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鋪后,我看到門口處停著一輛路虎車,旁邊站著一個身穿西服的青年。
“是林師傅吧?”看到我之后,對方走了過來,熱情的說道。
“嗯。”
我點了點頭,打量著面前的男子,道:“你是?”
“是鶴鳴堂的馬先生建議我來找你的。”
說著,男子遞過來一張名片。
我接過來一看,專鷹,江城貿(mào)易公司總經(jīng)理。
既然是馬無尤介紹的,我自然是熱情的招呼他進(jìn)來了。
“專先生,請問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我問道。
“呵呵,不是,我要紋這個。”
專鷹笑了笑,便是遞給我一張A4紙,上面是一副青銅棺材,棺材蓋微微掀開來,露出一只白骨手爪。
我的心咯噔一下,這家伙竟然要紋此等大兇之物?
我愣住了。
當(dāng)然了,這并不是什么禁忌,客人有需要,在合理的范圍內(nèi),我們都會滿足的,畢竟我們紋身師也要養(yǎng)家糊口的。
只是,一般來說,沒有人遠(yuǎn)比背上如此兇邪之物的。
一旁的胖子咳嗽了兩聲,從專鷹身上,他感覺到一股陰氣橫沖而來。
胖子修的陰陽道,講究的是陰陽平衡,自然對于面前的專鷹沒有任何的好感。
“可以,只是這個原料有些棘手。”我有些犯難的說道。
“嗯,知道,所以我才來找你的啊。”
專鷹笑了笑,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一般的。
“十萬塊,如果錢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加。”專鷹朗聲說道。
“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紋棺材需要的特殊材料就是,尸油!
你沒有看錯,只是隨著火化技術(shù)的提高,如今直接燒成骨灰,尸油有價無市了。
當(dāng)然了,通過一些特殊渠道還是可以搞到的。
不過我和師傅都只跟鶴鳴堂做生意,鶴鳴堂沒有的原料,我們自然也會有的。
專鷹開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價格,于是我洗了洗手,讓他躺到工作臺那里去了。
“哥們,我感覺這個人陰氣很重,小心被反噬。”胖子走了過來,小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如今身上有一條龍,并不擔(dān)心對方。
先是畫出棺材大體的輪廓,然后便是著色,繪制黃鶴,周圍著有陰云。
急著,便是繪制棺材蓋,微微開啟。
繪制完后,我取出鐵針出來,沾了尸油,開始繪制那一雙白骨手。
一直忙到中午時分,我這才完成了最后一筆。
專鷹滿意的點了點頭,爽快的付了錢,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吧,胖子,吃飯去。”
剛剛收了一筆巨款,我揮了揮手機(jī),說道。
“行啊,去市區(qū)的鴻福樓?”胖子笑著說道。
我點了點頭,卻是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怯生生的聲音傳來。
“你好,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我一怔,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少女,她身材高挑、衣著時尚。
“哎呀,妹子,吃飯了沒有,要不一起???”胖子笑嘻嘻的說道。
女子黛眉一蹙,往后面走了兩步。
“胖子,注意一點形象啊。”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然后笑著說道:“沒事,我叫林宇,有什么事情嗎?”
“那個,剛剛那個人是我姐夫,他來你這里干嘛的?”女子問道。
姐夫?
此時,胖子收起了拿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沉聲說道:“你姐姐是不是常年臥床不起?”
“呀,你怎么知道的?”女子眨了眨媚兒眼,問道。
“還沒吃飯吧,邊吃邊聊。”我連忙說道。
“好的。”
女子點了點頭在,自我介紹叫傅麗娟。
我和胖子上了傅麗娟的寶馬車,接著傅麗娟開著車來到一家廣式茶餐廳那里。
期間,胖子打量著一下面前的傅麗娟,明堂晦暗。印堂發(fā)黑,主有血光之災(zāi)!
“傅小姐,請恕我直言,我看你的面相,你也已經(jīng)被陰氣侵?jǐn)_多時了。”胖子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我這一段時間都在照顧我姐,經(jīng)常都在加護(hù)病房里面,可能醫(yī)院里面陰氣比較重吧。”傅麗娟也沒有多想什么,說道。
“傅小姐,你這一次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我問道。
“我,我想知道我姐夫來找你們做什么的。”傅麗娟沉吟片刻,說道。
“來紋身啊。”
“啊,他不是答應(yīng)過我說是找大師給我姐看病的嘛。”傅麗娟柳眉倒豎,嬌斥道。
“你姐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頓了頓,繼續(xù)問道:“你了解他多少?”
直覺告訴我,專鷹這個人有問題。
“呃,具體我也不清楚,姐夫是南洋那里的留學(xué)生,他們是在大學(xué)聯(lián)誼會上認(rèn)識的。”
傅麗娟開始講述她姐跟姐夫相識的過程。
傅麗娟和姐姐傅麗穎都來自農(nóng)村的女大學(xué)生,畢業(yè)后,傅麗穎跟專鷹一起創(chuàng)立了江城貿(mào)易公司。
原本傅麗穎的身體很健康的,中學(xué)時代都要翻過一座山上學(xué)。
可是,自從跟專鷹在一起后。傅麗穎的身體便是每況愈下了。
期間,傅麗穎跟傅麗娟通話的時候,總是不停的咳嗽!
傅麗娟關(guān)心姐姐,叮囑她不要太累了,自己可以掙學(xué)費的。
傅麗娟知道姐姐傅麗穎這么拼命,就是想著多掙一點錢,然后在將父母從山村接到大城市這里來。
得知姐姐的病情后,傅麗娟辭掉了自己在外企的工作,來到專鷹的貿(mào)易公司。
傅麗娟曾經(jīng)帶著姐姐傅麗穎去了省城的醫(yī)院,甚至還去了協(xié)和醫(yī)院掛了專家號,可惜,一無所獲。
專家醫(yī)生的建議是靜養(yǎng)!
于是,傅麗娟便是專門在家照顧姐姐,卻發(fā)現(xiàn)她是時好時壞的。
多次往返醫(yī)院后,傅麗娟漸漸的接受了其余的病人請懂陰事的先生的辦法。
當(dāng)初,傅麗娟回去的時候跟專鷹提過這件事情,只是專鷹的反應(yīng)很平淡,只是說知道了。
后來,傅麗娟自己悄悄的去了天橋下、以及那些風(fēng)水周易門面,可惜都是一幫酒囊飯袋,他們壓根就看不出什么名堂出來。
上個月,傅麗穎突然高燒不退,都送到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hù)室了。
也就是那次后,專鷹突然給了傅麗穎和傅麗娟姐妹倆一對紅玉鐲。
別說,傅麗穎的病情也的確是有了好轉(zhuǎn)的跡象,不過現(xiàn)在輪到傅麗娟感覺身體不適了。
傅麗娟并沒有多想什么,只要姐姐康復(fù)了就好了。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傅麗娟發(fā)現(xiàn)專鷹突然對自己表現(xiàn)出了異樣的熱情來,多次約她出去看電影、吃飯等等。
因為連續(xù)幾天身體莫名的發(fā)熱,傅麗娟同樣多次去了醫(yī)院,化驗結(jié)果顯示跟姐姐當(dāng)初的癥狀類似。
傅麗娟感覺有可能是專鷹在搞鬼,今天早上便是跟著他一起出門,來到紋身鋪這里。
我點了點頭,心道原來如此啊。
“我早就看出來這家伙沒干好事。”胖子眉頭一皺,沉聲說道。
“林師傅,你知道專鷹找你來,是為了什么事情嗎?”傅麗娟焦急的問道。
“紋身,他給自己紋了一口棺材。”
我盡量用平淡的口氣說道,生怕嚇著傅麗娟。
什么!
傅麗娟心中“咯噔”一下,紋一口棺材在身上,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棺材到底有什么邪門的啊?”胖子問道。
“第一、聚財,棺材蓋是開著的,升官發(fā)財。”
“第二、借運,棺材伸出的那一只手,會將所有靠近的人的運氣給抓過來。”
“第三、拘魂,會吸收鬼魂。”
我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我去,你真是人才啊,這紋身有這么大的作用?”胖子愣住了。
“當(dāng)然了,不過副作用也是很大的,好在這只是用的最低級的尸油。”
我輕聲說道,倘若換成別種尸油的話,發(fā)揮的作用更大。
“對了,傅小姐,可以看一下你的紅玉鐲嗎?”我問道。
“可以。”傅麗娟點了點頭,伸出手來了。
此時,我和胖子的目光便是落在傅麗娟那手中的紅玉鐲上。
我的目光觸及紅玉鐲剎那,我感覺像是被某種兇猛異常的猛獸給盯上了一般,本能的轉(zhuǎn)過身去了。
“額,怎么了?”傅麗娟一怔,不解的望著我。
“這紅玉鐲有古怪!”
我沉聲說道:“而且,傅小姐,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玉不帶雙’嗎?”
“額,那不是封建迷信嗎?”傅麗娟愣住了。
“呵呵,死玉無所謂,你帶多少也沒有關(guān)系。”
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有一種情況就要區(qū)別對待了,比如邪玉。”
“此外,據(jù)我所知佩戴兩塊彼此相沖的活玉的話,同樣災(zāi)禍臨頭的。”
“林師傅,這一塊玉鐲到底有什么問題啊?”傅麗娟眨了眨桃花眼,幽幽問道。
“我看了一下,這是人工制作的血石,血色濃艷鮮活,十有八九是浸染了墮胎孕婦的胎兒血。”
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專鷹一定告訴過你們,帶上了就別摘下來,哪怕是洗澡、睡覺的時候。”
“這一對玉鐲給我的感覺是煞氣縈繞,尤其是剛剛你雙手并攏,將這兩塊玉鐲一起遞出來的時候,我更是感覺到了鬼氣外露。”
我還沒有說完,傅麗娟就急了:“真的嗎,你別嚇我啊。”
“嚇你?”
我搖了頭,鄭重說道:“抱歉,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依我看,傅小姐你姐姐出現(xiàn)的病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