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十惡鬼靈的事情,你還不清楚其中過程。他能逃出陰間,的確是因為是在十八層地獄中有熟人接應(yīng),再加上陰司文書野心勃勃,這才有了之前的禍害。”
蒲天任表情一滯:“行吧!你先把他們帶到偏殿去,別忘了用陰鬼符鎮(zhèn)壓著,等我這邊清點清楚之后再關(guān)進(jìn)去。”
“是!”
蒲天任翻開十八層地獄的手冊,看樣子并不厚,當(dāng)房玄靈看向蒲天任的時候,感覺他那臉沉得比天地融合的時候還難看。
“怎么?清點這些惡鬼還很麻煩?看樣子不是很多??!”
蒲天任無奈翻了兩下沒幾頁的本子:“的確沒有多少,但是這里面的故事太多了,要清點,就好像要把這些案子都拿出來重審一遍,其中牽連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房玄靈點了點頭,給了一個不想陪著他浪費時間的態(tài)度:“那還是先查查那個黑衣人的身份吧!等我搞定了他們,再來陪你理這些惡鬼。”
“不夠義氣!”蒲天任小聲低估著,隨即拿起了陰司冊,對著房玄靈伸出手,“給我吧!”
房玄靈拿出棕色瓶子,打開瓶蓋,里面那血粼粼的胳膊掉在了蒲天任的面前。嚇了他一跳。
“給我點血就行了,你這樣是要嚇?biāo)牢覇幔?rdquo;
蒲天任從上面取了一點血點在了陰司冊中,隨即看到一陣青煙略過,這滴血隨即消失,從陰司冊中飛出一張紙來。
這張白紙在來那個人面前飛快地寫出幾行字。
“此人姓名:司翌卿。父母身份不祥。”
兩人疑惑相視后,房玄靈的口氣顯然對蒲天任作為陰司帝君的身份有些不放心。
“你這陰司冊為什么連個人也超不出來?就知道個名字又有什么用。”
蒲天任立刻反駁:“這陰司冊又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它怎么到了這個人這兒,就只能查出個名兒來!”
黑白無常送走了幾個惡靈回來復(fù)命,趕上兩人正討論的激烈,白無常插嘴解釋:“帝君大人是在陰司冊中找人嗎?”
兩人同時看向白無常,想起白無常也是一直在陰間任職的人,相對于蒲天任來說,應(yīng)該更了解桌上這幾本冊子的用法。
“人類還有沒有父母的嗎?”房玄靈疑惑問道,“就算是在陽間幼年失去雙親也不應(yīng)該顯示沒有父母吧!沒有父母,這孩子從哪來的?”
白無常走上前來,拿過蒲天任手中的紙,看了看上面的內(nèi)容:“大人,這上面說父母身份不祥,一般情況下就是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父母的靈魂因為某種原因灰飛煙滅了。還有一種就是父母是犯錯的惡鬼,被壓在了十八層地獄中,自然就會從陰司冊中抹掉,寫在那本冊子上。”
說完,白無常指了指桌上那本十八層地獄記錄冊。
房玄靈看了看桌上的冊子:“之前三界發(fā)生那么多大事,他的父母灰飛煙滅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如果是這樣他的身份就無從尋找了。”
蒲天任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十八層記錄冊,盡管知道自己的推測要給自己找很多麻煩,卻還是覺得這男人的能力一定來頭不一般,絕對不是一般人了所生。
“你覺得就他那個能力,再加上他那長相,一個二十幾歲的人類,會有怎么強的靈力?”蒲天任重復(fù)了一下之前房玄靈對司翌卿靈力的推測,“你之前也說過了,這靈力不像是誰強加給他的,也就是生來就有很強的靈力,這種身份怎么可能是人類所生。如果他的父母能生出這樣的他,經(jīng)歷了三界大事,他都沒事,他父母會灰飛煙滅?”
房玄靈幸災(zāi)樂禍:“看樣子,你不得不抓緊時間清點一下十八層地獄了,我回去等你消息。”
“哎!別走??!”蒲天任向身邊的黑白無常使了個眼色,“你也看到了,我這兒急需人手,你就幫幫忙唄!”
白無常的眼神詫異地落在房玄靈的身上,在看到房玄靈無奈拿起十八層地獄記錄冊的時候,長長輸出一口氣,立刻狗腿的走上前來。
“前面的工作,我們哥倆兒去做,我們把每個人的案子梳理出來之后,給您二人查看。”
蒲天任覺得這白無常甚是明白事理,故作忙碌地跟著走向帝君殿的門口:“你們倆最好快點梳理,我們這兒急著用,既然你們在這兒查,外面勾魂的事情,我就先幫你們盯著。別偷懶??!”
白無常連連點頭,隨后在蒲天任耳邊說道:“大人,要不是您與昆侖山圣的關(guān)系如此密切,我們陰間的工作就太難做了。”
“之前很難做嗎?不是也沒人為難你們?”
白無常似乎是終于找到了出氣筒,一股腦地說起來:“之前?我們陰間就是被三界孤立的,只要是有了鬧事的,就會來陰間問罪。雖然那個昆侖山圣溫潤如玉,卻也是一副中立的態(tài)度,哪像現(xiàn)在,雖然這個昆侖的脾氣不太好,但是那是真的為我們陰間著想,說起來還是您當(dāng)了陰司帝君才有了這個福氣??!”
蒲天任似乎從中聽出了很多內(nèi)容:“你的意思是……”
“小的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敢,小的干活去了!”
蒲天任看著兩人匆匆離去,分明是有所內(nèi)情,他由于地回到帝君殿,房玄靈看在眼里。
“怎么?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蒲天任皺著眉頭:“這事……可能麻煩。”
“什么麻煩?”
“剛剛白無常話里有話,這十八層地獄關(guān)押的人可能要關(guān)乎三界重要的人,我擔(dān)心,我們現(xiàn)在這么查下去,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這后果恐怕……”
房玄靈無畏一笑:“如今的三界只有我一個人身份高高在上,盡管我不想承擔(dān)這些,但是也無處推脫,我倒要看看這些蘿卜下面到底都是什么泥。”
蒲天任勉強一笑:“這……可是你自己答應(yīng)的,到時候可別說是我拖你下水啊!”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
“好了好了,當(dāng)我沒說。走吧!”
“干什么去?你不是讓我?guī)湍阏硎藢拥鬲z的事情嗎?”
蒲天任輕松一笑:“這不是交給黑白無常先處理著了嗎?我們先去查一下這個司翌卿到底還要做什么,等黑無常有了消息我們再回來也不遲。”
“好!正好查一下華珠曼在哪。”
“哎!你的媳婦,你自己去找,我還得幫黑白無常收靈魂呢!”
“行!”
整整一個晚上了,華珠曼都是一個人在司翌卿的房間里。事實上,自從她被司翌卿抓來這里之后,她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在房間里,只不過每一次他離開的時候,都會在外面設(shè)置法陣,為了不傷害孩子,華珠曼才不敢冒然打開。
東邊已經(jīng)露出了魚肚白,華珠曼睡得不踏實,聽得有動靜,便驚醒過來??吹剿疽钋渥哌M(jìn)來,不知道在弄什么,似乎還刻意輕手輕腳。這么多天過去了,華珠曼早已經(jīng)了解,他的這種做法完全不是偷偷摸摸,就是怕吵醒了他。
“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本是溫潤如玉的性格,為何會……”
華珠曼的話沒有說完,卻看到司翌卿轉(zhuǎn)過身來,他的胳膊已經(jīng)長了出來。
“你的胳膊……”
司翌卿可以躲避著華珠曼的眼神:“對你來說,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這么說,你……不是人類?”
“我……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沒有人告訴過我。”
華珠曼對他產(chǎn)生了興趣:“你……活了多久了?”
司翌卿仍舊是別別扭扭:“不知道,也沒計算過,不過……應(yīng)該沒有你久。”
華珠曼冷笑一聲:“看來你對我們都很了解。”
司翌卿尷尬一笑:“也沒有,只是他讓我……”
“誰?”
“沒誰!”
司翌卿猛然起身匆匆離開了房間。華珠曼看著他匆匆離去,感覺只要自己再努力一點,就能知道他的事情。
出了門的司翌卿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處可去,可是回去?面對華珠曼,他不敢保證會不會不小心就說出自己的事情。自從他見到華珠曼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莫名的對她放下了戒心,這種信任到底是什么?
離開了陰間的房玄靈和蒲天任站在夜市的人潮中,蒲天任有些迷茫的眼神四處尋覓了半天。
“這么大,到哪去找?”
房玄靈又拿出了裝著司翌卿胳膊的瓶子,蒲天任一想到那血粼粼的樣子,就從心底有些拒絕。
“你怎么又把它拿出來了!”
“你這么大反應(yīng)干什么!你又不是沒見過血粼粼的場面。”
“這不一樣。”蒲天任指著大街上悠哉的人們,“你看看他們,哪個像能承受出你拿出來這東西的樣子,這和戰(zhàn)場上能一樣嗎?我勸你換個方法,這……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房玄靈已經(jīng)坐在路邊攤上:“老板,給我來個烤羊腿。”
“房玄靈,你干什么?”
蒲天任跟著坐在了路邊攤上,這畫面仿佛回到了當(dāng)初房玄靈帶著他西裝革履在路邊擼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