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來越多,馬家溝大半的人都跟著李珍往高地跑,站在高地上,回頭看去,整個馬家溝竟然塌陷了一半,原本好好的一個村莊現(xiàn)在在濃煙中露出一個大約有幾個足球場那么寬的深坑。
這個深坑邊緣,還有泥土不斷往深坑里面塌陷,從深坑里面時不時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好似鬼哭神嚎一樣。
“馬麗甘顯靈了,馬麗甘又回來要屠殺我們了,老天啊,你開開眼,帶走這個魔女吧。”也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吼了這么一句,立即引起了人群的恐慌,膽小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李珍怒吼了一句。“哭什么,哭什么,你們能夠從這樣的災(zāi)難里面逃出命來已經(jīng)是很幸運了,都不準(zhǔn)哭。”
李珍的本事這些人見識過,那愛哭鬼頓時止住了聲音,躲在一個陰暗角落里面小聲抽泣。
“這不是地震,這是一次劫。”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來,青年手持一根木棍,目光呆滯。
李珍怒吼一聲。“小瞎子,你亂說什么,郎朗乾坤,你想走你爹的路嗎?”李珍回想著在第四空間看見王瞎子身邊的少年,和這個青年一模一樣。
王虎騰用手一指,竟然絲毫不差指住了李珍。“這場劫就是你帶來的,你不是干凈東西。”
李珍正想辯解,旁邊的人回了一句。“白天,她燒自己都燒不死,我早就說過,她們是妖怪,說不定是馬麗甘派來的,我們馬家溝今天全部毀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些人紛紛指責(zé)著李珍,完全忘記了,她們的小命要不是李珍喚醒的話,此刻還在那堆土里面爬呢,或者,已經(jīng)墜入那萬丈深淵,接受鬼祭。
“你們說什么,你們的命是她救的,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原本跟著他爹逃跑的田苗不知何故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指著王虎騰罵了起來。“你有什么居心,好壞不分,當(dāng)年你爹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原本以為田苗是來給李珍解圍的,誰知道這家伙話鋒一轉(zhuǎn),竟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了一句。“馬麗甘……馬麗甘她的確回來了,我和我爹都看見了,我們想逃出馬家溝,可是你們知道嗎,馬家溝出山的路土崩了,道路已經(jīng)被封死,我和我爹沒有辦法只好跑了回來,回來就看見,馬家溝全部塌了……”
“苗兒,不要惹事,諸位,苗兒說的都是真的,馬麗甘讓我們?nèi)ヱR家大院給她燒紙,我們想連夜出逃,誰知道,剛到老營口,老營口兩邊的石方塌陷下來,將出去的路全部封死了,看來,馬麗甘這次來要屠村啊。”
老營口是馬家溝和外面連接的關(guān)口,這里以前還是戰(zhàn)亂時期的要道,可謂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地……
“我早說過,她們來歷不明,她,她……你們沒看出來,她簡直就是跟馬麗甘一模一樣。”終于有人將矛頭指向了馬書。
李珍冷笑起來。“你們在這群該死的雜碎,你們做了什么對不起馬麗甘的事情,我告訴你們,我就是通靈師,所以火燒不死我,你們要是說清楚了,或許我會考慮為了你們?nèi)Ω恶R麗甘……”
她這用的是激將法,目的還是想從這些人嘴巴里面得到更多關(guān)于馬麗甘的信息。
“小瞎子,當(dāng)年你也在現(xiàn)場吧,馬麗甘出生的時候,你爹為何那么狠心,竟然要讓人家親爹燒死自己的閨女?”李珍這話一說出來,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好像極不情愿回到那個畫面去。
王虎騰讓李珍這么一問,竟然嚎啕大哭起來。“這么多年,人們都是把馬麗甘的事情推到我父親身上,我父親冤枉啊。”
他是越哭越傷心,不過從他哭訴的畫面來看,竟然和幾人在第四空間看見的畫面不謀而合。
“當(dāng)年我跟我爹一起去海邊,那個女人渾身是血躺在草地上,看得出來,她在馬家過得不好……”王虎騰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起來。
“馬青原帶回來的那女人不干凈,他找我爹給他們合八字,我爹合出來了,說那女人是歌廳里面做那個的,馬青原還暴打了我父親一頓……”
“而且她命相非常的刻薄,我爹托人打聽,這女人在嫁馬青原前就克死了四個男人,馬青原那幾年很有錢,我爹警告過他,他就是不聽,執(zhí)意要跟著女人生孩子……”
“生了四個死四個,都是閨女,這第五個還沒懷上的時候我爹就跟他說過,這女人命中有四次陰劫,如果安然度過則會精神受損,一輩子做神經(jīng)病,如果沒有度過,則會成為一個大麻煩……”
“后來馬青原不聽,執(zhí)意讓鬼娃馬麗甘生出來,我爹的話一一應(yīng)驗了,自從馬麗甘生出來后,多少人被她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爹……更是被分成了四大塊。”
聽到這里,有人不耐煩了,當(dāng)即吼了一句。“你爹那是膽小,結(jié)果讓鯊魚給撕的。”
聽到這里,王虎騰不有勃然大怒。“你放屁,我爹死之前就跟我交代過,他還算出來了他會被臟東西分尸,我爹死的時候告訴我……”說到這里王虎騰就不說話了,顯然這是屬于他的秘密,他不愿意說出來誰也沒撤。
無數(shù)個不懷好意的目光再盯著馬書看,只是礙于李珍的厲害,這些人不敢貿(mào)然對馬書動粗。
“都說馬麗甘是鬼娃,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嗎?”李珍開始質(zhì)問馬家溝的村民。
這些人卻都沉默了,一個個沒有說出所以然來,正在大家都無言的時候,從馬家溝塌陷的深坑里面,竟然騰升起一股濃煙,那濃煙黑乎乎的從地底下冒出來,其中一個村民不禁大喊起來。“快逃啊,臟東西跑出來了。”
這些人心理素質(zhì)都非常差,此刻一聽,都慌不擇路,甚至還你踩我,我踩你,好不狼狽。
那股黑煙從坑里面冒出來之后,久久盤旋在馬家溝上空,好久才散去,自此,那深坑里面的怪叫聲才停息了下來。
看著在黎明來臨前那些在黑夜里面四處亂竄跟老鼠一樣的馬家溝村民,蘇靈三人背靠著山上一塊巨石,好久都沒有說話。
“李珍,你說鬼爺和那不良道人還活著嗎?”馬書有些怯弱的問。
“希望吧,這種幾率非常的小,但我敢保證,鬼爺很長時間見不到陽光了。鬼爺不是一般的小怪,不良道人這個還是有些道法的,都是大惡的東西,早死早好。”李珍看著天空漸漸明朗起來,一個漫長的深夜過去。
馬家溝外面卻已經(jīng)鬧翻天了,先是各種救援隊乘直升飛機趕到,然后一些科技工作者也來了,深坑被封鎖,外面的關(guān)口通道被打開,四處在山野里面逃竄的村民被驅(qū)趕出馬家溝。
蘇靈三人也被救援隊安置在帳篷里面休息,好奇的人們想靠近深坑,但是還沒靠近,就被工作人員遣散。
這次事件被定義為地質(zhì)災(zāi)難,現(xiàn)場還有工作人員在做報道,深坑周圍已經(jīng)被重兵把守,根本不敢靠近。
幾個小時后,李珍帶著馬書二人出現(xiàn)在草海,她心中還惦念著二叔的傷勢,但是現(xiàn)在,她看不見擺渡人三叔的影子。
“看來真是出大事了,否則,三叔是不可能這個點不在的。”
沒有人擺渡是沒有辦法進(jìn)入靈樞山的,李珍放飛了烏鴉。
“烏鴉,烏鴉,請你告訴山上的人,小珍子回來了,請船過來渡我們過去。”
烏鴉飛走了,好半天沒有回來,因為霧氣太大,山上什么情況完全不清楚,李珍痛苦得嗚嗚哭泣起來。
“李珍,你別難過了,二叔一定會沒事的。”蘇靈安慰著李珍,看著李珍傷心,他真的很心疼。
馬書將自己的肩膀借給了李珍,李珍靠著她的肩膀哀嚎起來。“我爺爺走了,二叔三叔是我最親的人,如果他們都不見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怎么活?”
“小珍子啊,不是還有爺爺嗎,爺爺會永遠(yuǎn)陪在你身邊的。”李珍看著蘇靈那搞怪的樣子,蘇靈為了哄她開心,學(xué)著李逍遙的樣子。
“爺爺,爺爺……”李珍是不是入戲太深了,他看著蘇靈,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全是對爺爺?shù)南肽睢?/p>
嘎嘎……
烏鴉從迷霧中飛了出來,迷霧后面?zhèn)鱽硪粋€沉重的男聲。“小珍子,你真的回來了,三叔來接你了。”
“是三叔”李珍高興得跳了起來,她不停對著草海揮手。“三叔,我在這邊,這邊。”
迷霧中轉(zhuǎn)出一艘小船,然后看見了擺渡人李勛傲然的身骨。
漸漸的,船近了,可是李珍呼喊的聲音卻抖了起來,李珍看見,三叔是用一只手劃船,三叔的另一只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三叔,你的手?”
“哈哈哈,小珍子,少了一只手三叔還是能夠劃船,別急,三叔很快就到岸邊了。”
迷霧中,三叔破風(fēng)而來,他掃了一眼馬書,眼神很是凌厲。“珍子,恭喜你圓滿完成任務(wù)。”明明是一句恭喜的話,說出來卻有些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