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老三額頭上那一大塊還在不住往外冒血的傷口,我心里就是咯噔一聲,立馬路邊攔了輛車將他送去醫(yī)院。
上車之后,不等我開口,馬老三強忍著疼痛對那司機說道:“別去大醫(yī)院,去城西的那家私立醫(yī)院。”
我不懂馬老三為什么這么要求,后來才知道,這家醫(yī)院的院長他認識,去看病的話不用給錢……
來到醫(yī)院,馬老三已經(jīng)接近昏厥的狀態(tài),他失血實在是太多了。
馬老三讓我來的這家私立醫(yī)院單看門面,便是極其豪華的,前臺的護士小姐也長得十分漂亮,不過長得漂亮,服務態(tài)度卻差勁地很,可能是見我和馬老三穿著樸素,交不起費用,接待我倆的時候語氣十分不善,甚至還在工作時間與男友打情罵俏,一邊通著電話一邊讓我先把住院費交了,她說馬老三這種情況,肯定是要動手術,動完手術還要住院,費用算下來估計得幾萬塊,如果沒錢,還請去市醫(yī)院看病。
我給這護士的態(tài)度弄惱了,直接和她對罵了起來,她也不甘示弱,罵起人來頗有潑婦的架勢。
我倆的爭吵聲很快引起了醫(yī)院里其他人的注意,不一會,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跑了出來,其中一個留著板寸,胡須的醫(yī)生見到馬老三后,驚咦了一聲,說了句:“這不是馬老先生嗎?怎么受傷了,趕緊,給馬老三先生準備手術室,快!”
隨即,一行人急急忙忙將馬老三推進了手術室。
動完手術已經(jīng)是傍晚了,我也粗略了解了一下,給馬老三做的并不是什么大手術,馬老三的傷也不重,大多是皮外傷,而他昏迷也只是因為失血過多罷了。
馬老三似乎與這家醫(yī)院的院長關系不菲,在給馬老三動手術期間,之前那名與我爭吵的護士,被一名白胡子醫(yī)生抓了過來,對我不停地道歉,那白胡子還讓那護士等馬老三出來后親自給馬老三道歉。
只言片語中,我也得知了,這名護士是那白胡子的女兒,是來這實習的,而白胡子也是這里比較權(quán)威的醫(yī)生,害怕女兒得罪了馬老三,自己飯碗丟掉這才如此。
我當時心情復雜,沒空搭理這一對父女,擺了擺手,說自己原諒他們了。
晚上,馬老三在醫(yī)院三樓的病房內(nèi)醒來,睜開眼后,馬老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操他媽的,國安局的那群家伙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被他罵的有些懵,緩過神來后忙問馬老三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和陳彪一起去解決一頭即將成型的尸王嗎?為什么就他一個人負傷跑了回來。
馬老三額頭還有些隱隱作痛,他咧著嘴,將事情原原本本與我訴說了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由于這次的目標是一頭即將成型的尸王,即便陳彪召集了七名城中最有本事的陰陽界人士,可依舊在正面上無法與這頭即將成型的尸王正面抗衡,所以幾人在來到郊區(qū)的荒山之后,在距離尸王洞穴百米左右的位置連夜布置了一個足以讓僵尸短時間內(nèi)失去戰(zhàn)斗力的陣法。
可陣法布置完成之后,第二日,幾人原本準備趁著午時陽氣最重的時刻將這頭尸王引出洞穴,以將其消滅,可等幾人尋到其洞穴后一看,發(fā)現(xiàn)這一頭原本即將成型的尸王,竟在一夜之間,真正地成為了尸王。
沖天的尸氣幾乎將荒山所籠罩,這完全出乎了陳彪等人的意料,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幾人只能硬著頭皮將尸王引到了陣法處,好在成功了,尸王短時間內(nèi)失去了戰(zhàn)斗力,幾人立刻拿出自己最為得意的符箓,法器,對著尸王一通狂轟亂炸,可成為尸王后的僵尸,皮肉如鋼筋鐵骨一般。
幾人幾乎是費勁了全力,這才勉強斬斷了尸王的雙手,失去了雙手后的尸王也掙脫了陣法的束縛,對著幾人進行猛攻,但由于失去了雙手,尸王戰(zhàn)斗力被大大削弱,加上幾人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一時間場面還算能控制地住,甚至不出半個小時,幾人便能將尸王成功斬落馬下。
可就在幾人與尸王戰(zhàn)斗至最為火熱之時,林間,突然竄出十幾名手拿桃木劍,身穿道袍的男子,這些人不由分說,直接將馬老三等人打傷,并且從他們手中搶走了早已成為強弩之末的尸王。
陳彪和馬老三一個脾性,哪能受得了這種氣,當時就上前和幾人理論,甚至還想要動手,結(jié)果幾人中排頭的那名男子亮出自己國安局的身份,還說自己這趟只是下來做任務的,并給陳彪等人雙手作揖,說了聲抱歉后離開了。
馬老三說到最后,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這樣放他們走了?”我詫異道。
“不然呢?”馬老三白了我一眼。
“這國安局什么組織啊?就連您老都只能忍氣吞聲?”我不免感到了好奇。
“你連國安局是啥都不知道?”馬老三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向我:“國安局是簡稱,全稱是國家安全靈異調(diào)查局,是國家性質(zhì)的靈異組織,比起常人所知曉的茅山派,龍虎宗等大型門派要更加神秘,你倒是說說看,這樣的一個存在,我招惹得起嗎?”
“也是……”我嘟喃一聲,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門外走進來一個滿頭大汗,肥肥胖胖的男人。
這胖子穿著一身白大褂,從他胸前掛著的工牌我得知,這胖子是這家醫(yī)院的副院長。
副院長見到馬老三,有些激動地走上前:“不好意思啊馬老先生,我今天正好有事,所以不在院內(nèi),剛才聽說老陳的女兒得罪了您,您別生氣啊,我剛才已經(jīng)替您教育過她了。”
馬老三不清楚這件事,一臉懵逼地看向我,我朝著副院長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我們?nèi)隣斠膊皇切《请u腸之人,這事就算了……”
馬老三這時扭頭看了眼副院長身后,問了句:“孔海元呢?我怎么沒看到他?”
副院長擦了擦額頭的汗,解釋說道:“院長他家里有事,已經(jīng)小半個月沒來醫(yī)院了,這段時間院里都是由我負責的。”
馬老三眉毛一挑:“哦?他家出啥事了?”
副院長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開口說道:“半個月前,院長母親暴斃走了,院長回去給他母親處理后事,原本挺普通一件事,七八天就能搞定,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都沒見院長回來……后來我聽說,好像是院長家里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所以才拖到了現(xiàn)在……”
說到這,副院長停頓了語氣,有些不樂意接著說下去。
馬老三瞪了他一眼:“接著說啊。”
副院長這才開口接著說道:“聽說是院長母親下葬時棺材抬不動,然后院長就去隔壁村請了一名端公來處理,那端公說院長母親走的突然,有心愿未了,所以才會不舍離開,院長就問那端公這事該怎么處理,那端公說是要招魂,問問院長母親究竟什么心愿未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招魂的那天晚上,那名端公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施法,一個不小心,腳下不知絆倒了什么東西,頭朝下,腦子直接插在了燭臺上邊……那個腦漿子和血啊,飛得滿院子都是啊,院長一家人嚇壞了,院長有個六歲大的小侄子,睡在東頭的屋子,結(jié)果這大半夜的,不知抽了什么風,跑到西頭的屋子撒尿,碰巧就見著了這一幕,直接給嚇傻了,傻了之后嘴里就不停地念叨一句話,說自己看到一只白色的手在不停地拽端公的腳,這事一直鬧到現(xiàn)在,據(jù)說院長還賠了那端公的家里人不少錢呢。”
聽副院長說著這話,馬老三面色顯得有些難看:“這種事怎么不來找我?是覺得我解決不了嗎?”
“不是!”副院長急忙解釋道:“院子說了,您是高人,有大本事的,這種小事就不勞煩您了。”
“小事?小事還折騰了小半個月沒法解決?”
副院長被馬老三懟地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馬老三接著說道:“算了算了,就算你們找我,我也沒空解決,你出去吧,我今晚想好好休息休息。”
“那行!馬老先生,我就先行離開了,你放心,這間病房就是專門為您準備的,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院方不收您半毛錢。”
等副院長退出之后,馬老三閉目養(yǎng)神,我則是好奇地問馬老三:“這里的院長跟你很熟嗎?為什么碰到怪事不找你?而去找什么端公呢?”
馬老三冷笑一聲:“還不是怕我坑他錢嗎?前些年,他貪便宜買了棟兇宅,后來找我?guī)退鉀Q兇宅里的厲鬼,我收了他二十萬塊,結(jié)果這老小子大概是覺得心里不平衡,也不知道去什么渠道打聽了其他陰陽先生驅(qū)鬼的價格,別人只收一萬,媽的,那可是一頭百年道行的女鬼,而且霸占那棟別墅不知道多久了,要不是我,他們?nèi)胰硕嫉盟滥莿e墅里,一萬塊?真的是張口就來,關鍵這老小子缺心眼,還就信了,結(jié)果你也清楚,如今他家里又出事了,不敢來找我,怕我又黑他一大筆錢。”
我是不懂馬老三這話的真假,但如果我是那個院長,我肯定也覺得自己被坑,你收我整整二十萬,別人才收一萬,這可是二十倍的差距啊,當我傻呢?
“對了,三爺,既然這次的事被國安局的人給破壞了,那咱們和陳彪之前的約定還算不算數(shù)???就鬼市地牢里關著的那家伙?”
馬老三打了個哈欠:“明天再說吧,我困了,你先出去。”
我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誰知我剛推門出去,就看見走廊的另一頭,先前那個副院長正火急火燎地朝著我這邊跑來,他手里還拿著部手機,看樣子,是沖馬老三來的。
“三爺說他困了,要休息。”我攔住了他。
副院長卻說:“小兄弟,剛才我給院長打電話告訴他陳老先生住院的消息,院長聽后說有事想找陳老先生商量,你通融通融,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