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寧拉著一路唉聲嘆氣,心不在焉的陳順,到了教學樓下面。
那有一個巨大的牌子,矗立在眼前,上面是分班信息。
呂寧看了下,他和陳順兩人,都恰好被分到了高一五班,五班的班主任叫孫皓。
兩人到五班教室的時候,前排的座位已經(jīng)坐滿了人,大家都嘰嘰喳喳,非常的興奮,顯得比較吵鬧,卻是充滿了朝氣和活力。
兩人在最后面一排坐下,過了沒多久,班主任孫皓就過來了。
孫皓今年將近五十歲,頭發(fā)前面都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了,他先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不外乎是吹噓自己之前的成績怎么怎么樣,希望能夠和班上這一批同學一起愉快度過三年之類的話。
長篇大論了一番后開始點名,被他點到名的,都要上臺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這個叫宋艷芬的,長得還不錯,就是胸部太小了,皮膚也比較黑。”
“不行,這個太丑了。”
“咦,這個叫楊瓊玲的不錯,就是個子矮了點……”
有女同學上去自我介紹的時候,身邊的陳順,開始對每一個女同學,進行評頭論足。
那一雙小眼神,炯炯發(fā)光,和剛才長吁短嘆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靠,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是白擔心了。”呂寧暗暗好笑。
在呂寧上臺的時候,孫皓眼前微微一亮,專門介紹道:“各位同學,呂寧同學是唯一一個來自飛云鎮(zhèn)的學生,但是他的分數(shù),卻是我們班最高的,非常難得,所以我暫時定他為代理班長,實習期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們會重新選班干部。”
呂寧對班干部什么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孫皓已經(jīng)在臺上說了,他也不好直接反駁,只能先硬著頭皮干了。
“咱們的班長,是個帥哥啊。”
“嗯,真的好帥,成績還這么好,要是選舉校草,我肯定投他一票。”
“嘻嘻,我也是,我也是……”
班上的女生,見到呂寧上臺自我介紹,紛紛竊竊私語。
點名完后,呂寧和幾個臨時組成的班干部協(xié)助孫皓,做登記報到,去領(lǐng)書,領(lǐng)取校服,還帶領(lǐng)大家一起搞衛(wèi)生,忙活了半天后,快中午才搞定這一切。
其他的同學都可以回去了,而呂寧等幾個臨時組建的班干部,則是被孫皓留下來開會。
“陳順,你怎么還沒回去呢?”其他人都在收拾書本,準備回去了,呂寧見到陳順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
陳順握緊拳頭說道:“我等你一起回去啊,等會要是碰上了譚杰,好歹多一個人,要多一份力量。”
呂寧心中微微一暖,他笑著拍了拍陳順的肩膀,說道:“我回去這么晚,他肯定等不了,到時候我一個人,目標小,偷偷溜走更加安全,你還是先回去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反正離得不遠,我隨時來支援你。”
“ok!”
呂寧等人在辦公室,又開了大半個小時的會,差不到在十二點半,這才散會。
等他出校門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不遠處的譚杰等人,在一家奶茶店門口站著,有幾個人的眼睛,不住的往這邊瞟,顯的很不賴煩。
譚杰身邊這一次足足有八個狗腿,其中就有兩個,身上還藏著木棍。
這些人都是學校里面的渣滓,不愛學習,就喜歡跟著譚杰欺負其他同學。
“媽蛋,這個麻煩,還是得解決一下才行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呂寧故意快步向旁邊走,假裝要繞開他們,譚杰這邊的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立即都跟了上去,其中譚杰等五個人還騎著自行車,追了過來。
呂寧快步走了一小截,離學校大門口有點距離后,這才在一個小路上停下來。
“跑啊,你特么繼續(xù)跑啊,呵呵,跑得了嗎你……”譚杰騎著自行車,停在了他的面前,另外還有兩個人,堵住了他的后路。
很快,還有四個沒有騎自行車的狗腿子,也都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九個人團團將呂寧圍住,藏著木棍的也直接將木棍取了出來,遙遙指著呂寧,氣勢洶洶。
這是一個大道邊上的小口子,兩面都是通的,但是來往的人不多,學校邊上這種打架事件也不少,就算是看到,也沒幾個人去留意。
兩邊的樓上,倒是有不少人在看著,卻沒人敢說話。
“跑啊,怎么不跑了。”
“今天,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給我打。”
譚杰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急需發(fā)泄,再者這種事情,也不方便一直拖著。
要是跟早晨一樣,有老師經(jīng)過,那就麻煩了。
“誰敢動手?”一聲暴喝,忽然間響起。
“你特么誰???敢管老子的閑事?”譚杰再次被人打斷,百爪撓心,很是不爽的怒喝了一聲。
“草,你特么和誰說話呢?”
譚杰聽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他看到有一個三十出頭的光頭青年,正叼著一根煙,冷冷的看著他。
而在光頭青年的身邊,還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穿著白襯衣,打扮的像賣保險的青年。
此刻這個白襯衣青年鐵青著臉,正對他怒目而視,快速的從路口處走了過來。
譚杰的瞳孔猛烈的收縮,渾身哆嗦,一股涼意從心底涌起,“陽哥……怎么是你……”
這個陽哥,是一中和七中這一片,鼎鼎有名的人物,學校的壞學生,都以跟著陽哥的手下混為榮。譚杰有幸和陽哥一起喝過酒,都讓他嘚瑟了大半年。
陽哥這個層次的人,對譚杰自然是不屑一顧的,譚杰也只是和陽哥手下的一個馬仔關(guān)系不錯,他所謂的道上的關(guān)系,就是陽哥的小馬仔了。
“啪啪啪啪。”
陽哥沖上來,狠狠的抽他的臉,左右開弓,一邊抽一邊喝道:“你特么和誰說話呢?這位,可是我們的蒙少……你在他面前稱老子?找死是嗎?”
譚杰的臉很快就腫了,可是偏偏卻不敢躲,只能不住道歉:“對不起陽哥,我只是在教訓這小子,沒注意到你,是我的錯,是我瞎了狗眼……”
“你說你要教訓誰?”被陽哥稱之為蒙少的青年冷冷的道。
譚杰心下一凜,他茫然的看向了呂寧,這小子,我調(diào)查過,明明是從飛云鎮(zhèn)來的,只是鄉(xiāng)下地方的人,沒什么背景啊,怎么可能和陽哥,甚至于陽哥上面的大哥有關(guān)系?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他指著呂寧道:“就是這小子,他泡了我的妞,所以……”
蒙少頓時咆哮道:“去你媽的,這位寧少,是我的朋友,你特么的竟然敢教訓他?陽仔,給我打斷他的腿,撕爛他得嘴……”
“寧少……”聽到蒙少的這個稱呼,譚杰和他的狗腿子們,都蒙逼了,也都知道,這一次是踢到鐵板了。
全都嚇得不行,不敢開口說話。
呂寧都皺起了眉頭,說道:“蒙少是吧,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別叫我蒙少,叫我熊雨蒙就可以了……”蒙少立即呵呵一笑,語氣頓時變得軟了,恭敬的說道:“晏磊是我的兄弟,你對晏磊有大恩,那就是我的朋友了……”
“哦,你是晏磊的朋友,難怪……”呂寧點了點頭,“不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熊雨蒙立即說道:“寧少,咱們到一邊來聊。”
呂寧點頭走近,熊雨蒙對陽哥使了個眼色,陽哥猛的一腳,踹在了譚杰的小腿聲。
咔嚓,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緊接著就是譚杰的慘叫。
熊雨蒙臉上還掛著笑意,完全沒被影響,打斷人腿的事情,他可沒少干。
他和呂寧走到了一邊,說道:“寧少,晏磊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的話,他的妻兒可能都已經(jīng)死了,過兩天就是他兒子的滿月酒,所以想請你這個救命恩人前去參加,所以現(xiàn)在他正滿沙州的尋你呢。”
“我們只知道你叫呂寧,所以查了一下,和你條件相符合的卻也有幾個,我們只能一個個找,晏磊現(xiàn)在正在三中那邊找和你同名同姓的人,我的運氣好,在這一中這邊,先發(fā)現(xiàn)了你,哈哈……”
就在這時候,正被拳打腳踢,教訓的很慘的譚杰,忽然瘸著腿撲了過來,一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呂寧,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狗眼看人低,盧樂樂這樣的?;ǎ湍悴攀翘煸斓卦O(shè)的一對,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不起,我錯了,不知者不罪,求你饒過我吧……”
他的臉滿是巴掌印,腫的跟豬頭似的,腿還斷了一條,慘不可睹,呂寧冷哼了一聲,說道:“行了,你也得到該有的教訓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你們滾蛋吧。”
呂寧相信,陽哥和熊雨蒙出面了,譚杰以后是肯定不敢找自己麻煩的了。
“還不快謝謝寧少。”陽哥踹了他一腳喝道。
“是,是,謝謝寧少……”在他幾個狗腿子的攙扶之下,譚杰凄凄慘慘的離開了這里。
不過對于譚杰,他是一丁點的同情都沒有,換了是他只是普通人,可能被打斷腿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