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梅花的話讓蘇靈和馬書都有些震驚,既然是天緣,為何又是叵測,看起來,侗梅花并不是很開心。
侗梅花的話剛落,她就劇烈咳嗽起來,身體都咳彎了,馬書給她捶背。“媽,怎么又咳嗽起來了。”
“前兩天我跟你爸進(jìn)山受了點風(fēng)寒,你爸……”
馬超原本是背靠著大門,面色有些不對勁,此刻竟然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爸爸……”
馬書一邊扶媽媽,一邊將馬超弄到躺椅上,看著這一幕,蘇靈猛然想起李珍的警告來。
也許李珍只是開的一個玩笑,世界上的事情,怎么可能這么玄乎。他從內(nèi)心里面否定了李珍的說法。
進(jìn)入房間,馬書就指揮蘇靈點燃柴火,讓這陰冷的房間多了一絲溫暖。
馬書找了幾位野草藥熬制給父母用,侗梅花和馬超看起來氣色也好了不少。
“媽,當(dāng)年算我有靈媒的張癱子究竟是怎么說的?”馬書一邊給侗梅花喂藥,一邊問。
“當(dāng)年你出生的時候,媽去問張癱子,張癱子說你會有一場靈媒,其他的什么都沒有說,你也知道,第二年,張癱子就死了,臨死的時候叫我去,他跟我只說了兩個字。“難得””
侗梅花咽了兩口藥,眉頭一皺。“這藥怎么特別苦?”
馬書說了野草藥的名稱,馬超在一邊點頭說。“這幾味草藥也十分有效的,梅花,良藥苦口,你……”
侗梅花打斷了馬超想說的話,看了看蘇靈。“我一直在參悟這兩個字,我感覺這兩個字里面透露出很多叵測的東西,你們?nèi)羰亲咴诹艘黄?,一定要小?hellip;…小心……”
侗梅花后面的話沒說完,就哇一聲,將吃下去的藥全部吐了出來,那樣子,好像掏心裂肺一般。
這說明侗梅花體內(nèi)在排斥這種藥物,馬書也急了,一邊給侗梅花拍后背,一邊囑咐蘇靈處理侗梅花那些嘔吐物。
那些嘔吐物中有一樣?xùn)|西特別刺眼,馬書因為站得遠(yuǎn)沒看見,那是一些血絲,混雜在嘔吐物里面,蘇靈卻看得真真切切。
蘇靈為了不讓馬書擔(dān)心,故意將那些血絲用毛巾掩蓋住,去了洗水池清洗。
蘇靈重新進(jìn)來的時候,侗梅花胡言亂語著,沒有人能夠聽清楚她說什么,馬書更慌亂了。
“書兒,你媽老毛病又犯了,你扶她進(jìn)去休息,那個,蘇靈,我們談?wù)劇?rdquo;
馬書扶著侗梅花離開。
房間里面只剩下了蘇靈和馬超,馬超手上提著一個鳥籠,一邊咳嗽一邊對蘇靈說。
“我這鳥兒,你看見了嗎,你仔細(xì)看,我這鳥兒有什么不同。”
蘇靈以為會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談,沒想到,老人留他下來就是看鳥。
這是一只畫眉鳥,看起來很靈性,但要說和其他鳥有什么大不同,蘇靈還真沒看出來。
“你要看它眼睛。”馬超在旁邊提示著。
蘇靈看著這畫眉的眼睛,他看出來了,這畫眉一只眼睛是淺灰色的,一只是灰色的,不注意看是看不出區(qū)別的。
“陰陽眼。”蘇靈以前看過一些志怪的東西,知道這種畫眉如果兩只眼不一樣,一般都具有通靈天賦。
“對,這是一只陰陽鳥,它能看見你看不見的東西,我養(yǎng)了它五六年,現(xiàn)在我都讀不懂它,但是,今天看見你,我覺得你能讀懂它。”蘇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又不是玩鳥的,怎么可能讀懂鳥。
“我,怕是不夠格,我不懂鳥。”蘇靈謙虛的回應(yīng)了馬超。
“不,不,不,你這話差得太遠(yuǎn),我看過你,你進(jìn)門我就注意你,你身上有一股超乎常人的味道,你或許覺得我在吹牛,我給你說兩件事,一件你和馬書的相遇,這件事本身就不簡單,第二件,你是不是感覺到自己力氣特別大,這根鋼管,你嘗試著能不能把他弄折了。”
馬超隨手扔了一根一米長的鋼管在蘇靈腳下。
蘇靈去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鋼管是實心的。“不可能,這是實心的,我不是超人。”
馬超一邊咳嗽一邊興奮的說。“我是叫你試試,不是叫你一定要弄彎。”
蘇靈撿起鋼管,扎穩(wěn)了腳步,開始彎鋼管。
他感覺體內(nèi)涌動著一股力量,這股力量直投手腕,隱隱的,他感覺到鋼管在變彎,是的,鋼管慢慢的彎折了,雖然彎折的幅度不大,但是馬超已經(jīng)開心得跳了起來。“哇,我就說,我看人不會錯的,小伙子,你一定遭遇了什么東西。”
要說遭遇,兩次撞靈,二叔讓他吃妖心,但是這些,二叔交代過,誰也不能說,所以,蘇靈也有分寸。“是鋼管的質(zhì)量不好,我以前也有鍛煉過,這沒什么。”
他有注意到馬超那張臉,馬超的咳嗽實在太嚴(yán)重了,這兩老住在這么修生養(yǎng)息的地方,身體卻如此羸弱,實在讓人感覺到不解。
“媽!”馬書的房間里面?zhèn)鱽硪宦暸咭?,馬超和蘇靈幾步?jīng)_到了房間,只見馬書將頭埋在侗梅花胸上,侗梅花嘴角還殘留著血絲,雙眼緊閉,氣息若有若無。
“我媽吐血了。”馬書的手上,捧著一塊毛巾,里面是一汪黑色死血。
馬超幾步上前,伸手在侗梅花胸口亂點了幾下,侗梅花眼睛睜開,喘出了一口老氣。
“梅花……”
“馬超,我又看見了那個戴狗頭面具的家伙,它要?dú)⑺牢覀?,他要屠殺我們?nèi)摇?rdquo;侗梅花總算口齒清晰起來。
馬書和馬超皆面露驚恐之色。“梅花,他不敢來的,他要敢來,老子兩槍轟死他。”馬超竟然跑到房間,端著一把獵槍出來,走到院子外面,對天就放了三槍。
“馬書,什么戴面具的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蘇靈拍著馬書的肩膀問。
“馬書出生那年,除了遇見那張怪畫之外,那一年,我們村上來了一個怪人,戴著狗頭面具,沒有人知道他從哪里來,走到我們家門口,提著刀子就要砍死馬書,馬書的爸爸跟他打在一起,我這手臂就是那時被他砍掉的。”
“他說馬書是一個不吉利的東西,要么嫁給他,要么斬草除根,我和馬超找了很多本家兄弟來看護(hù)馬書,那個人就好像陰魂不散一樣,糾纏了我們六年,六歲那年,我們迫于無奈,讓馬書的姨父和姨媽將馬書帶走以躲避災(zāi)難……”
侗梅花嘆息一聲繼續(xù)說:“說來也奇怪,我們送走馬書之后,這家伙就沒再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想起來,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一個外地人就這么囂張。”蘇靈說了一句。
“這個人我們從來沒見見過他面目,他說自己是狗頭神,來無影去無蹤,那六年,靠著我們家的地下室躲避著他的追殺,后來,他竟然發(fā)現(xiàn)了地下室的秘密……我們沒有辦法,只好送走了馬書。”
“為什么不報警。”
“報過了,沒有用,警察沒有追蹤到他的蹤跡,他,或者真的不是人……”侗梅花這話要是讓之前,蘇靈是不信的,但是自從他兩次撞靈之后,就相信了這世界的廣博和復(fù)雜,這個世界,三界或許是真的存在的。
不管是鬼還是人,當(dāng)真是只有畜生才會做出那樣的事,當(dāng)年的馬書才多大,一個幾歲的娃娃,竟然要娶馬書。
“他既然這么厲害,為何后面沒有糾纏馬書?”蘇靈想起來這么一個厲害的人物,不可能就此罷休啊。
“后來我們村上來了一老一少,姓李,是走江湖的,說那家伙是臟東西,他們合力將那臟東西給趕走了,后來沒有再出現(xiàn)……而我們這些年卻一直活在恐懼中。”
姓李,一老一少,蘇靈一開始想起了李老爺子和李珍,但這時間絕對合不上,李珍和馬書年齡相差不大,應(yīng)該不是李珍,至于是不是李老爺子,反正李老爺子已經(jīng)作古,自己也沒有了解的必要。
嗚嗚嗚……外面不知何處,響起了笛子的聲音,聲音忽高忽低,非常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