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夏嵐全然忘記避諱,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周南某處,她仿佛受到了欺騙,眼里隱有怒火閃爍。
然而周南卻是十臉懵逼,“你在說什么?Gay是什么意思?”
“你!還裝?”夏嵐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指著周南,冷哼道:“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男人了?你有病吧。”周南眉頭緊鎖,臉上浮現(xiàn)怒容。
夏嵐頓時語塞,仔細(xì)想想,對方好像真的沒有親口說過自己是個Gay,可是……啊啊啊,氣死人了!
這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讓夏嵐頭痛欲裂,整個人都快要抓狂了,有心詢問一下何韻,又唯恐被誤會什么,試想,若是沒有發(fā)生點兒耐人尋味的事情,又如何知道他不是個Gay?
呼、呼、呼——
夏嵐呼吸急促,俏臉漲得通紅,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終喝道:“滾滾滾,馬上收拾東西走人,違約金我賠給你。”
“哦。”周南面色古井無波,懶得跟她計較,只不咸不淡的道:“那你自求多福吧,我要是不在,你難逃厲鬼糾纏。”
“你說什么?”夏嵐深吸口氣,驚為天人的道:“剛剛你不是在揩油,而是在幫我?你對這種邪門的事兒有研究?”
“我是玄門中人。”周南淡淡的道。
呸,還玄門呢,八成是神棍吧!
夏嵐自然不肯相信周南所言,但無可爭議的是,平常‘鬧鬼’都會持續(xù)一整夜,而今晚因為周南的存在,情況似乎得到了好轉(zhuǎn),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這也就意味著,哪怕周南是個滿嘴跑火車的神棍,也確實能給夏嵐帶來一絲安全感,基于此,真要把他趕出去嗎?
“你個蠢豬,快求我讓你留下來啊,快求我??!”夏嵐咬牙看著無動于衷的周南,心中不斷吶喊。
可惜,周南是個一根筋,既然被驅(qū)逐了,那還厚著臉做什么?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回房收拾東西,當(dāng)下驚得夏嵐高喊出聲:“你……別走。”
周南轉(zhuǎn)過身子,一本正經(jīng)的考慮了會兒,道:“你求我留下來吧,不然我很沒面子。”
擦!
這個男人有毒吧!
此刻夏嵐真想拿個鏡子照照自己,到底是自己不夠漂亮,還是對方飄了啊。
內(nèi)心經(jīng)過好一陣掙扎,夏嵐強忍怒意,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道:“周先生,請您留下,給寒舍增添點光輝,好嗎?”
“嘁,大豬蹄子。”周南悄然哼了聲,旋即轉(zhuǎn)身回房。
夏嵐臉上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逐漸消失,一頭扎到床上,瘋狂的滾動身軀,滿腔的怒火無從發(fā)泄,簡直快要氣炸了。
女人就是這樣,被人追捧的時候,覺得人家心懷不軌,敬而遠(yuǎn)之,人家不腆著臉往上湊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魅力,可以說是種很神奇的生物了。
這一夜,夏嵐在亂七八糟的情緒中,難得睡了個好覺,后半夜再沒有厲鬼纏身,而周南也忘記去考究鬧鬼之事的根源,也許是心理作用,他鼻腔里仍然涌動著來自夏嵐的芳香。
次日清晨。
周南猛然睜眼,看著身下的一片痕跡,嗅著空氣中濃郁的魚腥味兒,心里充滿了負(fù)罪感,“果然是禍水,才剛剛接觸,就害我做那種夢,可是……我有點喜歡這種感覺是怎么回事呢。”
師父的告誡和自身的歡愉,赫然是產(chǎn)生了碰撞,這是周南首次去質(zhì)疑師父的話,內(nèi)心深處,逐漸發(fā)生了些許潛移默化的改變。
洗漱完畢后,周南換了身衣服便出了門,他剛剛來到泉安市,需得找個工作安定下來,至于修煉,也需要花費巨額錢財,這方面暫時還急不得,先保障生活再說。
在如今這個大學(xué)生遍地走的時代,本科文憑都已經(jīng)不足為奇,而周南更是沒有上過學(xué),讀書認(rèn)字、包括琴棋書畫,都是天云道人一手所傳,要找份體面的工作,無疑是癡人說夢。
因此他沒有去什么人才市場,而是在街上到處走走看看,希望能看見有人招工。
剛剛走入鳳尾街,周南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呼喚,“誒,周……周南?”
轉(zhuǎn)身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黑色包臀短裙的風(fēng)韻女人,正對著自己招手,一頭波浪卷發(fā)慵懶的披在身后,瓊鼻上頂著一副黑框眼鏡,膚白貌美,腿上套著黑絲,在這清晨街道儼然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
正是何韻。
像何韻這樣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身邊自然不缺乏蒼蠅,見慣了油膩膩的登徒浪子,再見周南這種對女人沒興趣的男人,她本能的愿意去打個招呼。
“這么早上哪兒去???那房子還滿意吧。”何韻走過來笑道。
一陣清風(fēng)夾帶著何韻的香水味兒,撲進周南鼻腔里,使他面色微紅,“還不錯。”
“咯咯咯。”何韻掩嘴笑了幾聲,也不知道哪來的惡趣味,就喜歡調(diào)戲周南,很快伸手搭在周南的肩膀上,道:“你可真是個小清新呢,呆萌呆萌的,看著我嘛,眼神不要閃躲。”
天啊,這個女人為什么總是這樣火熱大膽!
就在周南手足無措之時,一陣突兀且狂躁的喇叭聲驟然襲來,下一瞬,何韻毫無征兆的尖叫一聲,伴隨著聲音,她整個人轟然倒地。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方才周南失了神,沒能第一時間拉開何韻。
吱——
一輛奧迪TT倏地停在二人身邊,副駕駛上走來一名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臉上的粉,仿佛有著三斤重,簡直令人作嘔。
“哎呀,這不是何韻嗎,真不好意思呢,我這司機新來的,可能技術(shù)不佳,你沒事兒吧?”女人假惺惺的問道。
何韻緊咬牙根,卻是發(fā)現(xiàn)腳崴了,根本站不起來,怒火焚天的吼道:“徐秋紅,你到底有完沒完??!”
被喚作徐秋紅的女人咧了咧嘴,玩味的摳了兩下指甲,笑道:“你什么意思?難不成我還會故意去撞你?。空医痪瘉聿脹Q啊,你身上又沒有什么傷,好像不構(gòu)成交通肇事罪吧?”
很明顯,那名司機非但不是什么新手,反而是十足的老手,他精準(zhǔn)的掌控了后視鏡跟何韻身體的距離,簡單的掛了她一下,讓她跌倒,卻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簡單而言,這是一次刁難,更是一次下馬威!
看著徐秋紅的丑惡嘴臉,周南大抵也明白了什么,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他并不準(zhǔn)備插手。
然而偏在此時,徐秋紅趾高氣揚的數(shù)落了何韻一頓,又把目光挪到周南身上,不屑的道:“你是何韻找的小白臉?”
周南不語,但臉色已然有些難看。
“喲,你這什么眼神,看我不順眼?”徐秋紅雙臂環(huán)胸,高高在上的嗤笑道:“這年頭什么人都能當(dāng)小白臉了嗎,看你這一身土不拉幾的,估計也就何韻這種賤貨能看上你了,你一定很便宜吧,一個月八百塊還是一千塊啊?我給你兩千好不好?真是野雞配蛤蟆,你倆是真登對兒啊!”
這番話是那般的刻薄怨毒,周邊圍觀之人越來越多,他們都能看出來,何韻和徐秋紅之間似乎有著天大的矛盾,而這個年輕小伙,完全是被殃及的池魚。
眾目睽睽之下,被徐秋紅這樣言辭侮辱,何韻臉色漲紅,空有一腔怒火,卻無處發(fā)泄,她已經(jīng)被氣到喪失組織言語的能力了,癱坐在地上,嬌軀微微發(fā)顫。
而周南沒有去和徐秋紅對罵,也沒有接茬,轉(zhuǎn)而看向何韻,問道:“我能打她嗎?就一下。”
嗯?
何韻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周南便已經(jīng)一腳踹了出去,正中徐秋紅的小腹,使其身子狠狠撞在奧迪車上,隨后落地,捂著肚子瘋狂打滾,慘叫連天。
打的好!
干的漂亮!
眼看徐秋紅狼狽至極,周邊之人皆是雙目放光,這赫然是大快人心的一幕。
打女人向來是一個男人懦弱無能的表現(xiàn),可現(xiàn)在,卻沒有人會這樣認(rèn)為,像這種老妖婆,就該往死里打。
此刻何韻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南,她沒想到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呆萌大男孩,竟有如此血氣方剛的一面,清晨剛剛鋪灑下來的陽光落在周南棱角分明的臉上,竟是憑空讓人感到無比的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