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一向覺得與其爭論對錯,不如考慮怎么解決。而且也知道云頂一直以來就脾氣急躁,沒必要與這廝計較。
想了好久,腳下的煙頭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海岸也沒想到應(yīng)對之策。
云頂可能也感覺到剛才話說重了點,于是走了過來,可語氣還是一樣生硬,要他說軟話,可還真不會。
:“喂,海岸,剛才吼了你別在意聽到?jīng)]。”
海岸不氣反笑,這是來道歉嗎?怎么感覺是領(lǐng)導(dǎo)在下命令呢。
:“行了,沒事兒,你以為我像你這個蠢貨一樣小氣嗎。”
說完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多少年的好兄弟,的確不會因為這么點事兒就鬧別扭。
云頂搭著海岸的肩膀,一起靠在了車上。
:“給我根煙吧,海岸。”
海岸像看鬼一樣看了云頂一眼:“你個道士還抽煙?”
話雖這么說,還是從煙盒里摸出了一支給云頂點上了。
云頂深吸了一口,對海岸說道:“我本來就是俗家弟子,沒那么多約束。而且我們道家也沒你想的那么多規(guī)矩,再說了,這出不出得去還不知道管那么多干嘛。”
可能是太久沒抽煙,云頂被煙氣的辛辣嗆一了鼻子,一陣咳嗽后又開了口:“真沒想到,我云頂?shù)廊艘皇烙⒚?,沒跟貌美如花的姑娘死在一起,沒倒在抓鬼拿妖的路上。到是有可能跟你這么個大男人死一塊兒,這算怎么回事。”
聽完云頂?shù)脑?,海岸笑的直不起腰?/p>
:“誰告訴你會死的,這迷影陣雖然厲害,但這人也只是迷惑了我們而已沒下死手,想要我們的命就不是這一陣霧了。我們現(xiàn)在指不定在哪個沒人的地方,等有人看見我們兩個傻逼,靠近我們一丈遠(yuǎn)的時候這個陣自然就破了。”
說完又是一陣嘲笑。
云頂扔了煙頭,立刻改了剛才哀怨的嘴臉。
:“媽的,那你不早說,我還以為我們倆都得交代在這兒了,剛才還有小感傷。”
沒辦法自救,只能等著什么時候有人看見走過來就他們了,否則就他們兩個走死也走不出去。這就叫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二人上了車,海岸無聊的打出了手機(jī)玩兒,也沒網(wǎng)絡(luò)只能翻自己拍的照片。突然看到自己前些日子拍的視頻的時候,海岸立刻從車椅上蹦了起來。
:“有了,我有辦法能出去了!”
云頂被海岸突然之間的變化嚇了一跳。
:“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干嘛呀。”
海岸沒跟他廢話,直接把點開視頻,把聲音開到了最大。
這個視頻是之前去青城山的時候海岸拍的,那會兒在那些農(nóng)家院兒那里,海岸看著炊煙裊裊、雞鳴狗叫。他覺得景色不錯就錄了個視頻,沒想到這么一個無意之舉這會兒竟然破了兩人的困境。
說來也怪,隨著海岸不停的播放視頻,原本濃厚的霧氣,竟然慢慢的散開了來。
兩三分鐘后,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迷霧,二人這才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原來他們早就下了高速,這會兒正在高速出口大概十幾公里的一個廢棄化工廠的不遠(yuǎn)處。
這個化工廠由于停止經(jīng)營早就沒人了,而因為是化工廠的原因,多少對周邊環(huán)境有些污染。附近一直沒有人居住,難怪二人等了這么久都沒人過來。
:“我說怎么連個人毛都沒有,原來引著我們到這兒來了,這人夠陰險的啊。”云頂笑著說道,不管如何總算是破了困境,可想到剛才海岸做的事情,他又有些不解,繼續(xù)問到。
:“你剛才怎么放了個視頻,這迷霧就散開了,這迷影陣也不咋的嘛,哈哈哈”
:“嚴(yán)格來說只能是我們運氣好,因為古籍里有關(guān)于迷影陣的記載。”
海岸這才詳細(xì)的描述了為什么能這么輕松破迷影陣的原因,原來這迷影陣并不是弱到隨手能解的地步。
甭管多牛逼的大神進(jìn)來了,就只能兩種方式出去。第一就是等人看見,而且剛好走近你一丈以內(nèi),旁觀者清,這陣也就算自己破了。
第二種就是有雞鳴聲,雄雞是至純至陽之物,就連最厲害的惡鬼聽見雄雞打鳴都得避讓三分,所以雞鳴剛好能破這迷影陣法。
:“你看,云頂,這就叫法術(shù)與科學(xué)同步,慢慢學(xué)著吧。”
海岸不由得覺得好笑,他在想多年以前設(shè)計這個陣法的前輩高人們,估計沒想過多年后會有電子設(shè)備這個東西。
更不會知道有錄音錄視頻這種產(chǎn)物的存在。要不然一定不會留下這種BUG。
以后在遇到有人擺迷影陣,連視頻都不用了,直接在某寶上買一個尖叫雞玩具。那一聲聲兒的雄雞慘叫,下再大的冰雹再濃厚的迷霧也都不是事兒了。
耽擱到這會兒已經(jīng)是傍晚,二人沒再停留驅(qū)車往回走,今天是別想再查到線索了。
遠(yuǎn)處化工廠的一座高塔上,一個背影望著海岸他們開遠(yuǎn)的車子,冷笑了一聲:“哼,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點小聰明,看來真的長大了。”
江城,海岸家。
回到家,二人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從早上跑到現(xiàn)在還沒吃一口東西,盡在那團(tuán)該死的迷霧里吸霧霾了。
他們剛在發(fā)愁吃什么的時候,響起了一陣開門的聲音。
來的是柳彤,她有海岸家的鑰匙。而看到她手上端的飯盒,兩個人像看到救星一樣,笑開了花。
:“你們倆還沒吃飯吧,我燉了雞湯,快過來喝一口。”
海岸和云頂立刻像沒投胎的餓死鬼,爭著搶著狼吞虎咽起來。
云頂以光一樣的速度,倒了一碗湯下肚,咂著嘴對柳彤說:“彤彤,你的手藝可真好,快跟你媽有一拼了,這些年是不是跟李嬸學(xué)了不少,白白便宜海岸這小子了。”
:“只是你這些年不在,沒吃過我做的飯而已。誰讓你那么早就跑山上去呆著,大哥也走了,搞得我和海岸都不知道找誰玩兒了。”
柳彤和云頂這么久不見,也該好好聊一聊。只是上次被父親的事情擾心,還沒來得及和發(fā)小敘敘舊,這些天他們倆又忙于查案,所以今天特地做了飯來犒勞犒勞。
說完她又給海岸盛了一碗湯:“多吃點,查案辛苦,你看你都瘦了。”
:“哎哎哎,別當(dāng)著我的面秀恩愛,彤彤你也太區(qū)別對待了。”
云頂支開二人,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剩余不多的雞湯。
柳彤直接將剩下的推了過去:“好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
三人有說有笑,兒時的熟悉感又彌漫在這間小屋里。
正在他們聊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樓下來了一輛車,然后就是一陣高跟鞋上樓的腳步聲。
:“女,腳步輕盈,體重應(yīng)該不超過八十,你信不信?”
云頂側(cè)耳聽著腳步聲,然后賤兮兮的對海岸問到,吃飽了就該有消遣。
:“滾,你個臭道士怎么那么貧。”
海岸直接懟了云頂一句,也不知道這小子這些年都學(xué)的什么,久居深山還凈想著姑娘。
可他的話剛落腳,高跟鞋的聲音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家的敲門聲。
海岸沒在打笑,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一陣香風(fēng)鋪面,很明顯是高級香水,聞著很舒服。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早上才認(rèn)識的杜文婷。而與早上略顯憔悴的狀況不同。這會兒她是精心打扮過的,剪裁合適的貼身長裙,精致的淡妝,和簡單的配飾。整個人看起來凹凸有致大方得體。
:“杜小姐,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