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火車站。
隨著火車到站廣播的響起,人群呼呼啦啦從火車上涌了出來。
“嘖嘖,果然還是華夏好?。?rdquo;
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瞇著眼睛掃了一圈,嘴角噙著淺笑,大步流星、走了出來。
青年上身穿著一件洗得發(fā)黃的滌綸襯衣,下面套著一條花褲衩,腳下及拉著一雙不知年月的亞麻色拖鞋,背上一軍綠色蛇皮袋子很是扎眼。
“嗤——”
“砰!”
剛出火車站臺,張志東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接著便是汽車相撞發(fā)出的巨響、仿佛原地炸裂的*,錯愕地循聲望去。
乖乖!
只見一輛銀白色保時捷卡宴大半個車身被撞的凹了進(jìn)去,刺鼻鵝黃的汽油流了一地,原本笑呵呵的張志東臉色微變,急忙跑了過去。
“喂,你們干什么?”
“去你嗎的,哪來的野小子,龍哥辦事,滾遠(yuǎn)點(diǎn)!”
說話間,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瘦弱青年上手就要推張志東,他嘴角勾起一彎迷人的弧度,順勢抓住黃頭發(fā)的手腕,腳下一勾,黃頭發(fā)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接著上去雙手抓住他的反關(guān)節(jié),用力一折,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黃頭發(fā)整條胳膊癱軟了下來。
一旁的光頭男身子一頓,旋即怒從心起,暴喝一聲,“兄弟們,干他!”邊說邊擼袖子,抬腿就是一腳。
“cao!”
張志東雙眸一寒,呸的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同樣抬腳踹了過去。
砰砰砰。
前后不到三分鐘,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shenyin、哀嚎的人,“媽的,給臉不要。”
“站住,雙手抱頭!”
張志東背后傳來一陣嬌呼,他有些蛋疼地皺了皺眉,這果然怕什么來什么啊,思量間,他原本冷峻、凌厲的臉頰頓時掛上了笑嘻嘻、人畜無害的神情。
“額,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說話間,張志東抬眼仔細(xì)地打量了女警一眼,粉雕玉琢的臉蛋十分精致,柳眉彎彎,充滿靈氣的大眼睛不染一絲塵埃,一身藏藍(lán)色警服穿在身上更襯得英姿颯爽。
張志東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女警察,不過他對警察局一向不怎么感冒。
“雙手抱頭,我讓你蹲下!”
“額,我說美女,你這又是讓我蹲下又是讓我雙手抱頭,我到底該怎樣???”張志東嬉笑一句,無奈的聳聳肩,一雙眸子瞪得銅鈴般大,賊兮兮的在女警的大白兔上掃視著。
“哼,老實待著。”女警剜了張志東一眼,轉(zhuǎn)身指了指地上哎喲聲四起的眾人,微微道:“你這是行兇,我要抓你回警局。”
“額,美女我還有事,回見啊!”
說著張志東甩開膀子一溜煙跑了。
......
茉莉花集團(tuán),總裁辦公室。
蘇婉兒看著沙發(fā)上吊兒郎當(dāng),坐沒坐相、不修邊幅的青年,柳眉緊蹙,道:“你就是張志東?”
“不錯,我就是張志東!”張志東笑吟吟地點(diǎn)點(diǎn)頭,下意識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女人。
從下往上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皮膚好到一眼望去盡是雪白;然后是一件淡粉色包臀短裙,上身套著一件奶白色T恤,領(lǐng)口隱約露出一抹深深的鎖骨,接著是欣長白皙的脖子,黑又直的秀發(fā)宛若一襲瀑布般自然披散......
最后定格在那張化了淡妝的俏臉上,美、的確美,嘴角兩彎梨渦淺淺一笑,簡直勾魂,仿佛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一樣。
年紀(jì)不大,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只是,她的神態(tài)、氣質(zhì)有點(diǎn)不像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反倒給人一種歷經(jīng)大風(fēng)大浪的從容與內(nèi)斂,這讓張志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你有什么證據(jù)?”
“喏,這個你該認(rèn)識吧!”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信封遞了過去。
望著紙上蒼勁有力的筆跡,蘇婉兒微微有些局促,緩緩踱步,纖柔婀娜,身上每一道弧線都是那么完美、不可方物,一雙美眸不時地打量張志東,俏臉陰晴不定,似乎又有些茫然,半晌,深呼一口氣道:“留在我身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仿佛晴空霹靂,張志東的腦袋空白一片,乖乖,長得這么美膩就算了,怎么連聲音也如此xiaohun???
見張志東愣神不語,蘇婉兒微微站定身子,接著說:“在家里你我以夫妻相稱,不過到了公司你就是我的保鏢,這是其一;第二點(diǎn)我們只是假結(jié)婚,結(jié)婚后你我各過各的,互不干涉,至于第三件事,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
得!
他就知道老天無眼,怎么可能送給他一個絕世大美女呢。
想著,張志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點(diǎn)頭應(yīng)是。
就在她還沒從這晴空霹靂下回過神時,女助理柳飄飄走了進(jìn)來,“蘇總,翟麥來了!”
蘇婉兒秀眉微蹙,“他來干什么,不見!”
“喲,哈哈,婉妹妹這是怎么了,怎么還躲著不見我?”人未至、聲先到,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滿身名牌、手捧刺客玫瑰的青年笑瞇瞇地走了進(jìn)來。
“婉兒,送給你!”
“翟麥,誰讓你進(jìn)來的?”蘇婉兒俏臉頓寒,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翟麥啞然一笑,伸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該往回收還是該繼續(xù),半晌,呵呵一笑,色迷迷的掃過蘇婉兒,“婉兒不會不給我翟麥面子吧?”
蘇婉兒站定不動,聲音更冷,“你來干什么?”
“呵呵,三年之期已滿,當(dāng)然是來迎娶我們的婉妹妹?。?rdquo;說著,翟麥拍了兩下巴掌,“抬進(jìn)來!”
話音未落,兩個身材魁梧的高個大漢走進(jìn)來,黑西服、黑褲子、黑墨鏡,一水兒的寸頭,一看就不是善茬。
咚!
男人放下一口漆黑的木箱,負(fù)手跨立站于一旁,沒有開口。
“這是什么意思?”
“呵呵,這是送給你的聘禮,叔叔阿姨那里我早就派人送過去了!”翟麥趾高氣揚(yáng),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喲,呵呵這是在求婚嗎?”不等翟麥說完,一個嘲弄的聲音自旁響起。
翟麥臉色一沉,扭頭瞪著吊兒郎當(dāng)、翹著二郎腿的張志東,上下打量良久,道,“你是什么東西?”
“我是婉兒的老公!”
“老公?”翟麥居高臨下,哼哧一聲,不屑地說,“就你?”
“對,就我,有什么指教嗎?”
“呵,我草,這年頭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冒充人家老公了?”翟麥冷哼一聲,“趁我今天心情好,趕緊滾蛋!”
蘇婉兒俏臉一變,冷冷道,“志東,你先出去!”實話說,張志東她不喜歡,不過再怎么說也是爺爺替她覓得良婿,說白了,就算張志東是一條狗,那也是一條只能被自己打的狗。
別人?
玩去!
張志東呵呵一笑,擺手打斷蘇婉兒的話,緩緩站了起來,笑瞇瞇地盯著翟麥,好看迷人的眸子里精光四射,“讓我滾?你算老幾??!”
翟麥微微一愣,呆住了,旋即大怒,我草,他堂堂翟家大少爺今天竟然被人欺負(fù)了,這能忍嗎?當(dāng)然忍不了,“楊偉,給我廢了他!”
“是!”
站在翟麥左手邊的高個大漢,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句,跨步、挽袖,便欲動手。
“住手!”
蘇婉兒顫聲呵斥,“翟麥,這里是我的地方,你別欺人太甚!”
“嘿嘿,婉兒,我冤枉啊,實在是這個蒼蠅‘嗡嗡嗡’的,太掃興了,我只不過教訓(xùn)他一下而已!”
蘇婉兒沒有再開口,其實她也想知道張志東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讓爺爺這個一向不夸人的老頑固竟然對他贊不絕口。
見蘇婉兒沒有說話,翟麥心中一喜,眼里閃過一抹惡寒,小子,在我面前充大頭,看待會楊偉怎么收拾你,想著,他嘿嘿笑了,大手一揮,“楊偉,給我干掉他!”
那個叫楊偉的大漢聞言,獰笑一句,舉起拳頭狠狠地朝著張志東腦袋上砸了過去。
“媽的,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要不把你打出綠屎來,說明你沒吃過韭菜!”
在楊偉的拳頭快要砸到張志東鼻梁骨時,他終于動了,嘴角勾起一彎弧度,動若脫兔、勢如猛虎,同樣一拳砸出。
砰!
兩人兩拳相碰,發(fā)出一聲骨頭相撞的脆響。
下一秒,楊偉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神色,胸悶氣短,半晌一口污血噴了出來,臉色蒼白如紙,他捂著斷裂的手腕,強(qiáng)忍著胸口傳來的陣陣悶痛、費(fèi)力地站定身子,目光有些躲閃。
張志東緩步上前,一把捏在翟麥的脖子上,俯身瞪著他,道:“說,再找不找我老婆了?”
身后蘇婉兒想吐血,什么叫‘再找不找你老婆了’,說的好像她蘇婉兒是什么浪當(dāng)女子一樣,想著她不由得剜了張志東一眼。
“哎喲......小子,你他媽知......”
啪!
張志東甩了翟麥一耳光,“早上沒刷牙啊,嘴這么臭!”
臉頰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感,讓翟麥差點(diǎn)瘋了,他堂堂翟家大少爺,幾時受過這等屈辱,今天還特么被打臉!
“我草你嗎......”
啪!
又是一耳光。
“喲,看來還有力氣說話,不錯嘛!”張志東眸子精光一閃,手上微微用力,頓時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
“你......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我去你嗎的,愛誰誰!”
張志東又一連甩了翟麥三個耳光,看著腫成豬頭的翟麥,微微道,“說,以后還找不找我老婆了?”
“不......不找了!”翟麥咬咬牙,有氣無力地道了句。
男子漢大丈夫,他翟麥能屈能伸,只要過了今天要你好看!
蘇婉兒心中大喜,看來這個張志東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只不過她臉上還是原先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志東,住手!”
翟麥家境殷實、有背景,她現(xiàn)在不敢得罪。
張志東點(diǎn)點(diǎn)頭,松開手,狠踹翟麥一腳,“滾蛋!”
翟麥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仿佛重生一樣,不過在對上張志東那雙殺人的目光后,嚇得脖子一縮,灰溜溜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