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聽的朱薔薇和肖強一愣一愣的,肖強還好,畢竟這些天妖魔鬼怪的也見了一些,多少有點心理準備。
可朱薔薇就不同了,從小接受無神教育的她明顯還沒回過神來。
海岸不知道夢魘獸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有什么用途。
:“那畫在這里有什么作用?”
云頂想了想,半天才說道:“那些死者的魂魄都被鎖在海邊的小漁屋,這里也沒有魂魄的痕跡,那么一定是另有用途。而且現(xiàn)在還能布這么大一個夢魘獸的人,一定是高手,手筆很大??!”
海岸沒有打斷云頂,而是點起了一根煙,靜靜的聽云頂講道。
:“夢魘獸最大的作用就是吞魂嗜魄,古苗人用它來鎮(zhèn)守一方,避免其他陰靈作祟,可那些死者的魂魄都沒在這兒,說明把夢魘獸布在這兒并不是鎮(zhèn)壓這些死者,而是避免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什么,跑來破壞這兒。”
海岸聽完云頂?shù)脑?,默默的抽著煙,思考著些什么。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抬頭對還在發(fā)愣的肖強說:“肖強,打電話叫支援,帶上專業(yè)的采挖工具,這下面一定有東西。”
一個小時后,第三制藥廠的倉庫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所有工人全部放假接受調(diào)查。
南岸警方和消防一起,在倉庫下面大約5、6米深的地方,挖出來了尸體。
尸體經(jīng)過多日的掩埋,許多已經(jīng)重度腐爛,分不清面容,可海岸和云頂這些死者是誰,讓肖強拿那天在警局會議室記錄的本子挨個兒的去核實。
肖強不多話,心里更加佩服這兩位過江猛龍。真神了,之前那么多專業(yè)設備還有警犬都沒發(fā)現(xiàn)這兒的異常,這兩位硬是靠著一身本事找出來了尸體。
去核實死者身份之前,肖強轉(zhuǎn)過頭給海岸豎了個大拇指,海岸沒接受肖強的贊美,只讓他快點滾過去辦正事。
肖強后來追問過很多次海岸,究竟為什么他們就能發(fā)現(xiàn)這兒有問題,而設備卻找不到。
禁不住肖強的軟磨硬泡,海岸才告訴了肖強真實原因。
原來夢魘獸的作用有兩個,一個是防止其他陰靈來這兒作祟,另一個就是鎖死了這些尸體,根本不會有尸體藏身于此的跡象,所以警犬和設備都找不到。
而挖出這些尸體后,朱薔薇也因為是第三制藥廠的臨時負責人,被帶走問話了,無論如何,尸體是在第三制藥廠發(fā)現(xiàn)的。按照慣例,要找出線索,還是得從這兒開始查詢,這是鐵打的規(guī)定。
朱薔薇自然之道事情的嚴重性,沒有因為自己和海岸的一點小曖昧就耍性子,很配合的去了警局。
看著現(xiàn)場忙忙碌碌在裝尸體和拍照的同事,海岸若有所思,這究竟是不是無為干的,還是有其他人在背后協(xié)助,目前還不清楚。
但是對方搞這么大陣仗到底是為了什么,既然要殺人,為什么作案的方式不一樣。
‘紅繩命案’是死于‘鵝膏毒素’,再紅繩裹魂,而這個是直接殺人后奪取魂魄帶走,只留肉身,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緣由,海岸還想不清楚。
云頂看海岸在發(fā)愁,走了過去。
:“想什么呢?”
云頂拍了拍海岸的肩膀說到。
海岸皺著眉頭,這是他發(fā)愁時候的典型動作,一有想不通的事情,就喜歡這樣。為這個柳彤已經(jīng)不止一次說過,海岸將來肯定很早就要長皺紋。
:“云頂,你說兇手到底是不是無為,還是另有其人,無為只是一個小嘍啰。而且他們慣用手法不是用‘紅繩’和‘鵝膏毒素’作案嗎?為什么這次這么粗暴。最重要的,他們搞這么大的陣仗到底是為什么呢?”
云頂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的說。
:“到底是不是無為我不知道,為什么不用‘紅繩命案’的慣用手法我也不知道,可這個陣勢是干什么的,我很清楚。”
云頂說完,海岸一臉期待的看向他,問了句。
:“干什么的?”
云頂應該真的知道緣由,成竹在胸的說到。
:“夢魘獸坐鎮(zhèn),是為了避免這些死者的魂魄逃離了他們的控制,跑出來在這兒尋找到了自己的肉身。同時也避免其他懂行的人或者陰靈發(fā)現(xiàn)這兒。只取肉身不留魂魄,是為了培養(yǎng)這個地方的怨氣,假以時日,這里因為巨大的冤屈和怨氣,連游魂野鬼都不敢靠近。這兩種手段加一起,布這么大個針,只有一種可能。”
云頂沒有一口氣說完,而是轉(zhuǎn)過頭看著海岸,才繼續(xù)說到。
:“養(yǎng)尸!”
海岸很震驚,養(yǎng)尸具體的操作方式,他雖然不知道。但是養(yǎng)尸是怎么回事,又有什么樣的作用,那卷古籍經(jīng)卷里還是記錄了的。
養(yǎng)尸之人必是道行高深之人,否則會因為能力不夠被尸體的怨氣反噬。而一旦養(yǎng)尸成功,那么布陣的人就能吸收最邪惡最強大的力量。修煉至高無上的邪術,而要制服這人,就連九天大羅也要掂量著來,更不要提人世間普通的方士,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海岸暗道好險,本來就敵人在暗,他們在明,要是讓敵人辦成了這件事情,那這個案子恐怕更不好辦了。
而海岸他們這會兒還不知道的是,就在千里之外的一棟高檔辦公樓里。一個青年人正在接受養(yǎng)尸地被破壞帶來的法術反噬,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出,青年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起了頭,眼神有些不甘又有點期待。
:“不錯,看來你進步的速度超越我的想象,這么快就查到了這兒。”
回到南岸警局,肖強還在和同事一個個的核實死者的身份,由于DNA數(shù)據(jù)還在采集過程中,暫時還不能通知家屬,對整個南岸警局來說,這無疑市一場硬仗。
朱薔薇還在被調(diào)查過程中,幾個警察正在仔細的問話,看來沒有一段時日,朱薔薇還暫時不能自由活動,警方需要她隨傳隨到,畢竟這次的事情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而作為第三制藥廠的負責人,朱薔薇在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需要提供知情的全部線索。
不僅是朱薔薇,第三制藥廠的幾百號員工,全部都挨個兒接受調(diào)查。這一下南岸公安的警力就捉衿見肘了,為了查案,立刻發(fā)出了協(xié)查通報,從周邊市、縣、鎮(zhèn)抽調(diào)了許多精兵強將過來。
幾天后,經(jīng)過一輪輪的篩選調(diào)查,整理線索。所有矛頭都指向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海岸和云頂都打過交道的無為。
許多員工都看見過楊森親自陪同無為進廠,而且態(tài)度還很恭敬,當時員工還以為無為可能是公司某位神秘的大股東或投資人,因為楊森在南岸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能讓他親自陪同的人,在南岸算來算去,還真不多。而且無為每次來的時候還帶著口罩,并且來了以后就要倉庫的員工全部撤走。
工人們就以為這是某位大老板和楊森一起來檢查倉庫的藥品,他們作為基層員工自然不敢過問。
不要說他們,就連朱薔薇這樣的高層管理更是不知道實情,楊森從來也不提無為的身份,過來是干什么的。只要有過問的人,一律挨楊森一頓臭罵,幾次下來,也就再沒有人敢知道無為是干什么的了。
反正他們按時上下班,按時拿工資就好,也沒必要管老板的事情,可現(xiàn)在看來,無論是被挖出來的尸體,還是楊森的死,都跟無為有莫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