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船,哦哦,不用找,我家里就有一條船,可以載你們?nèi)?!剛好,我也要去夏城?rdquo;高秋說道。
獅頭面色凝重,看了陸小魚一眼。
陸小魚明白,太巧了!
“去不去,要不是看在美女小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不載你們哦。”高秋道。
葉紫舟臉上現(xiàn)出一種厭惡的表情。
“陸小魚,這個人有問題。”獅頭壓著聲音,走到陸小魚身邊說道。
陸小魚點(diǎn)點(diǎn)頭,環(huán)視周圍,卻已無其他的船。
滯留多一日,龍家的高高手尋到的機(jī)會就要大幾分。
“上船!”陸小魚咬咬牙,說道。
高秋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領(lǐng)著他們往泊船的地方走去。
一個滿臉褶子的老漢,正拿著一根旱煙筒,蹲在船頭上吸溜著。
“胡伯,準(zhǔn)備開船!”高秋大喊道。
被稱作胡伯的老人擺了擺手,費(fèi)力地將船錨拖上來。
獅頭神色不動地盯著。
看著老頭喘著粗氣,一邊抹汗一邊拖船錨。
“普通人,不會武功。”獅頭淡淡說道。
陸小魚點(diǎn)點(diǎn)頭,率先走上了船。
緊接著葉紫舟和周麟上了船。
獅頭環(huán)視了左右?guī)籽?,也跳上了船?/p>
“開船!夏城!嘿嘿,夏城的美女們,我高秋來了!”
胡伯咧開嘴,露出一口透風(fēng)的牙,噗噗地笑著。
這條小船上,只有六個人,除開陸小魚一行四人,便只剩高秋和胡伯。
獅頭不動聲色地一直站在胡伯身后,陸小魚也多留了個心眼,余光不斷瞄著高秋。
“高秋,要多久到?”周麟挖了挖耳朵,問道。
“大約要一天一夜!你們要是累的話,可以先睡一下。”高秋瞇著眼睛說道。
周麟沒有應(yīng)聲,咧開嘴笑了一下。
沒多久,天色暗下。
胡伯點(diǎn)起兩根蠟燭,笑著說道,“前幾日發(fā)電機(jī)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大家將就一晚。”
高秋怒道,“你個老不死的,我老爸養(yǎng)著你,本少爺難得有興致,都被你攪了!”
胡伯臉色悔恨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高秋揮揮手,胡伯退了出去。
“算了,算了,我和魚哥你們幾個,也算不打不相識,對吧,來來,我去拿瓶酒,叫胡伯煮一尾魚,大家伙今晚樂呵樂呵。”高秋喊道。
沒有人應(yīng)聲。
高秋撓撓頭,往外走去。
隔了約十分鐘,始終不見高秋回來。
“有些不對。”陸小魚小聲道。
獅頭聞聲,沉默了一下,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不好,那兩人不見了!”
陸小魚驚得走出船艙,左右一看,哪里還有胡伯和高秋的身影。
老舊的柴油船,已經(jīng)開到深海,只隱隱看得到遠(yuǎn)處岸邊的模糊景色。
突然,一股熱浪撲面襲來。
“著火了!”周麟大喊道。
陸小魚回頭一看,不知何時,整艘船上,忽然生起了大火。
火焰熊熊,眼看著就要燒到油箱。
“跳海!”陸小魚咬牙道。
“我是個瘸子啊,游不了!”周麟苦澀地道。
獅頭一把將周麟扛到自己背上,往海里躍去。
陸小魚拖起葉紫舟的手,也急忙往海里跳去。
遠(yuǎn)處,一艘小艇上。
高秋放下手中的望遠(yuǎn)鏡,面色陰郁地道,“黑狐貍,他們跳海了。”
黑狐貍便是先前的胡伯,聞言,沉吟了一下,“這幾個人防備心太強(qiáng),不好下手,此去離夏城海岸還有一百多里,我們小心跟著便可。”
高秋點(diǎn)點(diǎn)頭,笑了笑,“也好,這可是八百萬懸賞,難得你我二人合作,謹(jǐn)慎一些是好的。”
黑狐貍扭頭看了一眼高秋,淡然道,“知秋,作為殺手,你風(fēng)評可不好,而且我希望你明白一點(diǎn),我黑狐貍可是撕象勁,你莫要?;^。”
高秋呵呵一笑,“哪能,我巴不得合作愉快呢。”
龍家懸賞八百萬,要陸小魚的完整尸體,已經(jīng)是黑白兩路眾人皆知的事情。
陸小魚幾人剛游開沒多遠(yuǎn),后頭的柴油船突然爆炸。
砰!
掀起一大片海浪。
周麟有些后怕地在胸前劃著十字。
“陸小魚,這樣游不行,此去離海岸還有很遠(yuǎn),我估計,這也是那兩個人算計過的。”獅頭沉聲說道。
陸小魚回頭看了一眼被海水浸得臉色發(fā)白的葉紫舟,心里涌起一絲酸澀。
“獅頭,背緊周麟。”陸小魚道。
聞言,獅頭雙手緊緊環(huán)住周麟。
陸小魚高高躍起,腳尖在周麟背上點(diǎn)了一下,往爆炸開的柴油船跨去。
“魚?。∵@是水上漂嗎!”周麟驚問道。
“閉嘴,你這個潛水艇!”
半空中,陸小魚喝喊一聲,身子已經(jīng)躍到了柴油船的殘骸前。
左右看了一下,拖起一塊大些的碎裂船板,又飛了回來。
“他要干嘛?”
遠(yuǎn)處的高秋放下望遠(yuǎn)鏡,疑惑地說道。
黑狐貍沉默了一下,說道,“他自然是在找浮物,可這深海上,半塊爛船板又有何用,無帆無助力,能漂多久?”
高秋咧開嘴,“在掙扎吧,嘿,等淹死了,老狐貍給我十分鐘,我要親自去撈那小妞。”
黑狐貍聞言,厭惡地看了高秋一眼。
陸小魚將半塊爛船板帶回來,放到獅頭面前。
“老周,坐上去,還有舟舟,也坐上船板!”
獅頭聞言,面露喜色,他猜到陸小魚要怎么做了。
陸小魚左手聚力,然后隔空往船板一推。
頓時,生出一股颶風(fēng),吹著船板急速往前漂去。
“臥槽!這是沖浪嗎!”周麟驚喊道。
“獅頭,你也跳上去!”陸小魚道。
“不行,承不住我的體重。”獅頭淡然道。
“試試。”
獅頭稍作猶豫,整個人躍起,兩只腳壓著力小心地落到船板上。
陸小魚怒吼一聲,左手狠狠擊出一拳,然后快速躍上船板。
爛船板如離弦的箭,急速前進(jìn)。
高秋目瞪口呆地干咳了一下,將望遠(yuǎn)鏡遞給黑狐貍。
“這人不簡單,我退出。”黑狐貍將望遠(yuǎn)鏡還給高秋,很干脆地穿起一件救生衣,拿了些食物,往回游去。
高秋面色憋得通紅,大聲喊道,“老狐貍,這可是八百萬!不要?”
黑狐貍水性極好,已經(jīng)游到了遠(yuǎn)處。
“有錢沒命花的事,我可不做。”
高秋冷笑一聲,從腰中抽出一把手槍,獨(dú)自跟了上去。
......
每隔一段時間,陸小魚便躍入海里,對著船板聚力打一拳。
居然靠著這塊船板,四個人精疲力盡地到了夏城一個人跡稀少的海域。
周麟叫道,“那驢操的犢子,最后別讓我看到!”
周麟自然看不到,因?yàn)槟X后沒有長眼睛。
高秋很小心地保持著距離,冷冷地盯著陸小魚四人。
陸小魚霍然回頭,環(huán)視了許久。
“走!”
獅頭依然背著周麟,陸小魚攙扶著葉紫舟。
砰!
一聲槍響,陸小魚身子滯了一下。
“你們快退開!”陸小魚輕聲喝道。
聞言,葉紫舟三人跑到隱蔽處。
“別動!”高秋舉著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最好別動,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周麟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高秋。
葉紫舟還是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陸小魚。
“沒事的,陸小魚刀槍不入。”獅頭淡淡說道。
陸小魚假裝痛呼一聲,倒在地上。
余光瞄了一下,發(fā)現(xiàn)獅頭等人都藏好了。
“呵呵,你那幾個朋友還真是情深義重啊,對,也怪不得,大難臨頭各自飛嘛。”高秋冷笑道。
陸小魚覺得夏城的沙子有些鉻人,忍不住伸手在背上撓了幾下。
高秋見狀,哈哈大笑,“說句實(shí)話,你挺機(jī)靈的,那又有什么用呢,還不是一槍倒地,有沒有覺得,身子發(fā)熱,忍不住抽搐了?”
“你......你怎么知道?誰......派你來的......”陸小魚哽著聲音問道。
“還不知道吧,你的人頭值八百萬賞金,我是個殺手,自然不能放過這個發(fā)家致富的大好機(jī)會咯!”
陸小魚嘆了一口氣,又他娘是八百萬,害死人!
“讓你死個明白,還有沒有要問的?”高秋冷笑道。
“哦,沒有了。”
陸小魚拍拍身子,站了起來。
高秋目瞪口呆,拿著槍的手不斷抖動。
陸小魚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額頭打了一槍。
砰!
“有點(diǎn)癢,嗯,現(xiàn)在好了。”陸小魚淡淡道。
高秋驚得摔到沙地上。
他想起黑狐貍的話,這個人不簡單。
太不簡單了!刀槍不入!
“曾經(jīng)也有一個殺手來殺我,我打斷了他一條腿。”
聞言,高秋咬咬牙,舉著手槍往自己腿上打了一槍。
砰!
高秋捂著腿,仰起臉看著陸小魚。
“我還沒有說完,他是個國際友人,而且很有職業(yè)道德,不會因?yàn)槲叶w怒到我的朋友,你就不同了。”
高秋滿臉懼色,抓起地上的手槍,瘋狂地往陸小魚射擊。
陸小魚揚(yáng)起手,往高秋身子奮力打了一拳。
頓時,高秋整個人被擊飛到遠(yuǎn)處的海面上,砰的一聲落入海里。
葉紫舟率先跑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幾次陸小魚,緩出一口氣。
獅頭走過來,說道,“入京以后,怕是更加危險重重,我們須加小心行事。”
自然,夏城不比北江。
這里,可有幾千年底蘊(yùn)的世家,以及各種大隱隱于市的勢力。
最關(guān)鍵的,青臉,恐怕也藏匿在夏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