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秦先生!”
洪鐵在看到秦牧的那一剎那,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心里無比地苦澀!
從軍區(qū)醫(yī)院出來以后,他就火速地趕往雅藍國際去找秦牧。
卻撲了個空。
他今天壓根就沒有去上班。
后來,洪鐵又四處轉(zhuǎn)折,打聽秦牧的住處。
直到天色慢慢地變黑。
本來他想先趕回軍區(qū)醫(yī)院去和凌菲菲匯報,誰知,剛準備上車,就接到了獨眼龍的電話。
勞累一天,又聽說愛徒快要被人打死!
頓時火冒三丈。
誰知……
來到卻發(fā)現(xiàn),打人的,正是他千辛萬苦要找的秦牧!
直到現(xiàn)在,他還一陣后怕。
幸虧自己壓制住了憤怒,沒有馬上出手!
否則……
不堪設(shè)想!
獨眼龍的本來正目光湛湛地看著洪鐵。
期待著師父以雷霆之勢打敗秦牧!
誰知。
下一秒。
他就就像出現(xiàn)幻聽一樣。
聽到租戶一直都覺得天下無敵的師父,竟然畢恭畢敬地開口說:
“見過秦先生!”
而且神情拘謹,彎腰躬身!
巨大的落差讓獨眼龍不禁在風中凌亂。
洪鐵是誰?
華夏東區(qū)總司令的保鏢,整個華夏東軍區(qū)的神話!
曾經(jīng)深入敵營,一人,在萬人之中取上將首級!
除非!
這個秦牧是師父也惹不起的大人物!
“師…師父…”
獨眼龍恐懼地拉著洪鐵的褲腳,喉結(jié)不斷地上下聳動。
“閉嘴!”
洪鐵怒聲呵斥,狠狠地瞪了眼獨眼龍!
惱怒不已!
心里早把他這個蠢貨徒弟罵了千萬遍!
秦牧是誰?
這可是凌家大小姐,凌菲菲特地讓他來請的人!
是現(xiàn)在唯一有可能救凌家家主凌戰(zhàn)的人!
更是那個曾經(jīng)一拳就把他給震飛數(shù)米的強者!
這蠢徒弟…
竟然讓他殺秦牧?
“哦,你就是這個獨眼龍的師父,是來殺我的?”
秦牧也是認出了洪鐵,翹著二郎腿,表情玩味地看著他。
“不!不敢!”
洪鐵額頭上的汗珠子立馬滲了出來。
身體更是猛地一顫!
他是這個蠢貨的師父不假。
可是,無論如何。
就算借給他一萬個膽!
他都不會傻到說要來殺秦牧!
“好!那你讓開,我要殺了他!”
說完,秦牧也懶得理洪鐵。
緩緩地從凳子上站起,一步步地朝獨眼龍走去。
瞬間。
巨大的威壓鋪天蓋地地涌向獨眼龍!
“秦…秦先生,還請饒過我這愚蠢的徒弟!”
洪鐵咬著牙懇求,身體不禁彎得更深!
無論如何。
獨眼龍,都是他的徒弟!
秦牧沒有說話。
繼續(xù)一步步地靠近,雙眼冷冷地盯著獨眼龍。
三米…
兩米…
一米…
“秦先生!我以我的命保證,獨眼龍絕對不會再動任何傷害您和您身邊人的念頭,如果有,我洪鐵第一個轟殺了他!”
“而且,我讓獨眼龍做…做您最忠實的奴仆!”
洪鐵心中焦急萬分!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秦牧身上的殺意。
凌厲、寒冷、不可反抗!
他絲毫不懷疑,只要秦牧愿意,隨時都可以探手直取他徒弟的性命!
而獨眼龍,他的身體就像是篩糠一樣拼命地發(fā)抖。
面如死灰!
被秦牧散發(fā)的氣勢壓得連喘氣都十分困難!
秦牧慢慢地抬手。
“不要!”
洪鐵大駭,面露痛色。
卻又萬般無奈!
只能痛苦地閉上了眼。
一瞬間,他整個人都似乎蒼老了許多!
“我!我愿意認您為主!”
獨眼龍艱難地跪在地上,腦袋把地板磕得砰砰直響!
秦牧目光閃爍。
然而。
下一刻!
他的右手依然毫不停滯地拍了過去,宛若一座大山!
“真的…要死了!”
獨眼龍全身汗毛四射,徹底絕望!
“嗯?”
預(yù)想中的痛苦,并沒有出現(xiàn)。
反而全身充斥著一股股讓人無比舒服的暖意!
獨眼龍清晰地感覺到。
自己的傷情,在以恐怖的速度在痊愈著!
皮膚上的傷痕,更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這…”
洪鐵目瞪口呆。
這手段,堪稱逆天!
“謝謝秦先生!”
半小時后,獨眼龍的傷勢已經(jīng)沒有了大礙。
依然恭敬地跪在地上,給秦牧道謝。
“不用,以后,但凡讓我發(fā)現(xiàn)你有異心,殺!”
秦牧殺氣凜然!
他不殺獨眼龍,一方面是欣賞他的忠心,寧死也要保護張震海,不獨自逃跑。
而另一方面。
則是經(jīng)過此事以后。
他確實需要一個人,在秦輕雪清醒之前二十四小時保護她!
“以后,你就住這別墅做管家吧。”
“適當?shù)臅r候,我會指導(dǎo)你修煉!”
秦牧冷聲交代道,恩威并施!
“至死守護這里!”
獨眼龍信誓旦旦地保證。
尤其是在聽到秦牧會指點他修煉之時。
眼睛里更是滿是狂熱!
“秦先生,請救我凌家家主!”
洪鐵再次彎腰恭請,聲音雄渾。
“凌戰(zhàn)出事了?”
秦牧挑了挑眉頭問。
他上次在醫(yī)院看那老頭子,應(yīng)該至少還有半年命的!
怪不得工作狂凌菲菲會請假!
“對!凌老爺子又住進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只剩下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
洪鐵的雙眼充斥著無盡的悲痛。
“走吧!帶路。”
秦牧淡淡地說。
……
一個小時候。
軍醫(yī)院高級病房。
“胡鬧!菲菲,你怎么把阿貓阿狗都帶過來給你爺爺看病,你爺爺是什么身份?!外面有多少人想對他下手你知道嗎?”
凌建國大聲呵斥,看向秦牧的雙眼透著濃濃的厭惡。
他是凌菲菲的叔叔,更是凌國忠異卵同胞的兄弟!
一直以來,他都恨凌國忠比自己早出生幾分鐘,否則,現(xiàn)在嫡系長子、軍中高官的職務(wù)就是他的!
此時,凌國忠的女兒辦了這么件蠢事,他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想趁機好好打壓下凌國忠一脈的氣焰!
“對啊,姐,你該不是隨便找了個相好就過來給爺爺看病吧?這也真是兒戲呢。”
說話的是凌建國的女兒,凌小雅!
長得很是精致,大長腿,還穿著熱褲,散發(fā)著濃烈的青春氣息。
“就是,我看他就是一副騙子的樣子,看他穿的那一身地攤貨!”
“我想起來了!我認識他,他就是童家的上門女婿,叫什么秦牧的。”
“對!我也記起來了,在倒插門前,他還被自己的家族給驅(qū)逐出來,這事當年鬧得可是沸沸揚揚!”
病房中的其他家屬一個個交頭接耳,不屑地看著秦牧。
尤其是說到秦牧是上門女婿,而且被逐出家門之時。
眼眸中的鄙夷更加濃烈。
就像是在大街上看到一坨最惡心的垃圾!
“你們!你們都在說什么!秦牧是我請來救爺爺?shù)模∧銈兺藸敔斚逻_的命令了嗎?連爺爺都對他另眼相看!”
凌菲菲看著這群嘰嘰喳喳的人,心里頓時急了。
生怕秦牧一個生氣轉(zhuǎn)身就走!
“姐!當時爺爺病得暈暈乎乎的,他說的話哪能全信?。?rdquo;
“肯定是他趁人之危,連病了的老人家都騙,簡直不是人!”
“就是,爺爺那么精明,怎么會這么高看一個上門女婿?肯定有古怪!說不定,這道命令是有些人擅自傳達的!”
眾人對凌菲菲的話很是不屑,更有人將矛頭直指凌菲菲假傳家主之令!
“你…你們胡說!”
凌菲菲哪受得了這種委屈,眼眶通紅一片!
而秦牧。
則跟一個沒事人一樣,左看看,右看看,時不時還吹下口哨解解悶。
說實話,凌戰(zhàn)的生死,和他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他之所以來到這,全是看在凌菲菲的面子上。
沒辦法,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更何況…
秦牧吃了凌菲菲那么多豆腐!
過了好一會!
人們的嘰嘰喳喳的嘲諷聲才慢慢平靜下來。
凌菲菲更是已經(jīng)被氣得哭得梨花帶雨。
“咦!你們吠完了?那我去看看病人。”
秦牧驚奇地問,然后徑直走向病床旁邊。
頓時,凌家人面面相覷!
他們竭盡全力,罵得口干舌燥,就這么被無視了?
而且,還居然用吠來描述!
不可饒??!
“都給我閉嘴!”
一直沉默不語的凌國忠突然發(fā)話。
霎時。
本來打算發(fā)飆的人,一個個都縮了縮脖子,收起那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們雖然和凌建國比較親近,卻也不想得罪凌國忠!
只能恨恨地瞪著秦牧。
“秦牧,我…我爺爺怎么樣?”
凌菲菲哽咽著問。
現(xiàn)在,秦牧是她全部的希望!
秦牧聞言,雙眼在凌戰(zhàn)身上瞥了瞥。
“醫(yī)生的診斷,錯了!”
秦牧淡淡地說。
“狂妄!”
“胡說八道!”
“只隨便看幾眼就隨便置疑醫(yī)生的判斷,你當你是誰?華佗在世?”
凌家的人嗤笑著說。
連檢查都沒有,就這么隨便看幾眼,就能診斷病情?
而且還當場否定醫(yī)生的診斷!
簡直是草菅人命!
“三十秒后,凌戰(zhàn)的病就會惡化,你們愛信不信。”
秦牧雙手抱在胸前,看了看墻上的鐘表說。
“哈哈!你當你神仙???”
“對,還精確到秒?裝神弄鬼!”
“別傻了,醫(yī)生都說了,爺爺至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不屑的聲音再次此起彼伏。
大家看秦牧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菲菲,把秦牧,送出去!”
凌國忠同樣皺起眉頭,對秦牧也微微有些不滿!
不檢查、不談醫(yī)治,反而一上來就詛咒!
沒有把秦牧丟出去,凌國忠覺得已經(jīng)是給足面子他了!
“爸!”
凌菲菲扯著凌國忠的衣袖,哀求著說。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
秦牧沖著凌菲菲擺擺手,徑直走向門口。
當腳剛邁出門口之時。
身形卻突然頓住。
“3!2!1!”
“時間到了,你們快叫醫(yī)生吧。”
秦牧一下下地倒數(shù),語氣不容置疑。
“哈哈……”
凌建國想出言嘲諷,可是剛發(fā)出兩聲哈哈的笑聲,卻戛然而止。
恰在此時。
“滴!”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凌菲菲一把撲過凌戰(zhàn)的病床旁,看著邊上的心律影響。
轟!
猶如世界末日,腦袋一陣眩暈!
心律圖……
正在慢慢地拉成一條直線!
踏踏踏!
醫(yī)生和護士匆匆趕到,所有人都被趕出了病房。
急救,開始!
走廊里。
每個人的臉上都爬滿愁容。
如果凌戰(zhàn)一死,凌家整體的地位必然猛然下降!
旗下的產(chǎn)業(yè)更是有可能被其他家族給蠶食!
與此同時,大家看向秦牧的眼神充滿震驚!
是巧合?
但這也太巧了吧?
說三十秒就三十秒!
“說!是不是你在爺爺身上做了什么手腳!要不然你怎么可能那么準確地預(yù)言出來爺爺什么時候會出事!”
凌小雅咬牙切齒地說。
不知道為什么,她怎么看秦牧都覺得不順眼!
霎時!
不少人的目光由震驚變成憤恨!
“白癡!”
秦牧冷聲罵道。
心里暗道這凌家人的腦子真是有病!
半小時后。
醫(yī)生頹廢地走出,雙目無神!
“我們盡力了!”
軟弱無力地五個字,就像一個個炸彈,炸響在每一個人的心里!
悲傷的氣憤在病房里彌漫!
尤其是凌菲菲,都已經(jīng)哭暈過去好機幾回!
就在這時候。
秦牧卻再次踏進病房。
“你要做什么?!”
凌建國冷聲呵斥!
然而。
秦牧就跟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走到凌戰(zhàn)身邊。
伸手一抓。
直接揪著凌戰(zhàn)的衣袖,把他的上半身抬離病床。
“啪!”
一巴掌落在凌戰(zhàn)的臉上。
霎時。
整個醫(yī)院寂靜一片。
每一個人都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