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宏,給你帶來的姑娘找個地方坐。”他們兩個進來后,松叔放下書,對著路宏說道。
“好。”路宏答應(yīng)道,帶著燕子到一張加了毛毯的木椅前,讓燕子坐下。
燕子道了聲謝謝,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坐下后,她環(huán)顧了下這個房間。房間很寬敞,房間內(nèi)修了壁爐,壁爐點著火,讓房間很暖和。
然而房間雖然寬敞,但是并沒有什么很夸張的裝修,這個房間裝修的很簡單,地面上鋪著地毯,但也是很樸素的顏色。看得出來,房間的主人并不是一個浮夸的人。
房間對門那邊,放著一張普通的書桌。書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書和信件。不僅如此,房間四周都沿著墻擺滿了書架,書架上也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書。這些書大部分都有著精致的皮質(zhì)封面,看的出來這些書的主人很愛惜它們。
燕子看著這屋內(nèi)的裝修,不禁對房間的主人有了幾分好感。
路宏讓燕子坐下后,自己也找了個椅子坐在了燕子旁邊。
“小宏,你是有多久沒來看我了?”等兩人坐下后,房間的主人用著一種帶著略微抱怨的聲音向路宏問道。他說話聲音很好聽,讓人覺得很舒服。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他看起來像一個很有教養(yǎng)的長輩。
“松叔。”路宏說道:“你那么忙,我沒事怎么好意思打攪你啊。”
“是嗎?”中年人笑了笑:“你看我現(xiàn)在很忙嗎?”
路宏沒有回答,只是傻呵呵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別人的時候,笑笑是最好的辦法。
中年人也笑了笑。
“松叔,你名單上要的書我給你找到了三本。我已經(jīng)做好了給你帶了過來。”路宏說道。
“是嗎?”中年人很有興趣地樣子,看得出來他是個書迷:“拿出來吧。”
路宏打開背包,從背包里拿出了從家里帶來的那三本皮革包制的書,然后走到松叔面前把書遞給了他。
皮革包裝的外表讓書顯得有些泛黃。松叔撫摸著書的包裝皮革,露出一種遇見故人的神色。
“每個人都是一本書。”松叔撫摸著書,眼神并沒有離開書。
“了解一個人就像在讀一本書。”松叔似乎在自言自語:“都是同樣有意思。”
“姑娘,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讀書嗎?”松叔抬起頭來對著燕子問道。
燕子搖搖頭。
“通過每本書你都能了解一個人。”松叔說道:“就像小宏帶來著三本書。以后我翻開他們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那三個人。他們真的很有意思。”
“松叔,我們換個話題談。”路宏很突兀地打斷松叔的話。
松叔看了一眼路宏,臉上露出了些微不悅,不過,并沒有說下去。拿起筆,在書的封頁上寫了些什么,等字跡干了后。站起來,拿著這三本書,很仔細(xì)地擺放在身后的書架上。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乎和這三本書一樣封皮的書。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那個少年--鴿子端著一個桌子走了進來。桌子上擺著幾盤點心,點心的食材很普通,但是做的卻很精致。
鴿子把桌子放在了中間,然后從腰上解下一個布包,遞給路宏說道:“這是王媽讓你帶回去的桂花糕,已經(jīng)用油紙包裝好了。她說你喜歡吃她做的桂花糕。”
路宏接過布包,放進了自己布包里。
“困死了。”路宏接過布包后,鴿子打了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后瞥了一眼燕子,從桌子上拿起一塊花生酥,對著路宏說道:“長得還不如小白。”
不過,路宏并沒有理他。
鴿子并不在意,突然走到燕子旁邊。
燕子有些奇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著鴿子。這時,鴿子突然靠的越來越近,臉幾乎要碰到燕子的頭發(fā)。這個舉動讓燕子感到有些不舒服,想躲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身體像被凍住了般動不了。
只見鴿子靠近燕子的頭發(fā),聞了聞,說道:“好香。”
燕子動不了,臉一下變得通紅,眼睛看著路宏。但是,路宏似乎什么都沒看見,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好了,小鴿,別鬧了。”這時,松叔說道。
“切。”鴿子抬起頭,看了眼松叔,不耐煩地說道:“你管得著?”
然后,湊到燕子的耳邊,輕聲說道:“姑娘,你是要找哥哥吧,我知道你哥哥在哪里。”
這個時候,燕子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動了,不過她并沒有動。
“啊,困死了。”鴿子抬起頭,又打了個哈欠,然后咬了一口花生酥,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要去睡覺了。”
說完,一邊嚼著剛剛拿的花生酥,一邊邁著步子準(zhǔn)備走。
“你不一起吃嗎?”鴿子正準(zhǔn)備走,路宏突然問道。
“不吃,困。”鴿子頭都沒回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不吃你就滾。”鴿子走到門口,路宏不知道怎么了,破口大罵道。
“哼,你果然還是個廢物。”鴿子也回罵道,罵完,他就走了,并沒有做其他什么。
誰都能看得出來,兩人的關(guān)系很惡劣。
剛這一出,讓燕子有些尷尬。不過,松叔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尷尬。
“好了,他不吃。我們吃吧。”松叔走到鴿子送來的圓桌旁邊。桌子并不高,地上鋪著地毯。松叔端坐了下來。
路宏和燕子也坐了下來。
桌子上的東西并不多,就幾盤點心和一壺泡好的茶,茶也不是什么特別好的茶,當(dāng)然也不差。裝碟的盤子,茶具,也很普通。
三人坐好后,松叔從桌子上拿起一塊花生酥,遞給燕子,說道:“嘗嘗。”
燕子并沒有立即接,她看了看路宏。路宏點點頭,燕子才接了一塊,吃了一小口。
“味道怎么樣?”松叔看燕子吃了一口,說道。
“好吃。”燕子夸獎道,她不是恭維,這里的花生酥很脆,真的很好吃。
“那就好。”松叔臉上露出了笑意,他看上去真的是個很好交流的中年人。
燕子吃完了那塊花生酥。不過,松叔和路宏卻沒有吃,松叔一直在喝茶,而路宏則是連茶都沒喝一口。
空氣又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松叔。”終于路宏說話了:“我這次來,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你說。”
“松叔,最近來惡龍嶺的,有沒有...”路宏停頓了一下,看了下燕子,然后說道:“什么很特別的人?”
“很特別的人?”路宏問出這句話的后,松叔便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路宏說道:“來惡龍嶺的每一個人都很特別。”
“我說的是很特別的那種人。”路宏補充道。
“好了,別賣關(guān)子了。”松叔喝了一口茶,說道:“直接說你們是來找誰?”
“葉隼。”路宏話音剛落,燕子驚訝地看著路宏,然后低下了頭。
“葉隼。雪國的那個葉隼?”松叔問道。
“嗯。”
“你找葉隼做什么?你什么時候跟雪國葉家扯上關(guān)系了。”松叔問道。
“不是我要找,是她要找。”路宏說道,然后指了指燕子。
“你要找?”松叔對著燕子說道:“小姑娘,你找葉隼做什么?”
“我...”燕子遲疑了。
“算了,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松叔還未等燕子回答完,便回答道:“而且,葉隼也并沒有來惡龍嶺。”
“沒有嗎?”路宏問道。
“沒有。”松叔說道。
“沒有那就算了。”路宏說完,拿起一塊桂花糕,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喝著茶。
“對了,松叔。”吃好了一塊桂花糕后,路宏說道。
“嗯?”
“幫我看看這兩天有沒有去淘金的團。”路宏說道。
“做什么?”松叔說道:“我說過了,葉隼沒來過惡龍嶺。”松叔似乎有些生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路宏搓了搓手指,把手上的桂花糕的殘渣搓在了桌子上:“我是問有沒有還缺人的淘金團,我要去淘金。”
“你去淘金?”松叔看著路宏問道。
“嗯,對。”路宏回答道。
路宏回答完,松叔笑了起來:“怎么,缺錢用了?還是在黑龍寨做的不開心,怎么想到淘金了。”
路宏沒回答。
松叔接著說道:“要是缺錢用了,你找我借點不就好了。黑龍寨做的不開心,你可以回我這做事啊。”
“開銷太大,缺錢了。”路宏說道。
“你還會缺錢,我聽說,小蛇都劃到你那里去了。”松叔說道:“小蛇做的那生意賺的可不少。”
“對你那是小蛇,對我來說是毒蛇。錢暫時收不上來。”路宏說道。
“那你找我借就好了,或者,我?guī)湍闳バ∩吣鞘眨?rdquo;松叔笑著說道:“總不至于去淘金吧。”
“你什么時候這么啰嗦了?”路宏有點不耐煩:“我就是想去,不行嗎?”
“行。”路宏這樣說話,并沒有讓他生氣,相反,他倒是笑了起來:“好了,等會你自己去找你宇叔。”
“找宇叔?”路宏說道:“他今天起的這么早……”
“喂,你不是說今天給我找到了一個劍士嗎?”就在此時,碉樓的一間房子里,一個二十四五的女子對著一個男子說道,她語氣中有幾絲惱怒。
“哈?我說過嗎?”一個男子坐在一個凳子上,趴在桌子上,瞇著朦朧的睡眼看著女子,一頭長發(fā),亂糟糟的。活像一個乞丐。
“說過啊,你不是又睡忘了吧。”女子提著男子蓬亂的頭發(fā)說道。
“沒有啊。”男子說道:“你找個凳子坐吧。等著,等著,就會有人來了。”男子打了哈欠:“好困,我接著睡會。”
說完,他把頭埋到手里,睡了起來。
“喂,喂,你...”女子拉著男子的頭發(fā),但是一陣呼嚕聲傳了過來。男子一下子睡著了,完全不理會女子。
“啊....”女子跺了下腳:“煩死了。”
然后,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急也沒用,這個人無論如何也叫不醒。畢竟,誰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