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怎么樣?”李珍似乎有意岔開這個話題,蘇靈和馬書都蒙了,什么任務(wù),李珍究竟還有什么瞞住了他們。
“二叔沒事,就是少了一根手指,我們靈樞山不是那么容易毀滅的,這個姑娘就是馬書吧。”三叔一口就道出了馬書的名字。
“您認識我?”
“哈哈哈,小姑娘,不是我認識你,是老有人在我耳邊提起你。”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后,三叔就陷入了沉默。
船在草海行駛,從吹來的風(fēng)中,還能聞見一股硝石的味道,遠處隱隱還有火焰在搖晃。“靈樞山被炸了?”李珍傷心得哭了起來。
“房子全部被炸平了,好在,傷亡的人數(shù)已經(jīng)控制到最小了,小珍子,老爺子留給我們這盤棋很大啊,也不知道三叔能不能看見棋局的結(jié)尾呢。”
船在靠攏,對面岸上,那塊突出的巖石上站著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男人手持一把利器,正對著草海打出了一個個唿哨。
烏鴉聽見唿哨后直接從蘇靈胸口跑了出來,飛到了迷霧中,馬書那張愁眉苦臉的臉蛋頓時笑開了。“粑粑,是我粑粑,我粑粑真的沒死。”
三叔也笑了起來。“現(xiàn)在你知道誰在我面前經(jīng)常念叨你吧,你粑粑可不會那么容易死,都在岸上等著你們呢。”
馬書一下船就瘋狂的朝馬超跑去,一邊跑一邊揮動著手臂。“粑粑,粑粑……”
“馬書”馬超的聲音有些奇怪,好像聽起來非常的不同尋常。
馬書看見馬超的旁邊還有一個女人,正是自己斷臂的老娘侗梅花,還有自己的小姨侗飛雪,原來李珍早就做好了準備。
唯獨不見一個人,張志,姨父張志。“姨父呢?”
“你姨父,求老天保佑了,他那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不跟我們上靈樞山,你放心,他命大,不會有事的。”
二叔冷傲的站在眾人身后一言不發(fā),李珍走到他身邊,一把抓起他的手,誰說只是少了一個指頭,少了整整三個。
“二叔。”李珍哭了起來。
“別哭,二叔只是少了幾個指頭,小珍子,你做得對,你終于還是做到了。”二叔話還沒完全說完,馬超帶著侗梅花還有馬書整齊的跪倒在二叔面前。
“為了我們一家,你們犧牲太大,我們有愧啊。”這時候,馬書才發(fā)現(xiàn)自己父親說話有點不一樣。“粑粑,你說話……你聲音……”
馬超解開了脖子上的繃帶,赫然露出幾個可怕的黑窟窿。“鬼爺想戳死我,可惜我命大,被二當家的救了一把。”
二當家的就是二叔,馬超拉著馬書的手激動的說:“馬書,快來拜一下我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們,我們一家恐怕……”
二叔立即伸手阻止了馬超想說的話,那三個缺失的手指頭的確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
“鬼爺和我們老爺子素來有恩怨,我不全是為了你們一家,馬超,更何況你還是我們靈樞山的子弟,這感恩的事情就不要來了。”
馬超竟然是靈樞山的子弟,蘇靈大腦里面一片混亂,這都什么跟什么……
“小珍子,馬家溝的事情新聞上有報道了,說是地震了,哈哈哈,那些俗人把這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鬼爺估計好長時間是出不來,你這招真是妙啊。”
這一切難道都是李珍布的局?
想到這里,蘇靈忍不住一陣心痛,李珍太陰了,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事先說明。
“我們?nèi)ヱR家溝都是你設(shè)計的?”馬書有些憤怒的質(zhì)問著李珍。
“要不然呢,大家等死,馬書,我要不這么做,要死很多人的。”李珍絲毫不懼怕馬書的質(zhì)問。
“這怎么回事?”
不只是馬書不明白,蘇靈也不明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解釋。
靈樞山上面的房屋多數(shù)已經(jīng)坍塌,靈樞山的弟子們受傷的也很多,整個場面看起來非常的凄慘,一些屋舍還在燃燒。
“我沒法給你們解釋太多,第一步找到馬麗甘的鬼祭之地就是我們要做的,踏出這一步,我們才能慢慢進入馬麗甘的世界,要真正的降服鬼爺,我們得從馬麗甘的靈魂世界入手。”
李珍想了半天還是做出了解釋,不過這解釋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鬼爺不是葬身在了馬家溝那無底深坑里面了嗎?”
“對,我就是利用了馬麗甘鬼祭的力量讓鬼爺激活了鬼祭氣場,那無底深坑就是兩種氣場沖撞的結(jié)果,這樣可以暫時封印住鬼爺,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李珍說得干凈利落。
“我們還要做什么?馬麗甘的出生地已經(jīng)被毀滅,鬼爺被封鎖,我們還要做什么?”蘇靈有些抵觸情緒。
“馬麗甘在這個城市還有很多落腳點,我們只有清理出馬麗甘在生前所經(jīng)歷的事情,才可能進入她的靈魂世界,馬家溝只是她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還有更多的部分等待我們?nèi)ヌ剿?hellip;…”
李珍要表達的意思蘇靈算是明白了,他們要去發(fā)掘馬麗甘那短暫的一生,然后進入馬麗甘的靈魂世界和那個叫鬼爺?shù)募一锷酪粦?zhàn)。
“李珍,你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馬麗甘真的是鬼娃轉(zhuǎn)世嗎?如果是,她怎么會死,如果她真是鬼娃,為何十年前不弄死我?”蘇靈情緒波動有些大,原本他只是想從尋找馬麗甘這件事上尋求一點人生安慰的。
現(xiàn)在這事情他媽的變成了一個鬼故事,這個轉(zhuǎn)折真是讓人難以接受,更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變成了不陰不陽的撞靈人。
“我只能告訴你,馬麗甘選中你不是偶然的,你和馬書都是天選之人,既然老天選中了你們,你們就得擔當起自己的責(zé)任。”李珍這話說得苦大仇深一樣。
“小珍子,別爭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了,比鬼爺更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赤嶺獸破除封印,逃走了。”
二叔一句話讓李珍頓時慌了手腳。“二叔,怎么會,赤嶺獸不是百年解封的嗎,怎么?”
“老大走的時候告訴我,赤嶺獸至少要百年才能解封,可是老大走了,他的靈力消失在靈樞山之后,我們的氣場已經(jīng)封印不了赤嶺獸了,就在我們大戰(zhàn)鬼爺?shù)臅r候,赤嶺獸逃走了。”
“哎呀,事情怎么會變這樣,二叔,我們靈樞山可擔不起這個責(zé)任啊,這如何是好?”蘇靈第一次見李珍這么不淡定。
“二叔無能啊,要是老大在就好了,這難道真的是天劫嗎?”二叔話音剛落,就從遙遠的山脈傳來赤嶺獸得意的叫聲。“他媽的,它還跟我示威呢,氣死老夫了。”
轟隆一聲巨響,不知何故,從靈樞山的靈樞洞里面?zhèn)鱽硪宦暰揄?,諾大的靈樞洞說塌就塌了。
靈樞洞位于靈樞山半腰,此刻坍塌下來,石頭如同流水一樣傾瀉下來,二叔仰頭一看,當即叫了一聲。“快跑,跟我到避難坑道。”
靈樞山徹底亂了,到處都是找掩護位置的,蘇靈一把拉住了馬書跟隨在眾人身后,躲進了一個懸崖下面的凹坑。
奔瀉的沙石直接橫跨過靈樞山莊,跌落在山莊下面的流水中,靈樞山莊的位置原本就有些靠里,即便這樣,一些位于邊緣的房屋直接就被流石帶走,讓人感覺老天爺發(fā)怒了一樣。
避難坑道是李老爺子在的時候人工挖出來的,就是沿著山莊后面的懸崖向里面挖了一個坑道出來,目的也就是應(yīng)付靈樞山上的流石。
大家被圈在這個不足百米的坑道里面,聽說外面嘩啦啦的流石,一個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老天亡我靈樞山啊。”二叔悲憤的嚎叫起來。
下面小一輩的弟子們也紛紛掩面哭泣,場面讓人好難受。
“妖獸走了,妖獸這么多年被封印的怨恨終于爆發(fā)了,二叔,靈樞山不會滅,你還記得我爺爺當年說的話嗎?”
李珍這句話可謂擲地有聲,但是二叔卻想了半天。“你說的是哪件?”
李珍理了一下思緒。“當年我爺爺封印赤嶺獸的時候說,如果有一天靈樞山遭受天劫,定當重新回西夏,重取靈樞泉里面的水以求渡劫……”
二叔那張臉似乎領(lǐng)悟到了什么,當即打斷了李珍的話。“李珍,后面馬家的事情你負責(zé),二叔和三叔負責(zé)重新取靈樞泉水,記住,五年之內(nèi),不要跟鬼爺?shù)娜苏娼讳h,靈樞山的弟子,都去準備我們出發(fā)。”
二叔真是雷厲風(fēng)行說干就干,從海洋城到西夏,那是近六千公里的路程,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交通非常便利,怎么也不可能用到五年……
馬超胸膛一挺,當即自告奮勇。“我也是靈樞山的一份子,取泉水的事,我愿意跟隨。”
“馬超,你不能走,馬家的事情你還得擔當起來,放心吧,有你和小珍子坐鎮(zhèn)后方,我才能放心上路啊。”
二叔走后,李珍帶著蘇靈等人返回城市,城市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變化,唯一的焦點就是馬家溝不知什么原因被政府封了,馬家溝那次震動,方圓幾公里之內(nèi)都有震感,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都以為是發(fā)生了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