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樓掩映在樹叢中,看裝潢風格,這房子少說也得價值幾百萬了。那房租得要多少?
“沒錯啊,就是獅子山公寓3號樓啊。”沈慈撇了撇嘴,指了指門牌號。
“那這租金每個月要上萬吧?”顧峰感覺有些頭大,扭頭問道。他一個月工資全部加起來也就這個數(shù),這哪里租的起。
“哎呀,我都說了,房租我?guī)湍憬涣?。你就別管了。”沈慈跺腳,嘟著嘴巴說道。
她這舉動,反而引起了顧峰的疑心。
“那房東呢?”
“房東租完這房子就出國了。”沈慈眼皮不眨道。
“那租房合同總有吧?”顧峰像沈慈靠近了一步。
“合同,噢,我忘家里了。”沈慈一拍腦門。
顧峰搖了搖頭。她明顯沒有說實話。
沈慈被他盯得很不自在,眼神一直在躲閃,最后駕馭不住強大的心理壓力,這才叫道:“好了,我承認就是了。這房子,其實是我家的。”
之前聽顧峰說想租個房子,而且還要是獅子山下,她心里就有了這個主意,所以主動把這個“租房”的任務給攬了下來。
本以為還能多瞞幾天,等他住進去了,再搬出來可就折騰了。結果,還在門口就被識破了。
“還真讓我猜對了。”顧峰笑了起來。
不過無功不受祿,這么洋氣的三層小樓,他住著確實有些浪費了。
“老師,你不會是不想住這吧?”沈慈試探地抬頭問道。
“你這別墅太貴重了,我不能住。”顧峰擺擺手。單是她一人的贈與也就罷了,可他不想成為沈萬千和徐天南之間的紐帶。
“哎呀,你就放心住這吧。這房子,其實是我用自己零花錢買的。我爸不知道。”沈慈似乎看出顧峰的猶豫,趕緊解釋道。這也方便她有時候“躲起來”。
零花錢買的房子?
我沒有聽錯吧?顧峰眼睛瞪大。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簡直懸殊到了這種程度。
果然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難怪她會讓自己收下那十萬。這錢在她眼里,可能就跟普通人眼里的十塊錢一樣。
沈慈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又說道:“老師,這附近,便宜點的房子都已經租滿了。只有這樣的洋樓有空的。你住我這,沒事幫我打理打理花草也行啊。是不是?”
“再說了,這里環(huán)境不錯,別的地方也沒這里好。住這里不正好滿足你的要求了嗎?好不好嘛。”沈慈說著,毫不避嫌地抱著顧峰的胳膊搖晃起來。
沈慈說得確實沒錯。這套公寓,背山面水,是整個獅子山位置最好的幾棟之一。除了前面的一排,再沒有比它還好的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住下吧。”顧峰也不想惹一個小女孩不開心,于是點頭了。
還有個原因是,她再那樣抱著自己,讓他招架不住,很難不勾起心里的那種邪念。
“你答應了?真是太好了。”沈慈跳了起來。
“不過,我還是要跟你約法三章。”顧峰嚴肅起來。
“老師你說。”沈慈托著腮。
“第一,房租我還得交。我不能白住這么好的房子。”
“沒問題。”沈慈點頭。
“第二,你這房子太大,麻煩你幫我請個保潔阿姨。”
“也沒問題。”沈慈又點頭。
“第三,這房子既然我租下來了,你不能再隨意過來,必須打招呼。”
“沒……”沈慈慣性地想點頭,突然意識到什么,驚訝道:“為什么?”
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反應過頭了。
顧峰早已看穿一切,攤開手說道:“就是怕你非禮我。”
“切,誰稀罕。”沈慈給了他一個白眼。小臉卻有些灼熱起來。
“好了,都別站門口了,我們進去看看吧。”顧峰笑道。
兩人開門走進了這座帶有院子的小洋樓,四處查看了一番。
房子里的陳設很新,可是很顯然,很少有人住過的痕跡。冷鍋冷灶,連床單都是平整的沒有一絲褶皺。
不過這也省了顧峰專門外跑一趟去買的麻煩了。不過還是有些生活用品不齊,沈慈充當起了“房東”的角色,自告奮勇地開車出去買了。
只留下顧峰一個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前面的湖水。
這時,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嘴里發(fā)出“咦”的聲音。
只見一條馬路之隔,對面房子的窗戶,一個美麗的女人側臉一晃而過,緊接著,對面的房子門口,突然停下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豪車。
車里走出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大捧玫瑰花,旁邊的手下手里還捧著幾個禮盒。他吩咐手下敲響了對面的房門。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可顧峰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林小姐,你開門啊,我專程給你賠罪來了。”
“你怎么又來了?我說了,我不可能接受你的追求。”屋里傳來女人的聲音。
那男人一聽,氣急敗壞地怒罵了起來:“臭婊子,給你臉還不要是吧?我今天還非要進去不可!”
說著手一揮,就要讓手下強行撞門。
“洪治,你想干什么?這是我的私宅,你亂闖我可要報警了!”屋里女人緊張了起來。
“報警?呵呵,我看誰敢出警?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來人,撞門!”
洪治不耐煩地說道。
他耐著性子,追她追了幾個星期,結果連根汗毛都摸不到。對他來說,這還是頭一次碰到這么難搞定的女人。
到今天,洪治終于沒了耐心,準備用強了。
屋里的女人見阻止無效,絕望地喊叫起來。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乖乖從了我,保你要什么有什么。”
洪治臉上露出猥瑣的笑,想著馬上就能一親芳澤了,激動不已。
“住手!”
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的暴喝聲,把他嚇了一跳。
洪治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男子抱著雙臂站在馬路邊。
“哪個不長眼的小子,敢壞老子的好事?”洪治見顧峰只是一人,對手下做了個手勢,“你先把他給我趕走!”
他可不想被別人給攪了自己的雅興。
“是,老板!”
那手下彎了彎腰,便向顧峰走過來。
“小子,這里沒你的事,趕緊滾蛋。”手下把拳頭捏的咯咯響,震懾道。
“有美女落難,我怎么能坐視不管呢?”顧峰淡淡地笑了起來,“大白天的,就行流氓之事,不太合適吧?”
“小子,我看你是存心找不痛快是吧,那好,我就讓你嘗嘗甜頭!”
那手下見老板不滿地瞪著自己,嘴里怒罵道,揚起砂鍋大的拳頭,夾帶著風勢,便向顧峰臉上砸來。
他有理由相信,這一拳下去,顧峰怕是要廢了。
誰知,顧峰嘴角咧起,輕輕一抬手,就擋住了他的拳頭。拳上灌注的力量,瞬間化為無形。
“這,這怎么可能?”手下大驚,想要撤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顧峰緊緊扣著,動彈不得。
洪治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一個看起來瘦瘦的年輕人,竟然能單手擋住自己頭號保鏢的拳頭?
要知道,這個保鏢可是他從死牢里撈出來的人,曾經是叱咤風云的頂級兵王,赤手空拳就打死過一頭犀牛。
可是怎么,連顧峰的衣角都沒碰到?
“再來!”顧峰手上力道一松,保鏢趁機掙脫開來,受了剛才之辱,他急于在老板面前找回面子,又向顧峰攻了過來。
可是他無論怎么出招,都靠近不了顧峰的身體,反而被他像耍猴一樣,連摔幾個狗吃屎,狼狽至極。力氣也漸漸地小了下來。
“好了,現(xiàn)在該我了。”
見時候差不多了。顧峰拍拍手說道。
“你,你想怎么樣?”
保鏢的心頭,升起了無限的恐懼。自己連出幾十招,都沒碰到他。江城什么時候出了這么厲害的人物,怎么從沒聽說過?
“這么熱,讓你去湖水里泡個澡。”
顧峰說著,走上前去,抬起一腳,保鏢還來不及躲閃,只感覺胸前劇痛,肋骨就像要斷一樣,顧峰腿上的力量,讓他直接飛出十幾米,“噗通”一聲落到了湖水里。
屋里傳來了那女人極力克制卻又忍不住的笑聲。這一幕可算是出了心中的惡氣了。
洪治見保鏢落水,意識到不妙,指著顧峰說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你可不要多管閑事。”
“誰說跟我沒有關系?”顧峰緩緩向洪治走近,“她是住我對門的鄰居,鄰里要互相幫助你媽沒教過你嗎?”
“你別過來。”
洪治嘴角肌肉抽搐,大喝一聲,本能地往石柱后面一躲,“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今天你要是敢動我,明天我就讓你橫著出門!”
有保鏢的例子在前,他心知自己是絕對打不過顧峰的,可是自己有強大的背景勢力,手下無數(shù),難道還會奈何不了他一個人不成?
“就沖你這聲老子,我今天也得把你廢了!”顧峰說著,眉眼之間,很快就泛起了森森的寒意。洪治看著他的眼神,猶如跌進了冰窟窿,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