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要偷偷進(jìn)入黃泉的人,卷入麻煩肯定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想著,想著路宏閉上了眼,這幾天在外面睡得并不好,回到自己家的床上,整個人都變得疲倦起來,閉上眼后不久路宏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小姐。”一個佝僂的老人咳嗽了兩聲對著一個身穿青紗的少女說道,這個少女就是歐陽婧。
少女一只手上拿著塑泥正捏著泥人,望著窗外,并未回答。
“那個上次殺歐陽威的人的資料調(diào)查出來了,他不是世家弟子。”老人說道。
“哦?拿過來。”
老人向前一步,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雙手捧著信封畢恭畢敬地低著頭遞了上去。歐陽婧伸出另外一只纖細(xì)的手,從老人手上取過信封。
一只手打開信封,里面放著一張白紙。不過,稍微明眼的人都知道,這并不是一封空白信,這是一封附過術(shù)的信。這種附過術(shù)會隱藏文字,只有用相應(yīng)的術(shù)解開才能看見信上的內(nèi)容。
歐陽婧拿著信,輕輕的抖了一抖紙張,信上就出現(xiàn)一道柔光,之后便出現(xiàn)了文字和一幅畫。畫是一幅肖像畫,上面是一個紅發(fā)少年。少年身邊還畫著一匹狼。
“姓名:路宏。
年齡:十五歲左右。
階位:四階之上,五階之下。
父母:不詳。家族:不詳。
職業(yè):強(qiáng)盜。
成長地:葬龍山脈。
能力:劍士,火(已知)。
武器:劍。
戰(zhàn)績:歐陽威,秒殺。
親近關(guān)系:楚自在,金楠
特殊身份:葬龍山脈--黑龍寨,第九頭目
祭靈:狼(具體未知,火狼可能性最大)。
歐陽婧看著信,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十五歲,四階以上的水準(zhǔn)。這是個極稀少的天才。”
“確實(shí)。雖然說劍士是階位增長最快的,但是十五歲四階確實(shí)有些夸張。”老人說道。
劍士,相對于術(shù)士和通靈師來說,本身就是個前期容易成長的種類。一個二階的劍士,并不稀奇。但是一個二階的術(shù)士,那就是很稀少的種類。通靈師就更不用說,這種靠自身覺醒的職士,純粹是天命和機(jī)緣。
但這并不意味著,劍士比術(shù)士和通靈師差。所謂成長快,說的只是前期低階的時候,劍士到中階后成長速度并不比術(shù)士和通靈師簡單。
“楚自在?”歐陽婧問道:“怎么聽的這么熟悉?”
“他的資料我也一起帶來了,小姐要不要看。”老人臉色有些變化,問道。
“嗯。”歐陽婧點(diǎn)點(diǎn)頭。
老人見歐陽婧點(diǎn)頭,便拿出另一個信封遞了上去。信和剛剛一樣是附過術(shù)的信,解開術(shù)后,信上出現(xiàn)了文字和另一個人的肖像畫。
信上畫著一個眼神慵懶的少年,少年旁邊畫著一條鯊魚。
姓名:楚自在(黑鯊)。
年齡:十九。
階位:六階以上。
父母:楚東風(fēng)。
家族:林國楚家。
職業(yè):海盜。
成長地:葬龍山脈。
能力:刺客,暗(已知)。
武器:匕首。
主要戰(zhàn)績:王虎,慘勝。
楚自存,慘敗。
親近關(guān)系:路宏,金楠,龍風(fēng)等
特殊身份:黑鯊海盜首領(lǐng),墳海十大新人海盜之一
祭靈:暗夜鯊魚。
“林國楚家嫡系?他就是那個人?”歐陽婧語氣稍微有點(diǎn)驚訝。
“是的,他就是那個被九年前和父兄大打出手后離家出走的楚家逆子的。”老人說道。林國楚家是除林國皇族林家外,勢力最大的家族。這個家族,有著最大的封地,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軍隊(duì)和無數(shù)的身懷絕技的門客。而這個家族的領(lǐng)主楚東風(fēng),更是傳說中九階以上的準(zhǔn)劍神級劍客。
“怎么,是說明這個路宏是和楚家有關(guān)聯(lián)了嗎?”歐陽婧問道。
“不是。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傳說楚自在和楚家在十年前的那件事后,就斷了聯(lián)系。所以路宏和楚自在應(yīng)該只是私友聯(lián)系,應(yīng)該和楚家沒什么關(guān)系。”老人回答道。
“哦。”歐陽婧聽到老人的話,哦了一聲,然后對著老人說道:“你下去吧。”
不過老人并沒有走,又咳嗽了兩聲。
歐陽婧微皺眉頭,臉色有些不滿地說道:“老伯,還有什么事嗎?”
看見歐陽婧的表情,老人變得有些慌張,說道:“不,沒什么事。只是,忘記告訴小姐,有消息說路宏要來奕天閣。”
“來奕天閣?”歐陽婧瞥回頭,望著窗外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人行了個禮,便退下去了。
此時,歐陽婧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笑容。手指微動,捏出一個手決,手上的塑泥變變得干了起來,然后一道光芒從塑泥散開,一個一絲不掛的紅發(fā)少女出現(xiàn)在了歐陽婧面前。
深夜,寨子內(nèi)的燈火都熄滅了。天空中本來不是很亮的月光,在夜晚的襯托下也變得亮了起來。這個夜晚里,星星很少,只有零星幾點(diǎn)。月光下,空中飄下來的雪也依稀可見。
這樣一個寒冷的晚上,人們應(yīng)當(dāng)睡在溫暖的被窩里。不過,無論多么漆黑的,多么寒冷的夜晚,總是還會有人醒著。
“你來了。”一顆雪白的樹下,斜靠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一個詭異的面具,身邊白雪皚皚,絲毫沒有凌亂。
“嗯。”這個人的對面,迎面走過另一個人。這個人穿著同樣的黑色額大衣,戴著樣式不一樣,但是同樣詭異的面具。
“今天,并不是你該來的日子。”樹下的人說道。
“睡不著。”走過來的人說道。
樹下的人的頭動了下,說道:“明天是葬龍節(jié)。”
“我知道。”
“我聽說你帶了兩個小朋友過來。”樹下的人說道:“你邀請她們一起過葬龍節(jié)嗎?”
“沒有。”
“嗯?”
“沒心情。”
“沒心情?”樹下的人說道:“葬龍節(jié)可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節(jié)日。”
“小時候是因?yàn)橹赖纳佟?rdquo;走過來的人說道:“知道的事多了以后,我最討厭的日子就是葬龍節(jié)。”
“是因?yàn)樗麊幔?rdquo;樹下的人沉默了一秒說道。
“是。他的生日就是葬龍節(jié)。”走過來的人說道。
“你要去雪國?”樹下的人問道。
“嗯。”
“你要知道這是天命。”樹下的人抬起頭看著走過來的人。
“我知道。”
“你也知道,他的眼睛并不值得你拼命。”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樹下的人詫異了一下,然后發(fā)出了一聲笑聲:“所以你執(zhí)意要去。”
“嗯。”
“那你來做什么?”樹下的人聲音突然變得有些生硬。
“尋求幫助。”
“幫助?”樹下的人冷冷地說道:“沒有,這是你的私事。”
“我知道,我只是想問你個問題。”
“說。”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去。”
“會。”樹下的人回答道,一點(diǎn)都沒有遲疑。
“如果是他呢。”
“不會。”樹下的人同樣沒有遲疑。
“所以我要去。”
“就因?yàn)檫@個理由?”樹下的人問道。
走過來的人沒有回答,沉默地看著樹下的人。
“你要知道,你不是我,也不是他。”樹下的人說道。
“我知道。”
“你不知道。”樹下的人回答得很快,聲音很嚴(yán)厲:“你走吧。”
走過來的人遲疑了一秒,轉(zhuǎn)身便離開。雪花落在地上,成為了皚皚白雪。
“等會。”樹下的人說道。
“嗯?”
“帶你的兩個小朋友在這里過葬龍節(jié)吧。”樹下的人說道。
“嗯?”
“執(zhí)著于某些東西的人,或許會失去身邊本該不該失去的東西。”樹下的人看著月亮感嘆地說道,似乎想起了什么。
天蒙蒙亮,路宏起床,穿上衣服。走到廚房,拿出柴火,點(diǎn)起了火。炒了幾個素菜,煲了一鍋清粥。
盛了一碗粥,拿出幾個小碟,碟子上放了幾個小菜,放入一個鐵食盒里,然后在鐵食盒的最底層放了一些保溫用的碎火晶石。提著食盒走到門前,走了沒兩步。路宏回頭,拿出一張紙寫到:“廚房有熱粥和熱菜,我去布置燈會的會場。”然后畫上一個笑臉,便出門去了。
下了一晚上雪,雪積的很厚,時不時還有寒風(fēng)出來。路宏一只手裹著大衣,一只手提著食盒往外走著。并沒有走多久,便走到了一個不是很大的木屋前。
木屋的屋頂被下了一晚上的雪覆蓋,路宏走到屋前,沒有敲門,只是把食盒放在門前,便離開了走向了寨子外的集市上。
此時的集市上,人并不多。這個集市是葬龍山脈的一個公有的集市,雖然葬龍山脈匪患成災(zāi)。但是這個集市卻意外,這里有著跟都城一樣好的治安。無論是誰在這里都可以保證安全,誰也不敢有勇氣在這里鬧事。在這里鬧事,可不僅僅是沒命那么簡單。
雖然這里的人叫這里集市,但其實(shí)這里更像一座城。這里有大大小小的街道,各式各樣的店鋪。林國有個傳說,在林國的邊城,有個地方叫做銷金窟。龍喜歡亮閃閃的珠寶,黃金,葬龍山脈的龍魂會吸引著黃金,珠寶到葬龍山脈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有著無數(shù)的珠寶和黃金埋葬,這個地方就是銷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