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冷。”
肖雨晴唇齒發(fā)白,蜷縮在牧凡的懷里,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窖一般,瑟瑟發(fā)抖。
冷?難道?
牧凡心頭一驚,急忙查看肖雨晴的脖頸。
只見那里浮現(xiàn)出了一道雪花狀的咒印。
果然!
詛咒,發(fā)作了!
肖雨晴的俏臉,比紙還要白,幾乎看不到一點(diǎn)血色,整個人蜷縮成一個團(tuán),表情十分痛苦。
哐當(dāng)。
盤子掉在地上,水果滾落了一地。
一個傭人站在那里,看到這一幕,驚慌失措地捂著嘴巴,道:“小姐,小姐的病又發(fā)作了,快……快通知方先生!”
說完,急急忙忙跑出去叫人了。
肖雨晴摟著牧凡的脖子,那溫潤如玉的嬌軀,拼命往牧凡懷里鉆,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盲目地尋找溫港。
牧凡把她抱在懷里,臉色絕格外沉重。
怎么會?
雖然上一世,肖雨晴也時(shí)常發(fā)病,可從來沒像今天這么嚴(yán)重,難道因?yàn)樽约褐厣木壒?,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了,使得咒印提前現(xiàn)行?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
絕對不會!
牧凡抱起肖雨晴,直奔浴室而去。
先是在浴缸中放滿了冷水,抱著肖雨晴直接跳了進(jìn)去。
肖雨晴中的詛咒,名為七玄冰火咒。
一旦發(fā)作,中咒者就會置身于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中,一會極冷,一會極熱。
“我……我好熱!”
肖雨晴輕咬著粉唇,臉上的痛苦又加重了幾分。
一只手,不由自主撕扯著衣服。
浴缸里的水,溫度急劇上升,表面開始沸騰,產(chǎn)生氣泡和蒸汽。
肖雨晴的衣服在水浸透下,變得半透明,曼妙朦朧隱約可見,當(dāng)真是美如畫卷,不勝收。
只是,牧凡卻無暇欣賞。
想要化解七玄冰火咒,需要兩樣?xùn)|西。
一,純陽之體,
二,天罡真氣。
“只能這么做了!”
雖然牧凡本身就是純陽之體,可天罡真氣是龍虎山天師府的鎮(zhèn)派之寶。
遠(yuǎn)水,難解近渴!
他抓起肖雨晴撕扯衣服的手,狠狠往自己胸口一戳。
噗嗤!
鮮血四濺,浴池里的水,直接染成了通紅色。
“咳咳、”
牧凡臉色發(fā)白,咳嗽了幾下,鮮血順著嘴角溢出。
他并未遲疑,低頭吻上了肖雨晴的嘴唇。
“嗚!”
肖雨晴仿佛受到了刺激,瞬間清醒了許多。
脖頸后面那塊由雪花幻化成火焰的咒印圖案,迸射出萬丈光芒,將浴室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
飄散在水中的血,急劇收攏著,匯聚在了那塊咒印中。
漸漸地,咒印慢慢變淡。
肖雨晴漸漸恢復(fù)了意識,可當(dāng)她看清自己的處境時(shí),美眸涌動出難以言語的驚愕和羞怒。
“不要動!”
就在她準(zhǔn)備推開牧凡時(shí),腦海中竟響起了對方的聲音。
怎么回事?是錯覺嗎?
肖雨晴感覺到不可思議,她眼神下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插在牧凡的胸膛中,嚇得面色煞白,美眸大睜。
“你……你的胸口,怎么會這樣?”
“別害怕,我沒事,這只是用來連接你我心神的儀式。”
“儀式?”
“剛剛你的病發(fā)作了,吸收我的血可以把咒印暫時(shí)壓制下去。”
“我的病……你……你知道?不,你快放開我,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可這樣做一定對你有害的。”
肖雨晴掙扎了起來,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動不了。
“晴兒,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用我的命去換,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腦海中,繼續(xù)響起牧凡的聲音。
“你……”
肖雨晴有些恍惚,美眸中顫動起晶瑩,“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只是順手救了你而已,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不值得??!”
“你……值得!”
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成為野獸肚子中的食物了。
如果沒有你,我只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渾渾噩噩度過一生。
如果沒有你,我又怎么有機(jī)會,能夠轉(zhuǎn)世重來一次,彌補(bǔ)先前的遺憾。
上一世,我沒有能力救你。
但是這一世、
我,一定。
一定要救你!
浴池中,沸騰的水漸漸安靜了下來,溫度慢慢下降,繚繞在浴室中的霧氣,也漸漸散去。
水內(nèi)的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吻著。
仿佛整個世界都就此,安靜了下來。
……
與此同時(shí),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別墅外。
走下來一位身穿道袍,手持長幡,頭戴綸巾的男人。
“呵呵,早就說你家小姐今日有難,唯有老夫才能救她!大難臨頭想起老夫了。”柳一鳴大步跨入屋中,臉上帶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
方四海在前引路,恭恭敬敬道:“柳大師,先前多久得罪,還請恕罪!只要您能救我家小姐,肖家定有重謝。”
原來,昨天肖雨晴前往華陽大酒店的路上,被這位道士攔住了去路。
柳一鳴自稱天師府真?zhèn)鞯茏樱娦び昵珙^頂有黑氣,乃大兇之兆,不日便有大劫降臨。
肖雨晴當(dāng)然不信,又急著去救牧凡,所以直接讓人把柳一鳴趕走了。
得到肖雨晴發(fā)病的消息后,方四海第一時(shí)間想到了柳一鳴,所以趕忙派人找到對方,請到了別墅中來。
“呵呵,我乃修道之人,錢財(cái)對我來說不過是糞土罷了。”
柳一鳴晃了晃手中的佛塵,旋即從袖中掏出一個功德箱置于掌中,道:“若是真的感激,捐點(diǎn)香火錢就行了。”
方四海見狀立刻會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入了功德箱內(nèi),“這是兩百萬,等大師治好我家小姐后,另有重謝。”
“呵呵,那就帶我去見令小姐吧。”
柳一鳴眸中閃爍出些許貪婪,滿意地將功德箱收了起來。
一行人在別墅中找了許久,都不見肖雨晴的蹤跡。
終于,在浴室中發(fā)現(xiàn)二人。
浴室內(nèi)一片狼藉,浴缸四分五裂,遍地都是水,肖雨晴和牧凡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還不去把小姐扶起來!”方四海見狀,大聲命令道。
……
不知昏迷了多久。
牧凡勉強(qiáng)恢復(fù)一絲神智,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并未看到那張絕美中帶著調(diào)皮的俏臉,而是兩張男人的臉。
一個是方四海,另一個是……一個道士?
“嗯!”
牧凡剛欲站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在一座老虎椅上。
環(huán)顧四周,漆黑似鐵,應(yīng)該是一間密室。
“小子,小姐她救你性命,你竟然恩將仇報(bào),暗算小姐,究竟是何居心!”見牧凡醒來,方四??绯鲆徊剑苯泳咀×怂囊骂I(lǐng),暴怒道。
暗算?恩將仇報(bào)?
牧凡一愣,想起了肖雨晴,急忙問道:“晴兒,晴兒她怎么樣了?”
“你還敢問!”方四海咬牙切齒,道:“全靠柳大師,小姐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沒讓你的詭計(jì)得逞。”
晴兒沒事了?那就好。
牧凡松了口氣,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柳一鳴身上。
龍吟虎嘯圖!他是天師府的人?
柳一鳴穿的那身道袍上,紋著的正是天師府標(biāo)志,龍吟虎嘯圖。
“方總莫要激動,本座已經(jīng)請下無量天符,庇佑肖大小姐,現(xiàn)在小姐安危已經(jīng)無恙了。”柳一鳴緩緩站起,捋須言道:“年輕人,肖大小姐于你有恩,你卻下毒害她,良心何在!”
下毒?
牧凡眼神攏了攏,微微一沉。
從方四海和柳一鳴的話中,他差不多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想必是這位道士把晴兒突然發(fā)病的原因,歸結(jié)到自己身上,所以方四海才會把自己綁在這里。
“天道好輪回,善惡終有報(bào),貧道下山游歷塵世,既要行善,也要除惡。”
柳一鳴掏出一個盒子,里面有一只青蟲來回爬動。
他瞥了牧凡一眼,狠毒道:
“此乃蝕骨灼心蛛,現(xiàn)在我就把它種在你的體內(nèi),讓你也嘗嘗肝裂心碎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