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牧就施施然地坐進了凌菲菲的辦公室。
一路上暢通無阻,那些保安看了他都直縮頭,裝作看不見兜路走!
開玩笑!
這可是連部長的侄子都敢暴揍的主。
上面還有總經(jīng)理撐腰。
誰敢惹?
“嘎吱!”
玻璃門緩緩地被推開。
凌菲菲揉著額頭,滿臉愁容地走了進來。
忽然。
看見一個穿著白T恤、短褲、拖鞋的奇葩男坐在自己辦公椅上。
翹著二郎腿。
還在大口大口地啃著個蘋果。
“你上來干嘛?”
凌菲菲一翻白眼,沒好氣地問。
看見秦牧這副吊絲的打扮,吊絲的氣質(zhì),她就已經(jīng)徹底堅信這次是爺爺看走了眼。
這貨怎么看都只是個力氣大點的二愣子而已。
“我來上班啊,你忘了昨天你當(dāng)眾宣布要了我?”
秦牧嘴鼓鼓地嚼著說,就像餓鬼投胎。
“呸!鬼才要你!”
凌菲菲輕啐一口,心里突然有些懊悔昨天為什么要幫這個流氓!
“走吧!”
看著秦牧那無賴的樣子,凌菲菲很快就接受了現(xiàn)實。
把車鑰匙往他身上一扔,然后吩咐道。
“去哪?”
秦牧用口叼著蘋果,仔細(xì)地打量著車鑰匙。
行啊,路虎!
“你能不能把你嘴里的蘋果丟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司機了!”
凌菲菲瞪著秦牧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差點把銀牙給咬碎。
“嘿嘿!好!好!”
秦牧又戀戀不舍地咬了幾口蘋果,才把它扔進垃圾桶。
然后……
竟然又挨個把手指給啜了遍,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頓時。
凌菲菲滿頭黑線!
又催促了幾聲秦牧后,凌菲菲便不耐煩地準(zhǔn)備出去。
剛開門,就看見門口站著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男人。
正是安保部部長,張震海。
“喲,咱們的總經(jīng)理還金窩藏嬌??!只是這個嬌也太齷齪了點!”
張震海嗤笑道。
“滾開!”
凌菲菲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看著油膩大叔更覺得厭煩。
“凌總這么著急是要趕著去收創(chuàng)成公司的那筆賬款嗎?怎么樣?這個任務(wù)爽嗎?溫馨提示你一下,之前有不下十個人去催收過,結(jié)果回來的都不是缺胳膊就斷腿!現(xiàn)在有好幾個都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張震海摸著肚皮哈哈大笑,小眼睛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
“這事是你搞的鬼?”
凌菲菲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guān)鍵,冷冷地盯著他,沉聲質(zhì)問。
怪不得,今天的副總裁,也就是厲傾城的大伯,竟然會突然安排自己去接這么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不敢不敢,我只是做好我本職工作而已。”
張震海見凌菲菲越是憤怒,他的心里就越是喜悅。
拽啊,你繼續(xù)拽??!
他仿佛已經(jīng)看見凌菲菲和秦牧兩個人傷痕累累地回來。
“我說傻缺!說話就說話,笑得跟個二愣子一樣,不覺得丑嗎?”
秦牧上前一步說道。
“這樣吧,咱們搞個賭局,如果你輸了,你就把我的痰給喝了;同樣,如果我輸了就喝你的,敢嗎?”
秦牧一邊用指甲剔牙,一邊提議。
凌菲菲則是眉頭一皺,肚子里有股惡心的感覺。
這流氓,怎么連定的賭注這么惡心!
“誰怕誰?我今天就不走了!在公司等你們!”
張震海自信滿滿地叫囂著!
……
“我說老板,怎么還沒到?。??”
秦牧開著車,已經(jīng)在荒野中狂奔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眼神幽怨地看了看凌菲菲。
如果旁邊坐著的不是一個大美女。
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劫財劫色了!
“收起你那猥瑣的眼神,本小姐對你沒興趣!順著這條路開大概兩公里,再拐個彎就到了。”
凌菲菲受不了秦牧那熾烈的眼神,沒好氣地說。
“好嘞!”
秦牧吆喝一聲。
一腳把油門踩到盡頭,汽車嗖地一聲就竄了出去。
“老板,你們怎么會跟這么奇葩的公司合作,居然把廠開到荒野深處?”
下車后,秦牧看著眼前的這座鋼筋水泥建筑問道。
凌菲菲沒有搭理,皺緊眉頭在想事情。
門口緊閉!
很可能這工廠的老板李大龍已經(jīng)暗地里受到消息自己要來催債。
所以故意閉門不見。
“唉!”
凌菲菲幽幽地嘆了一聲。
伸出如蔥的玉手,準(zhǔn)備敲門。
“啪!”
秦牧一把抓住凌菲菲的手。
“大姐,來要債就得有點要債的樣子!”
說完,秦牧抬起腳,朝著門口狠狠地一踹!
“砰!”
數(shù)米寬的鐵皮門瞬間倒下,揚起一堆灰塵。
“這……”
凌菲菲感覺腦袋一陣眩暈,這該死的暴力狂!
把人門都給砸了,還談什么?
“啪啪啪!”
果然,大門倒下后。
廠房大廳的正堂處,一個滿身紋身,口中叼著雪茄的人正在一下下地拍著手掌。
嘴里勾畫著讓人十分不舒服獰笑。
“很好!很好!你們是第一個敢踹龍哥我大門的人!”
李大龍吞云吐霧地說,語氣冰冷。
他身后跟著十余名大漢都穿著黑色西裝,滿臉殺氣。
“抱歉李老板,是我的司機太沖動了,我代表他向您道歉。”
凌菲菲恨恨地瞪了一眼秦牧,責(zé)怪他的自作主張,得罪了客戶!
而秦牧則在心中嗤笑。
終究是個小姑娘啊,都這種情況了,居然還想著友好協(xié)商?
簡直就是與虎謀皮!
幸虧自己跟著來了,否則這美女老板可就要被這些禽獸給吃得骨頭都不剩。
“哦?是個大美女?。『谜f!好說!來,先坐下!”
李大龍看清凌菲菲的模樣后,頓時色心大起!
這種妖孽級別的尤物,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心里頓時癢得不行!
凌菲菲有些意外。
不過心也稍微寬松些,看來,這個李老板不像別人所說的那么難對付吧?
“李老板,其實我們今天來呢,主要就是代表舒蘭國際來跟您收一下貨款,大概五百萬左右!”
凌菲菲見李大龍和顏悅色,便想乘勝追擊直接跟他要賬。
“哈哈!不就五百萬嘛!有!我馬上就讓人去準(zhǔn)備現(xiàn)金!”
李大龍大手一揮,十分好氣地說。
很快。
就有一個保鏢走了進來。
不過他手里拿著的并不是錢或者銀行卡,而是一瓶包裝異常精美的紅酒。
有些喜上眉梢的凌菲菲也微微皺起眉頭。
秦牧則冷笑不已,這狐貍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
“來來來,沒有酒怎么談事?”
“這個紅酒可是我專門在法國派過來的,傳說1982年那年法國的陽光最好,葡萄糖分非常足,所以釀出來的紅酒更是絕品。”
“單單這瓶酒,就花了我近百萬元??!”
李大龍一邊優(yōu)雅地開著紅酒,一邊洋洋得意地介紹道。
“來,走一個!”
李大龍招呼道。
凌菲菲手里握著裝著紅酒的高腳杯,進退兩難。
喝!不知道有什么預(yù)料不到的后果!
不喝,則就再也沒有談下去的機會!
正在她猶豫之際。
秦牧直接從她手里接過杯子!
“哈哈哈,這么好的酒?我可從來沒嘗過。”
說完,秦牧就不客氣地腦袋一仰。
滿飲一杯!
“好酒!”
秦牧自顧自地贊賞。
渾然不顧凌菲菲的驚訝和李大龍那吃人的眼神。
李大龍暗自心痛不已,這可是上百萬的紅酒??!就這么給這二愣子如牛飲水一樣喝完!
簡直是暴殄天物!
深吸一口氣,李大龍盡量讓自己笑得更紳士一些。
很快,他就貼心地把凌菲菲的杯子換掉,又重新倒了一杯紅酒。
“來,菲菲,我們……”
李大龍再次興致勃勃地招呼著。
可惜。
話還沒說完。
就再次傳來那熟悉的咕嚕咕嚕聲。
“??!”
秦牧喝完后,滿意地叫了一聲。
李大龍氣得臉都通紅一片,而凌菲菲則強忍不笑。
這秦牧,好像也并沒有那么討厭。
“一杯杯來多不帶勁,我干脆一瓶來,省得讓龍哥倒酒那么辛苦??!”
秦牧說完,手一掄酒瓶,昂起頭就是一陣懟!
咕嚕!
咕嚕!
紅酒下喉的聲音,每一聲都讓李大龍的心在滴血!
一百萬啊!
就這么被一口給喝完了。
而他竟然連凌菲菲的小手都沒摸著!
虧!
虧大發(fā)了!
一想到這,李大龍看向秦牧的眼神就充滿了殺意!
“哎喲!肚子疼!這紅酒…這紅酒是假酒!”
秦牧圓目一瞪,忽然就捂著肚子,哀嚎不斷地跑出大門口去!
李大龍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猛跳!
媽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是假酒?
這可價值一百萬?。?/p>
不可忍!
“你去看看那個小兄弟有沒有什么事情,記住,要好好地照顧照顧他!”
李大龍照顧二字特別著重地說。
保鏢們心領(lǐng)神會。
很快,就都消失在廠內(nèi)。
諾大的廠,就只剩下李大龍和凌菲菲二人。
五分鐘后。
李大龍經(jīng)過辛苦勸說,終于快要說服凌菲菲喝酒了!
眼看她那烈焰紅唇就要碰到酒杯。
秦牧卻一邊甩著手里的水,一邊施施然地重新走進廠里。
李大龍眼皮猛地一跳。
牙齒都快要咬碎!
那群廢物保鏢呢?
他媽的,連一個司機都搞不定!
“這位兄弟……”
“哐!”
李大龍本想繼續(xù)裝大尾巴狼,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牧一個酒瓶在腦袋上開了瓢!
“哐!”
“兄弟你妹!我要你裝紳士!”
秦牧又拿起一個杯子砸到李大龍頭上。
“我要你裝x!”
秦牧手起杯落,又一個杯子碎落在李大龍腦袋。
李大龍滿頭鮮血,表情猙獰得接近瘋狂!
就在秦牧即將拿起第三個杯子砸過去的時候。
刷!
李大龍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
直接懟在秦牧的額頭上。
“砸??!你他媽繼續(xù)砸??!我看是你手快還是我子彈快!”
李大龍已然成了個血人,齜牙咧嘴地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