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苦笑著說,“從今天起,雖然北倉表面上是我的。
但是我知道,我已經(jīng)遠遠不是你對手了。
所以今后北倉的事你做主,我都聽你安排。”
“好吧,”聽他這么說,梅霖說道,“那我們就去找李光頭要人。”
“好。”丁七皺著眉頭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四大倉里,隨便去別人地盤,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禁忌。
李光頭實力很強,我怕冒然過去,不但人要不回來,連自己的命都得搭上。”
梅霖以為他害怕,盯著他的臉問道,你不敢去嗎?
丁七冷笑著說,“兄弟,你可別這么瞧不起我。
當初我丁七也是靠著自己,九死一生才爬上這個位置的。
除了你之外,還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丁七接著說道,“我們得先做好準備,就算沒法把人要回來,我們也要全身而退。”
對于這種事情,丁七比梅霖更有經(jīng)驗。
梅霖沒有阻攔他,而是讓他去安排。
丁七讓梅霖和龐光在客廳等著他,他帶著手下出去了。
看到丁七的身影消失,龐光有些擔心的問,他會不會去想辦法對付我們了?
梅霖搖搖頭說道,應(yīng)該不會。
雖然丁七人品不怎么樣,可也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
因為兩次敗在梅霖手上,他已經(jīng)徹底被梅霖折服了。
過了足有一個多小時,丁七才回來。
他身后跟著十幾個人,都是他挑選出來的,北倉實力最強的人。
丁七說,“兄弟,還要麻煩你一下。
因為這是我們北倉的事,也是我和李光頭之間的過結(jié),應(yīng)該由我出面解決。
麻煩你裝成我的一個手下,跟在隊伍里面。”
丁七安排得很有道理,梅霖也沒多說什么。
他讓龐光先回去,因為龐光一點打架經(jīng)驗也沒有,弄不好會拖累大伙。
龐光有些不放心的叮囑著梅霖,一定要多加小心。
梅霖讓他放心,然后跟著丁七到了大門外面。
一排五六輛黑色轎車停在那里,丁七和梅霖上了同一輛車。
丁七讓司機開車,向著南倉方向趕去。
南倉和北倉之間有四五十里路遠。
在車上,丁七說,“在四大倉中,李光頭是最難對付的,誰也不知道他實力有多強。
據(jù)我所知,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在后面支持著他。
這也是這么多年來,其它三倉經(jīng)常更換倉主,而南倉卻一直在李光頭掌控下的原因。
有人說,他的真正實力并不在四大家族中的趙家之下。”
要不是因為王勇的事,丁七才不會去觸這個霉頭。
據(jù)丁七所知,王勇被關(guān)在位于郊區(qū)的一個院落里面。
丁七帶著人直接奔那里而去。
越往前走越荒涼,到最后,連村莊都看不到了。
在一片荒野之中,一棟單門獨院的院落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它被一排一人多高的紅色磚墻圍著。
大門口有兩名身穿白衣的男子守著。
看到丁七的車隊開過來,他們趕緊站起來盯著車隊。
車隊在大門口停下來,丁七等人從車上走出來。
看到丁七,為首那人臉上的表情非常緊張,可還是走過來,問道,原來是七爺,您怎么來了?
丁七問他,老李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那人說道,真不巧,我們倉主不在,您改日再來吧。
丁七瞪了他一眼,然后朝著身后使了個眼色。
幾名手下?lián)溥^來,不由分說的把那兩名漢子摁住,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扔到一邊。
到了這種地步,也只能跟李光頭撕破臉了。
丁七跟手下說道,我們進去!
有人把大門推開,眾人一起向著院子里走去。
院落非常寬敞,只是里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這里是李光頭處理南倉事務(wù)的地方,非常隱秘,就算殺幾個人,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大伙都非常小心,剛走到門口,忽然看到十幾名身穿白衣的漢子從房子里走出來。
他們怒氣沖沖的盯著丁七。
一名跟李光頭身材差不多少的男子從人群里走出來。
他冷笑著問道,這不是七哥嗎?是哪陣風把你給吹到這來了?
丁七鐵青著臉看著他,問道,單戰(zhàn),倉主在嗎?
單戰(zhàn)不屑的看了丁七一眼,說道,倉主那么忙,哪能在這里?
丁七問道,王勇在吧?
單戰(zhàn)裝作才明白丁七的來意,笑著問道,“原來七爺是為了他來的。
這個小子不長眼睛,竟然偷到我們倉主家去了。
你說是不是該死?”
丁七說道,他是我的人,就算是死,也得我親自動手。
單戰(zhàn)看丁七面色不善,說道,七爺,我們到里面去商量這件事。
丁七留幾名手下守在門口,免得一會被人家給包了餃子。
他這才邁步跟著單戰(zhàn)進了房子。
房子里的空間很大,單戰(zhàn)在前面引路。
他左拐右拐的,最后在一個房間外面停住腳步,然后把門推開,領(lǐng)著人先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應(yīng)該是個會議室,里面空間很大。
在房間最里面,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平臺。
單戰(zhàn)在平臺下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來,他的數(shù)十名手下都站在他身后。
丁七帶著的人包括梅霖,也不過還有八九個人。
不過丁七臉上毫無懼色,在離單戰(zhàn)一米多遠的地方停住腳步。
單戰(zhàn)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七爺,不好意思,房間里只有這么一把椅子,只能麻煩您站一會了。
丁七冷聲問道,王勇在哪里?
單戰(zhàn)朝著手下擺擺手,兩名手下向外面走去。
不一會,一陣腳步聲傳過來,一個人被他們駕著走進房間。
他臉上血肉模糊的,頭垂著,任由對方在地上拖著他。
看樣子也只剩下一口氣。
看到他的樣子,丁七立刻就怒了。
他的眼里像是要噴出火來,怒道,單戰(zhàn),你怎么能這樣折磨我手下?
單戰(zhàn)說道,“七爺,就是因為知道他是你手下,李爺才給他留了一口氣。
要不你以為他能活到現(xiàn)在嗎?”
丁七走到王勇跟前,王勇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他張了張嘴,大伙這才看清楚,他的舌頭已經(jīng)被割掉了。
十根手指也被斬斷,只剩下光禿禿的手掌。
梅霖從來沒見過這么慘的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李光頭真夠狠的!
丁七站起身來,直視著單戰(zhàn)問道,“他到底偷了你們什么東西?居然用這么殘忍的手段折磨他?
孟方已經(jīng)搭上了一條命,這還不夠嗎?”
“不夠!”單戰(zhàn)厲聲喝道,“他偷走了對于我們李爺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這個人的嘴巴還挺嚴的,無論我們怎么拷打,他都不肯告訴我們東西在哪里。
我們也不想這個秘密被別人知道。
就只能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了。”
梅霖這才明白過來,只是不知道他們偷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讓李光頭這么光火。
丁七問道,“他偷的是什么?大不了我加倍賠償你們。
你們把他放了,這筆賬我們一筆勾銷!”
“哼,你說的可真簡單!
李爺?shù)拿孛苁请S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嗎?
還有,你說讓我們放人我們就放人,那么我們南倉豈不是很丟臉?”
丁七問道,你們想怎么樣?
單戰(zhàn)陰惻惻的說道,“他們到我們這來偷東西,是你這個當倉主的管教不嚴。
想要把他帶回去也可以,除非你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辦。”
聽到他的話,丁七皺了皺眉眉頭。
梅霖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規(guī)矩是什么,可這個規(guī)矩肯定非常嚴厲,否則丁七的表情也不會那么凝重。
他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拿刀來!
單戰(zhàn)點點頭說道,不愧是七爺,把刀拿過來!
一名手下遞過一柄尖刀來。
單戰(zhàn)把尖刀遞給丁七,說道,我們不用三刀六孔,一刀兩洞就夠了!
好!丁七咬著牙,看了看那柄明晃晃的尖刀。
他把刀舉起來,作勢向自己手臂上刺去。
梅霖忽然明白了,他們所說的一刀兩洞,就是刺穿自己的手臂。
要是這么做,就算丁七的手臂不會被廢掉,也要休養(yǎng)很長時間才能復原。
李光頭就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削弱丁七的力量。
丁七當然明白他的意圖。
這個時候,倒在地上的王勇動了。
他拼命的朝著丁七擺手,嘴里發(fā)出啊啊的聲音。
他不想丁七為他廢掉一條手臂。
丁七咬著牙根,舉起來的尖刀卻沒落到自己手臂上面。
而是一閃身,跟一道閃電似的到了單戰(zhàn)身后,尖刀橫在他脖子上。
單戰(zhàn)笑瞇瞇的在一邊看熱鬧,沒想到丁七速度那么快,眨眼間就到了他跟前。
想要抵擋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一聲驚呼。
冰冷的尖刀已經(jīng)刺破了他皮膚,血順著脖子流下來。
單戰(zhàn)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丁七,你說話不算數(shù)!
丁七森然說道,“我丁七的命也不是撿來的,當然不會傻到自廢一條手臂!
趕緊放人!”
單戰(zhàn)看了看旁邊的手下。
單戰(zhàn)被丁七制住,丁七的手下也圍過來,把丁七護在當中。
單戰(zhàn)咬著牙說道,丁七,算你狠,李爺不會放過你的!
丁七說道,“要是李光頭回來,讓他去北倉找我好了,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丁七使了個眼色,有人去扶王勇。
他們扶著王勇向門口走去,丁七則押著單戰(zhàn)走在后面。
他的手下剛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到兩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
他們一起向后飛來,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王勇失去支持,跟著倒了下去。
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處。
看到他,丁七的瞳孔收縮一下,說道,李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