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朋友們。
從上一本書完本,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四個多月,原本準備年后十五左右就開新書,但是因為重重原因并沒有開書,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總算是可以開始揮毫潑墨了。
心情復(fù)雜,有激動,也有忐忑。
畢竟小13的上本書,成績不好,對心態(tài)也有一定的影響。這四個月,算是沉淀期,當高強度的寫作持續(xù)時間太久的情況下,會逐漸失去激情。有朋友跟我提過,感覺《陰陽師秘記》之后的故事,好像沒有《陰陽師秘記》精彩,小13仔細想過寫作時候的狀態(tài),的確,之后的作品講究寫作技巧,反倒是缺乏了最初的新鮮感和激情。寫作必須亢奮,必須有激情,才能夠靈感乍現(xiàn),才能夠?qū)懗瞿軌蚋腥救说膭∏?。所以,?3需要這么一個沉淀期,讓自己重新找到那種新鮮感和激情。
如今,已經(jīng)好久沒有碰鍵盤,好久沒有聽到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小13已經(jīng)沉淀的手都癢癢了,所以,咱們精彩的故事,要開始了!
老朋友都知道,新書期對于一本書的成長很重要,所以,還請各位老朋友,有時間過來,關(guān)注一下小13的新作,相信新作會有新的氣象,會有更加精彩的劇情,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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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新作的開頭。
第一章結(jié)婚摔喜
我的爺爺叫林長青,在我們村,是個有能耐的人。
他早些年是個戲子,隨戲班子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奇人怪事。除了唱戲之外,他還會些跳大神兒的道道,逢年過節(jié),村里廟上都請他去管事,還管他叫老仙兒??珊髞?,碰上特殊時期,他被戴了高帽子游街,戲班子的家伙事被毀,連他塞廁所縫里的老黃歷都被掏出來燒了,他就做起了農(nóng)民。
不過,農(nóng)民倒也沒做多久,他就被一輛黑色桑塔納給接走了。
這一去半月,我被托付在鄰居家,等回來的時候,爺爺拆了老房子,請了包工隊,蓋了村里當時絕無僅有的二層紅磚小樓房。甚至,還買了當時村子里唯一的一臺大彩電。
高調(diào)引來妒忌,村里不少人,說林長青在外邊,肯定是干了啥不干凈的勾當。要不然,咋可能來錢那么快?
爺爺這個人隨和,倒是逢人樂呵呵的,別人碎嘴說他,他也不怪。
陰歷二月二,龍?zhí)ь^,也叫土地誕。
別處上墳是清明節(jié),而在我們這兒,二月二是一年當中最為重要的鬼節(jié)。從小只要是這一天,爺爺出去上墳,總會把我關(guān)在院里,不讓我出去。我問為啥,爺爺就是笑笑,不吭聲,然后把大門一鎖就走了。我自小跟爺爺相依為命,連“林一”這個名字都是爺爺給起的,他說啥就是啥。
不過,那時候小,不懂事,也淘氣叛逆。
他越不讓我出去,我就越想出去瞧瞧。我甚至懷疑,爺爺在這一天出去,肯定背著我吃了好吃的。
這回,正巧隔壁二胖來喊我,還說,大人們拿了很多好吃的,去了老墳坡。要是去晚了,連雞屁股都吃不到。
小時候農(nóng)村不比現(xiàn)在,可沒那么多好吃的,一聽有燒雞,我那叫一個嘴饞,絲毫沒猶豫,翻墻就跟二胖去了老墳坡。
可到了老墳坡,沒一個人。
就瞅見,墳堆上花花綠綠的紙條,隨風(fēng)飛舞,墳頭紙被土坷垃壓著,在料峭春風(fēng)里,瑟瑟發(fā)抖。
老墳坡被看作是我們老界嶺的風(fēng)水寶地,家家戶戶都在這里埋墳,林家是我們老界嶺村的大姓,村里半數(shù)以上的人都姓林。而老墳坡上,有一座年代久遠的老墳,據(jù)說就是老林家的祖墳。
不過,老祖墳具體是誰的,我也不清楚。
只感覺老墳規(guī)模很大,像個凸起的小山頭,更為奇怪的是,墳頭還豎著一枚巨大的無字青石碑。
除此之外,再沒別的。
二胖跟我撇了撇嘴說,去球,來晚了,燒雞一定都被大人們給吃光了!
覺著掃興,正準備回家,我卻突然聽見,有人在喊我。
老墳坡旁邊的山窩子里有座破廟,幾十年前批斗我爺爺那會兒,被砸了一半,留了一半,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廢墟,沒有香火,荒草成堆,附近還有荒墳。聲音就是從那兒傳來的,我回頭一瞅,看見廟門口正站著個穿紅衣服的漂亮姐姐,跟新媳婦似的。
時值初春,草色淺綠,她一襲紅衣,十分惹眼。姐姐長得白凈,很好看,我卻從沒見過她,遠遠地,她沖我招手。
也不知咋的,我渾渾噩噩的就走了過去。
可真到了破廟門口,卻不見剛才那紅衣服姐姐,倒是看見地上掉了一張紅紙。
小時候沒少聽我爺爺講鬼故事嚇我,說鬼會喂人吃黃泥巴,鬼會在野地里喊人魂,聽到有人喊你,一定不要答應(yīng),也不可回頭,一回頭魂就沒了。我被嚇到了,扭頭正準備跑,二胖跑了過來。他聽老年人說,墳頭紙是給死人蓋的被子,還問我,咋給丟在地上了?我嚇得不敢吭聲兒,他說,得趕緊壓回去,要是得罪了下邊的,吃不了兜著走。
本來就怕,二胖這一說,我都快嚇哭了,隨手撿一塊兒土坷垃,把紅紙往旁邊的墳堆上一壓,拔腿就跑。
回到家,我被爺爺?shù)暮莺莸赜?xùn)斥了一頓。
當然,爺爺問我去了哪兒,我也沒敢說,就說跟二胖去河邊翻螃蟹,被螃蟹夾到手才哭的。
對此,爺爺?shù)挂矝]多問。
他長嘆了一聲,說,有兒墳頭飄白紙,無兒墳頭屙狗屎。今兒個可是鬼節(jié),按規(guī)矩說,你得上祖墳給先人燒香磕頭壓紙掛青。但是,你四柱八字不夠硬朗,不能到墳地去,自然也不能上墳,爺爺已經(jīng)替你代勞。你到屋里,也不用磕頭,就給祖先牌位上個香,禮數(shù)到了就行。
爺爺還說,我太爺爺在晚清的時候,是朝廷上的大官,了不得的大人物,那座大墳就是我太爺爺?shù)膲?,屋里的牌位也是我太爺爺?shù)摹=o太爺爺上香,能保佑我平安長大。
其實,我根本不關(guān)心這個。
我更想知道的是我爸媽的事情,可是問出來,爺爺卻不再說話,也不解釋。而且,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許古怪,我無法理解,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
一想到爸媽的事,我就會想到,娃子蛋們打鬧的時候,罵我是野孩子,弼馬溫轉(zhuǎn)世。難不成我沒爸媽,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這是一直埋在我心中的一根刺,稍微觸碰,就鉆心的疼,小時候也沒少因為這事,跟娃子蛋們急眼兒。
當天夜里。
一直到很晚,我才睡下。
一來在想爸媽,他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爺爺為什么會對這件事閉口不談?二來,在想白天我在老墳坡破廟門口瞅見的姐姐,越想就越感覺瘆得慌,我白天一定是活見鬼了。
夜里頭,我還做了個夢。
我夢見,紅衣服姐姐就坐在我床邊。
也不知道是夢還是醒,就覺著害怕了。我嚇得捂著被子嗚咽,不敢大聲哭,也不敢喊爺爺救命,更動不了。一直就那么僵持,到后半夜不知啥時候?qū)嵲谑抢У貌荒苄?,才睡著。早上醒來,枕頭都濕了,而我枕頭旁邊多了一張紅紙。
上邊寫著幾個字,我卻不認得。
看到這張紅紙,我立刻就想到了,昨天在破廟門口撿到的那張墳頭紙。當即被嚇了一身冷汗,我哭著去問爺爺。爺爺拿過紅紙一看,神色極其微妙,眉頭微微皺著,說:“林一,這是生辰八字,不是你自己的,你哪兒弄來的?”爺爺從小對我也很好,不過,他喊我都是直呼全名,不像別人家爺爺娃啊蛋啊的那么親昵。
事情到這份上,我知道,不敢再說瞎話了,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爺爺一五一十全部交代。還說,我這肯定是撞了鬼了。
聽我說完,爺爺竟沒有生氣,稍稍一笑,好像不把這事當回事。然后,他掐滅手里的煙頭,說:“放屁!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那都是瞎話!”
說完,爺爺卻把那張紅紙小心翼翼地折好,拿到里屋,還收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九十年代,農(nóng)村還有貨郎擔兒,走村串鄉(xiāng)賣各種小玩意家用品,來的時候,大老遠的就能聽到撥浪鼓聲,咚咚咚響,娃子蛋們很喜歡這個。
也正是這天下午,爺爺在院里劈柴,來了一貨郎擔兒。
貨郎擔兒把挑子放在門外,進了院里,也不找我爺爺推銷東西,只說討要一碗水喝。喝完水,他把碗反扣在石桌上,連聲謝謝都沒有,扭頭就走。
我還悄聲跟爺爺說,這人真沒禮貌。
爺爺沒說話,則是走過去,拿起扣在桌子上的大瓷碗,發(fā)現(xiàn)下邊放著一張黃紙字條。
上邊竟寫著幾行字:
有木它是棵樹,有人做不了主,獻王應(yīng)為刺客,披麻必是怪物。
看到這張紙條,爺爺眉頭一皺,快步走到大門口,沖著外邊吆喝了一句:“讓你水喝,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滾,有啥球事,時候到了再說!”
我感覺怪,跟著爺爺出去看,爺爺則把我攬在懷里,不讓我出門檻。我往外邊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貨郎擔兒已經(jīng)不見了。
我問爺爺字條是啥意思,爺爺說,貨郎擔兒沒文化,純粹瞎扯淡,讓我不用管,還把那紙條給燒了。
后來我識字多了,才知道了那句話的意思。
不過,貨郎擔走后第二天,我就病了。
甚至,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不省人事。
爺爺忙前忙后,托人帶我去過省城的醫(yī)院,醫(yī)生都說無能為力,拼著個十來萬,或許能保住命,但最多是個植物人,建議回家準備后事??珊髞?,卻不知怎么的,我的病又突然好了。我問過爺爺,爺爺說他請了個道士,那道士是他以前跟劇團在外地唱戲時候認識的,是個高人。道士化了一碗符水給我灌下去,我就好了。
聽起來懸乎,但我當時昏迷,也沒有見過這個道士。
不過,在我童年的記憶里,爺爺口中這個道士簡直就是如同神仙一般的存在,懵懂時期,對他還有著十分美好的憧憬。
一晃十年過去,這一年我十八,老界嶺村又出事了。
出事的是我堂哥,他先天缺陷,是個憨子。
眼看著都二十多歲了,大伯大娘都愁的很,憨子哥又是他們的獨苗,不能傳宗接代有悖孝道,是大不可為之事??墒锇舜宓墓媚镎l愿意嫁給一憨子,就算是圖財,我大伯家也不富裕。
不過,這一天大清早,爺爺從外邊匆匆忙忙地回來,他跟我說,我大伯家要辦喜事,一會兒好過去幫忙。
我大伯就那么一個兒子,辦喜事,難道憨子哥要結(jié)婚?
事情沒錯,但這事來的太突然了。
村子里說啥的都有,往好了說,傻人有傻福,憨子的媳婦還特別俊俏,白凈地很,讓人羨慕的直流口水??筛嗟娜藙t說,這媳婦來路不正,是我大伯掏錢從外邊買來的,還有人偷偷地說,媳婦是憨子哥從老墳坡背出來的。
這傳言,聽得我瘆得慌,也讓我回想起了童年的噩夢。
我讓二胖幫忙打聽了,沒有人知道新媳婦的娘家是哪個村的,我大娘也瞞著不說,的確結(jié)婚當天,新媳婦的娘家人沒來一個。
當我看到憨子哥背著新媳婦流著哈喇子的時候,別人覺得搞笑,我莫名其妙就覺得陰森怪異。
我甚至感覺,那血紅色蓋頭下有一張熟悉的臉,正對著我笑。
村里結(jié)婚有個舊俗,就是摔新媳婦,叫摔喜。
一般摔喜都只是走個過場,意思意思就得了,圖個吉利??墒俏掖竽锬侨嗣孕诺暮?,說摔媳婦很講究,摔好了,男的靠前,媳婦賢惠,以后家里男的做主。如果摔的不好,女的靠前,那就是娶了悍婦,以后全家都要受這兒媳婦的氣,左鄰右舍也是要笑話的。
這第一次,憨子哥還真就沒摔好,新媳婦掉在了前邊,村民們是一陣哄笑,我大娘氣地臉都綠了。
她那股潑辣勁一來,怒道:“不中,剛才那次不算!栓子,趕緊的,再來!”
沒想到我大娘對這件事這么執(zhí)著,憨子哥怕我大娘,我大伯更不敢吭聲,大伯連忙幫著憨子哥又把新媳婦給背了起來。
又走了幾步,到竹林那邊,大娘咳嗽了一聲示意。
憨子哥也是牟足了力氣,咬著牙,扛著新媳婦就朝前邊的竹林子邊摔了去,那邊干竹葉子多很厚實軟和,憨子哥倒也不全傻。
這次,新媳婦被憨子哥給甩到了一邊,而他自己踉踉蹌蹌,被甩出去兩三米遠。
憨子哥坐在地上,流著哈喇子沖著我大娘笑,甚至,還高興地躺地上打滾,惹得大家是一陣陣的哄笑。
我大娘也是高興的很,對這個結(jié)果非常滿意,這下子她定然是能當?shù)昧诉@個家了。
“他大娘啊,你……你家新媳婦咋還沒起來呢?”說話的是馬衛(wèi)國,我們村生產(chǎn)隊大隊長,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話也讓當場的哄笑聲戛然而止。
沒錯,大家都看到了,新媳婦栽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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