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你真的不走嗎?”
孤影微微一笑:“你們走吧!我不能走!”
蒲天任看著蕭美采焦急的模樣,心中早已明白孤影在她心里的地位,便試圖勸說:“疾行鬼,你還是跟著我們走吧!現(xiàn)在的陰間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陰間了,這一次是黑無常抓你,我把黑無常帶走了,可是下一次就不知道又是什么人要對你不利,你就當是不讓蕭老板替你擔心,你也跟我們走吧!”
孤影的臉色沉下來:“我知道這陰間在你們看來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可是我畢竟是一個有罪的人,要不是當年帝君大人憐憫我,讓我戴罪看守鬼門關,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也在這陰間的監(jiān)獄里受罰,說不定早就被投進忘川河中灰飛煙滅了也說不定。所以無論陰間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走。”
“可是……”
蒲天任還想繼續(xù)勸說,但是被孤影打斷他的話。
“不要勸我了。我留下來就好像你一定要救黑無常一樣,你我都有不一樣的原因?;蛟S在你們眼里,陰司帝君的確野心勃勃,但是也掩蓋不了他是我救命恩人的事實。”
蕭美采上前一步,拉過孤影的衣領,厲聲問道:“孤影,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們打進了陰間,要殺了陰司帝君,到那個時候你準備怎么辦?報恩嗎?”
孤影猶豫了一下:“我不會幫你們殺他,但是也不代表我會和他一樣,所以你們放心,我再次答應你們,我不會與你們?yōu)閿场?rdquo;
蒲天任點了點頭:“好!話已至此,便好自為之吧!就此別過。”
孤影看著蒲天任費力地將黑無常拖進了通道,眼神落在蕭美采的臉上,兩人之時苦笑。
“我們都是罪人,緣分也盡了,不過還是朋友,有事一定要通知我,辦法你有,別讓我每年替你的靈魂燒上一把沒什么意義的紙錢。”
“放心吧!這么麻煩的事情,我不會給你添的。”
蒲天任看著蕭美采關上了門,轉身時,臉上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收回,被他看在眼里。
“你們……”
“什么關系也沒有。”
蕭美采厲聲的態(tài)度,阻斷了蒲天任繼續(xù)問下去的念頭,只能回頭看了看仍舊趴在自己后背上的黑無常,嘆息一聲。兩人沿著通道走向深處。
昆侖山上。
房玄靈一個人坐在千年古樹下,看著當初被他插在樹上的杏黃旗,此刻雖然仍舊亮著柔和的光,但是卻再也看不到古樹枝繁葉茂的模樣,相反看到的只有眼前這一大棵黑色的樹干。
他靠著千年古樹說道:“昆侖啊!事已至此,我只能帶走杏黃旗了。我本想把千年古樹救活,將你的元神重新植入其中,幻想著只要這樹在杏黃旗的柔和力量之中能夠重新枝繁葉茂,或許你就能重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看來現(xiàn)在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的話在昆侖山上的風雪中瞬間便聽不到任何痕跡,卻只有他懷中的風木,張著稚嫩的小黃最一聲一聲的回應著,惹來房玄靈微微一笑。
“風木,說不定你就是被昆侖元神送來給我的,難道這也是對我的一種按時嗎?可是這到底意味著什么?是給我找個幫手?還是告訴我后面要有大事發(fā)生,所以需要養(yǎng)個生靈到時候給我送終,不至于讓我暴死街頭嗎?”
風木仍舊是如同往常的雛鳥一般,吱呀吱呀的叫著,也分不出它要說些什么,房玄靈苦笑,起身,毫不猶豫地拔出了杏黃旗,瞬間看到原本被柔和的黃色光芒籠罩的千年古樹此刻就如同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站在風中形單影只,又骨瘦嶙峋的透著精神矍鑠的模樣。
當房玄靈帶著杏黃旗回到“不枉此生”的時候,蕭美采和蒲天任兩個人已經(jīng)在酒吧中吵了半天了,看得出來姜尚對于這種年輕人之間的吵架原有沒有絲毫辦法,只能乖乖地回到“還有來世”的門前,賣幾捆紙錢,給蕭美采添幾個錢花花。
見到房玄靈出現(xiàn),兩個人皆是一愣,而驚訝大過驚喜的房玄靈,瞪著眼睛走到黑無常身邊,轉身看著蒲天任厲聲喝道:“蒲天任,我讓你去救小曼,你把他給我弄回來干什么?你還嫌我這兒不夠亂是不是?”
蕭美采得意洋洋地看著蒲天任幸災樂禍:“我不是沒提醒你,你帶回來他,就是個麻煩。”
蒲天任執(zhí)拗的很,轉身看著房玄靈:“我告訴你,別說我認識他,就算是我不認識他,我也得把他弄回來。”
“為什么?”
“只有他能揮動忘川河,讓趁在忘川河底的華珠曼浮出水面,我們才有辦法救她出來。”
這個消息對房玄靈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就好似天空中的明月,瞬間遮掩了那些好似星星般麻煩的壞消息。
“那為什么還要帶回來,在那解決了不行嗎?”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蕭美采站在旁邊說著風涼話,“黑無常已經(jīng)被控制了,要想讓他為我們所用,就必須先切斷陰司帝君對他的控制。”
蒲天任慌慌張張地在黑無常的身上摸索:“這身上也看不出來他是怎么控制他,又把他變成傀儡的,所以這才帶回來讓你研究一下。”
“原來你這是帶回來給我增加任務來了?”房玄靈翻了個白眼,最后還是老實地走到黑無常身邊,觀察起他的情況,“這不是用靈力控制的。”
房玄靈站起身,看到蒲天任還是不解地看著他,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傀儡術一共分兩種,一種是以靈力做牽引來控制,也就是這靈力會進入你的身體,向你的身體輸入意志來控制。第二種同樣是用靈力,但是卻不是這么簡單,而是以靈力制造出幻想來代替你的記憶,讓你完全失去心智,就像……變成另一個人。”
蒲天任驚訝地瞪著眼:“你的意思是說……他是被第二種情況控制的?”
房玄靈點了點頭:“對。其實這第二種傀儡術,與其是說控制倒不如是中了一種幻術,讓他活在另一種記憶里,再做出現(xiàn)在的反應。”
“這種幻術,有辦法解嗎?”
房玄靈皺著眉沒有回應,蒲天任的臉上蒙上了一絲失望:“怎么可能沒有辦法呢?如果在這兒之后,我們誰中了他們的幻術,也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至少,目前為止我們只能對這種幻術進行防御,一旦中了幻術……”
房玄靈的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同樣看著黑無常嘆息。
“這種幻術可以解,只不過要看一個人的能力夠不夠強大。”
門外的姜尚一邊說一邊走進來,蒲天任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沖了過去,一把拉住姜尚。
“大人,麻煩您想想辦法,需要什么力量,我有。”
姜尚走到黑無常身邊,俯身點了點他身上的即出穴道,看著黑無常還有反應,站起身看著焦急的蒲天任:“他中幻術的時間不長,我們可以試一試。”
幾個人動手把黑無常帶進了里屋的床上,他身上的靈力線仍舊不敢解開,黑無常則時而掙扎時而冷靜地看著周圍的人,但是卻誰也認不出來。
姜尚走到蒲天任的身邊:“眼下只能用你的力量來試試,一會兒,我利用我的靈力打開他的幻術夢境,想辦法把你送進去,你進去之后就想辦法讓他認清自己是在一個夢境中,切記,自己不要也中了他的幻術。”
蒲天任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看著姜尚,身后的房玄靈走過來,攔住蒲天任:“還是我來吧!你雖然靈力很強,但是畢竟這種情況特殊,不是有強大的靈力就能解決問題。小曼還得靠你去救她……”
“別爭了!”蒲天任推開房玄靈,“我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的蒲天任了,我神魔同體,我想他就算是想讓我中了幻術,他這夢境也要裝得下我這個魔才行。”
言罷,轉過身看著姜尚:“大人,開始吧!”
姜尚點了點頭,只見他的靈力直接擊入黑無常的眉心,黑無常本能反抗,姜尚另一只手拿出被房玄靈帶回來的杏黃旗,直接壓制住了他的元神,真?zhèn)€人都動彈不得,隨即便看到這靈力慢慢擴大,最后在黑無常的頭頂形成了一片虛幻的景象。
“就是現(xiàn)在,利用你的靈力和我的靈力相連,試試能不能進入夢境。”
說完,只見蒲天任釋放靈力,他的靈力顏色與姜尚的不同,卻看得出來力量要更大一下,剛一輸入,便看到姜尚的靈力開始不穩(wěn),顯現(xiàn)出的場景也變得模糊起來。
“天任,把你的靈力收起來幾分,太強大會形成排斥。”房玄靈在一邊指導著,“你的靈力中自帶魔性,會對杏黃旗和姜老的靈力都有影響。”
蒲天任聽了房玄靈的話,將靈力收回了幾分,卻見此刻黑無常又好似被注入了什么一般,突然瞪大了雙眼用力要掙脫靈力線,就連杏黃旗的壓制力量此刻都被震動了,眼看就要被他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