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連張源都生氣了.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年輕人說話注意一些!
我們張家可不像西倉賀強那樣任人宰割。
在我們眼里,你們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我們就試試!”梅霖毫不讓步。
梅少華不停的拉著他的衣角,說道,“霖兒,算了吧!
既然人家想解除婚約,那我們也就別強求了!”
因為有父母在跟前,梅霖怕他們吃虧,只得憤憤的坐在座位上面。
張源冷聲說道,“能跟我們張家當(dāng)面叫板的人,在省城還沒有!
年輕人得教訓(xùn)教訓(xùn)才會長記性!”
他朝著外面點點頭,隨著腳步聲響起,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已經(jīng)堵在包間門口處。
梅少華從來沒見過這樣陣勢,他瑟瑟發(fā)抖的跟趙子易說,“趙先生,你說的事我們都同意。
霖兒太年輕不懂事,你就放過他吧。”
趙子易當(dāng)然也不想把實情鬧大,跟張源商量著說道,“算了吧,放過他一次吧。”
張源淡淡的說道,“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結(jié)束!
否則會有人更加不把我們張家人看在眼里的!”
其實跟趙子易來時,張源就想好了,要給梅霖一個下馬威。
因為這段時間,梅霖所做的事確實讓張家很難堪。
堵在門口的那些人都是張源精心挑選出來的好手。
有人已經(jīng)把張家父子護在當(dāng)中。
馮禹手上纏著紗布,跟手下說道,大伙小心一些,這個小子會法術(shù)。
他還記得被割掉手指時的情景。
趙子易本來想打個圓場,結(jié)果張源根本沒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
他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對方雖然氣勢洶洶的,梅霖倒沒怎么把他們放在眼里。
他低聲跟父母說,一會你們跟在我身后,我們一起沖出去!
梅少華說道,“他們?nèi)四敲炊?,你打不過他們。
要不我再求求趙先生,讓他放我們走吧。”
聽到他的話,梅霖嘆了口氣。
難怪爺爺會說,父親不適合繼承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父親的性格真夠懦弱的。
這種時候,就算趙子易肯求情,張家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因為張源本來就是有備而來的。
梅霖緊緊的攥著拳頭,打算沖出一跳路來。
就在這時,一陣叮叮的聲響傳過來。
像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時發(fā)出來的聲音。
腳步聲非常沉穩(wěn),像是正在向這邊走來。
聽到腳步聲,包間里的人都扭頭向外面望去。
他們臉上的表情很古怪。
張永峰的眼睛放著光,連口水都流了出來,就像一只看到獵物的惡狼似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隨之一股淡淡的香氣飄過來。
一位身穿翠綠色長裙的女子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她,梅霖就覺得眼前一亮。
她長著標準瓜子臉,櫻唇緊緊的泯在一起,杏眼淡然的望著前方。
似乎根本沒看到那些黑衣男子。
梅霖也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美女。
難怪張永峰會那樣失態(tài)。
女子裊裊娜娜的走進包間里來。
張永峰問道,小姐,你走錯房間了吧?
美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徑直向著梅霖走過來。
梅霖不解的看著她,根本就不認識她。
美女走到梅霖跟前,輕輕的坐在他旁邊,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總算找到你了!
梅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低聲問道,我們見過面嗎?
美女的臉一紅,說道,“當(dāng)然見過,我們還在一個房間里住過。”
聽到她的話,房間里的人幾乎同時咦了一聲。
張永峰眼里滿是嫉妒的神色。
連趙雨涵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梅霖,其實在她心里,梅霖還是有些分量的。
美女輕輕的抓著他的手臂,說道,你的記性真差,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
她的手軟軟的,可是梅霖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
他輕輕的把手臂挪開,說道,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吧?
美女笑著說道,“是你記性太差了吧?你還從工地帶飯回給我吃!”
“你是……”梅霖忽然想了起來。
美女笑著說道,沒錯,我就是沈燕菲!
梅霖吃驚的張大嘴巴。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明艷照人的美女,居然是他在醫(yī)療所遇到的那個丑八怪。
梅霖問她,你怎么變成了這幅模樣?
沈燕菲問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不比那個時候好嗎?”
梅霖的臉一紅,說道,當(dāng)然比那時候好。
梅霖母親也從來沒見過這樣子漂亮的女孩子。
忍不住說道,這個女孩可真俊。
沈燕菲笑著問道,做您兒媳婦可以嗎?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梅霖母親也正因為趙家悔婚的事憋了一肚子氣。
聽她這么說,當(dāng)然非常高興。
她眉花眼笑的把她拉過來,說道,“當(dāng)然行,我兒子要燒幾輩子的高香,才能娶到這么漂亮的媳婦?”
沈燕菲看了趙雨涵一眼,問道,跟她比怎么樣?
沈燕菲知道梅霖今天的處境很尷尬,所以才特意這么問她。
梅霖母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的話,有些尷尬的看了趙子易一眼。
趙子易怒道,你是誰?到這來搗什么亂?
沈燕菲笑著問道,“怎么,這里被你們趙家包下了嗎?我為什么不許來?
我是沖著梅霖來的。
要是你,就算請我,我都不會來的!”
趙子易雖然城府很深,可在梅家和張家面前被人這樣說,還是有些掛不住面子。
看到梅霖和沈燕菲很親密的樣子,張永峰早就妒火中燒了。
他朝著手下吼道,趕緊動手,你們還在等什么!
梅霖站起身來,把沈燕菲和父母護在身后,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樣子來。
沈燕菲卻毫不在意的坐在那里,說道,人家大老遠來的,連杯茶水都沒有!
她邊說邊輕輕的敲打著桌邊。
春蔥一樣的手指上帶著一個墨綠色的戒指。
戒指碰到桌面上,發(fā)出當(dāng)當(dāng)聲響。
這個時候,馮禹已經(jīng)指揮著黑衣人沖了過來。
對方有十幾個人,張家人被其他人護住。
梅霖再想使用擒賊先擒王的辦法已經(jīng)行不通了。
不過這么幾個人,他倒是不怎么放在眼里,沖出去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就在他們剛剛沖到他面前時,張源忽然喝道,快停手!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燕菲手指上的戒指,就像見鬼了似的,朝著手下喊道,你們都到外面去!
連張永峰也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剛才還恨不得一口把梅霖吞進肚子的父親,見到沈燕菲的戒指后,忽然變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他問道,爹,怎么了?
張源卻沒回答他的話,而是仍舊盯著那枚戒指。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馮禹也看見了那枚戒指。
他吃驚的瞪大眼睛,跟手下說道,快跟我出去!
隨著他們的離開,包間里立刻安靜了下來。
梅霖也不明白為什么張家人都退了出去。
張源站起身來,問道,姑娘,你是京城沈家的人?
沈燕菲淡淡的說道,“我是誰,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反正我們不會瞎了眼,跟你們張家聯(lián)姻!”
聽到她的話,趙子易怒氣更勝。
可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聽張源提到京城沈家,他也是一愣。
難怪張源對她的態(tài)度突然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張永峰怒道,“爹,誰管她是這么人!
跟梅家那個小子在一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別讓她逃走了。”
張源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忽的抬起手來打了他一個耳光。
隨著啪的一聲,耳光聲在寂靜的包間里異常刺耳。
張永峰捂著發(fā)紅的臉頰有些懵了。
父親一向?qū)λ僖腊夙樀?,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居然?dāng)著眾人的面打了他。
可張永峰不是魯莽的人。
他也知道,父親能舍得動手打他,對方肯定很有些來頭。
他沉著臉坐在一邊不敢說話。
張源仍舊很恭敬的說道,小兒不懂事,您別見怪。
沈燕菲說道,“見怪不見怪的就算了,誰敢惹赫赫有名的張家人?”
張源苦笑著說道,讓您見笑了,跟沈家相比,我們張家簡直不值一提。
梅霖這才明白過來,沈燕菲似乎很有來頭。
難怪張源這個老滑頭不敢招惹她。
沈燕菲站起身來,走到張永峰跟前,問道,“張家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們跟趙家聯(lián)姻,不過是想要利用他們的力量。
對了,我們沈家更有實力,我們兩家聯(lián)手如何?”
張永峰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他捂著腮幫子說不出話來。
張源訕笑著說道,姑娘您可真會開玩笑,我們怎么敢高攀?
沈燕菲冷笑著說道,“你們把人家給拆散,本來沒安好心。
我沒跟你們開玩笑,你趕緊回答!”
沈燕菲瞪著杏眼盯著張永峰。
張永峰被她瞪得直發(fā)毛。
看父親的態(tài)度就知道,他惹不起這位沈燕菲。
他不敢不回答,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猶豫著,說道,這個……
“什么這個那個的,你再不回答,這輩子都別想回答了!”
沈燕菲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她的聲音很輕柔,可眼里卻滿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