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木支支吾吾地問道:“娘娘……您既然一直都活著,那這些年您都去哪了?”
嫫母氏無奈一笑:“云游四海,我本想找到上古大神,問明我的身份,可是尋找了這么久也沒有結(jié)果。”
風木莫名奇怪:這些年昆侖山圣一直都在,為什么娘娘會找不到?
想歸想,風木還是不敢對嫫母氏那樣咄咄逼人的問出個所以然來,于是轉(zhuǎn)而換了個問題:“您現(xiàn)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
嫫母氏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當年是女媧送我神力,讓我助軒轅黃帝一臂之力,我以為我也會像軒轅黃帝一樣的死去,可是卻沒有想到,我就算是肉身死了,元神也在,而且竟然還能隨時回到肉身之中,或許這就是女媧神力的力量吧!”
風木點頭,不再繼續(xù)問下去,卻見嫫母氏表情暗淡:“您怎么了?”
嫫母氏嘆息一聲,起身走到窗前:“我只是感慨像我這樣有使命的人,當年女媧大神到底拍下來多少,他們是不是也向我一樣對生這樣萬般無腦。”
風木想起門九星和他的子女同樣也是帶著女媧神力,便以此為嫫母氏寬心:“娘娘有所不知,之前也有人身上帶著女媧神力,只不過為了封印蚩尤,他們的女媧神力都被《奇門遁甲》的法陣吸收,現(xiàn)在也失去靈力了。”
嫫母氏的目光中明顯閃過一絲驚奇,隨即又消散,故作惋惜:“那真是可惜了,如今或許也只有我的身體里帶著女媧神力了。”
風木似乎感同身受:“我現(xiàn)在可能也是我們族中唯一的存在了。好在我又見到了娘娘,也并不覺得孤單。”
窗外的微風吹過嫫母氏的臉頰,似乎這風帶來了幾分涼爽,讓嫫母氏渾身顫抖了一下,風木立刻從沙發(fā)上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了嫫母氏的身上。
“娘娘要小心,不要著涼了。”
“好!”嫫母氏轉(zhuǎn)身看著風木,溫婉可人的模樣,看得風木有些不敢直視,聽得她在耳邊傳來悅耳的聲音,“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不是第一天出來了,我能照顧自己。”
“是!”
風木答應(yīng)從房間中推出去,離開了嫫母氏的家。嫫母氏從窗戶向外望去,看到風木的身影已經(jīng)走遠,這才脫去披在身上的外衣,拉進窗簾,坐在沙發(fā)上壓低聲音說道。
“進來吧!沒人發(fā)現(xiàn)吧!”
一陣白色霧氣飄過,水神共工現(xiàn)身于嫫母氏面前,頷首行禮:“沒人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見過昆侖山圣了。他目前還不知道我的目的,不過……這個人很聰明,我說的話,他似乎都不是很信,卻不動聲色。”
嫫母氏冷哼一聲:“這個房玄靈最近在三界鬧得幾件大事,人人皆知,他的確不簡單,否則昆侖山圣也不會找他來繼承元神。”
“現(xiàn)在怎么辦?”共工面露難色,“您讓我想辦法把陰司領(lǐng)路人從他的身邊支開,可是他似乎很有原則,怎么也不可答應(yīng),還提出了條件。”
“什么條件?”
“恢復(fù)輪回!”
嫫母氏一愣:“胃口不小。”她起身在房間踱步,猛然轉(zhuǎn)身,“恢復(fù)輪回需要女媧神力,你只要說準了你沒有神力,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共工跟著嫫母氏,走到跟前:“可是如果不答應(yīng),我們控制陰司領(lǐng)路人的計劃也難以實現(xiàn)。”
嫫母氏猛然轉(zhuǎn)身:“既然難以控制,就殺了她!”
共工一驚:“娘娘,這陰司領(lǐng)路人可是生于天地,吸收精華之人,又受女媧點化才成為陰司領(lǐng)路人,要不是她身為女人,她的權(quán)利就完全應(yīng)在陰司帝君之上。我們控制了她就相當于控制了陰間,如果殺了……豈不是……”
嫫母氏的臉上露出陰險:“殺了就殺了。反正如今三界也無人掌管,還能有誰把我們怎么樣嗎?”
“那……房玄靈畢竟是昆侖……”
“他只不過是個替身,終究不是昆侖本人。”
共工不敢多言,看著嫫母氏怒氣沖天的臉,只得說上幾句寬心之言:“娘娘莫要動怒,這事情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
嫫母氏轉(zhuǎn)過身似乎有話要說,卻突然臉色煞白,整個人痛苦皺眉地俯下身去。
“娘娘,您怎么了?”
嫫母氏蹲在地上,單手按住胸口:“不礙事……我自有辦法。”
說著,只見嫫母氏施展靈力,將這靈力送入胸口,只見他渾身顫抖,倒下瞬間被共工扶住,卻被嫫母氏一把推開。
“放開,我既然用了你的身體,就休想和我反抗。”
說著,又是幾次用力將靈力送入胸口,終于見到她臉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不過臉色似乎已經(jīng)開始回轉(zhuǎn)了。
嫫母氏緩緩站起身,共工看在眼里,說不出的擔憂:“娘娘,您這情況不如答應(yīng)了昆侖將陰間輪回恢復(fù),對你,對我們的計劃都有好處。”
“休想讓他們毫不費力的就從我身體中拿走女媧神力。”嫫母氏拉過共工,“我告訴你,我身體中的女媧神力,我早晚有一天會讓它成為我的力量。”
“是!您一定會吸收了女媧神力。”
嫫母氏發(fā)出一聲奸笑:“你去盯著那個陰司領(lǐng)路人,只要一有機會就讓黑白無常把消息傳給她,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陰司領(lǐng)路人的身份,這樣長久下來,她一定會動搖。”
“是!”共工轉(zhuǎn)而問道,“什么時候讓黑白無常回去?”
嫫母氏想了想:“交給我吧!到時候我會讓你們之間聯(lián)系,但是……切記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是,娘娘。”
外面的腳步聲讓房間中的嫫母氏和共工都警惕起來,嫫母氏壓低聲音:“你先走吧!小心行事,別讓人發(fā)現(xiàn)你的行蹤。”
“是!”
言罷,共工化為霧氣轉(zhuǎn)身離去,房間中留下了共工身上的水汽。嫫母氏剛要俯身去擦,只聽得房門被敲響。
“等一下!”
驚慌失措中的嫫母氏將桌上風木留下的熱水直接倒在了地上,這才來到門前,打開門,竟然看到房玄靈站在門口,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己。
“你……怎么來了?”
房玄靈感覺到嫫母氏對他的警惕性,于是刻意指了指房間內(nèi):“我……不方便進去?”
嫫母氏立即閃身:“沒有,沒有,進來坐!”
房玄靈走近房間,明顯感覺房間中氣溫要比外面低很多,環(huán)顧房間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房間中有空調(diào),不免懷疑地向窗外看了看。
跟在他身后的嫫母氏解釋道:“我已經(jīng)讓風木回去了。”
房玄靈轉(zhuǎn)過身:“我不是來找她的。”說著,坐在了沙發(fā)上,看到了地面上的水漬,“我就是來看看您住的還習(xí)慣嗎?”
嫫母氏也刻意地看了看地上的水:“挺習(xí)慣的,就是還不習(xí)慣自己生活,沒人照顧,自己總是笨手笨腳的。”
房玄靈雙手一攤,一副大度的模樣:“沒事,以后可以讓風木就住在您這,反正我那也沒什么事,而且……”他湊近嫫母氏,也分明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溫也比較低,“我看風木對你比對我還親得多,畢竟你才是她第一個主人嘛!”
嫫母氏不好意思的一笑:“您可別這么說,是我突然來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房玄靈若有所思地重復(fù):“你覺得你是……麻煩?”
嫫母氏尷尬一笑:“就是?。∥覍@里也不熟悉,還要讓風木來照顧我,當然很麻煩了。”
房玄靈上下打量嫫母氏,從她的身上還是覺得散發(fā)著現(xiàn)代人的氣息,如果不說,他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上班族的模樣。
“娘娘如果住在這里不習(xí)慣,或者……覺得孤單,我那有地方,可以搬過去住,有什么事情,我們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嫫母氏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斷言拒絕:“不用了,我在這里挺好的。”似乎是回答的過于突兀,她又擺手指向窗外,“這里比較安靜。”
房玄靈點頭,從身上拿出一支煙,示意了一下:“不介意吧!”
“不介意!”
房玄靈的眼神略過地上的水漬,隨后點燃手中的煙,他吸了一口,俯身吐出一口煙圈,又向地面拍了拍。生怕這煙味熏到嫫母氏。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煙癮比較重。”
“沒關(guān)系。”
嫫母氏的眼神停留在他的煙圈落于地面又滿滿浮起的模樣,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房玄靈眼神偷偷瞄著嫫母氏的變化,確定了這里剛剛就是共工來過,而他的這點伎倆也被嫫母氏看穿,只不過兩個人此刻都心照不宣。
“既然您住的還習(xí)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雖然讓風木去找我。”
“好!”
嫫母氏送著房玄靈離開。立刻關(guān)好門,坐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如坐針氈。
“這個房玄靈竟然以三昧真火點煙,卷煙的紙中還有靈力試探的符紙。沒想到這么快就已經(jīng)找到了我和水神共工之間的聯(lián)系。”
言罷,嫫母氏拿出一只香點燃,隨著煙霧飄散,水神共工出現(xiàn)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