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師朝我這邊掃了一眼,給人感覺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一遍。
“剛才就感覺不對勁,原來是這么回事,想在我手底下保人也得有這個本事。”王大師自語??次业难凵穸嗔艘唤z的驚訝。
“小子,你想讓這老頭善終是不是?”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
“這個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嗎?”王大師嚴(yán)肅的問道。
我又一次使勁的點了點頭。
“好,李麻子,背上這老頭的尸體,咱們?nèi)ツ慵摇?rdquo;
李麻子背上李爺爺?shù)氖w,這是正是中午,烈陽高照,我們一行去李麻子家里的路上。漸漸的有一股黑氣從李爺爺?shù)纳砩厦俺觥?/p>
“不好”王大師眉頭一皺,“現(xiàn)在正是正午,陽氣最盛的時候,這尸體一會就變成灰了。”
“跑!”王大師開始急速奔跑,并向我倆喊道。
我們?nèi)齻€氣喘吁吁的進了李麻子的家里,這里很簡陋,生活用的東西幾乎是沒有,但是各種工具卻很全,屋子里放著一口棺材。
“快幫忙把這尸體放棺材里面。”王大師使勁推著棺蓋,胳膊上青筋暴起。并且沖我們喊道。我們一起將尸體放入了棺材里面。
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并且仔細(xì)觀察著這具棺材,這具棺材非常奇怪。這具棺材應(yīng)該沒有完工,正在上漆,但是棺蓋上只上了小一半的漆,而棺身卻上了一多半的漆。仔細(xì)一聞李麻子的房間里面充滿了血腥味。
“你還是真是聽話,棺蓋三分,棺身七分,看來我十年前讓你做的,你還真是做的不錯啊。”王大師拍拍棺材說道。眼神里充滿了對李麻子的蔑視。
李麻子作揖回答道“那是自然。”
王大師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你現(xiàn)在早就變成一具尸體了,別讓你屋里的東西來妨礙我,要不湊一對一塊給你們滅了。”
李麻子,臉上充滿了微笑。笑的特別別捏,又帶著一絲的扭曲說道“那是自然。”
我本來想問問是什么東西??墒强赐醮髱熞荒槆?yán)肅的表情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時王大師頭朝我看了過來“還有你,小子,去將你的中指血滴入前面那個桶里。記住只滴三滴,多了或者少了我打斷你的腿。”指著棺材旁邊那個桶。
桶里面放著一個刷子,這應(yīng)該是放油漆的桶。
想著之前父親打我場景,不禁的一哆嗦。顫顫巍巍的走進那個桶面前。血腥味也越來越重。當(dāng)我走到桶面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油漆,這就是血啊。
“咚”嚇得我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這,這是血啊。”
王大師不耐煩的說“這是平丘上數(shù)的樹汁,之前要不是你看見了樹流血,我還不用來呢”直接走到了我的跟前,抓著我的左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很特別,銀色的,應(yīng)該也是印制的。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花紋。
我盯著這把匕首,王大師手起刀落,直接劃開我的中指,向桶子里滴了三滴血。那真的是疼,鉆心的疼。
王大師手中銀色的匕首漸漸的閃起銀色的光芒。盡管在白天。但是這光芒依舊很亮。
王大師擺弄著匕首,并且開始大笑“看來真的是找對人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就是晚上的了。”也不知道為什么,頭瞬間就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我漸漸的醒了過來,頭疼的厲害,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
我使勁的拍打著四周,我摸到一個旁邊有一個很長的東西,手感皺皺巴巴,而且棱角分明,因為空間太小,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等了一會,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并且有一絲的微弱的光芒打在我的頭頂上,順著光亮我用余光看去。一張空洞眼睛正看著我。沒有眼珠,沒有眼白。整個臉仿佛是樹皮一般已經(jīng)卷到了一塊。這正是死去的李爺爺。而我和李爺爺被關(guān)到了棺材里面。
我開始尖叫,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不停的推著棺蓋,可是棺蓋紋絲不動。我穿著粗氣,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再也沒有力氣去折騰了。
我不經(jīng)意間看了眼李爺爺,我發(fā)現(xiàn)剛才皺皺巴巴的臉現(xiàn)在變了,他在對我笑,笑的是那樣的詭異,讓人冷到脊骨。我渾身開始哆嗦。
忽然我發(fā)現(xiàn)李爺爺在動,他的胳膊緩緩的抬了起來,到了我的身上,直接抱住了我。將我的胳膊卡死,我根本動彈不得。
“李爺爺,我不知道你對我最好,你不要害我。您安心走吧,到那邊缺啥你拖個夢給我,你不要害我啊,你不要害我啊。。”我閉著眼睛,帶著哭腔說道。
我使勁的閉著眼睛,仿佛感覺到了我的死期就要到了,可是過了一會就完全沒有了動靜。
棺蓋開始滑動,整個棺材變得明亮,強光打在我的臉上讓我根本睜不開眼睛。我眼睛漸漸的適應(yīng)了。看到站在棺材前的王大師。
王大師說道“昨天晚上沒少折騰啊??茨惆堰@棺材踢的一個坑一個坑的。”
我看到王大師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喊道“王大師,快救我,快救我。”
王大師沒有說話,走到李爺爺?shù)念^前面,從衣袖里掏出一張白色的白紙,厲喝道“封!”貼到了李爺爺?shù)念^上。
“行了,自己出來吧。”王大師對我說道。
可是我還是動彈不得,而且感覺李爺爺抱著更緊了。感覺到我的根本快斷了。
王大師屢屢了胡子說道“師弟啊。你知道的太多了,死也是應(yīng)該的。我知道稀罕這個小子,可是他不是你能保住的,能不能活還得看他的造化啊。念在同門一場的份上,我還想留你一個全尸,你別逼我啊。”
王大師剛說完,李爺爺?shù)母觳猜姆帕讼氯ァN乙岔槃菖懒顺鰜?。而且王大師和李爺爺竟然是師兄弟,看起來李爺爺至少比王大師要老二十多歲。
在棺材里手腳都麻木了,我活動著手腳并問道“李爺爺是你師弟?可是李爺爺看起來要比你大好多。”
王大師冷笑道“我們這類人,活到百八十歲的比比皆是,表面和年齡不符的也是比比皆是。你看像五十歲的說不定他有一百歲了。要是修行到家了你上千歲也不是沒有可能。對了,剛才說的話要是敢跟別人說,我撕爛你的嘴。”
我點了點頭,陷入了驚訝中,一個人能活千歲還都可以成為古董了。
手腳恢復(fù)了,看著四周樹林環(huán)繞。遠(yuǎn)處李麻子不知道從哪棵樹后面冒了出來,后面背著兩把鐵鍬。“王大師,您要求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
王大師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情說道”是哪棵樹,帶我們?nèi)グ伞?rdquo;
李麻子在前面帶路,我們后面跟著,走過了幾棵樹之后,就看到了一個粗壯的參天大樹躺在地上。樹葉已經(jīng)變黃。這仿佛就是我之前來平丘看見的樹。
“咦,不對啊,這棵樹是不是你之前見的那棵?”王大師問道。
我回應(yīng)說“恩,之前就是這棵樹的樹根流血。”
王大師眉頭皺成一團,開始掐指,仿佛外頭的算命先生一般。頭上也冒出了黃豆大的汗珠。
“哎,算不出來,順其自然吧。”王大師擦了擦頭上的汗。
王大師走到那棵樹前。“看來他得了不少的機緣啊。”王大師感嘆了一聲。“就這,挖吧。”王大師向下指了指。
李麻子開始挖坑。
我不解的問“要挖什么?”
王大師回答說“把那個老東西埋這里。”
沒多長時間。李麻子坑也挖好了。然后將李爺爺?shù)氖w抱了過來。放進了坑里。
看著李爺爺馬上就要入土了,心里的憂傷油然而生,忽然想起李爺爺曾經(jīng)跟我說過關(guān)于平丘流傳的話。順嘴說了出來“一樹一人,樹倒人亡。一樹一人,樹生人生。”
王大師笑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這句話啊,這棵樹就是你李爺爺?shù)臉洌彩悄憷顮敔數(shù)臍w宿。”說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那棵躺在地上的樹。熊熊烈火開始燃燒,發(fā)出霹靂巴拉的聲音。
“你們村子人死之后,平丘就會有一顆樹倒,而那棵樹的位置就是他的歸宿,埋葬的時候,將樹燒了,將樹的灰燼埋在死者的身上。”王大師邊說著邊拿著鐵鍬將灰燼往坑里填。
坑漸漸填滿。
王大師抗著鐵鍬說“走吧,回村子,該跟村民宣布那就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