說說,任老爺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指甲給插死的。”九叔脫口而出。
林燁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暗道糟糕,阿威是站在他們一邊不錯,但沒想到又蹦出來一個小龍,看來九叔還是免不了牢獄之災(zāi)啊。
果然,小龍一眼就看到了九叔的指甲:“哦,這么說兇手的指甲一定很長了,我看在場的人中,指甲最長的就是你,你肯定就是兇手了,來人,給我抓起來。”
小龍手下的人頓時把九叔給按倒了。
“小龍,你煞筆嗎?九叔怎么可能是兇手。”阿威帶著人就要沖過來,九叔連忙出言喝止。
“阿威,沒事,保安隊和警衛(wèi)隊是守衛(wèi)整個鎮(zhèn)子安全不可或缺的力量,這年頭馬賊山賊劫掠時有發(fā)生,你們千萬不能內(nèi)斗。”九叔說道。
“可是九叔你怎么辦?”阿威嘆了一口氣。
“放心,我沒事,小龍要辦案權(quán)就給他好了。”九叔極為大方的開口道。
阿威有些不明白九叔為什么要這么做,剛想說話,林燁拉了拉他的衣服,在他耳旁小聲說道:“你表姨夫是被僵尸殺死的,晚上會尸變,尸體無論在哪里都是一個麻煩,給小龍讓他頭痛去吧。”
阿威這才明白九叔的用意,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小龍,希望你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還我表姨夫一個公道啊。”
幸福來的太突然,小龍下意識覺得這里面可能有陰謀,但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最后還是把辦案權(quán)收了下來,尸體和九叔都押到警衛(wèi)隊的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