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眾人盯著的感覺,陳修早在成為隱殺那天起便體驗過無數(shù)次了。
只不過,當(dāng)時的目光只有一種——那便是恐懼!
可如今,陳修被這些人盯著,卻沒有一個人露出恐懼,他們的眼中只有著驚訝、惶恐、期望、和同情。
過了好一會,沉默了許久的陳修帶著蘇靜涵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白三爺那一桌上!
“三爺!”
陳修這一舉動,立馬有白家高手想要出手,可卻被白三爺抬手?jǐn)r下了。
“咳咳,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白三爺看著陳修竟破天荒的笑了起來,這笑容充滿著和藹,根本讓人看不出,他就是連南省老大趙天睿都不敢惹的白三爺!
“小朋友,自打我回歸南省后,你是第一個敢坐在我這桌的外人啊,咳咳...”
白三爺輕咳了兩聲,皺紋在他的臉上也跟著顫了顫。
陳修聽到對方的話,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接著淡然的道:“老頭,我沒興趣也沒空跟你打官腔,我來這只有一件事。”
陳修說著將酒杯隨意的扔到了地上:“我要帶走張家人,你有意見嗎?”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鴉雀無聲,十幾桌的世家高手各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誰都不敢相信,陳修這不過十八歲的少年敢對南省的白三爺這么囂張。
張靈芯呆呆的看著陳修,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手心早已被汗水濕透。
坐在張靈芯對面的周訣,連同在場的二十名世家之主,此刻都因陳修那句話將目光放在了張鍵鋒身上。
這些目光中大多都是幸災(zāi)樂禍,特別是跟陳修有過恩怨的周訣,此刻更是在心中樂開了花。
正當(dāng)所有人都保持沉默之時,陳修的身后,突然有人拍桌而起。
“操你媽的,你個小雜毛算哪根蔥,竟敢對白三爺不敬!”
站起來的人濃眉大眼,其中有一只眼睛用黑布纏著,整個人的氣質(zhì)活像一個海盜。
而他便是錦中市吳家家主——吳亥徳!
吳亥徳深知自己今日會背叛趙天睿,繼而被白三爺收服,所以也想趁此時機好好表現(xiàn)一番。
可吳亥徳剛朝著陳修走上兩步,白三爺身旁的肌肉男便猛的站起身來。
他一站起來,頓時嚇的吳亥徳沒敢亂動半步,就這么靜靜看著肌肉男朝著自己走來。
肌肉男每走一步,陳修都感到地面跟著一顫,等對方走到吳亥徳身旁時,肌肉男突然大喝一聲:“瓜造!”
說完后,肌肉男又撓了撓頭,轉(zhuǎn)過身尷尬的看了眼白三爺:“爺爺,那個詞怎么念來著?”
白三爺沒有答話,而是他右手邊那位嬌滴滴的女子開口了:“哥,那個詞念聒噪。”
“哦,呵呵,還是云妹聰明,呵呵。”
肌肉男傻傻的一笑,接著他毫無預(yù)兆的猛然轉(zhuǎn)身,直接一拳轟在了吳亥徳的胸口。
這一拳砸下,只聽得‘噗嗤’一聲,眨眼間,肌肉男便打穿了吳亥徳的胸膛!
盡管如此肌肉男還沒有收手,不斷在吳亥徳血肉模糊的胸膛里找著什么。
“呵呵,總算找到了。”
肌肉男笑了笑,突然猛的將手抽出,只見吳亥徳的心臟已經(jīng)被肌肉男抓在了手中。
吳亥徳連同所有的世家之主此刻震驚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在場之人都知道吳家心法向來以防御聞名南省,就算是善拳的武家之主都做不到一拳能把吳亥徳的胸膛打穿。
這個肌肉男看似傻乎乎的,其實力卻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而更讓人驚訝的是,肌肉男掏出吳亥徳心臟后并沒有扔掉,而是放在口中大聲咀嚼了起來。
這種場面,使得好幾個心理承受力差的人直接干嘔了起來。
“呵呵,好吃好吃,云妹你要不要來一口???”
肌肉男此時已經(jīng)坐回了白三爺身旁,還將吃了一半的心臟遞給了白三爺右手邊那位嬌滴滴的女人。
“哼,人家才不要吃你剩下的呢。”
嬌滴滴的女孩嘴上是這么說,但所有人都注意到的是,她竟然對著肌肉男啃食的心臟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從始至終,陳修的眼神都平靜如水,對于這種場面他見的比誰都多,別說吃個心臟,就算是一整個家族都吃人的他也遇到過。
雖然陳修見怪不怪,可他身旁的蘇靜涵可受不了,在肌肉男掏出心臟的那一刻,她便嚇的連忙閉眼,將頭埋在了陳修的手臂上。
陳修還注意到,肌肉男在做這些事時,白三爺雖然一直笑瞇瞇的,但他的余光卻注意著在場所有人的表情。
唯獨目光在掃向陳修時,才使得白三爺臉上的笑容稍稍凝固了零點幾秒。
過了好一會,很多人還未回過神來,就聽到白三爺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既然吳家主因心臟病去世了,那么所有吳家人也跟著一起殉葬吧,咳咳...”
白三爺此話一出,白家數(shù)十名高手紛紛竄出,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殺著吳家全部族人。
一時間,吳家族人的慘叫聲、痛哭聲、哀求聲震懾了在場所有世家族人。
此刻,他們均屏住了呼吸,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傾巢而下。
這些人到了此刻才意識到白三爺究竟是個怎樣狠辣的人,恐怕趙天睿的狠都不及白三爺十分之一啊。
至少趙天睿很少干出滅族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
“哎呀,瞧我這記性,被狼兒一耽誤,把這位小朋友的事都忘了。”
白三爺故作苦惱的笑了笑,隨后再次將目光放到了陳修身上。
“你剛剛說要帶走誰?咳...咳...”
白三爺?shù)脑捄茌p,但威懾力卻十足,此刻,在場的白家人如豺狼猛虎般將目光放在了陳修身上。
好像陳修只要敢再提張家,他們便會一舉而上如滅吳家般殺死張家所有人。
“白三爺,陳修并非我張家人,還請您不要為難于他!”
此時張鍵鋒突然站起身來,朝著白三爺不卑不亢的說道。
白三爺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須,隨意瞥了眼起身的張鍵鋒:“宴席間貿(mào)然起身,實在有失妥當(dāng),你身為一家之主連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的確不該啊。”
話音一落,張鍵鋒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而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白家高手迅速上前,一腳便踩向了張鍵鋒的后膝蓋。
“爸!”
張靈芯嚇的尖叫一聲,眼中滿是恐慌。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陳修面前的酒杯突然騰空而起,以一道極其詭異的速度繞過人群,精準(zhǔn)的穿過了那名白家高手胸膛。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張鍵鋒沒反應(yīng)過來,在場的任何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就連一直笑瞇瞇的白三爺都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老頭,你們白家究竟是有幾個膽子,敢在我面前動我要保的人?”
陳修說著手中憑空多出了一個酒杯,可杯中不是酒,而是血,那名白家高手的血!
“啪!”
陳修將血酒杯輕輕放在桌上,里面的血也跟著淌出了幾滴,接著陳修直接將酒杯推給了剛吃完心臟的肌肉男。
“賞你了!”
說話間,酒杯直接滑向了肌肉男面前,肌肉男也沒想太多,拿起酒杯便一飲而盡,喝完后還不忘朝著陳修傻笑了兩聲。
“三爺!”
白家高手臉上布滿怒火,可沒有白三爺?shù)闹甘菊l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三爺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手便讓宴席上百名高手紛紛駐足原地。
“的確是英雄出少年啊,就是不知道跟狼兒比,究竟誰更強呢?”
白三爺拍了拍身旁肌肉男的肩膀,眼中不時閃出一道道精光:“只要你能接住狼兒一拳,我不僅會放了張家人,以后你在南省和我平起平坐!”
白三爺一改之前病怏怏的模樣,聲音也變的中氣十足。
也正因為白三爺這一句話,周圍許多世家高手頓時沸騰了起來,不少人也開始動了惻隱之心。
雖然肌肉男一拳打死吳亥徳的確震懾力十足,但很多境界高的世家高手還是有信心接下對方一拳的。
就算不能和白三爺平起平坐,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家族不被白三爺吞并就算是萬幸了。
就在所有人小聲議論的同時,陳修卻冷笑了兩聲,接著他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張家那桌走去。
“抱歉,我陳修,只殺人,從不跟人過招!”
話音落下,陳修一手扶著張鍵鋒,一手牽著張靈芯便朝著宴席外走去。
而蘇靜涵自然還是緊攥著陳修衣角步步緊跟。
陳修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惹得白三爺這等心境之人臉色都變的極其難看。
“小朋友,你果真不給我這個面子?”
白三爺?shù)恼Z氣雖然十分平緩,但言談舉止間卻多出了一份讓人膽寒的殺意。
接著,宴席旁百名白家高手紛紛向前,堵住了陳修離開的去路。
“爺爺,人家好久沒見過這么有骨氣的男人了,能不能不殺他,送給云兒當(dāng)禮物呀?”
自稱云兒的女孩,聲音嗲的讓人發(fā)膩,可她一開口卻使得白三爺?shù)臍⒁舛俭E減了幾分。
“云兒你喜歡他?”
白三爺寵溺的摸了摸云兒的頭發(fā),笑呵呵的說道。
“是呀是呀,我特別想知道這么冷酷的人,是不是血也是冷的喲,嘻嘻嘻嘻。”
云兒發(fā)出了一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病態(tài)笑聲,笑完后還沖著陳修舔了舔下嘴唇。
“呵呵,云妹,你想要喝血就直說,非整這些詞句干啥?”
肌肉男一抹下巴上的鮮血,隨后朝著陳修走了過去:“讓我先拿了他的心臟,再送給你玩吧。”
“嘻嘻,謝謝哥~”
云兒沖著肌肉男甜甜一笑,接著目光不斷在陳修身上游走著。
此時,肌肉男踏著虎步朝著陳修的位置而去。
見對方前來,陳修趕緊將身體護(hù)在了張靈芯等人之前,隨后眼神凌厲的看向肌肉男:
“狼嘴饕餮,嬌云女妖,你們師兄妹究竟是哪里來的勇氣,敢來取我陳修之命?”
此話出口,肌肉男頓時愣在原地,再不敢前進(jìn)半分,而云兒原本的病態(tài)的眼神中卻露出無限的恐懼。
就連白三爺摸著胡須的手,也在陳修報出肌肉男和云兒的名諱時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