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雖然從未和聶遠文說過話,但他也知道聶遠文愛書如命,如今他的書被詭譎的鮮血弄臟,聶遠文又豈能不怒!?
“你在看什么?難不成你還想等救兵嗎!嘿嘿嘿...”
詭譎發(fā)現陳修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陰森的眼神中也出現了些許疑惑。
一陣風輕輕吹過,路燈下誰也沒有說話,在詭譎說完這句話時,陳修愈發(fā)的感到不可思議。
詭譎何許人也?那可是殺手榜第四的頂級高手,可是詭譎竟然沒發(fā)現聶遠文就站在自己身后,這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陳修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他在等待,一旦聶遠文出手,那么陳修便能趁此時機一舉擊殺詭譎。
這種千載難逢的戰(zhàn)機,錯過,便不會再有!
夜路上一輛白色轎車呼嘯而過,在車身漸遠之際聶遠文終于動了。
“殺了,你!”
聶遠文的目光恐怖之際,在他話音落下時,厚厚的鏡片也裂成了三半。
“誰???”
詭譎心中大驚,到了此刻他才發(fā)現聶遠文的存在,可惜聶遠文距離詭譎實在太近,別說逃跑,就連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到。
“砰!”
巨響聲直沖天際,聶遠文一記直拳狠狠的砸向前方,威力之大好似能撕裂空氣。
詭譎站在原地,冷汗順著兩鬢簌簌而下。
“咦?”
詭譎愣了好幾秒愕然發(fā)現,聶遠文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陳修!
陳修也瞪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沒想到聶遠文竟然會對他出手。
可陳修意識到已經晚了,在聶遠文一記重拳之下,他胸前的肋骨具裂!
“賠我,的書!”
聶遠文嘶吼了一聲,接著像一股颶風般朝著陳修踏步而上。
“砰!”
聶遠文的出手極快,就連給陳修使出影步的機會都沒有,便再次砸在了陳修的胸口,這股力道簡直堪比十輛大卡車的沖擊力!
當聶遠文第二拳打出,陳修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向了半空中,墜地之時陳修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陳修單手撐地目光死死的盯著路燈下的聶遠文,這兩拳打下,陳修此時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嘿嘿嘿,好呀好呀,原來是同道中人,打的好,打死他!”
詭譎發(fā)現聶遠文的目標是陳修后,再次咧開嘴放聲狂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聶遠文再次沖到了陳修面前,他這一次并未用拳,而是用腳狠狠的踢在了陳修的腹部。
這一腳的威力可怖至極,別說踢在人身上,哪怕是踢在山腳下,也能在頃刻間粉碎山體!
好在陳修這一次反應夠快,用雙手擋住了聶遠文這致命的一擊。
可盡管如此,陳修的上臂的骨頭也全部碎裂,余震之下,他的身體也是千瘡百孔。
陳修的呼吸減弱,躺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只是到現在,陳修怎么都想不明白,聶遠文為什么要殺他?
“嘿嘿嘿,你都快死了,快把偷來的東西交給我把?”
詭譎走上前,歪著頭俯視著奄奄一息的陳修。
陳修沒有說話,他也說不出話。
“喲?死到臨頭了還不想給我寶物是吧?”
詭譎說到這,他也不笑了,整個人陰森的讓人膽寒。
“算啦算啦,我這次真的等不及了,不跟你玩了,不玩了!”
詭譎用力一跺腳,隨后掏出了一把尖刀,尖刀出現在掌心后,詭譎直接朝著陳修的心臟捅去。
在刀尖即將扎在胸口之時,陳修拼盡所有力氣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漆黑的牌子。
“詭譎!龍殺令在此...你可敢殺我???”
陳修話音出口,詭譎的尖刀也在陳修的胸口停了下來,他滿眼驚懼的看著陳修手中的黑色牌子,嘴唇也開始微微發(fā)抖。
這塊牌子名為龍殺令,是一塊能夠號令殺手榜所有高手的令牌!
當日在白煙山莊時,千面狐仙為了保命送給陳修的至尊寶物。
只是陳修怎么都沒想到,如今這塊牌子也救了他一命。
“哎呀!氣死我啦,氣死我啦?。?!”
詭譎收起尖刀,閃到一邊像只猴子般不停的抓耳撓腮,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該死!你怎么能提前拿出來呢?怎么就拿出來了呢???”
詭譎的話,陳修心中也已了然,原來詭譎跟著他這么久,一口咬定陳修‘偷’了的寶物,便是龍殺令啊。
“你你你!”
詭譎躁動了好一會后,他一手指著陳修:“你給記住了,下次我來殺你,你不準掏出龍殺令,否則否則...”
詭譎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急的在原地不停剁著腳。
陳修看著詭譎這幅模樣,他并沒有覺得好笑,而是疑惑為什么詭譎會因為龍殺令不殺他,此處荒無人煙,殺人奪寶不是挺簡單的么?
難不成龍殺令真有什么魔咒?或者說詭譎是單細胞生物,非得一板一眼的按照殺手榜的規(guī)矩來?
在陳修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詭譎的聲音再次響起:“啊??!你給聽好了,如今殺手榜所有人都知道你偷了龍殺令,那些家伙正緊趕慢趕前往錦中市找你呢,不過你不準把龍殺令交給別人,必須得留給我,對!留給我!”
詭譎說到最后一個字時,緩緩朝后退去,不時便與夜色融為一體,消失在了陳修的眼中。
陳修雖然身受重傷,但他腦子卻極其清晰,如果詭譎所言屬實的話,那么陳修將處于極其不利的位置。
眼下,陳修不僅得罪了南省的趙天睿和金老大,如今自己還成了整個殺手榜的死敵。
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在幕后推波助瀾的千面狐仙!
這種巨大而無形的壓力,是陳修十八年來從未有過的,只是陳修并沒有膽怯,反而激發(fā)了他的斗志,對于變強,陳修第一次有了迫切的渴望!
“還好,這,一頁,看完,了。”
突然,一段磕磕巴巴的聲音傳進了陳修的耳中,他抬眼一看,發(fā)現聶遠文正捧著那本帶血的書念念有詞。
陳修現在一看到聶遠文,便感到全身發(fā)寒,除了林吟之外,他還是頭一次被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聶遠文背起書包,再次坐在了路燈之下看起了小說,剛剛那股強大的殺意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修拼盡所有力氣想要站起來,可他掙扎了將近十分鐘后,陳修兩眼一黑直接昏死在了馬路邊。
......
幽香,一陣陣撲鼻的幽香在陳修的鼻尖環(huán)繞,在這股香氣之下,陳修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陳修微睜著眼警惕的看向周圍,眼前是一處三十平米的臥室,床腳不遠處有一個武器架,上面擺滿了甩棍、電擊棒、匕首,但更多的卻是開山刀。
在左側的墻壁上貼滿了暗黑風格的漫畫,而右邊卻掛著充滿少女心的粉色洋娃娃。
“這是?”
陳修頓時有點蒙了,這房間的風格兩極化實在有夠詭異的,恐怕這房間的主人有雙重人格吧?
在打量房間布局時,陳修已經下了床,他原本的重傷之軀此刻已經痊愈,只是身上偶爾傳來的疼痛,讓他回想起了聶遠文恐怖的實力。
“嘿!呀!”
突然,一道道歷喝聲在臥室外響起。
“江夢?”
陳修一聽對方的聲音,便立馬識別了她的身份。
接著,陳修悄悄的打開臥室門朝著客廳走去。
經過走道后,陳修也看到了江夢的身影,此時她正在客廳里練習著刀法,每一刀都凌厲兇狠,若只看刀光,或許誰也想不到練刀的人會是個少女。
而江夢并不知道陳修已經醒了,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手中的開山刀中。
陳修看著江夢渾然不覺的樣子,臉上也出現了少有的尷尬。
因為此時的江夢穿著的黑色運動服,比之比基尼還要清涼,除了最隱秘的三個部位,江夢誘人的胴體已盡數展露在陳修面前。
由于在訓練刀法,江夢并未打開空調,所以她身上的汗珠早已浸濕了自己的身體,小麥色的皮膚,在窗外陽光的照耀下更加的晶瑩剔透。
雖然陳修能夠抵制各種誘惑,可看到江夢這種女孩,他腦中還是不由自主的蹦出了四個字——
人間尤物!
“嘿!”
只見江夢一個靈活側身,瞬時間便將刀尖對準了陳修的方位。
一看到陳修的出現,江夢眼中頓時布滿了驚喜。
“陳修!你醒了?”
江夢將刀扔向一邊,如黑貓一般撲向了陳修。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陳修聞著江夢身上少女的香味,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
抱了好一會,江夢似乎感覺到陳修身體出現了些許異常,她抽回身,一看自己的穿著,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片緋紅。
“那個...我...我先去換件衣服,你等我。”
江夢低著頭,逃命式的朝著自己臥室跑去。
過了三分鐘左右,江夢再次回到了客廳,此時她已換上了短衣短褲。
“陳修,你什么時候醒的?”
江夢見陳修在她家客廳左看右看,邁著小步跟在了他的身旁。
“才醒。”
陳修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拿著客廳上的裝飾品左右打量著,這氣質宛如一個老頭。
看膩了裝飾品,陳修又坐回了沙發(fā)上:“對了,怎么是你救了我?”
“那還用說,你知道自己昏迷的地方在哪嗎?”
江夢一躍就坐在了陳修身邊,說完這句話后,像變戲法一樣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含在了口中。
“你在我的地盤昏迷,你覺得除了我,誰能救你?”江夢得意的看著陳修,那表情高傲的簡直像個女王。
陳修想了想也的確如此,自己遇到聶遠文的地方正是東街與西街的交界處,被江夢的手下發(fā)現也在情理之中。
看著陳修沒說話,江夢突然嚴肅了起來,她上下打量著陳修,看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七天前我的手下救你回來,我見你骨骼具裂,呼吸微弱,所以第一時間就把你送進了醫(yī)院,結果剛送進手術室你猜醫(yī)生怎么說?”
陳修一臉無語,這江夢又不是在說相聲,還知道設置包袱?
“醫(yī)生說我們是在跟他開玩笑,說你根本沒有受傷,生命跡象等等全部正常,就只是睡著了而已。”
江夢繼續(xù)道:“當時把我氣的啊,直接叫人暴揍了一頓醫(yī)生,不過后來發(fā)現真的是我錯了,因為你原本碎裂的骨頭真的好了!”
江夢看向陳修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般:“簡直是奇跡,你傷的那么重,我都感覺你快死了,結果你進手術室不出一分鐘就恢復了過來,你說你是不是神仙?”
“的確有些奇怪。”陳修也有些難以理解,他看了看江夢:“不過我既然沒事了,怎么會昏迷了七天?”
“就是呀!”江夢一拍手掌,眼神更是疑惑了起來:“我當晚把你帶回家,用盡各種方法都喚不醒你,說真的,到第三天時,我還真怕你渴死或者餓死了。”
江夢說到這,突然站了起來:“就在第四天,發(fā)生了一件讓我特別難以理解的事,你猜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