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關(guān)寧十八騎首領(lǐng)張昭大聲的喊道:“師弟,師弟!”
矮個年輕人看向了他,楞了一下。
“是我??!”張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大師兄,你們來了。”矮個年輕人興奮的說著,就朝我們跑了過來。
“皇……”
他話還沒說完,張昭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看了看我,給他使了使眼色。
隨即張昭貼耳跟我說道:“皇上不必驚慌,我們先回船上再細說。”
聽到這話,我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下來半截,看來這矮個子年輕人應(yīng)該跟張昭是一伙的。
到了船上,矮個年輕人放下銅錘,跪在地上說道:“吳淞書生夏完淳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完淳?我沒聽錯吧,居然是他!
我記得高中語文老師講過他,說他是明朝末年的抗清英雄,十六歲就掛掉了。
當時語文老師還讓我們背他寫的詩,好像叫《別云間》,大概講的就是抵抗?jié)M清的那些事,可惜哥們我當時學習不認真,根本沒記住。
我原以為這家伙只是一介書生,沒想到今日一見,竟然有這么好的武功。
“小夏,快快請起。”我笑著說道。
“謝皇上!”
“朕早就聽人說小夏你才高八斗,沒想到還有這般武藝,大明興復要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才?。?rdquo;見他是小孩,我說話的時候就沒那么莊重。
“皇上過獎了。如今天下大亂,孔孟書生本應(yīng)投筆從戎。”
說著,我們就進入了船艙,隨即張昭介紹起他和小夏的關(guān)系。
原來張昭跟他,以及剛剛死去的那個書生,是同門師兄弟。
張昭擅長弓馬騎射,小夏則是天生神力,一副八十公斤的銅錘,耍的有模有樣。
崇禎十五年,張昭路見不平殺了一個貪官,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流落到關(guān)外,最后做了吳三桂的部將;而夏完淳則是在上海一邊習武,一邊讀書。
“末將知道師弟在吳淞,于是提前飛鴿傳書給他,想讓他保護皇上,所以……”張昭說了起來。
“這事辦的好,等到了南京朕封你為禁軍總都統(tǒng)。”說著我拍了拍張昭的肩膀。
“皇上,讓我護送你去南京吧!”夏完淳激動的說。
他這么一說,我到還挺高興的,一方面我的確需要人保護;另一面,像他這樣忠君愛國的高手實在不多,雖然年紀小,但是我可以把它當李元霸用,到時北伐李自成,大戰(zhàn)多爾袞的時候,他絕對是軍中核武器。
“好,朕準你護送!”
聽到這話這小家伙高興的跳了起來,呆萌的真的就像那李元霸。
高興了一陣,這家伙就問我起我關(guān)于吳三桂的事兒,我跟他解釋,說吳三桂只是假投降李自成,實則是為了拖住李自成,幫我抵御清兵。
我解釋的很清楚,但他卻皺起了眉頭,很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那皇上為何還要斬殺吳三桂的父親吳襄及其全家呢?”
聽到這話我他媽都愣住了,霜兒更是無比吃驚,要知道吳襄可是她的義父。
“怎么可能,朕就算再愚蠢也不可能殺吳襄,而且朕還專門派人護送他全家去了南京。”
“額……我也是聽吳淞的老百姓說的,可能是傳言吧!”
聽他這么一說,我緊張的心總算平靜下來了。
要知道吳襄和陳圓圓可是我穩(wěn)定吳三桂的兩個重要砝碼,如果他死了,吳三桂隨時可能跟我倒戈,到時大明、滿清、李自成三者的戰(zhàn)爭局勢,就不會按我的既定計劃進行了。
“好了,朕累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說完我?guī)е獌夯氐搅舜摚参克齾窍宀粫惺裁词?,讓她放心?/p>
安慰好霜兒,閑來無事,我又將《炫華經(jīng)》拿出來翻看,但還是沒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于是就準備把它扔了。
就在我即將扔進大海的時候,正好遇到王承恩,隨口就問他經(jīng)書是在哪里找到的。
他說他翻遍了所有藏書的地方都沒找到,是出逃前去取玉璽的時候,在玉璽盒子下面發(fā)現(xiàn)的。
聽到這話,我就感覺這書可能并不普通,不然也不會放在玉璽下面,于是我又將其收了起來,心想可能某天會用到。
……
離開吳淞后,帆船就順著長江北上,沿途風景迤邐,百姓富庶,完全沒有北方的生靈涂炭??磥砭W(wǎng)友說的以江南為基地復興大明并不是空談。
船行至蘇州的時候,眾人都覺得安全了,于是就停船泊岸。
王承恩則派人去跟當?shù)毓賳T對接,準備讓官員接待我們,再送我們下南京。
沒想到的是,派出去的人遲遲沒有回來,我們只好臨時找一間客棧住宿。
躺在客棧床上,我不由得想以前女朋友經(jīng)常跟我說什么“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非叫我?guī)ヂ糜?,但我一個屌絲哪有錢啊,為此女朋友還跟我吵了不少架。
沒想到我穿越到明朝,還真到了蘇州,要是不去逛逛,還真對不起自己。
于是我跟霜兒帶上張昭和夏完淳,去秦淮河畔逛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古代的蘇州,真的是太繁華了,完爆大理、麗江。
秦淮河兩岸酒肆餐館林立,在宮里還矜持的霜兒,到了民間完全變成了個吃貨。
哥們我不得不服,古往今來女人的愛好似乎一直就沒變過。
“師兄,都說蘇州美女如云,我們怎么就沒遇到呢?”小夏幼稚的問了起來。
“你小子好好保護皇上,別想那些鶯鶯燕燕的,那些歌女都在酒肆里面,等天下太平了,我到時帶你去耍個痛快,至于現(xiàn)在嘛……”張昭說了起來。
張昭不想帶小夏去逛窯子,但我卻興致很濃。
記得初中的時候?qū)W過一首古詩,好像寫的就是秦淮歌女,內(nèi)容是這樣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當時在皇宮里我就想聽陳圓圓唱《玉樹后庭花》,結(jié)果她給我唱了《滿江紅》。
現(xiàn)在哥們既然到了蘇州如果不聽聽這艷曲,怎么對得起自己。
于是我就說:“張昭你不必批評小夏,朕也是初次到蘇州,也想去看看老百姓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去酒肆里喝杯茶也不妨!”
“皇上說的是,末將這就去找酒肆。”張昭說道。
“不用找了,就前面那家吧。”說著,我走進了一個叫“風月樓”的酒肆。
原本我以為這酒肆跟它的名字一樣,是個聽艷曲的煙花之地,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是掛羊頭賣狗肉,里面全是一幫吹牛逼扯咸蛋的大老爺們兒,根本沒有歌女。
我剛坐下來就聽隔壁桌的摳腳大漢說道:“那福王上個月來蘇州,排場真的是太大了,河對面的那幾個妓院他全玩了一遍。”
“可不是嗎,聽說還帶走了幾個歌妓呢。”
“哎呀,跟崇禎比,這福王真的是太……可惜崇禎皇帝死了!”
“你小聲點,話可不能亂說,有錦衣衛(wèi)!”
眾人紛紛嘆息起來,對崇禎是無限的懷念。
我雖然不了解明史,也不知道什么狗屁福王,但我記得錦衣衛(wèi)制度在崇禎上臺前好像就已經(jīng)取消了,怎么蘇州還有錦衣衛(wèi)呢?
但我也沒把這幫摳腳大漢的話放在心上,在酒肆喝了兩杯茶就離開了。
回到客棧我就去找陳圓圓,準備把剛剛在街上買的發(fā)簪送給她。
結(jié)果她房間沒人,我瞬間就慌了,跑去問王承恩這是咋回事。
王承恩回答道:“皇上,剛才有個書生說想要見陳圓圓,奴才就讓她出去了。”
我草!這是什么節(jié)奏?
陳圓圓難不成在蘇州還有相好?那豈不是老子又多了一個情敵。
“那她跟那書生去了哪里?”我焦急的問著。
“好像去了客棧后面的花園!”
“老王啊老王,你怎么能讓她隨便跟人走呢?”
“皇上,她不過是風塵藝妓,老奴我……”
我無語了,不用聽都知道王承恩要說什么。他跟所有人一樣都看不起陳圓圓,認為陳圓圓只是個藝妓,不值得我為她這么擔憂。
但他根本不知道,陳圓圓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如果不是因為陳圓圓,我也不會下決心光復大明。
沒等王承恩說完,我就往樓下的花園跑。
剛跑到花園外面,我就聽見陳圓圓斬釘截鐵的說著:“我不能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