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榜。
是指世界范圍之內(nèi),那些頂尖殺手的排名。
中東阿哲夫,擅長遠(yuǎn)距離狙擊,列三十九。
炎夏國伍文虎,擅長影殺,列第四。
霜組,擅長各種防不勝防的下毒,列第二。
蟒島監(jiān)獄里,霜組老大佐島八郎瞇起眼睛,看著對面抱著手依靠在墻邊的人影。
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陸小魚抬起頭,環(huán)視四周。
近兩天,他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如毒蛇一般,伺機(jī)而動。
佐島八郎揮了揮手,身后霜組的兩個人跟著他離開。
“佐島君,有沒有想法?”
盲了一只眼的杰克抬起頭問道。
“陸小魚在防備,拳頭始終捏著,我們不好下手,先找個人試試他。”佐島八郎淡淡說道。
杰克皺了皺眉,“佐島君不怕打草驚蛇?”
佐島八郎咧嘴大笑,“不用打草,蛇已經(jīng)驚了,隨時等著反咬我們一口。”
放風(fēng)時間過后。
陸小魚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獄房。
六爺屁顛屁顛地小跑過來,小拳拳替他捶著肩膀。
“老六,你在這里多久了?”陸小魚問道。
“報(bào)告老大,三年零四個月!”六爺肅然回道。
“那就是說,這里的人你都認(rèn)識?”
“不敢說,基本上都打過照面,若是有新人進(jìn)來的話,我也會認(rèn)得出。”
陸小魚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有獄警走到獄房前,喊了一聲老六。
六爺停下幫陸小魚捶捶的手,往前走去。
“老六,最近不錯,分給大家。”獄警掏出一包煙,丟到六爺手上。
陸小魚皺著眉頭,冷冷看著獄警。
獄警怒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走開。
六爺手舞足蹈地拆開煙盒,準(zhǔn)備派煙。
“老六,這獄警和你很熟么?”陸小魚凝聲問道。
六爺沉默了下,搖搖頭,“不算很熟,上個月還用電棍抽過我。”
陸小魚冷笑道,“那你不想想,他為何要給你煙。”
六爺聞言,想了一下,“興許......我乖吧。”
陸小魚笑了笑,忽然聞道空氣中有一絲清甜的味道。
老六已經(jīng)點(diǎn)了煙,往他走去。
煙霧彌漫,迅速散開在獄房里。
老六突然雙目圓睜,耳口鼻眼瘋狂地往外淌著血。
不好!煙有毒!
陸小魚怒吼一聲,喊著余下的人往墻角退去,然后屏住呼吸,抓起一張被子,將毒煙往前扇去。
扇了許久,毒煙慢慢消失。
老六死得極慘,面色青白,雙目充血,兩根手指里,還夾著一根熄掉的煙蒂。
沒多久,有獄警跑了過來。
看了看情況,拿出對講機(jī)喊了幾句。
李襲春來了,看了看死去的老六,又看了看陸小魚。
“你是說,這毒煙是獄警給的?”
陸小魚點(diǎn)點(diǎn)頭。
李襲春沉默地讓人喊來值勤的獄警。
“劉寶死了......被人割了脖子。”沒多久,一個獄警跑過來,心悸地說道。
李襲春瞇起眼睛,最后看了看陸小魚,迅速離開。
陸小魚等人被換到了一個新的獄房里。
看來,即便在蟒島監(jiān)獄,也并不是百分百安全。
陸小魚握住拳,若是自己這龍鱗之力大成,何苦還要做寄人籬下的事情。
大魚化龍,到底要怎樣,才能大魚化龍!
蟒島監(jiān)獄的另一間獄房里,佐島八郎沉默了幾秒鐘,開口道,“兩億的賞金,這陸小魚是值的。”
杰克咬牙道,“佐島君,不如四人合擊!毒殺陸小魚!免得夜長夢多!”
佐島八郎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杰克。
“你好像忘了,這里是李襲春的地方。要不,你先去和李襲春過過招?”
杰克慌忙擺手。
李襲春何許人也,一套推虎拳,曾經(jīng)單人匹打爆了西三角地區(qū)的一個大梟和他的八百人人員。
佐島八郎皺著眉頭,淡淡說道,“杰克你去打探一下,明日飯?zhí)贸允裁矗?rdquo;
杰克聞言,咧開嘴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李襲春正坐在辦公室里,伏案寫著報(bào)告。
窗子外頭,忽然閃起一抹青霞光。
李襲春沉默了下,用手指勾起霞光。
“老七,回來吧。”
霞光氣色散盡,化成白煙飄開。
李襲春扶著窗沿,失神地看著遠(yuǎn)方。
二十三年前,四名巡捕追著五個走私犯,追入了一處大蛇洞里。
蛇洞突然自塌,頓時,九個人被深埋在一片暗無天日的黑暗中。
“老隊(duì)長?怎么辦?”李襲春問道。
老隊(duì)長陳進(jìn)喜示意李襲春噤聲,小心喊著暗號將余下的三個巡捕聚到一邊。
另一邊。
“葉城虎,你小聰明多,說說,咱哥幾個要怎么辦?”一個胖子怒叫道。
葉城虎沉默開口,“往里走!”
葉家家道中落,葉城虎鋌而走險,不過是想多賺些錢,讓葉家走過危機(jī)。
陳進(jìn)喜沉默了一下,“跟著走進(jìn)去。”
不知走了多久。
“咦!臥槽!這有好東西!”
“咦,這是......啥蛋,這么大?”
“九顆蛋!媽的餓死了,管他有毒沒毒!快吃!”
“不好,巡捕在后面!”
最后,九個人,每人吃了一顆蛋。
后來,李襲春才知道,那居然是龍蛋。
吃了龍蛋,陰差陽錯間,得了龍九子的傳承。
可悲的是,老隊(duì)長陳進(jìn)喜此后心智大變,與五個走私犯結(jié)為血脈兄弟。
雖然當(dāng)時,自己迫于老隊(duì)長的微怒,也結(jié)成了龍九子。
不過,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征服世界?
富甲天下?
這便如自己吃的龍蛋,龍七子狴犴,似虎,為人仗義,嫉惡如仇,喜歡打抱不平。
蟒島監(jiān)獄的飯?zhí)美?,陸小魚排著隊(duì),跟著慢吞吞的隊(duì)伍往前挪?! ≥喌疥懶◆~的時候。
陸小魚伸出手,打飯的獄警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往他手上扔了一個西紅柿。
陸小魚環(huán)視四周,每個人都有一個西紅柿。
陸小魚沉默地打了飯,往空桌上走去。
不遠(yuǎn)處的桌子上。
“他為何不吃?”杰克咬著牙問道。
佐島八郎晃了晃頭,“也許他不喜歡吃。”
“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
佐島八郎不動聲色地抬起頭,看著陸小魚。
“刺心水,無色無味,連醫(yī)生都檢查不出,他如何會發(fā)現(xiàn)。”
杰克有些煩躁地抓起自己的西紅柿,大口嚼進(jìn)嘴里。
佐島八郎吐出一句話,“只有一個理由解釋,他很謹(jǐn)慎,謹(jǐn)慎到一些很細(xì)微的差別。”
陸小魚迅速回頭,佐島八郎慌忙假裝西紅柿掉地上,然后彎著腰想要撿起來。
陸小魚走過去,一腳踩在佐島八郎掉到地的西紅柿上。
“啊,對不起。”陸小魚驚呼道。
“踩爛你的東西了,我賠一個給你。”
陸小魚伸出手,將自己的西紅柿放到佐島八郎的桌子面前。
然后瞇起眼睛看著。
杰克咬著牙,將手伸到衣服里。
佐島八郎不動聲色地按住了他,然后抓起陸小魚的西紅柿,咬下一大口。
“不錯,我愛吃西紅柿!”
陸小魚笑了笑,往回走去。
“喂我解藥,然后扶我出去。”佐島八郎沉聲道。
“佐島君,何苦要這樣!我們可以合力干掉他!”杰克道。
“干你媽!”佐島八郎嘴里噴出一口血,慌忙用手捂住,“能從炎夏國無數(shù)高手中脫逃而出,你以為是個軟柿子?”
陸小魚走回獄房,往床上倒去。
一個叫老墨的人笑著小跑過來,要替他捶捶。
陸小魚煩躁地?fù)]揮手,老墨識趣地退到一邊。
“老墨,今天那桌人你見沒見過?”
“那個掉西紅柿的?”
陸小魚點(diǎn)點(diǎn)頭。
老墨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好像是和你同一天進(jìn)來的,那一車進(jìn)來四個人,不過就他們?nèi)齻€好像是一伙的。”
陸小魚想了想,問道,“另外一個呢?”
老墨咧起嘴,指了指旁邊的獄房。
陸小魚聞言,走到墻邊。
沒多久,隔墻的獄房里,響起一個脆生生的男子哭聲,以及幾個大漢瘋狂發(fā)泄的聲音。
老墨挖了一會鼻子,淡淡道,“這小子個頭小,又不會打架,做免費(fèi)鴨子了!”
陸小魚愕然,苦笑了下。
蟒島監(jiān)獄,放風(fēng)時間。
趙可可像一只受傷的小貓一樣,蜷著身子縮在墻角里。
陸小魚沉默了一下,走過去。
趙可可睜大了眼睛,顫著身子往后縮去。
陸小魚半蹲,打量起面前的人來。
“你叫什么?”
“趙......可可。”
陸小魚訕笑,“你這名字起得不好,像一個女孩子似的。”
趙可可捂著頭,身子不斷打抖。
“聽你口音,是北江人?”陸小魚繼續(xù)問道。
趙可可抬起頭,“我是北江王家鎮(zhèn)人,你也是嗎......”
陸小魚點(diǎn)點(diǎn)頭。
趙可可紅著眼睛,眼淚落下來,又急忙伸手去抹。
“奇怪了,你一個乖乖孩子,怎么進(jìn)來的?”陸小魚淡淡問道。
趙可可默然許久,開口說道,“我來S國勤工儉學(xué),有五個人老是欺負(fù)我,有一次他們差點(diǎn)把我打死,我、我就半夜放火燒、燒死了他們,沒想到,最后連整棟大樓都燒了,死、死了很多人。”
陸小魚嘆息了一聲。
“那天和你一起進(jìn)來這里的三個人,你認(rèn)識嗎?”
趙可可搖搖頭,“我不認(rèn)識他們,他們好像是好人,不打人!”
陸小魚笑了笑,摸摸趙可可的頭。
趙可可看了一眼陸小魚的手,又忽然說道,“我好像記得了,他們說什么魚的,什么小魚......”
“陸小魚。”陸小魚說道。
趙可可聞言,急忙點(diǎn)頭,“對,好像是陸小魚!”
陸小魚冷笑一聲,不再問,看了一眼趙可可,回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