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意不錯,”張源很滿意的說道,“我跟北倉的丁七有些交情,這件事就交給他去辦。”
馮禹說道,“這個人選倒是不錯,丁七掌控著那片地盤的北部。
可他這個人有些迂腐,我怕他會壞了事。”
張源哈哈笑著說,“你太抬舉那個小木匠了,沒有小趙的幫忙,他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小嘍啰罷了。
用丁七來對付他,也有些大材小用了。”
好。馮禹答應(yīng)著,我這就去聯(lián)系丁七辦這件事。
張源點點頭,然后跟張永峰說道,峰兒,你不用擔(dān)心,趙雨涵遲早都是你的!
張永峰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說道,“這段時間她總是對我不冷不熱的。
要是那個小子肯退出,那么小涵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了。”
回到工地,梅霖不但沒有高興,相反的心情有些壓抑。
自己連一個小混混都解決不了,更不要說保護(hù)趙雨涵了,今后根本就沒法在省城落腳。
他知道,張家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不知道還會想出什么樣的毒辣手段來對付他。
他用力的握了握拳頭,尋思著,我不會這樣認(rèn)輸!我不能給我們梅家人丟臉!更不會讓趙雨涵看不起我!
拿定主意,他問師父,有沒有能提升實力的辦法?
師父說道,“辦法倒是有,可要看你天賦如何,還有要有毅力。
否則你就只能當(dāng)木匠了。”
梅霖說,只要能提升實力,不管什么樣的苦,我都能忍受。
師父說道,“僅僅能吃苦還是不夠的。
當(dāng)年你們梅家還是有些實力的,只是因為年代久遠(yuǎn),才慢慢衰落。
最后窩在一個小村子里茍延殘喘。
你要想要變得強(qiáng)大,就得從頭做起。”
聽師父提到梅家的起源,梅霖非常感興趣。
可師父卻不肯多說,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你看到那根木頭了嗎?
在一個墻角處,擺著一根兩米多長,直徑一尺多粗的圓木。
梅霖走到木頭跟前,不知道師父所說的提升實力,跟它有什么關(guān)系。
師父語重心長的說道,“一棵樹,能從小小的種子到長成參天大樹,是因為它里面藏著靈氣。
當(dāng)然樹的種類不同,吸收靈氣的能力也不同。
要是能利用樹木里面儲存的靈氣,那么很快就能很快強(qiáng)大起來。”
聽師父所說,梅霖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師父繼續(xù)說道,“靈氣是一種可以感受到,卻摸不到的東西。
它藏在樹木中央,你要先學(xué)會利用它才行。”
梅霖不解的問道,怎么才能利用它們?
師父說道,“想要利用它們,首先得找到它們。
這也是我讓你尋找八寶琉璃樹的目的。
你用木工刀把那根木頭削成細(xì)細(xì)的,頭發(fā)絲一樣的細(xì)線。
記住,一定要保留最中央的那一縷。
因為樹木的靈氣都儲存在里面。”
梅霖皺著眉頭,看了看那根圓木。
想要把它削成頭發(fā)絲那么細(xì),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師父冷冷的說道,“如果連這件事都辦不到。
那你還是回村子當(dāng)木匠吧!”
梅霖咬咬牙說道,我不會認(rèn)輸?shù)模?/p>
師父說道,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這塊料,省得浪費(fèi)力氣!
梅霖把圓木豎起來,然后用木工刀一點一點的銷掉外皮。
他從入夜開始干活,一直到天大亮?xí)r,圓木還有搟面杖粗細(xì)。
他有些精疲力竭的,可想到師父的話。
他仍舊堅持著,木屑跟雪片一樣飛落下來,地面上積累了厚厚的一層。
老高背著手向著這邊走過來。
他不解的看了看梅霖。
自從上次被趙子易扇了嘴巴后,他對梅霖都是敬而遠(yuǎn)之的。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惹不起這個當(dāng)初隨便捏的小木匠了。
他走到工棚跟前,飛腳踢在門上。
木門被他踢開,他氣呼呼的喊道,龐光,都什么時候了,還睡懶覺,起來干活了!
龐光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怨怒的看著老高,卻不敢發(fā)火,只得起來洗漱。
老高背著手,到別的工棚去招呼工人干活。
看著他走遠(yuǎn),龐光罵道,這個周扒皮,哪天就得讓上面掉下來的石頭砸死!
可氣歸氣,他還得去干活。
他有些羨慕的看了看梅霖,說道,要是什么時候,能像你這樣自由就好了。
梅霖也知道,要不是趙子易的警告,自己的下場肯定會比龐光慘。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再看老高的臉色了。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繼續(xù)專心致志的削著手里的木頭。
到了中午時候,木頭只剩下很細(xì)的一條,在風(fēng)中飄動著。
馬上就要成功了!
就在他稍微松了一口氣時,手上的力氣掌控差了一些。
那根細(xì)細(xì)的木頭纖維被他斬成兩段。
望著捏在手指中央的半截木頭纖維,他有些沮喪的搖搖頭。
可他不能就這樣認(rèn)輸。
反正工地里多得是木料,他一根接一根的把木料削成木頭纖維。
梅霖的天賦很不錯,在他不斷努力下,木頭纖維越來越細(xì)。
最后要是不仔細(xì)看,根本就看不到了。
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隨著木頭纖維越來越細(xì)。
他能感受到,一股子淡淡的涼氣從木頭纖維周圍散發(fā)出來。
或許這就是師父所說的,藏在木頭里的靈氣了。
師父跟他說話的語氣柔和了很多,看來對他的成績還是很滿意的。
師父跟他說,這樣還不成,要把木頭削得肉眼看不到才行。
雖然這很難,可梅霖仍舊在堅持著。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過去了十幾天時間。
梅霖除了正常工作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削木頭纖維。
這天中午,他和龐光從工地出來,打算去飯?zhí)贸燥垺?/p>
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梅霖看了一眼,原來是一個工友。
工友告訴他,大門外面有人找他。
梅霖和龐光向大門外走去,大門口圍著一大群人。
在人群邊緣處,停著幾輛黑色轎車。
轎車跟前站著十幾名身穿黑衣的精壯漢子。
為首那人剛剃的光頭,頭皮還有些發(fā)青,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
老高和趙經(jīng)理一左一右的陪在他旁邊。
趙經(jīng)理笑瞇瞇的搭著話,對方似乎很有來頭。
梅霖根本不認(rèn)識他,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找自己。
看到他走過來,老高跟那人說道,他就是你要找的梅霖。
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梅霖,有些不屑的說道,“我還以為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原來是個打工仔。
可我答應(yīng)人家的事,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的。”
老高跟梅霖說,你可能不認(rèn)識吧,這位是丁七爺。
梅霖走過去,問道,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嗎?
丁七往前走了幾步,說道,有人看你不順眼,想讓我收拾你。
聽到他的話,梅霖立刻就明白了。
他已經(jīng)意識到,他肯定是張家找來的人。
他一直在擔(dān)心這件事,可這一天還是來了。
他點點頭,丁七說道,“我這個人很公平,我的地盤是靠自己拳頭打出來的。
所以我也給你一個機(jī)會,七天后我們公平?jīng)Q斗。
要是你贏了,不但我任由你處置,我名下的產(chǎn)業(yè)也隨便你挑選。
以后這片地盤就歸你了!
可要是你輸了,你也得任由我處置。”
聽到他的話,他身后那些人不由得發(fā)出一陣嗤笑聲。
他們誰都知道,面前這個身上沾滿木屑的打工仔,肯定不是七爺?shù)膶κ帧?/p>
丁七這么做,只是不想讓別人說他欺負(fù)弱者罷了。
老高早就看梅霖不順眼了,他也很想通過丁七來拔掉這顆眼中釘。
他在一邊賠笑說道,“七爺,您真會開玩笑,就算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跟您動手!”
丁七瞪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他要是能打敗我,我的承諾就都算數(shù)!
他的眼神很嚇人,老高趕緊退到一邊不敢說話。
丁七望著梅霖,說道,你不要這個機(jī)會也可以,我們現(xiàn)在就動手!
望著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梅霖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
他當(dāng)然不會就這樣認(rèn)輸。
他聽說過丁七的名號,丁七打架很厲害。
他說的沒錯,這片地盤確實是他靠拳頭打出來的。
他跟張雷交過手,不過一個照面,張雷就被打掉了兩顆門牙。
從那以后,張雷再也不敢到這邊來,一直蜷縮在學(xué)校附近。
因為有張家罩著他,丁七才沒再去找他麻煩。
梅霖淡淡的說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
聽到他的話,連丁七也是一愣。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忽然丁七身后的人一起哄笑起來。
有人說道,這個小子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敢跟七爺動手!
丁七倒是很冷靜,說道,那我們就定好了,七天后,我們就在這里動手!
好!梅霖點頭說道。
丁七轉(zhuǎn)過身去,跟手下開車走了。
趙經(jīng)理看了梅霖一眼,微微的嘆了口氣。
他也是礙于趙子易的情面才關(guān)照著梅霖,當(dāng)然不會在意他的生死。
隨著人群散去,梅霖回到工棚里面。
無論是真正實力,還是人脈,自己都沒法跟丁七比。
他想到了小趙,小趙跟他說過,遇到麻煩時可以找他幫忙。
雖然不一定用小趙出手,可小趙的實力很強(qiáng),最起碼可以教自己兩手,說不定還有翻盤機(jī)會。
拿定主意,他趕緊給小趙打電話。
可讓他意外的是,小趙的電話一直都沒法打通。
這下梅霖真的沒了主意,他茫然的坐在床上。
這一天他都沒有削木頭纖維,心亂如麻的。
早上時,老高笑瞇瞇的走進(jìn)來,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梅霖。
他手里握著一把從雜草叢里摘來的白色花朵。
說道,“這次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以丁七的勢力,趙家人都不敢來參與這件事。
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說完,把那束白花扔在梅霖床上,說道,“這是提前送給你的。
等你死了后,看在認(rèn)識這么久的情面上,我會給你燒幾張紙的!”
梅霖的肺差點被氣炸,忽的站起來。
老高扭頭就往工棚外面跑去,邊跑邊喊道,“我在等著看你熱鬧,我看你還能兇多久!”
他很快就跑得沒了影子。
梅霖氣呼呼的坐在床鋪上,暗罵道,這個落井下石的王八蛋,我不會讓他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