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根本不知道。
他正在地下停車場瘋狂奔跑,不敢回頭。
……
“謹奉元始敕令旨,五方鬼眾行令。天道恢恢,法遍十方,吾令使令,萬鬼莫藏,聽者來壇,聞著赴約,若有延遲,天誅地滅。”阮助理站在地下停車場中,瞇著眼睛,微笑地看著遠處原地轉圈的龍含。
阮十八有一個自己的秘密隊伍。
這一點,外界猜測的根本沒有錯。但大多數(shù)人不會想到,阮十八所負責的隊伍,不是人組成的,而是鬼怪。
阮十八,元帝給他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取了三魂七魄八煞的含義,三魂七魄合為十,再以八煞為意,故名十八。
而元帝所創(chuàng)造之物,則以阮為姓。
偃尸本身具有常人無法媲美的身體素質。
尋常人的身體力量只能爆發(fā)百分之十左右,這是大腦對身體器官的限制。因為超過這個程度,就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損傷。
像趙帥被殷紅附體之后,就解鎖了身體的保護機制,自己的肌肉用力將自己的關節(jié)反轉,造成四肢關節(jié)骨折。
但偃尸不一樣,偃尸的身體是結合了古代秘術而制作的,用大量的藥水改造了肌肉纖維、內(nèi)臟以及骨骼。所以阮十八的身體可以承載百分之六十的力量而不發(fā)生損傷,幾乎是半個超人類。
不過刀槍不入這種是沒有辦法做到的,但憑借阮十八的反應力和爆發(fā)力,很難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扣動扳機。
當然,僅僅如此,阮十八還沒有能力保護好元帝。物理層面上的行為只能篩選出去一大部分人,就像剛剛那些被他在樓道里全部擊倒的黑衣人們。
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部分人,是可以通過另外的方式去干涉現(xiàn)世。
所以元帝還教授了阮十八役使猖鬼之術,這種術法,被世人稱之為“兵馬。”
猖實為山中山魈木客,其名曰猖,即為猖狂無拘束之意,也表示猖兵在行事當中猖狂無所拘束。換句話說就是山中沒文化的山魈木客,當然山魈木客也是對其美名稱呼。
五猖兵馬的來歷,根據(jù)玄皇法本記載,是軒轅皇帝當年麾下戰(zhàn)死的將軍和將士,當年軒轅皇帝以九天玄女的符令,將這些戰(zhàn)死的將軍和將士的靈魂全部封印在酆都鐵朝山上,給他們永生不死的能力,但是換來的就是失去自主意識,只能聽命與符令驅使,從此就成為了道教和巫教行法之中,運用最為廣泛的一支奇兵。
在之后,龍虎玄壇趙元年同張?zhí)鞄熕辗肆刺炷У臍堻h余孽,因為臣服與天師與趙帥的神威,所以皈命了趙帥,也融合進了五猖兵馬的大部隊中,但是這幫五猖沒有和軒轅皇帝的五猖在一起,而是在北帝麾下與六洞天魔共在一起。
故《北陰酆都黑律》記載:凡驅使六洞天魔及麾下魔兵戰(zhàn)鬼,必須供奉天蓬元帥鎮(zhèn)壓,否則魔兵誤傷百姓,法官罪當死。
天蓬元帥鎮(zhèn)壓,指的便是阮十八手中所拿的法器,天蓬尺。
……
龍含的發(fā)家史,并不簡單。
他同孫彪出了少管所之后,就離開了渝川省,一路去了南方。
一個狠辣聰慧,一個武力超群。他們很快就在南方的一個小縣城里混出了一些小小的事業(yè),當然,是黑色事業(yè)。
對龍含和孫彪來說,社會是一個叢林,而他們兩則是離群索居相依為伴的狼。
可是這兩頭狼,還是太年輕。他們可以在草原的邊緣捕獵弱小的野兔,但如果想要到草原中心去獵食牛羊,只會力不從心。
而且會有極大的危險。
好在龍含孫彪的運氣很好,他們不僅在這場實力懸殊的物競天擇之中活了下來,還占據(jù)了小縣城的半個草原。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龍含和孫彪,遇到了一個神秘的人物。
那個人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身材發(fā)胖。
他找到了龍含,只說了一句話:“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如今找到了金鱗,就差一場風云了。”
龍含被這位神秘人物所吸引,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幻化成了一條金色的鯉魚,而眼前這個男人則只手握著不斷攪動的風云。
“我前方?jīng)]有人,身后也沒有人,逍遙世間,無拘無束,不知你們可愿與我結下一緣?”中年男人慈祥地對著龍含問道。
龍含和孫彪不知為何,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沖動,當頭便拜了下去,齊聲說道:“謝先生大恩大德!”
“我無名無姓,但世間自古以來便有我的故事。所以人稱一聲,古先生。”古先生坦然地受了他們一拜,溫和地說道。
“這個小小縣城,容不下兩條金龍。”古先生扶起龍含與孫彪,說道:“但兩位可將這里當做鯤鵬扶搖之地,恰好此縣叫做朝歌,升陽為朝,可鍍兩位一層金光。”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奇怪的樹枝,掰開為兩截,然后放在了龍含和孫彪的胸前。又拿出三根紅線,將兩截樹枝系在一起,又分別將樹枝纏在各自身上。
說道:“飛龍盤地金鱗化,天地來福,木鳶為鳥,牽著紅線化物紫,萬花千煞,十絕百盡,退貧孤,接富貴。”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三節(jié)紅線跟兩根樹枝眨眼便消失了。
龍含只覺的胸口有種光亮在跳動,不禁又拉著孫彪拜了下去。
古先生長笑兩聲,留下一句:“走也,有緣再見。”
龍含連忙起身,卻發(fā)現(xiàn)眼前只有空蕩蕩的一片,哪還有半個人影。
他與張彪相互對視一眼,只覺的剛剛經(jīng)歷的一切入幻似夢,說不出來的邪門。兩人仿佛被催眠了一般,根本生不起其它的念頭。
但確實如那位古先生所說,兩人的運氣似乎變得異常邪門,常常遇到各種古怪的危機和意外,卻每每逢兇化吉,似乎有一種力量在自己的背后推動風云,讓自己逐步攀爬著社會的階梯之上。
古先生一事,也深深地埋在了他們心里。只當做是一個江湖奇人,弄一些障眼法或者催眠術而已。
直到今天,他終于肯相信。
這個世界上絕對有著不為常人所知的秘密。
……
五猖兵馬,世人不可見,唯以感應。
這句話意思是說,猖鬼兵馬,常人無法用肉眼看到,但是身體會有感應。諸如寒毛豎起,突然之間覺得頭皮發(fā)麻,背后發(fā)涼。又或者背部似乎被人砍了一刀,疼痛異常,卻沒有半點傷痕。
而龍含的感應異常劇烈,他甚至可以看到周圍急速飄動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個鉆入了他的身體。
他嚇得連忙拍打,卻一點兒作用都不起。
分神的功夫,一頭撞在了車庫的柱子上,直接暈了過去。
阮十八阮助理在遠處揮舞著天蓬尺,在他的視角里,一個個猖鬼鉆入龍含的身子后,如同螞蟻一般吸附在了一根小小的木棍上。
那木棍正好在龍含心臟的位置,都已生了根須,扎進腔室,順著血管往全身蔓延。
阮十八看不出那是什么東西,但之所以放出猖鬼,就是為了防止這個龍含通過法術作怪,現(xiàn)在看來,這人半點玄門都不通,估計是被別人下了咒。
微笑著走過去提起龍含,阮助理轉身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喂,您好。董事長遇到了一場有組織的蓄意暴力襲擊,目前對方已經(jīng)被我處理完畢了。需要貴方調動幾名人員,來處理一下現(xiàn)場……不,您誤會了……沒有人員死亡,大部分只不過是腿腳斷了而已……對方有槍的,烏茲……對……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