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你是一個好人!”小貓的聲音自胸前傳入我的耳里,暖暖的,淡淡的。
我連筆帶畫: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還活著,但是教授說,我臉上的再生細胞功能比正常人快一億倍。
小貓的手撫上我的臉,柔聲道:“你臉上的印子雖是淺淺的,但是我依然能看出,當時他們下刀的位置和動作。”
哎!
你眼力何必這么好呢?不知道可比知道的要幸福。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的腦海里產(chǎn)生,與其被教授把我臉上的肉挖掉,不如我把我臉上的肉挖給小貓吃,讓她長生不老,不是更好?
想做就做,我扣了一塊臉上的肉,小貓痛喊:“林平安,你做什么?”
我笑著把肉送到她唇邊,朝她點頭:給你吃。
小貓怒氣沖沖,揚手朝我手臂上打了一下,恨鐵不成鋼:“你個混蛋,我是為了吃你的肉才來的嗎?我不要,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吃你的肉。”
我指著臉上正在愈合的傷口給她看:看到?jīng)]有,肉被挖下來后,這里就又生長出來了,不怕。再說,這肉挖都挖下來了,你不吃太可惜了。
“不要!”
小貓倔強的把臉轉開,黯然傷神,默默流淚。
我急壞了,指著手上的肉強塞給她,被她一巴掌給打掉了,沖我大吼:“我說了我不要吃你的肉,你聽不懂是不是?”
看著掉在地上的肉,我牙一咬,伸手就去再挖臉上的肉……
她猛的抓住我的手,哭喊:“別挖了,我吃還不行嗎?”
淚眼婆娑的小貓,抓起地上的肉就塞進嘴里,快的我的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她就吞下去了。
“呃!”
怎么說吃就吃了,掉地上不干凈,得換一塊。
看她忍著不吐的樣子,我真想挖她喉嚨,讓她把肉吐出來。
“嘔!”
她撫著嘴朝做嘔狀,卻愣是沒把肉給自嘴里吐出來。
“現(xiàn)在,我的肚子里有你的肉。”她含淚笑著拍拍肚子,眉角飛揚。
我心酸酸的,張開雙手抱著她不說話,我不知此時能說什么,我除了能給她擁抱,我不能給她任何東西。
她說:“我叫林小貓,今年二十五歲,現(xiàn)在沒有男朋友。”
我身體一僵,松開她,做手勢給她看:你會遇上一個對你好的男人。
她臉上的笑容定住,撩了撩耳邊短發(fā),略低頭,聲音低沉:“像我這種二十五歲還沒有結婚的女孩子,早就沒有了,好多人都叫我為老姑娘。”
別說我不是林平安,就算我是林平安,此時的林平安也只是一只死透了的僵尸,給不了你任何的未來。
你這么好的姑娘,會找到一個疼愛你的男人。
我打著手勢把心里話告訴她,她笑的很悲涼,用力點頭:“嗯,會的,我也是這樣子想的,他就在遠方等著我,等著我去找他。”
這樣好的女孩,將來也不知會被哪只豬給拱了?
為了表示對她以后未來的祝福,我把右耳扯下來給她。
她看著我手心的耳朵,不解的問:“為什么要給我耳朵。啊,你右耳沒有再生長?”
我的右耳聽得見到二十米之外的聲音,我想它一定有特殊的用處。
反正我馬上就要被教授給解剖了,不如把這個留著給她,以后她看到這只右耳,就會想起一個叫林平安的男孩。
把右耳塞到她手里,握著她的手,含笑沖她裂了一下唇。
握著右耳的她,忽的張開雙手緊緊的抱著我,在我左耳邊輕喃:“他們用我父母的命來威脅我,讓我自你身上拿到你復活的秘密。林平安,人類死而復活,本就是違反大自然規(guī)律,是不可行的。所以,你一定要逃走,逃的越遠越好,等下你就拿我做人質,然后想辦法逃走。”
耳邊傳來她暖暖的氣息,輕微的話語細細的流進我的腦子里,我怔住了。
她松開我,堅決的望著我,把右耳塞到我的手里:“這本就是你的,誰也拿不走。抓著我的脖子。”
小貓抓著我的手,放到她的脖子上,微長的指甲刺破她細嫩的皮膚,鮮血流在我的指甲上。
香!
好香!
她的血太香了,我好想吸,牙齒發(fā)癢,雙眼腫痛,全身的神經(jīng)都在叫囂著,讓我吸掉眼前女孩子香甜的血液。
小貓燦爛一笑:“若是能和你合二為一,我也甘愿。”
不行不行,她是小貓,我不可以吸她的血。
我控制著自已的貪欲,拼命告訴自已,眼前的人是小貓,但她脖頸間的血卻越發(fā)的叫囂著。
眼前出現(xiàn)小貓的笑臉,淚水,絕望的眼神。
“呃!”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已,張大嘴嗷叫著,抓著她的脖子送到自已的嘴下。
嗯!美味!
人世間的美味就是這種味道,好似整個人飄飄升上天,躺在柔軟的云端上,舒適極了。
我再狠狠的吸了一口,爽的我情不自禁的發(fā)出聲響來。
“嗯!”
一道痛苦的聲音傳來,熟悉的聲音立馬拉醒我,猛的睜開眼,看到小貓臉色蒼白,我的手還掐在她的脖子上。
“小貓!”
我愣住了,我剛才居然喊出了小貓的名字,我叫她的名字了!
看著她蒼白的臉,我顫抖著唇輕聲喊道:“小貓!”
小貓緩緩睜開眼睛:“林平安,是你在叫我嗎?”
“是,是我在叫你,你聽,我會說話了。”我坐在地上,抱著她,“我沒吸兩口,你不會失血過多。”
“你聲音真好聽。”小貓伸上我的臉,笑道,“若是吸我兩口血,能讓你開口說話,我一百萬個愿意。”
“小貓!”她明顯就是失血過多,現(xiàn)在的我能干什么。想著想著,我把手中的右耳塞進她嘴里,“吃了它你馬上就能好。”
小貓搖頭:“不要……”
“若是你不要,我就把左耳也擰下來。若是左耳也不行,我就把眼睛挖出來。”我堅決的很,“我一會直挖到你吃它們?yōu)橹埂?rdquo;
我不要小貓出事,就算她是為了得到我復活的秘密,我也不要讓她出事,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你!”
淚水滾滾而下,滴在我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小貓就著我的手,閉著眼把右耳嚼巴嚼巴的吞了下去,還開玩笑道:“我的肚子里會不會長出一張人臉來?”
“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我拒絕,緊緊的抱著她,“有我在,你什么事也沒有。”
“你的肉神奇可以再生,我的血神奇的可以讓你說話,你說,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小貓的臉色慢慢紅潤,窩在我的懷里,緊摟著我的腰身。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笑。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還聽到一道聲音響起:“就是剛剛吃掉的。”
我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覺,尋聲望去,看到一堆人朝我們跑來,教授也在里面。
教授氣極敗壞的指著籠子里的我們,朝保安們大喊:“還不快把他們分開?”
保安們拿著電棍麻醉槍朝我射來,我中了十三支麻醉針,全身麻痹倒在地上。
鐵門打開,保安們一蜂擁的沖來,手上嗞嗞響的電棍開著,不要錢的朝我身上嗞來。
“??!”
被雷電擊中的感覺也不外乎如此。
“林平安!”被抓住的小貓朝我喊叫,“放心,我沒事。”
教授獰猙著臉走到她面前,甩手給了她一巴掌:“沒事?我告訴你林小貓,有事的就是你,把剛才吞下的東西,立馬給我吐出來?”
該死的死老頭子,居然是為了那塊右耳來的。
小貓倔的很,頭一擰,冷聲道:“吞進肚了。”
教授反手再給了她一巴掌,惡狠狠道:“你以為你吞進肚了,我就拿你沒辦法嗎?”
“臭老頭,你要干什么?”
看著他手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我遍體生寒,他該不會是想要……
“啊!我這里有。”我赤紅著雙眼,用盡全身的力氣沖他喊,喊出的話,猶如被手掐著喉嚨憋出來的聲音。
教授望著我,冷冷的如一只惡魔:“少不了你。你把最好的給她了,對不對?”
“不是!”我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喉嚨里,憋出兩個字。
“少來,就憑你們的感情,你不可能把不好的給她,給她的定是最好的,她肚子里的這個我要了,你的那里也不會少拿。”
拿著手術刀的教授,猶如地獄里爬上來的魔鬼,獰笑著朝小貓走去:“給我抓好她。你不是想讓她好好的活著嗎?今天我就當著你的面,讓你好好的看看,她是怎么好好的死去的。”
“不要!”動不了的我,被保安扶著坐起,抓著頭發(fā)讓我對著被捂著嘴的小貓。
我用力掙扎,用盡我十八年來的力氣,朝天上的菩薩,如來佛祖,玉皇大帝禱告,乞求讓小貓平平安安。
但天上的神仙都放假了,沒有人理我。
小貓的衣服被教授粗魯?shù)某兜?,露出她的肚子,還有粉紅色的內衣。
“嗚!”
也許是這一幕,令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她崩潰的掙扎著,看的我睚眥欲裂。
“別動,很快就好了,說不定一刀下去就找著了,那樣就不需要第二刀,你可要乖乖的。”
教授如個狼外婆般,臉上閃著猙獰的笑容,嘴里說著哄小紅帽的話語,手上的手術刀毫不猶豫的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