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天早,我和晴晴便起床收拾好東西,一人一個小背包出了寢室。
晴晴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我想可能是因為知道了原因,所以內心強大了起來,走到和顧西約定好的地點,才看見一輛寶馬車停在了馬路對面。
顧西探出頭朝我們招了招手,我見此拉著晴晴過了馬路,打趣著到,“你們做這個的還挺賺錢的,豪車都買上了!”
顧西搖搖頭,突然笑著看著我,“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干?賺的錢一人一半?”
我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沒再說話。
今日的陽光溶溶艷艷的,時明時暗,落在肩膀上,驅散人體內散發(fā)出來的寒意,顧西發(fā)動引擎,開著車就出了城。
林琳的老家很偏僻,而且大部分都是泥路,我們一路顛簸好不容易進了村子,在村民的指路之下,顧西將車停在了村口的一戶人家前,給了一些錢,叫她幫忙看著一些,那家的主人很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隨后,我們約莫又步行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林琳住的地方。
只是,他們家正好在舉辦喪事。
我和晴晴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疑惑。
“你們兩位是?”在我們還在門口躊躇的時候,一位中年男子身披白服,看著我們問道。
“我們是林琳的室友,這里是她家吧?”我反應極快,迅速答了話。
“林琳的室友?你們怎么會來這?難道你們聽說了?”那中年男子滿臉的狐疑。
我們都很疑惑,我們聽說什么了?
“是這樣的,林琳很久沒來上課了,我們特意來看看她,不知道她發(fā)生什么事了?”我極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晴晴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就那樣直勾勾的望著里面。
“先進來吧,今天的葬禮就是為林琳準備的!”那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你們既然是林琳的朋友,她在地下知道了你們能來看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林琳怎么了?”我有些疑惑,連忙問道。
“前些日子這孩子突然跑出來,把自己關在家里,不肯出門,我和她大娘怎么說都不聽。”
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靈堂,林琳那張似笑非笑的黑白遺像就掛在正中央,看著我們。
“后來過了一段時間,這孩子就經常不回家,每次回來也是匆匆忙忙,我和她大娘想要問點什么也沒機會,整個人也陰郁的可怕。”
“我們還偷偷找了村里的心理醫(yī)生,可是醫(yī)生還沒靠近她,就被她兇狠的表情嚇回去了。我和我家那口子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想著這孩子可能是在學校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還打電話問了你們輔導員,輔導員說不清楚,還關心了一下她的狀況,我們也借此給她請了假。”
林琳父母在她小時候就意外去世了,我們是知道的,看來眼前這男子就是琳琳的大伯了。
“就在前天,她回來告訴我們說為她準備一場葬禮,我們還以為她是開玩笑的,結果......結果沒想到,前天我們就在她房間發(fā)現(xiàn)她已經斷氣了。”林琳的大伯說到這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拿了三根香插在香爐里準備點上。
不知道是不是林琳的大伯手哆嗦的太厲害,點了幾次香也沒有點燃。
一直沒出聲的顧西,突然臉色就變了,然后說道,“不吃香?”
林琳的大伯面色也有些難看,又試了幾次,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把香點燃。
這一次,他的面色很難看,難看到了極點。
我也是從山里出來的,當然知道農村人對靈堂里蠟燭燃的太快,香點不燃都很忌諱的。
這一幕其他人都沒看到,周圍的鄰居都在忙著幫忙打點事務,靈堂上的人倒是很少。
“小琳啊,你走就走了,在那個地方也別賭氣??!”林琳大伯朝著遺像說道,放下了手中打火機,搖了搖頭。
“明天就是小琳出殯的日子,兩位看是留下還是......”
“怎么說林琳都是我們室友,我們也想送她最后一程。”我接過林琳大伯的話,這一切實在是太過于詭異了,我必須弄清楚才能救得了晴晴
當天晚上我們就在這里住下了。
出殯是在第二天,而且天還沒怎么亮,村里很多人都打著手電筒,就朝林琳家趕來。
我和晴晴都因為心里不踏實,這一夜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
農村里出殯也是講究儀式的,先是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在棺材前念叨著什么話,圍著棺材順時針,逆時針各走了三圈后,將一道符點燃往水里一按,再狠狠的將那碗摔在了地上。
在問過顧西之后,我知道這是送靈的方法之一,目的就是為了讓死去的人能夠更好地上路,至于摔碗則代表著陽界一切大小事都已經與它無關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一響,村里抬棺材的幾個人就準備抬棺材出門,可剛抬搭建的平臺突然間架子就散了,一個男子也被架子砸傷了腳。
當棺材抬出門,棺材都出來一半,前面的四個人抬著的人也都出來了,結果突然就聽到棺材里面突然嘣的一聲,像什么東西爆裂了。
棺材突然變得很重,八個人都差點跪倒地上了,也幸虧旁邊的幫忙搭了把手扶住,要不真的當時就落地上去了。
隨后又換了幾個塊頭比較大的青年男子,結果還是抬不起來,棺材從堂屋只出來一半。
“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晴晴突然戳了戳我,小聲的問道。
“這也是我第一次參加葬禮,我也不知道。”我看著幾個人還在那里費力的抬著棺材,心里也有一些發(fā)毛。
眼看著出棺的時間已經過了,外面的人都有些慌了,不少婦人開始害怕起來。
村里的婦人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嘀咕。
“林家這孩子生前就古怪的緊,死后也不安生。”
“聽說橫死的人是不愿意去地府的,這女娃子莫不是被......”
“我看不是,早些日子,我親眼看見這女娃子給他大伯說自己活不長了,看樣子是知道自己的命的。”
“是嗎?”
那幾位婦人越說越起勁,漸漸的倒是忘了起初的恐懼。
“起!”
一聲大吼,幾個大漢終于將棺材抬了起來,溫晴的大伯和大嬸抱著靈位走在最前面,我和容其還有嚴爍在隊伍后面遠遠的跟著。
按照村里的傳統(tǒng)在送葬隊伍的最前面是一個挑著紙錢等,一路走,一路撒的長者,寓意就說讓死者安息,去的路上不愁吃,也是有引路的意思。
后面還有人放鞭炮,但是沒想到,那天天蒙蒙亮抬棺材上山的時候,又發(fā)生了很可怕的事。
因為下葬的時間太早,五點多鐘的時候還很黑,都是有村民打手電筒,前面有人用鐮刀砍路兩旁攔路的毛樹杈。
但是抬到半山腰的陡坡,抬棺隊就突然不走了。
半山腰的路很窄,八個抬棺材走的都很吃力,況且那天五六點鐘的時候天氣還不好,從山溝子里起了朦朧的大霧,電筒的光在山林里若隱若現(xiàn)的。
棺材一停所有人都停了,后面的人有些急躁,顧不得這是喪事,便破口大罵:“還送不送了?不送老子就回去了!真他娘的晦氣。”
我們三人加快腳步走到隊伍前面,找著林琳大伯問著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琳大伯還沒開口,其中一個抬棺的男子就先說到:“我動不了了!使不上勁!”
我看顧西暗地里結了一個手印往那人的位置朝地上一拍,隨后望著那人,“這位大哥,你怎么了?”
那人剛想說話,突然腿一軟,連忙晃了幾步,穩(wěn)住了身形。
“李二哥,你這是玩我們呢?什么走不了?這不是好好的?”與李二并肩的那人喊道。
李二囁嚅了幾句,知道無論說什么他們也不相信,沒辦法,只好重新抬著棺材上路了。
沒往前走幾步,那棺材就猛地搖晃了起來。
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棺材忽地往下一沉棺底猛烈摩擦地面,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向相反方向拖拽住棺材,差點就翻外面山溝子里去了。
抬棺材的八個人幸好穩(wěn)住了,不過感覺他們肩上的重量越發(fā)重了很多,沒一會便聽到棺材底摩擦地面雜草發(fā)出的聲音。一下一下讓這抬棺材的人到了寸步難行的田地…
我的心底有些發(fā)毛,仔細朝著那棺材看去,隱隱約約看到有一道黑影在棺材尾部使勁的推著。
我被嚇的一哆嗦,趕緊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