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猴子看了梅霖一眼,說道,兄弟,靈牌在你手里,你有決定權(quán)。
梅霖詢問了丁七的意見。
丁七說道,兄弟,你決定吧。
好吧。梅霖向前走了幾步,跟李光頭說道,“李倉主,我也不想惹麻煩。
只要你把王勇和孟方的尸體交給我們。
我們就既往不咎,你看怎么樣?”
還沒等李光頭說話,馬猴子說道,“這些不用跟他商量,在靈牌面前,就算想要他的命,他也得乖乖的給你。”
李光頭的臉都扭曲了,他當然不想交人,卻也無計可施。
他跟手下說道,去把孟方的尸體抬來。
不一會,三四名手下抬著一個麻袋走了回來。
麻袋里面裝著的就是孟方的尸體了。
大伙不想在這里久留,丁七讓人攙扶著王勇往外走。
梅霖把靈牌撿起來,跟著人群走出去。
看著他們到了院子里,李光頭惡狠狠的說道,“別以為有靈牌,我就不敢動你。
遲早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人群里傳出來,“這個小子很有些來頭,不能留著他,把他交給我處置吧。”
是!李光頭畢恭畢敬的說道。
梅霖等人到了院子外面,馬猴子領(lǐng)著手下走到汽車跟前。
梅霖說道,“謝謝馬哥幫忙,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辦到的,你盡管吩咐。”
馬猴子笑著說,兄弟,你有靈牌在手,以后我肯定少麻煩不了你的。
梅霖點點頭,看到馬猴子領(lǐng)著人走了,他才跟著丁七上了車。
丁七頭上滿是汗水,剛才情況非常危險,差一點就全軍覆沒了。
回到北倉地盤,丁七讓人把孟方的尸體和王勇都抬到一個房間里。
王勇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具體他從李光頭那偷的是什么,一時半會的很難弄清楚。
梅霖給梁主任打了電話。
梁主任帶著人來,把他抬到醫(yī)療所去救治。
大伙都圍在孟方的尸體跟前。
丁七跟一名手下說道,把麻袋打開,我們看看孟方是怎么死的。
那名手下把尸體從麻袋里拉出來。
孟方身上的衣服還很整齊,看樣子并沒被李光頭折磨過,而是直接就丟掉了性命。
當看到他的臉時,大伙都被嚇了一跳。
孟方的死相非常嚇人,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眼里滿是血絲。
就像是一條因為缺氧窒息而死掉的魚似的。
最主要的是,他臉上看不到一點傷痕。
大伙很納悶,丁七蹲下身子,輕輕的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當看到他胸口時,雖然丁七見多識廣的,還是被嚇了一跳。
那里有一個黑色的手印,手印就像有腐蝕性似的,已經(jīng)滲進皮膚里,連內(nèi)臟都露了出來。
只是并沒有血流出來。
最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是,那個手印有六根手指。
孟方瞬間就丟掉了性命。
丁七瞪大眼睛望著梅霖,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有鬼!這種傷口不是人能弄出來的!”
這個時候,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房間里的光線有些暗。
十幾個人站在尸體周圍,誰也沒有說話,都用驚駭?shù)哪抗馔w。
梅霖也想象不出來,孟方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可怕的傷口。
特別是想到,當木頭纖維伸到李光頭跟前被扯斷時的情景。
看來李光頭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跟丁七說道,七哥,我看李光頭不會就此罷休的,你要多加小心。
丁七這才緩過神來。
他終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很快就冷靜下來,跟梅霖說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多安排幾個人跟我住在一起,大伙輪流著休息。
要不我也安排幾個人去保護你?”
梅霖知道,對付害死孟方的東西,人再多也是沒用的。
可是他沒告訴丁七,怕會引起恐慌。
他只是說,謝謝七哥,我有自己的辦法。
丁七有些不放心的點點頭,然后讓人把尸體包起來,找個沒人的地方燒掉,免得惹來麻煩。
梅霖從房子里出來,在路上,他問道,“師父,什么人能弄出那么可怕的傷口來?”
師父的聲音很低沉,她說,“我雖然不知道殺人的是什么東西。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jīng)達到了靈士級別。”
聽師父這么說,梅霖頭上就冒汗了。
小趙也是靈士級別的,他親眼見過小趙的可怕。
他現(xiàn)在的實力雖然不錯,可還是沒把握能抵擋住小趙的進攻。
雖然同樣是靈士,實力也是參差不齊的,但肯定都不是省油的燈。
梅霖回到醫(yī)療所,直接奔著王勇養(yǎng)傷的那個房間走去。
梁主任還沒睡覺,親自在護理他。
看到梅霖過來,他眼淚汪汪的說道,“謝謝你把我小舅子救出來,他快要不行了。”
梅霖親眼見過王勇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可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弄明白,王勇和孟方到李光頭那偷的是什么。
他們知道李光頭不是好惹的,能冒那樣的險,張家給他們的條件一定非常優(yōu)厚。
當他們落到李光頭手里后,張家肯定不會承認是他們指使去的。
可張家不惜得罪李光頭,想要得到的東西肯定非常重要。
張家始終是梅霖最大的敵人,他一定要把張家的意圖弄清楚。
想到這里,他走進王勇所在的病房。
房間里有一股子很難聞的味道。
梁主任的老婆,還有王勇的父母都在這里。
他們哭得眼睛通紅。
王勇的傷已經(jīng)處理過,他臉色鐵青,瞇著眼睛,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
看到梅霖進來,大伙都退到一邊。
聽到腳步聲,王勇勉強睜開眼睛。
他很艱難的朝著梅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只是他的舌頭被割掉,手指一根也沒有了。
就算有什么要告訴梅霖的,也是沒法表達出來的。
王勇張張嘴,發(fā)出微弱的啊啊聲。
他朝著自己的后背指了指。
梅霖沒明白他的意思。
王勇的母親卻很了解他,跟梅霖說,他想讓你幫他捶捶背。
梅霖有些不解,“王勇傷得這么重,不可能讓他捶背的。
況且跟前有這么多親人,就算捶背,也輪不到他。”
他半信半疑的,輕輕的拍了王勇后背兩下。
王勇張大嘴巴,好像要嘔吐,卻只吐出一堆白沫來。
王勇拼命的揮手,示意梅霖用力。
梅霖忽然明白了過來,孟方死掉后,王勇就落到了李光頭他們手里。
極有可能他們已經(jīng)得手了,李光頭才這么折磨他。
孟方臨死前把東西給了王勇。
為了把東西保留下來,王勇可能把它吞進了肚子里。
梅霖如夢初醒,用力的拍打著王勇的后背。
終于隨著哇的一聲,王勇吐出一大堆血水來。
在血水中央,有一個圓圓的紙團。
王勇用盡力氣指了指那個紙團,然后一仰頭倒在床上。
梁主任彎腰把紙團撿起來,用紙巾把上面的污穢擦掉。
他也意識到,紙團是小舅子用生命保護下來的,一定很不簡單。
看到梁主任打算把紙團打開,梅霖趕緊把紙團要過來。
上面的東西非常重要,看過的人極有可能會惹禍上身。
他不想梁主任有麻煩。
把紙團接過來后,他讓梁主任領(lǐng)著家人到了病房外的走廊里。
看到梅霖的臉色很不好看,梁主任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領(lǐng)著人出去,然后把門緊緊關(guān)上。
梅霖這才很小心的把紙團打開。
那是一張蠟紙,雖然在王勇胃里放了一段時間,卻沒被胃液腐蝕。
蠟紙上畫著的是一副地圖。
蠟紙有些發(fā)黃,似乎已經(jīng)存在一段時間了。
他看了好一會,感覺地圖應(yīng)該是省城的一部分。
在地圖中央,畫著一個大大的三角號,那是一個標志。
標志畫在一座房子上面,房子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在房子的匾額上寫著“梅濟堂”三個字。
看名字,梅濟堂也應(yīng)該是一座藥房。
看蠟紙的樣子,至少有百八十年時間了。
就算真有這樣一個藥房,估計也早就不存在了。
梅霖把地圖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給他的感覺,梅濟堂似乎就在醫(yī)療所附近。
具體在哪里,得找個年紀大一些的人打聽一下才知道。
地圖肯定關(guān)系到一個大秘密。
張家人知道它的來歷,所以才讓王勇他們?nèi)ネ怠?/p>
要是讓它落到張家人手里,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弄不好對他還是一個威脅。
梅霖一連看了好幾遍,把它印到腦海里,然后點著一根火柴,把地圖燒掉。
弄完這些,他才打開門,讓梁主任等人進來。
梅霖仔細的看了看王勇的傷勢。
他開了個藥方,讓梁主任去買藥,然后親自動手給他煉藥。
王勇的命倒是能保住,可肯定會落下殘疾的。
梅霖在醫(yī)療所附近轉(zhuǎn)了幾圈,尋找跟地圖標識有關(guān)的事物。
他看到幾名七八十歲的老伯,正坐在一棵大樹下聊天。
梅霖湊過去,先跟他們閑聊一會,然后問他們,知不知道一個叫梅濟堂的藥房?
一個老伯尋思了一會,說道,“小時候聽我父親講,附近確實有這么一個藥房。
只是后來藥房被扒掉重蓋了。”
有門!看來標識真的就在附近。
梅霖繼續(xù)問道,“您知不知道那個地方具體位置在哪?”
老伯說,“我想起來了,藥房扒掉后,又蓋了一座兩層小樓。
小樓就在路邊,現(xiàn)在好像是一個醫(yī)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