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還在逐步變強……”
趕到了醫(yī)院后,呂寧看著住院部的方向說道。
“我們得抓緊了。”
兩人趕到了病房后,發(fā)現(xiàn)病房里面的人還真不少。
這間病房比較大,足足有六個病床位,但是只有一張病床上躺了一個正在輸液的女子,其他病房上都是空的。
病房里此刻還有十來個人,都圍著病床坐著聊天,嘻嘻哈哈,有說有笑。
“請問李曉燕女士和何強先生在嗎?”郭婷進去之后,輕聲問道。
這是粉絲和他老婆的名字。
“你是?哦,你是東郭……”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黃衣男子過來,忽然間他的眼前一亮,認出了郭婷來,叫道:“我就是何強,‘蹲墻角數(shù)寂寞’!”
郭婷的眼神之中不可察覺的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甜笑著道:“原來你就是何先生……聽說你妻子住院了,我過來看看。”
進了病房后,呂寧則是快速的打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件房間雖然也有怨氣,但是怨氣已經(jīng)非常的淡,很顯然嬰靈已經(jīng)離開這里。
他輕輕的對郭婷搖了搖頭,而郭婷也明白了,立即說道:“何先生,我已經(jīng)和豹牙平臺商量好了,關(guān)于你打賞的三萬塊錢,我們會全部退還,既然你還有親朋好友在,那我不打擾你,就先走了。”
“走?你給我站住。”
有一個三十歲左右,身形微胖的惡婦氣呼呼的沖了出來,攔在了郭婷的身前,怒喝道:“你就是何強經(jīng)常關(guān)顧的那個狐貍精吧?都是因為你,何強才打了我妹妹,導(dǎo)致她流產(chǎn),孩子沒保住,都是因為你,難道你以為,退還打賞的錢,這事兒就能了結(jié)?”
“就是,曉燕和強子的孩子,都是因為你才沒的,你必須要賠償,否則的話,我們就要去法院告你,去到你家里去鬧。”
“把她抓起來,不給賠錢,今天不讓她走了。”
“賠錢,起碼得賠十萬,不,那可是一條人命,得賠二十萬,你是個主播,那么有錢,肯定能夠拿的出來。”
……
何強和李曉燕的親朋好友們都站了出來,將病房的門堵住,紛紛惡語相向,甚至于還有直接在辱罵郭婷的,污言穢語,非常難聽。
郭婷本來就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之中,徹底回過神來,聽這些人七嘴八舌,三觀都被震碎了一地,氣得渾身發(fā)抖,遍體身寒。
呂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示意她安心,然后怒視眾人,喝道:“我說你們這些人,還要不要臉?何強是個成年人,他是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zé)的。”
“本來按照規(guī)定,我姐連這三萬塊錢都不需要退還的,現(xiàn)在她一分不要,全部退還,你們非但不感激,還要找我姐索賠?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媽蛋,好好說話,都特么不聽,非要和你們惡語相向是嗎?你們以為我們好欺負呢?誰特么再敢攔在前面,三萬塊錢,我們一分都不退,你們可以試試看。”
“什么玩意兒。”
聽到呂寧說連打賞的三萬都不退,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都默默地退開。
呂寧牽著郭婷的手,昂起頭,直接將攔在前面的人撞開,出了病房。
“和這些人,不需要講道理。”
“婷姐你可能是城市里長大的,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他們就是欺軟怕硬,然后胡攪蠻纏,能多敲詐一點,就是一點。但如果你跟他們狠一點,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郭婷的手被呂寧握著,感受著呂寧手掌的溫度,回想起呂寧剛才的霸氣,她情不自禁的臉紅了,這個大男孩,有溫柔的一面,也有霸道的一面,有幽默的一面,也有理智的一面,實在難得,她輕輕的將手抽了出來,說道:“那個嬰靈不在這里,會在哪呢?”
呂寧道:“就在這家醫(yī)院里,我用術(shù)法尋找下。”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黃符,靈力注入,符紙頓時燃燒,有一個光形的小蝴蝶出現(xiàn),它振翅向前,兩人立即跟上。
“跟著它,就能找到嬰靈。”
光形蝴蝶撲騰著翅膀,上了兩層樓,到了醫(yī)院的一個貴賓產(chǎn)房門口,就支離破碎,消散不見。
“在這里面了。”呂寧也感受到了這里面的怨氣,和郭婷身上,以及下面那個病房的,一模一樣。
對于怨氣,他是非常敏感的。能夠輕易的分辨出怨氣之間的不同來。
“看來它還想著出生呢,找上了其他的孕婦。”
貴賓病房的門口,還有兩個黑衣壯漢,見到呂寧和郭婷過來,伸手攔住了二人,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是干什么的?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就敢讓這里闖?”
呂寧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后已經(jīng)又有兩個人快步朝著這邊而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愁眉不展的青年,他的身上也沾染了怨氣,那孕婦應(yīng)該和他關(guān)系親密。
而在他的身后,還有一個身穿長袍,打扮的跟個古人似的青年,唯有一個平頭特別出戲。
這個青年手持一柄桃木劍,也就二十歲出頭,神態(tài)倨傲,他一邊走著,一邊對前面愁眉不展的青年說道:“果然沒錯,晏磊,你的老婆,真的是被怨靈附體了,病房之中,怨氣格外的濃厚。”
晏磊連忙恭敬的道:“黃少,那不知道您是否有手段,將這怨靈給驅(qū)逐呢?”
黃姓青年昂起頭,眼高于頂,拍了拍胸脯說道:“如果我們黃家都沒辦法對付這只怨靈,那整個沙州市也沒人能辦到了,且先讓我進去看看具體情況吧。”
“是,是,黃少這邊請。”晏磊知道這黃姓青年的底細,這可是他托了很大的關(guān)系,耗巨資才請來的,絲毫不敢怠慢于他。
兩人走到了病房前,晏磊冷冷的看著呂寧和郭婷,說道:“你們兩個是誰?在這里干什么呢?”
呂寧的目光落在了這個黃姓青年身上,暗忖:“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陰陽師,不過只是一級陰陽師罷了。”
嘴上卻輕笑道:“我是陰陽師,恰好看到這邊的怨氣很重,過來瞧瞧。”
“陰陽師?你也是陰陽師?”聽到這三個字,黃姓青年立即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在下沙州黃家黃廷偉,不知道你怎么稱呼?是哪門哪派?或者哪個陰陽世家的弟子?”
陰陽師是一個統(tǒng)稱,也有陰陽法師之稱。
陰陽師共分為十二級,分別修煉的是人體的十二正經(jīng),據(jù)說在陰陽法師之上,還有陰陽法神,當然了這都只是傳說而已,還沒聽說過有誰,能夠成就陰陽法神的。
呂寧從小跟著老爸呂重陽修煉家傳絕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煉到了第四條經(jīng)脈足太陰脾經(jīng),也就是說,他是名副其實的四級陰陽師。
面前的這個叫黃廷偉的,則只是修煉到第一條經(jīng)脈手太陰肺經(jīng)而已。
“沙州黃家?抱歉了,沒聽說過。”呂寧道:“我叫呂寧,只是一個散修而已,并不屬于什么門派,也不屬于陰陽世家。”
黃廷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輕蔑之色,他淡淡的道:“原來只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連沙州黃家都不知道,哼,見識短淺,不過你能夠感應(yīng)到這里有怨氣,也算是不錯了。”
黃廷偉沒有把呂寧放在眼里,但是晏磊卻并不敢怠慢呂寧,陰陽師每一個都是無比高貴的,可不是他們這種商人世家能夠輕易得罪。
“呂寧兄弟,既然你都來了,要不,也一起進來看看吧?”
呂寧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黃廷偉本想拒絕,但他的目光瞥了眼呂寧身邊的郭婷,眼中一抹亮光一閃即逝,心想:“好漂亮的美女,不知道她和呂寧是什么關(guān)系?哼,等下大展身手,正好可以拿此人來襯托我。”
也就由得呂寧和郭婷,跟著他們進了病房。
病房之中有一個大肚孕婦昏睡在床上,里面還有四個中年婦女和兩個專業(yè)的護士在照看她,這是晏磊請來的保姆和特級護士。
“你們先出去,在外面等著。”晏磊讓保姆和護士先出去了,等六人出去后,問道,“黃少,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嘶……”黃廷偉看了半晌后,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事兒,還真難辦,這怨靈,竟然躲藏在你老婆的肚子里,準確的來說,它附身在了你孩子的身上。”
“?。奎S少,那該怎么辦?能否將這怨靈驅(qū)逐出來,然后再滅了它?”晏磊沒想到事態(tài)嚴重到這個份上,哭喪著臉道。
黃廷偉嘆了口氣道:“哪有這么容易的?這怨靈似乎是想要借由你的孩子重生,不論我們怎么做,它都不會出來的,只能直接將它擊殺在你老婆的肚子里。”
“可如果直接在你老婆肚子之中對它出手,那就勢必要傷到你老婆,甚至于有可能殺了她。你老婆或許還有救,但是你孩子,那是必死無疑。”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盡量小心,盡可能的保住你老婆的命。保住你老婆的命,我還是有六成把握的。”
說著,他取出一張黃符,插在了桃木劍上,緩步朝著晏磊的老婆走去,就在他的桃木劍即將要插入晏磊老婆的肚子之中的時候,呂寧伸手一攔,皺眉道:“住手,你這樣會將孕婦和孩子都給刺死的。”
晏磊也紅著眼,帶著哀求的說道:“黃少,你還是再想想辦法吧,或者請你們黃家的長輩出手吧?我不能失去我老婆和孩子的。”
黃廷偉的臉色瞬間就變的難看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冷冷的道:“抱歉了,我就這點本事,我們黃家也只有這點本事,晏磊,既然你瞧不上我,瞧不上我黃家,那就讓這個叫呂寧的小子,來給你老婆驅(qū)邪了。”
“呂寧是吧,你不也是自稱陰陽師嗎,我們黃家都辦不到的事,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有什么驚天手段,能夠辦得到……”
晏磊嚇了一跳,晏家在沙州也是大家族了,可要是得罪了黃廷偉,他老爸可能會打斷他的腿,給黃廷偉賠禮認錯,他連忙道歉:“黃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這……”
呂寧卻直接笑了起來:“沙州黃家,不外如是。這怨靈,只是一個嬰靈而已,又不是什么鬼靈精的怨靈,想要將它騙出來,并不難,而且這嬰靈明顯只是剛剛成行的一級怨靈而已,有那么難對付嗎?”
怨靈和陰陽師一樣,根據(jù)實力,也是分十二級的,不過平常所見,大多都是不成形的怨靈,也就是說連一級都還不到,就算還沒有修成陰陽師之人,借助黃符、桃木劍等驅(qū)魔之物都能對付。
眼下這個嬰靈則是吸收了眾多怨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為了一級怨靈,可是在呂寧眼中,仍是不夠看。
“哼,我們黃家都應(yīng)付不了的怨靈,這天底下,我就不信,還有其他人能夠?qū)Ω端?。嬰靈?你說這是嬰靈,它就是嬰靈了?”黃廷偉白著臉冷笑道。
呂寧嘴角上揚道:“也罷,今天小爺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