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廟,李明成慌忙取出一些符箓和紅線,將整座小廟圍了起來,說是要設(shè)置一座結(jié)界,花夜剛死,梅花印記可能還有一定的殺傷力,必須將其隔離起來,免得誤傷到他人。
做完這些,我們沒有著急回村里面,李明成就地找了塊干凈些的地方,開始打坐調(diào)息。
按照李明成的說法,花夜已死,梅花印記現(xiàn)在就像是無根之花,活不了幾天了。
現(xiàn)在必須趁著它還有一定生命力的時候,將其引出體內(nèi),否則,梅花印記死在身體里面,無疑會給身體帶來一些負擔。
李明成盤坐在地上,打坐調(diào)息,他囑咐我去找了些清水,而后將一張符箓燒在了杯子里面,一口將符水喝了。
不一會,我便看見他的皮膚里面冒出一個個血紅色梅花印記,掉落在地上,沒一會便化作了黑色粉末,被微風吹散了。
李明成繼續(xù)調(diào)息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停止,花夜應(yīng)該是被全部祛除了,不過他的臉色并不好,應(yīng)該是身體虧損嚴重導致的。
當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了張家,第二天臨行前,李明成囑咐張春國,最近這段時間讓村民們不要進后山,還說他的師門會派人來處理一些善后的事情,希望張家能配合。
小杜和張靜究竟知道些什么東西,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而李明成現(xiàn)在身體狀況又太差,所以這件事情的后續(xù)工作,肯定還會有人來繼續(xù)調(diào)查。
張春國因為昨晚上的事,早已將李明成視若聲明,對李明成的話連連稱是,李明成接著又交代了幾句,便在幾個人的陪同下離開了。
我也便被李明成叫過來的人開專車送回了壽衣店。
因為剛出過事,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我經(jīng)營壽衣店時,嚴格按照李根定下的規(guī)矩執(zhí)行,倒也平穩(wěn)了一段時間,雖然心里面還是一直在懷疑自己每天面對的是不是鬼,但好在沒出啥事,我也利用這段時間,簡單學了些李根留下的筆記,關(guān)于相術(shù)方面的知識,不過這筆記里記述的過于玄妙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有用。
一直到一個多月后,奇怪的事情再次出現(xiàn)了。
那天晚上,我照舊開門營業(yè)。
傍晚十點多的時候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剛一進門我就嚇了一跳,只見這家伙印堂黑的厲害,再加上他精神萎靡,命氣混亂不堪,光是看上去就讓人覺得不對勁。
他進來后,從我這里買了些符箓之類的玩意,說是可能他遇到臟東西了,還問我認不認識大師之類的,想請著去幫忙看看。
我問他具體遇到啥了,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像是做了什么壞事一般。
最后我實在覺得這家伙不太靠譜,所以沒有把李明成的聯(lián)系方式說給他,想著讓他自己去處理好了。
可是,接下來好幾天,這大叔每天都來我這買驅(qū)邪避害的物件,他的精神狀態(tài)也是越來越差。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大叔又來了,一進門就破口大罵,說我賣假貨,賣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起作用,他還是每天都能撞見那臟東西。
我偷偷觀察了大叔一會,發(fā)現(xiàn)他身上陰氣極重,照這么下去,遲早要死在那臟東西手上,不過聽他罵的太過難聽,所以心里也是火大,和他對罵了老半天。
吵了大半天,大叔才罵罵咧咧的走了,我坐在椅子上,漸漸的氣也消了,才感覺,如果不救他,他必死無疑。
最后在心里糾結(jié)了一番,還是拿著李明成給我的符箓,出了壽衣店,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我在壽衣店四周的街道四處尋找,可是哪里還有猥瑣大叔的影子。
在原地轉(zhuǎn)悠了大半天也沒找到猥瑣大叔,一股失落的情緒油然而生,坐在廣場上一個小臺階上發(fā)呆,雖說這猥瑣大叔說話很讓人討厭,可是如果我明知道自己可以幫他,卻沒有幫,最后他因此喪命了,那我心里面也說不過去。
無奈之下,想試試李根以前教的方法是否靈驗。我先是在地上畫出一個八卦的形狀,而后將一枚小石子胡亂拋進八卦圖里,以石子落入八卦的區(qū)域,尋求自己應(yīng)該前往何處,這個方法被李根形象的稱為投石問路,但是我覺得很是不靠譜,雖然聽李根講過,但是卻沒實踐過。
連續(xù)三次拋擲,小石子都落入八卦坎宮位置,這樣的巧合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無奈之下,只得接著分析下去,坎為北方,陰遁坎宮為外盤主遠,坎宮屬水,水主一,六數(shù),再加上大叔剛剛離開事發(fā)地,所以判斷此時大叔人在北邊600米的地方。
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我往剛剛卜算出來的方位尋找過去。往北邊走,是一片即將拆遷的居民小區(qū)樓,這里建筑基本都是七八十年代的,顯得很是老舊。
房子之間的間隔大概只有一米左右,很是狹小。再加上此時天色陰沉,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沿著小巷道一直往里走,終于在一座看上去算是危房的樓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及其詭異的身影。
雖然和李根學過一些驅(qū)鬼的本事,之前也遇到過很多起鬼事,但是我在心底還是對鬼怪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所以我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夠嗆。
前面詭異的身影,很明顯就是先前見到的猥瑣大叔,此時的他正如一個神經(jīng)病般,眼神木訥,呆立在空房子外面,像是在仔細聆聽什么。
我小心翼翼靠近,在距離猥瑣大叔大概三米的位置站定不動了。
因為此時我發(fā)現(xiàn),猥瑣大叔全身都在輕微的抽搐,嘴里面含糊的說著什么,而在他身上,隱隱投出一股黑色命氣,這很明顯有鬼魂侵入大叔體內(nèi),此時他本體的意識,在跟侵入的意識在作斗爭,如果貿(mào)然靠近突然叫醒他,說不定會導致大叔自己被自己嚇死。
想到這里,我站定在原地,慌忙把李明成給我的符箓?cè)×顺鰜?,朝著大叔身上打去,嘗試著將大叔體內(nèi)的“東西”打出來。
然而,符箓剛接觸大叔的身體,只見他渾身抽搐的更加猛烈,身體轟然倒下,在地上一陣痙攣。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有點發(fā)懵,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畢竟學到的本事只是理論上的,真正實戰(zhàn)還是第一次。
躺在地上的大叔,此時抖動的更加厲害了,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好像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一樣。我被嚇得臉色發(fā)白,慌忙蹲下身,按住大叔人中的同時,手指死死的摳住大叔的嘴巴,防止他牙齒咬斷舌頭。
這樣僵持了大概四五秒的時間,突然扣在大叔嘴巴里的手指傳來一陣劇痛,慌忙將手撤了回來。只見兩個手指上有深深的牙印,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流出。
在我失神的一瞬間,躺在地上的大叔沒了動靜,背對著我側(cè)著身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慌忙伸手查看大叔的情況。雙手搭上大叔的肩膀,試圖將他側(cè)著的身體掰正過來,但是不管怎么用力,大叔的身體猶如定在原地般一動不動。
心里好奇,這事情也太邪門了,站起身來,準備繞到另一邊檢查大叔的具體情況。
“啊”我剛起身,就被突入起來的變故嚇得險些魂飛魄散。我看見,大叔本來耷拉的一只手,以快到無法想象的速度,在我起身的一瞬間拉住了我左腳的腳踝。
同時,大叔本來側(cè)著的身體,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而在大叔原本猥瑣的臉上,此時正有一張腫脹到讓人無法直視的黑色臉龐緩緩浮現(xiàn)出來,遮住了大叔原本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