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或許是我的動靜實在太大,王阿婆和那男人從暗道下來,一步步向我逼近。
剛走到門口,王阿婆就立即沖進來,看著滿地的狼藉,抓住我的胳膊:“你干了什么?你這袍子哪來的?”
我還沒從我害死了自己父母的陰影中走出來,當時我整個人就懵了,呆呆的看著祭臺,也說不出話來。
“雷子,你收拾一下!”王阿婆對著那高大的壯漢喊道,隨后又一臉狐疑的看著我,“你怎么出來的!”
“我......”我看了看那口棺材,發(fā)現(xiàn)棺木完全已經(jīng)合上,上面還用了紅線捆住,照理說我是不可能從里面出來的。
“阿婆,東西不見了!”那被叫做雷子的男人,突然朝著王阿婆喊了一聲,王阿婆一下子就松開我的手,連忙朝著祭臺走去。
我看著兩人站在祭臺前一動不動,臉色有些陰沉。
“你這女娃子,簡直是不識好歹,既然沒死透,老婆子就幫你一把。”
王阿婆走到我身邊,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失去重心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叫雷子的男人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抓住我的雙手雙腳,用繩子綁了起來。
“你們到底要干什么!”我掙扎著尖叫,“不是說我睡一晚就可以走了嗎?”
王阿婆忽然盯著我笑了起來,褶子在臉上形成一道道溝壑,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原本你是可以走的,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弄砸了這一切。”王阿婆面色變得猙獰,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骨,繼續(xù)陰惻惻的對我說道:“我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只感覺我的下巴的骨頭,都要被王阿婆給捏碎了,開始又喊又叫的掙扎著,可是這破地方哪里會有人聽得見。
王阿婆大概是覺得我叫的太大聲,不方便他們做事,啪啪啪的連著打了我好幾個耳光,把我打得開始吐血,臉也腫了起來,沒了掙扎的力氣這才作罷。
我意識模糊的看著他們把我抬上了一張鐵床,然后在我身上開始做法,又是畫符又是念咒的,最后眼睜睜的看著一絲血線從我的眉心進到了我的身體。
王阿婆看著我驚恐發(fā)愣的表情,臉上的神色甚是滿意,“你弄丟了我的東西,就拿你自己賠給我吧。”
“什么東西?我沒拿你的東西!”我失口問出來聲,體內(nèi)血氣一陣翻涌,整個人痛苦到了極致。
一股鉆心的痛襲來,我失去了意識。
醒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棺材里,我驚恐的渾身顫抖,用力的拍打著棺材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整個人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從來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絕望,就連之前看到那男人時都沒有這么的害怕。
我恨死我的室友林琳了,要不是她無恥的在我的飲料里下藥,把我送給了人販子,我也不會那么倒霉,睡在一口棺材里。
我哭的稀里嘩啦,用盡了畢生所會的罵人的話,極力的罵著所有人,越罵我就越?jīng)]有底氣,心頭越來越怕。
“丑死了!”房間內(nèi)又響起那道涼薄的聲音。
可此時我卻仿佛聽見了天籟之音,急忙抹了抹眼淚,躺在棺材里面大喊:“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之后棺材板怕的一聲掉在地上,發(fā)出陣陣的回聲。
雷子和王阿婆好似就在上面的那間屋子,聽到動靜,趕緊跑了下來,看到我正朝著棺材外爬,立即變得猙獰起來,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隔空畫了一道血印,就要向我打來。
這時全封閉的房間里突然吹過一陣陰風,瞬間化解了那道血印,寒意森森,讓人不由得后頸發(fā)涼。
王阿婆動作一僵,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不禁面露狐疑之色。
房間里面的溫度仿佛在一瞬間下降到了零點,我抓著空子趕緊跳出來,氣氛有些詭異。
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緊張的盯著那王阿婆和雷子男子。
突然之間,雷子突然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嘴巴長得很大,舌頭伸得老長,一雙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窩里面掉出來,臉色白得嚇人。
王阿婆見狀,趕緊向雷子灑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又朝著雷子的天靈蓋敲了幾下,最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的液體一股腦的倒在了雷子身上。
雷子脫力的倒下地上喘著粗氣,眼神渙散,好像一條瀕死的魚,最終血從雷子的七竅流出來,瞳孔一點點的放大,不一會兒,氣息全無。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雷子死后的眼神是直勾勾的望著我的方向。
“你到底是誰?”王阿婆陰冷的看著我,像是要把我碎尸萬段一般。
“不自量力!”男人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從空蕩蕩的房間中響起,帶著一股子的冷意,迅速席卷了整個房間,王阿婆的身子瞬間摔出去好遠,和雷子一樣,瞬間沒有了生息。
雖說我恨這兩人到了極點,但是眼睜睜的看著兩條鮮活的任明在我眼前死去,我的恐懼瞬間攀升到了極點。
我覺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就在這時,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的女人也敢碰,死有余辜!”男人從一片虛空中慢慢幻化成了實體,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盯著我。
“你,你到底是誰?他們......”我連大氣都不敢喘,看著面前的男人,生怕下一秒死的就是我。
“容則!你的老公!”對方的語氣相對柔和了下來,看著我的眸子,隱隱有些高興。
“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我想也不想就否定,“而且我是人怎么可能和你這個怪物扯上關(guān)系?”
“不認識我?程葬葬,你的出生就是我一手安排的,你說不認識?”容則嗤笑一聲,緊接著又幽幽的開口,“欲望花海中你看見了自己是怎么害死自己的父母的吧?你還敢說你是人?”
容則的話,一瞬間又將我代入那可怕的場景之中,想起阿爸阿媽的詭異死亡,我無助的蹲下了身子。
偏偏容則還不肯放過我,繼續(xù)說道,“你一出生就吸干了你阿媽的血肉,接著又害死了你阿爸,程葬葬,你信不信你周圍的人都會因你而死!”
容則的話一字一句的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使得我?guī)缀醢l(fā)狂。
下一秒,我感覺自己就落在了一個冰冷的懷抱,“別傷心!葬葬!既然嫁給了我,我許你長生。”
容則的話從我的頭頂上方傳來,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我不知道在他懷里哭了多久,等我平靜下來時,就望進了那雙能夠溺死人的眸子。
“以后別哭了,丑死了!”容則放開我,嫌棄的看著我,撇了撇嘴。
哭了一場之后,我到?jīng)]有之前那么害怕,雖然很荒唐,但我也漸漸的對容則沒有那么的害怕了。
“拿好!就當給你的信物了!”容則隨后扔給我一樣東西,我下意識的接住。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紅色古玉,玉身被精雕細琢成一朵綻放的彼岸花形狀,乍一眼看去,鮮活艷麗,栩栩如生,紅色的光澤仿佛在流淌一般,十分的漂亮。
我并非貪占小便宜的人,只是那塊玉確實很吸引人,忍不住就拿在手上細看了一會兒。隱隱的,我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等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只剩我一人,容則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
我看著地上的尸體,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將古玉收好,趕緊跑了出去,走出暗道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隨意的扔在了一個小角落,我顧不得臟亂,趕緊撿起穿上。
外面的天很亮,看樣子是下午,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周圍一片荒涼,關(guān)押我的是一個爛倉庫改造而成的房子。
跑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我也沒看見任何人,心里有些打鼓,又累又餓。
順著馬路一步一步也不知道自己往哪走的時候,迎面開來了一輛大巴車。
我趕緊向他揮了揮手,司機在我旁邊停下,看著我一身狼狽的樣子,還好心的沒收我車錢。
上了車我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車上的人不多,我向周圍的人打聽之后,才知道這里已經(jīng)是郊區(qū)外的郊區(qū)外了,回城區(qū)還得要五六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