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太太正聊的開心,375路公交車緩緩而來,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正色起來,我要經歷的就是這種公交車的靈異。
上車買了票后,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既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又可以把車上所有人都看清。
老太太坐在前面一個靠窗的位置上。
昏黃的路燈照耀著所有人,一一掃過去,所有人都安靜的坐著,沒有任何的異常。
明知有事件的發(fā)生,卻是未知的,我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車子一路開著,車上的人有上有下,還是沒有任何的異常。
車上只剩下我和老太太時,車子停了,上來三個人,那三個人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渾身陰氣森森。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袍,一個穿著白色長袍,他們倆個架著一個披頭散發(fā),渾身酒味的男人。
黑色長袍扔了一張錢給售票員,沒出聲,而是直接坐到了最后面的位置。
售票員不滿他的態(tài)度,嘟喃了幾句,找錢給他們,黑色長袍看也沒看,就放進了口袋里。
他們坐的位置,正好是燈光的陰影處,我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只覺得他們身上陰氣森森。
特別是中間那個喝醉酒的人,整個身體軟趴趴的,就連頭也是軟的,被兩人架在中間一動不動。
車子里寂靜無聲,除了車子發(fā)動的聲音,就是彼此的呼吸聲。
突然,一股冷汗爬上背部,我扭頭緊緊的盯著他們三個人。
剛才,我居然聽到這車上,只有我和老太太的呼吸聲,沒有聽到他們三個人的呼吸聲。
一個激靈自腳底直竄頭頂,我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覺,難道這三個人就是我要找尋的人。
屁股下如坐了針一樣的難受,我扭了扭屁股,眼睛不敢離開他們。
就在這時,一道冰寒凍人的目光朝我射來,凍的我全身好似掉進了冰窖。
我立即自黑色長袍身上收回目光,那種冰寒的感覺,才慢慢沒有。
嚇死了,只一道目光,就能把人凍死,我若是跟著去,會不會凍成冰渣渣?
“小伙子?”
我正這樣子想著時,坐在我前方的老太太突然勃然大怒,反手抓著我的衣領怒喝:“你偷我錢包,快拿出來?”
我懵圈了:“我沒有,我怎么會偷你錢包,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
老太太抓著我衣領上的手越收越緊,很是不罷手:“你就是偷了我的錢包,看著年紀輕輕的,手腳如此不干凈,不行,我得把你抓到公安局去。”
“哎,不是,老太太,你說話可得有證據(jù)。不然就搜我身,看看我有沒有偷你的錢包,說話可得負責,我怎么會偷你錢包?”我拒理相爭,剛才還在站臺聊的好好的,怎么一上車就翻臉不認人了,“我沒偷。”
“我要把你送公安局去。”老太太扯著我晃來晃去,差點沒把我晃摔去。
司機煩了,大吼:“下車下車。”
車門打開,老太太不容我解釋,直接扯著我的衣領,把我扯下了車。
我很想甩開她,又怕把她給扯摔了,只能隨著她一起下車。臨下車前,還朝黑色長袍看去,他們三人,依然低著頭,不曾理會。
375路公交車絕塵而去,留下一屁股的黑煙。
“我沒……”
“我錢包也沒丟。”
我還說完,老太太就出聲了,拍著胸口指著離去的公交車對我說:“剛才車上有東西你沒看到嗎?我可是救了你一條命,你得對我說謝謝!”
我張大嘴,懵了。
老太太輕拍拍我的手臂:“嚇傻了,我老太太是看你這小伙子是個好的,才把你扯下來。剛才你沒看到嗎?那后面上來的三個人,一黑一白,那是黑白無常,中間架著的那個人,是他們拘的魂魄。你看到他們沒有一點生氣,就連腳也是虛空架立的。”
哎呀媽呀,我剛才只顧著看黑色長袍,倒是沒有認真的去看他們的腳,如今聽老太太如此一說,整個后背瞬間就起了一層冷汗。
雖然我早就知道他們是黑白無常,但還是嚇出了一身汗。
可是,老太太,你知道嗎?我就是來找他們的。
“謝謝阿姨!”我連連朝老太太說謝謝。
她朝我擺手:“我剛才也是嚇了一大跳,可惜啊,那個司機和售票員,沒能把他們也救下來。”
我趕緊安慰她:“也許黑白無常只是路過,不會害他們的命。”
老太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希望吧?”
“要不,我們報警吧?”我說。
老太太問我:“你報警說什么?說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你說他們會信?”
這樣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那就不報了?”
“要不,咱們還是報警吧,不管怎么說,得求個心安理德。”
旁邊有電話亭,這種老式電話亭我還真是沒有用過,結果還是老太太撥通了電話,我敘述的,結果根本就沒有人相信。
反正我們也就是為了心安理德,信與不信那是他們的事。
這里離老太太家不遠,我把老太太送回她的家里后,站在路邊,我是茫然的。
我現(xiàn)在何去何從?
翻看身上的口袋,終于讓我找到了一張身份證,還有一把鑰匙,上面還有一個門牌地址。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原來這個小伙子叫李大山,今年二十三歲,是外地人。
大半夜的問跑,那可真是遭罪受,幸好還讓我找到了四合院,開門時房東還笑著問我:“是不是又迷路了?若不是我讓你把地址寫下來,你怕是又得找半宿了吧?”
我連連點頭:“是是是,是這個理,我下早了兩站。”
看著這個四合院,我內心激動的啊,這房子若是放在2018年,那還不得值個億!
此時看房東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億萬富翁在向我招手,可是房東的一句話,就把我打入了冰窖里:“你老婆剛才回來說,她找到工作了。”
納尼!
老婆!
我瞪大眼,直奔出租房,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身材苗條的短發(fā)女孩,背對著我正在疊衣服。
聽到聲響,回頭沖我一笑:“回來了。”
“呃,回來了。”我硬著頭皮應著她,站在門口不進去,此時的我該說什么。
“我告訴你哦,我找到工作了,是一家服裝廠,一個月有四百多呢,而且聽說還有得加,我是不是很厲害?”
她一邊疊衣服,一邊和我嘮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末了還說:“我已經先好澡了,你也趕快去洗吧,都累了一天了,明天還要去上班。”
是累了一天,也不知現(xiàn)在幾點。
可問題是,我并沒有關于李大山的任何記憶,我要如何的生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眼前這個老婆,她叫什么?我如何和她生活?
抓頭,瘋了。
在四合院里轉了轉,大概的情況了解后,拿著臉盤和毛巾來到公共洗手間洗了澡。
回到房間,她已經上了床,拿著一本書看著。
我想了想,坐在床邊問她:“你能不能在書上找到你的名字?”
“放心,你教我認的字我都學會了,像這種的書,我還能看得懂意思。”她皮膚不是很白的那種,而是帶著小麥色,可見在家里是做家務的那種女孩。
她指著書本上的一個字念道:“胡,這個念紅,還有這個,貍字。胡紅貍。”
胡紅貍!
這名字我聽著也是醉了,但怎么著也要比花啊翠啊妹的好聽。
“大山,你不休息嗎?”她拍拍身邊床,羞澀極了。
看著她曼妙的身體,我吞了吞口水,猛的鉆進被子里:“是累了一天,趕快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哦!”
身后傳來她略不滿的聲音,我只能當做沒聽見,背對著她,卻不知我的心跳聲,早就如擂鼓般,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一只手橫在我的腰上,我全身僵硬不敢動彈,緊握雙拳抵在胸口,控制著我的呼吸。
她緊緊的靠著我的后背,我能感覺到那兩團軟軟的東西,女人的體香拼命傳進我的鼻間。
“大山。”
聲音輕而柔,她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令我一個激靈,差點沒把持住自已,下身早就是雄風陣陣。
渾身發(fā)熱,汗水溢出,我夾緊大腿,一咬牙對她說道:“都午夜了,睡吧?”
天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難受。
這具身體雖是李大山的,可是靈魂卻是我的,我不想就這樣子把我第一次交出去。
再者,我不能對不起小貓,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她為了我沒了命,我不能對不起她。
如此一想,身體里的燥熱,瞬間息了。
那只手緩緩的收回去,沒了聲音。
時間就這樣子流過,我睜著眼睛沒有睡著,在這個沒有手機的年代,只能睜著眼睛看星星。
穿衣下床,站在院子里望著天上的月亮,想著小貓,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來。
一陣冷風吹來,我搓了搓手臂,這后半夜就是冷,這風吹來,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
就在我起身時,關好的四合院門上,突的鉆進來兩個人,一黑一白緩緩的飄進來。
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