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啊,你女婿什么樣你應該最清楚,他要是真會點醫(yī)術,你不早就在我面前炫耀了嗎?哪會一直等到今天?!我看啊,你就是相中了金大哥的那個項目,跟你女婿一起撒謊哄金大哥開心,好讓你在金大哥的項目里撈上一筆!”
羅威這話一出,算是徹底跟蘇振林翻臉了。
蘇振林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他的脖子破口大罵:“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蘇振林就是再怎么貪財,也不會拿金大哥的性命開玩笑!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狡猾嗎?!”
昔日在商場一起打拼的兩兄弟,此刻卻是吵得不可開交,看他們這架勢,今日過后,估計也會老死不相往來了!
“都給我閉嘴?。?rdquo;
金偉明怒喝一聲,強撐著從輪椅上站起來,楚天見他顫顫巍巍的,似乎有些站不穩(wěn),連忙過去攙扶。
金偉明一聲怒吼,頓時就把蘇振林跟羅威給鎮(zhèn)住了。
他們雖然閉上了嘴,但眼中相互敵視的目光,卻絲毫沒有收斂。
“你們兩個是結拜過的弟兄,以前一起在商場打拼的時候,那都是睡一個鋪,吃一碗面熬過來的,怎么你們今天一個個有了身份,有了地位,就開始相互看不對眼了?!現在還敢跑到在我這里,當著我的面吵架,你們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里?!”
楚天攙扶著金偉明走到兩人跟前,他一臉怒容,訓斥著蘇振林和羅威。
他們兩人都沒敢說話,顯然對金偉明這個大哥還是有幾分敬畏的。
“金大哥,您別生氣,趕緊坐下!”
劉靜也是個人精,推著輪椅過來,就把楚天給擠到了一旁,然后親自攙扶著他坐下,一邊為他順著氣,一邊還給羅陽打招呼端水過來,一副獻殷勤的樣子。
“金大哥,我們也不是故意跟老蘇鬧這一出的,關鍵是他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為了您著想,我們不得不出來拆穿他!”
劉靜一邊吹著滾燙的開水,一邊在金偉明面前小聲嚼舌頭:“金大哥,咱們也不吵了,我就給你掰掰這道理!他們家楚天要是看中了羅陽的針灸袋,撿到想占為己有那也就算了,就當我們家羅陽送他的,但是……他現在拿著這針灸袋,冒充中醫(yī)師,還妄言給你治病,我們就實在是忍不了了,畢竟,這可關乎到您的性命??!金大哥,您出去打聽打聽,他們家楚天是個什么德行,你就知道我剛才說他廢物吃軟飯這話,一點不假!”
“不用再說什么了!”金偉明擺擺手,道:“先過去坐下吧,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快就會見分曉。”
“???”劉靜聞言愣了愣,見金偉明似乎沒有打算接著說下去,她只能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
“太過分了!姓羅的這家人簡直就是胡亂把屎盆子往人頭上扣!”蘇晴坐在蘇振林跟楚天的中間,她胸脯一起一伏的,情緒顯得非常激動,似乎比蘇振林這個暴脾氣還要動怒!
“哼,從今往后,我蘇振林再也沒有他這個三弟!”蘇振林悶哼一聲,氣得臉上的贅肉都一抖一抖的。
而楚天此刻就顯得無奈多了,明明是人家送給自己的針灸袋,此刻不僅被人搶了去,而且還被戴上了小偷的帽子,讓人實在是郁悶!
“嘎吱!”
書房大門忽然被推開,張管家就帶著兩人走了進來。
眾人抬頭望去,就見他身后跟著兩個穿著款式相同的袍子,其中一個,正是王自康,而他身邊的那位,則比他年長得多,看起來有六十多歲,頭發(fā)花白,還有一小撮山羊胡。
他看上去年老,但整個人看起來卻是非常精神,走路時步伐沉穩(wěn)有力,臉上怡然自得的微笑,更具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
“師父?!王師叔?!”
看見這兩人,羅陽立馬站起身,激動的說道。
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神農堂的大當家,有著神醫(yī)之稱的柳清書!
柳清書似乎沒想到羅陽也會在這里,他微微有些訝異,而后恢復如常,對他點點頭笑了笑。
而站在柳清書身邊的王自康,則是完全沒有注意羅陽,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另一邊的楚天。
“大當家!看,那個小伙子,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醫(yī)學天才!”王自康已經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還是因為過于激動,聽上去顯得有些顫抖。
“昨天施展出奇門十三針的人,就是他?!”柳清書瞬間變得不淡定了,忙質問道。
王自康激動的點頭:“就是他!”
“那還等什么!趕緊過去!”柳清書按捺不住內心的振奮,快步朝楚天走去。
“師父,您怎么來了……”羅陽滿心歡喜的上前迎接,柳清書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拐個彎朝旁邊走了過去。
羅陽一臉愕然,愣愣轉過頭,驚訝的發(fā)現自己的師父柳清書竟然走到了楚天跟前。
“小兄弟,這位便是我們神農堂的大當家!”
見楚天看著面前的柳清書一臉茫然的表情,王自康瞬間反應過來,連忙為他介紹道。
“柳……柳清書柳神醫(yī)?!”
蘇振林跟蘇晴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親自來了。
楚天也聽說過柳神醫(yī)的大名,見到真人,顯得倒有些拘謹,撓頭道:“您,您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小兄弟,昨天我回去就把你會奇門十三針的事情告訴了我們大當家,我們大當家那是激動的一宿沒睡,就想找你討教討教奇門十三針,本來我們今天打算給金先生治完病之后,就去你們家登門拜訪,哪知道居然會在這里碰上你,咱們真是太有緣分了!”王自康笑道。
“是啊,小兄弟!我柳某鉆研奇門十三針十幾年,至今都只弄懂了五成,我還擔心我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完全掌握這種玄妙的針灸之術,沒想到卻能碰上你這個醫(yī)學天才!今天無論如何,你也要教教我這奇門十三針!”柳清書不恥下問,竟是對楚天抱拳鞠躬!
“師父!使不得!”
羅陽臉色大變,連忙從另一邊沖過來扶起柳清書:“師父您這是做什么?您可是受萬人敬仰的神醫(yī)啊,怎么能給楚天這個廢物行大禮?!”
柳清書臉色一沉,扭頭訓斥道:“如果會奇門十三針的人都是廢物,那我柳清書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奇……奇門十三針?!”羅陽臉色驟變,不可置信地望著楚天:“這可是連師父您都沒能鉆研透的針灸術,他怎么可能會學會?!”
“羅陽你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會看走眼嗎?昨天我看他施展的,絕對就是奇門十三針!”羅陽質疑楚天,那就是間接打王自康的臉,王自康頓時臉色不悅的說道。
“師叔……我,我不敢質疑您的眼光!”面前這兩人,都是羅陽不敢得罪的存在,他咬咬牙,低頭說道。
“別人會的,你不會,你不僅沒有感到慚愧,反倒只會質疑別人的能力!這就是你在我們神農堂學了五年的成果?!”王自康大聲訓斥道。
羅陽臉色鐵青,悶頭不敢說話。
見自己的兒子此刻變得如此畏首畏尾,羅威和劉靜夫婦,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
“柳神醫(yī)!我可不管他會不會什么十三針,我只知道他這個人心眼壞得很,撿了我們家羅陽的針灸袋,不僅不肯主動歸還,還想占為己有!就他這種什么小便宜都想占的人,就算會點醫(yī)術,那以后也是黑心的醫(yī)師!”劉靜可不想讓羅陽一個人丟臉,連忙竄出來指著楚天說道。
“是啊師叔!他小子偷了我的針灸袋不說,還敢大放厥詞,說這針灸袋是師叔您送給他的!針灸袋可是我們中醫(yī)師吃飯的家伙,價值幾十萬,怎么可能隨隨便便送人,師叔,他小子滿嘴胡話,不配做中醫(yī)師!”羅陽哪肯放過楚天,聽劉靜說起這茬,連忙接話道。
“這里的確有人不配做中醫(yī)師,不過不是楚天,而是你羅陽!”說話的不是王自康,而是柳清書,他陰沉著臉說道:“我們中醫(yī)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為的就是再三檢查,直到確定病根,而你呢,你只會管中窺豹,以概偏全,沒弄清事情的經過,就敢妄下斷論,這要是放在病人身上,你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師父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師叔,難道那針灸袋……”
“不錯,我昨日的確把自己的針灸袋送給了楚天,來的路上,我也已經把這事告訴了大當家。”王自康點頭說道。
羅陽如遭雷擊,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我就說這是我的!”
楚天上前從他手里奪過針灸袋,緊緊握在手里,生怕又被他搶了去。
“師父……師父……”羅陽跪到柳清書跟前,一臉懊悔道:“師父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不論你醫(yī)術如何,就憑你的為人品性,你就不適合做我們神農堂的中醫(yī)師!”柳清書大手一揮,淡聲道:“從此以后,你與我們神農堂再無任何瓜葛,你自謀出路去吧!”
“師父!我跟您學了五年,是您親傳的徒弟,如今您卻是為了一個外人,要把我逐出神農堂?!”羅陽不敢相信的說道。
“別叫我?guī)煾?,我擔當不起?rdquo;柳清書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
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又是給柳清書下跪,又是求情的,羅陽和劉靜的面子頓時就掛不住了。
“你給老子起來!”羅陽忍不住上前拉起羅陽,而后怒道:“不就是什么狗屁神農堂嗎?我們羅家不稀罕!咱們走!回家老子就給你開一家醫(yī)館,不信沒了你神農堂,我兒子還干不了中醫(yī)了!”
羅威拽著羅陽就往門外走,劉靜也跟了上去,一步三回頭,惡狠狠瞪著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