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雪白的臉也知道她并非人類,而且一見紅衣女鬼,便知道這人一定是為情所死。而在這女人的爪牙下是蕭美采的腦袋,只要她的手稍一用力,就會把蕭美采的腦袋像捏碎雞蛋一樣捏碎。
站在她們面前的是手我法杖的華珠曼。
見到她在這里,蒲天任似乎是放松了許多,可是房玄靈已經(jīng)快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華珠曼的法杖原本之時她本人的武器,只不過她一直以這樣的形象出現(xiàn),這法杖便成了陰司領路人的標志,現(xiàn)在她這樣明目張膽的拿出來,估計立刻就會引來很多鬼魂。當然這些鬼魂不一定都是來找她投胎的,很有可能這里面就有別有用心者控制的傀儡。
房玄靈站在華珠曼身后仔細觀察對面的紅衣女鬼,只見她的身體上并沒有所謂的靈力線控制,可是看靈力的變化,又不像是單一的靈力。
他湊到蒲天任身邊:“這女鬼有問題,一會兒我們從兩邊吸引她,不出意料的話,她應該是被施了什么咒術,出來行兇都是有目的的,就看這目的到底是什么。”
蒲天任將靈力凝聚在手,不解追問:“你怎么知道?”
“剛才已經(jīng)遇到幾個這樣的鬼了。”
“好!”
言罷,房玄靈和蒲天任從兩邊慢慢向前異動,華珠曼看著兩人的行為,急忙制止:“你們要干什么?小心她會殺了美采姐。”
蕭美采微微一笑:“女鬼,你若真的有能耐你就殺了我,到時候別說是買壽命,就算是輪回重新恢復,你犯下罪狀也休想輪回成人。”
女鬼就好像被按動了開關一般,立刻狂躁起來:“我不能投胎,我就拉著你們一起。我先吃了你們的元神。”
蕭美采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一笑:“你要吃了他們幾個的元神,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消化了。”
房玄靈緩緩來到華珠曼身邊:“現(xiàn)在不要刺激她,我斷定她應該不認識我們,只是認識蕭老板。”
言罷,房玄靈放松笑對女鬼:“你是殉情而死的吧!也只有這樣才會在死后身著紅妝,妄想著再找到好的男人。”
說著,房玄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蒲天任總算是明白為什么房玄靈在出門的時候要整理整理自己的妝容還找一件不錯的衣服套上,原來早就猜到了這女人的來歷。
紅衣女人看著房玄靈有些出神,房玄靈便一步一步向前靠近:“來!到我這兒來,如果你我結(jié)為連理,又何須重生,更別提什么買壽命,那些都是虛無之物,只有我對你好,才是真心,不是嗎?”
蒲天任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房玄靈這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的模樣了,記得上一次見到他這般模樣的時候還是對華珠曼軟磨硬泡的時候,現(xiàn)在想來真的是恍如隔世。
紅衣女鬼果然很吃房玄靈這一套。眼神迷離走向房玄靈,手上的蕭美采也被她放開,房玄靈則一臉柔情地湊過去,竟然保住了女鬼。
蒲天任看得渾身不舒服,看向華珠曼時,發(fā)現(xiàn)她此刻也面露菜色。想著這女人要是吃起醋來真是不敢惹,索性躲到一邊又從遠處繞到蕭美采身邊,將她扶起。
“你怎么才來?再晚一會兒我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蒲天任一臉委屈:“要不是我去找房玄靈,你覺得你能被救嗎?”
蕭美采一巴掌打向蒲天任卻被他輕松躲過:“你!真是沒用!”
氣急敗壞地蕭美采轉(zhuǎn)身向廠房外走去。
“蕭美采,你等等我!”
蒲天任跟著蕭美采也離開了廠房,華珠曼見面前的紅衣女鬼已經(jīng)被房玄靈控制住,盡管心中不愿意,看著兩人溫情的模樣,也自覺多余,于是手握法杖轉(zhuǎn)身離去。
法杖一動,紅衣女人如同被控制一般,立刻失去理智,推開房玄靈,直追華珠曼。房玄靈立刻轉(zhuǎn)身,靈力離手成線,困住紅衣女子。再拉動時,卻發(fā)現(xiàn)這女人力氣極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如同充血一般地看著面前的華珠曼。
“這氣勢……怎么好像你搶了她男朋友一樣!”
原以為房玄靈的靈力已經(jīng)控制住了紅衣女人,卻在她話音剛落,只見女人掙脫靈力線,繼續(xù)沖向華珠曼。
華珠曼橫握法杖揮掃間靈力釋放,逼退紅衣女人,法杖已經(jīng)亮起,紅衣女鬼瞬間被人法杖吸收進入,房玄靈見狀幾乎心灰意冷。
“小曼……你……”
華珠曼收起法杖,看著房玄靈懊悔的模樣,勉為其難一笑:“命運如此,我躲不過,只要法杖重新亮起,我就是陰司領路人,我需要執(zhí)行我的職責,送這女人回陰間??赡?hellip;…以后就無緣再見了。”
房玄靈的眼淚在眼圈打轉(zhuǎn),事到如今也只能給出一個安慰的笑,而這笑也只是給自己的。
“只是一個惡鬼而已,你以為我房玄靈真的拿她沒有辦法嗎?還需要你出手?”
“好了,事已至此,我相信有緣會見!”
“有緣……呵呵!哈哈!”
房玄靈幾乎癲狂,站在廠房的最中央,仰天看著天花板,那些根本沒有溫度的三腳架在自己的頭頂盤旋,好像形成了一張張臉,看著它笑得張揚跋扈。
華珠曼消失于廠房中,廠房外的蒲天任和蕭美采看到一道靈力飛出,立刻警惕起來,幾步跑進廠房中,看到房玄靈一個人坐在廢棄的鋼板上,一言不發(fā)。
“怎么了?”蒲天任走到他身邊,“女鬼呢?收了?”
蕭美采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珠曼呢?剛剛走的人是她?”
房玄靈臉上的淚水早已經(jīng)無聲地流下來,他抽泣一聲,幾乎是暴力地拂去臉上的淚水,卻還是止不住眼中的淚水繼續(xù)奪眶而出。他的臉上卻帶著不明的微笑。
“走了!走就走吧!”
蒲天任站起身追到窗口,看著天空中早已經(jīng)沒有了華珠曼的痕跡,再轉(zhuǎn)過身看著房玄靈悲傷的模樣,已經(jīng)忘記了應該如何勸解。
蕭美采俯下身:“你……也不用太難過,她回去做陰司領路人,也不見得就是身處危險之中。”
房玄靈看著蕭美采的眼神里似乎已經(jīng)變得空洞,口中念念有詞,而這話似乎也不是說給任何人。
“你知道嗎?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憐惜你的孤獨,我多么想讓你能想我一樣自由,你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這本不應該是一個女人應該承受的。”
聽著他的話,蕭美采站起身湊到蒲天任身邊,低聲問道:“他們……不是這一世就認識?”
蒲天任搖頭:“我只知道他們應該認識很久,但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兩個人誰也不敢問,只乖乖聽著房玄靈自言自語。
“我承認我做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有私心,要不是為了你,我不會做了這么多年的事務所,那些孤魂野鬼,說起來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只是不想見你一個人往返于陰陽兩界,而我做了這件事情,總歸是能和你有一絲交集,我也能體會你的感受。”
房玄靈從身上拿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幾乎要把這煙整根的吸進去,吐出煙圈朦朧了他的臉。
“就算是陰司文書的陰謀讓我們相遇,我卻從未恨過他,反倒應該謝謝他。哪怕是陰司帝君和蚩尤勾結(jié),我們都受昆侖所托,我也仍舊記得不能讓你再繼續(xù)孤單,雖然那時的我們?nèi)耘f是分隔兩界,但是畢竟你我終歸屬于昆侖同體。到現(xiàn)在,陰間失去輪回,我一直在猶豫,輪回不在,便沒有理由讓你回去,可是你……法杖亮起,你……”
聽著他的話,蒲天任站在蕭美采身邊低語:“聽他口氣,他們認識沒有千年以后百年。竟然隱藏的這么深……”
蒲天任嘆息一聲,當他認識房玄靈的時候,只覺這是一個性格怪異之人,看過了他做的事情之后,方覺這人也是外圓內(nèi)方??墒?hellip;…卻怎么也沒有看出來,他活了這么多年都只為一個信念,甚至只為一個人。
“走吧!我們回去吧!”
蕭美采詫異地看著蒲天任:“就這么走,他怎么辦?”
“就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你能把他弄回去?”
“可是……總不能……”
蒲天任不等蕭美采的話說完,便推著蕭美采出了大門:“快走吧,走吧!他不會有事的!”
房玄靈仍舊陷入在回憶中,他不知道他之后的生活到底應該做什么,似乎自己一直堅持的事情就這么被毀了,失去了自己的信念,他幾乎已經(jīng)心如死灰。
離開了廠房,蒲天任第一時間先把蕭美采送了回去。到了她的店門口,牽起蕭美采的手。一道靈力送入到她的體內(nèi)。
“你干什么?”
蒲天任略有擔憂地看著蕭美采:“你跟著我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你難道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現(xiàn)在你的店已經(jīng)成為了眾矢之的,如果現(xiàn)在讓你離開這里,恐怕他們也會盯著你,所以我把我的靈力和你共享,這樣只有你有事情,我就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