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路沒辦法,只好走到古琴邊上坐了下來,手指劃過琴弦,莫名的有一種親切感。
好像自己本來就是琴師一樣,而且還是為琴而生。
帶著這種情緒,許路撥動了琴弦,琴音傳到內(nèi)室,本來躺著的雨老奶奶突然坐了起來,推開了身邊的保姆。
可惜常年臥床,雙腳早已失去了知覺,站不起來,可她的眼神泛著光芒,這一刻她仿佛想起了那個夕陽。
那只走錯路的風(fēng)箏,她爬上高墻撿風(fēng)箏,正好遇見了高墻那邊彈琴的人。
他看著風(fēng)箏掉下來,停止演奏,撿起風(fēng)箏題了幾個字,又放飛了出去,回來繼續(xù)演奏古琴。
從此,琴聲一響,就有風(fēng)箏掉落在高墻內(nèi)。
一曲結(jié)束,許路兩手蓋在琴弦上,然后放開古琴站了起來。
回過頭來,只見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那保姆又跑了出來。
“老夫人問是何人在彈陽春白雪?老夫人想見見。”
竟然清醒了,許路一曲《陽春白雪》竟然讓一個老年癡呆癥的患者記起了一生。
雨竹巖帶著許路走了進去。
“媽,這是小寒的男朋友,剛剛就是他彈的。”
“好,好,好!”老夫人連說了三個好字。
拉起了許路的手和雨柳寒放在一塊,又說了幾遍不錯。
老夫人難得清醒,聊了不少東西。
最后許路又為她彈了幾曲,甚至還有失傳的廣陵散。
清醒的人是很痛苦的,不久,老夫人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又全忘了。
中午在雨家吃過飯,雨柳寒借著下午兩人約好看電影的借口,才帶著許路跑出去。
“靈芝山參都在后備箱里。今天真的謝謝你,其實我?guī)慊丶?,就是想滿足奶奶的心愿,雖然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有時候還是會提起這事,對不起,我騙了你。”雨柳寒終于說出了原因,把頭低下,生怕許路翻臉,畢竟已經(jīng)麻煩他很多次了。
許路擺了擺手,“沒事,下次遇見這種事,你早點說,我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差點就穿幫了。”
“嗯,你真好。”見許路沒有生氣的意思,雨柳寒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一個親吻。
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松開手。又羞紅了臉,暗自告訴自己這不是自己的男朋友,這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越給自己暗示,反而越來越不服氣,結(jié)果就變成了,這怎么不能是自己男朋友了。
看著許路從車上下來,按下了窗戶。
“許路。”
許路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還有什么事嗎?”
“我能不能追你?”說完油門一踩,不等許路回答就走了,因為她非常不愿意聽到許路說出“不能”兩個字。
許路看著雨柳寒離去,并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小山腳下,練了一套拳法,感覺身體熱了不少。
折斷一根樹枝,拿在手上揚了揚還挺合手。
“跟了這么久,也看了這么久,不累嗎?出來吧!”許路突然對空氣說道。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還一邊拍著手,“少爺說的果然沒有錯,你不是普通人。”
許路看著他,“你是什么人?”
“奉少爺命令,取你狗命的人。”中年男人說完,抽出一把長刀,便向許路斬了過來。
看著刀鋒逼近,而對方也沒有閑聊的意思,許路揚起樹枝挑開了他這一刀。
然后又再次揚起樹枝往下一抽,兩者碰撞,一陣轟鳴。
這男人只感覺手中的刀好像不聽使喚,極速顫抖,直顫的手發(fā)麻,有些握不住刀。
深深吸了口氣,握刀的手一甩,揮去這種感覺,又向許路橫切過去。
許路稍微后退一步,刀尖幾乎是貼著脖子劃過,而他一點也不慌張,樹枝前指,直頂他的胸口。
次拉一聲。
樹枝沾上了點鮮血,這中年男人只感覺到胸口一涼,然后一熱,便多出了好幾道傷口。
不過這也激起他的兇性,改為雙手握刀,往下一劈,帶起一陣狂風(fēng),自信這一刀就算是頭老牛也能劈成兩半。
許路眼神一凝,開始認真了幾分,避開鋒芒,繞到側(cè)面,又是用樹枝前刺。
同樣的招數(shù)竟然連用兩次。
這中年男人不屑的一笑,右腳反拉,身體一個旋轉(zhuǎn),長刀斬向了樹枝。
沒有任何意外,許路手里的樹枝頓時短了一大截。
“你就這么一點本事嗎?那你準(zhǔn)備受死吧!”
許路笑了笑,“你既然這么急,那我送你一程好了。”
說完,將手里的樹枝舉過頭頂,然后往下一拉。
揚起長刀的男人突然靜止不動了。
眼神中充滿恐懼。
許路扔掉手里的樹枝,“我今天饒你一命,回去告訴你主子,想殺我,就派厲害點的人來。至于你,還不配。”
風(fēng)起,他握刀的整條右臂掉在了地上,鮮血如噴泉一樣爆發(fā),不過也就噴了一次,就被他用封住穴堵住了,盡管這樣,鮮血還是緩慢的往外淌。
這才明白,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許路冷眼看他,“不過我得收一點利息。”
說完,往前一步踩在地上的斷臂上,直接將這條斷臂蹂躪成肉醬。
再也沒有接上的可能,許路這才提起地上的袋子離去。
這中年男人滿頭大汗,疼成這樣不叫出來已經(jīng)很難得了,撿起地上的長刀,幾個閃身消失不見。
竟然還敢使用內(nèi)力,許路搖了搖頭,這分明是不想活了,他這樣不出半個小時,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他哪里知道,毀了一個刀客的右臂,遠比殺了他還難受,沒有了握刀的手,和死人有什么區(qū)別。
許路回到家中,本想抓著狐貍一起洗澡,可她還在睡覺,就沒打擾了。
自從電視劇追完后,她安靜了不止一點點。
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一天比一天胖。
而且睡覺得時間也越來越長。
這和沒夢想的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昨天晚上本來就沒睡好,今天一大早又是給雨柳寒準(zhǔn)備早餐。
許路不覺也有點困。
吃了一副藥,修煉到黃昏就忍不住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被一個電話吵醒。
雨柳寒打過來的。
“他又出現(xiàn)了。”電話那頭說道。
那個空殼子?確實有一個星期沒出現(xiàn)了。
本以為他畏懼狐貍躲了起來,看樣子又忍不住出來作亂了。
“你在哪里?我馬上就到。”許路問道。
雨柳寒看著地上的尸體,很想說你別來了,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把位置告訴了許路。
許路掛了電話,看了胖狐貍一眼,她還在睡覺,動都沒動過。
許路搖晃了她一下,依舊沒有動靜。
“我有事出去了,你今天早上吃面包將就一下吧,我?guī)湍隳眠^來,就放你旁邊了。”
許路安排好這一切才出門。
打車來到雨柳寒說的位置。
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封鎖了,死者是一個少女,血液都被抽干了,渾身干癟癟。
而且是一個和雨柳寒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少女。
這會不會是另外的人做的,許路懷疑過,可看了現(xiàn)場就不用懷疑了。
少女的血被抽出來寫了一句話。
“帶狐貍的年輕人,今夜老地方見?。?!”
后面故意留了三個感嘆號。
雨柳寒抓住了許路的手腕,“老地方是什么地方,我和你一起去。”
“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約會的那個會所嗎?在會所后面有一個湖畔,老地方就是那里。”許路回道。
“你是說千燈湖?”雨柳寒當(dāng)然記得那是什么地方。
人煙稀少,周圍都是小樹林,確實很有可能在那里。
許路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千燈湖和明月湖畔可是兩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