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神打架?。〔挥绊懽约旱臍赓|,還打得驚天動地,如果再不停下,豈不是身未動,三界都要廢了。”
昆侖仰天看去,看到三股力量已經形成漩渦飛天而上,天空動搖,回想當年天柱斷裂,女媧飛身補天,難道時至今日也要重蹈補天覆轍嗎?
“若再不停手,天地動搖,后果不堪設想。”
夸父已經被蚩尤吞噬地沖昏了頭腦:“天地動搖,無非就是回到混沌,大不了重頭再來。”
“夸父!難道你要讓當初你們的心血毀為一旦嗎?”
蚩尤吞噬的力量更大了:“只要你們都不反抗,把你們的力量都給了我,一切就都相安無事。”
夸父的聲音已經有些喘息:“昆侖……你再不出手幫我,就是助蚩尤毀了我。”
昆侖眼見這蚩尤的吞噬力量打不可量,索性飛身而上,抵擋在了這股力量的上空。房玄靈站在封印中,終于在天空中看到了人影,卻只覺心跳都快停止了。
“昆侖山圣!”
房玄靈大喊一聲飛身而出,顧不得什么力量相抵,幻化護壁飛身而上,卻只見昆侖單手推向他,隨即他的身體便距離昆侖山圣越來越遠。
“山圣……”
昆侖山圣淡定一下:“房玄靈,記得我們的約定。”
言罷,房玄靈眼看著昆侖的身體被這力量席卷而入,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可是再想救他已經沒有辦法。
分站兩邊的夸父和附身于陰司帝君身體之內的蚩尤二人瞬間吞噬成一個,聽到了蚩尤得意的笑聲,隨即力量分散,化解之后才看到從天而降的昆侖。
“昆侖,你以身抵擋神力,終究是為了護住三界而死。”
昆侖山圣躺在地上,看著蚩尤的真身已經站在自己面前:“我以我的力量保住了三界,而你也重生而來,三界是上古大神的心血,不可動……”
蚩尤冷眼看著昆侖山圣:“你既已離去,無需多言。”
言罷,一腳踩在昆侖山圣的身體之上,瞬間化為灰燼,連真身都無需封印,便就此消失于三界之間。
房玄靈躲在樹林之中,看著遠處的景象,縱然想要使出渾身力氣,卻還是忍耐了下來。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臂,只有兩行淚止不住的流,此刻他也終于明白昆侖山圣為何讓他休養(yǎng)秉性,在這些絕對的力量面前,他果然還是太渺小,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只要是他闖下的禍,就都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完美收官。
眼前的陰司帝君跟在蚩尤真身身邊,走向遠方,此刻房玄靈才發(fā)覺,如今自己的重任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扛得動。曾經幻想上古大神的逍遙自在,卻不知這大神并非是具有絕對的力量無所事事,相比較而言,卻是三界重大的責任壓于一身。
房玄靈站起身,看著面前的樹林,回想和昆侖山圣踏遍萬山的情景,只覺渾身無力。此刻這些已然歸他所有,三界安危同樣歸他守護。
“我何德何能,陰司帝君復活的是上古的惡魔,蚩尤!那是蚩尤??!”
房玄靈仰天吶喊,似乎那些已經破碎的昆侖山圣的身體能聽到一般,好似聲音大了就能得到答案一般,一遍一遍的喊著,卻只有在山谷中的回音綿延不絕,透著絕望。
他渾渾噩噩地走在路上,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昆侖山上,看著山頂的千年古樹,枯萎地不成樣子,他一拳打在樹上。
“你是昆侖,你是唯一剩下的上古大神昆侖,你怎么就這么消失了?三界,你維護的三界,就這么不管了,交給我,你想沒想過,我怎么辦?”
“我?guī)湍愎埽?rdquo;
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房玄靈驚訝轉身,蒲天任嚴肅地看著他:“出了這么大的事,也不說叫我一聲,就讓我在那守著你的事務所,現在……應該也不用守著了吧!”
房玄靈輕笑:“是??!不用守著了,陰司領路人的身份已經沒有了,也不用給陰間賣命了。”他苦笑一下,“現在的任務更艱巨了。”
蒲天任走到房玄靈身邊:“我已經聽見了,昆侖大神已經不在了,把這些都交給你了。也就是你成為了唯一的上古大神。”
“上古大神!”房玄靈重復著這個名字,口氣里已經全是沉重,“上古大神都沒能阻止了蚩尤復活,我能怎么辦!”
蒲天任倒是比他樂觀得多:“當年能封印了蚩尤,如今也一定會有辦法。”
“當年?當年有那么多上古大神,現在呢?是你能做到?還是我能做到?”
蒲天任皺了皺眉:“我怎么聽說這蚩尤并不是什么大神封印的,而是被軒轅黃帝打敗的。他當初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
房玄靈一愣,他這個人要說安安穩(wěn)穩(wěn)學不來,這遇到困難的激進倒是學也不用學,突然笑出了聲。
“你說的沒錯,當年的大戰(zhàn)再熱烈,參加紛爭的大神再多,畢竟是凡人和妖族只見的戰(zhàn)斗,那是能取勝,如今怎會沒有辦法。”
蒲天任見房玄靈已經恢復了精神,也立刻滿面笑意:“我陪你去找辦法,估計這一次蚩尤不會像陰司文書那樣盯著你不放,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找辦法。”
房玄靈隨即點了點頭,想到不知所蹤的華珠曼:“當務之急除了找辦法,還得想辦法找到華珠曼,她應該還在陰間。”
蒲天任無奈攤手:“找她要下陰間,恐怕這事情只能你來做了,我是去不了陰間了。”
房玄靈想到自己通往陰間的契約已經被自己毀了,同樣無奈:“現在我也去不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有個人必須現在就去找,恐怕去晚了,他也不會有危險。”
“誰?”
“鄭大爺!”
蒲天任像個丈二的和尚:“他?身份很特殊?”
房玄靈壓低聲音:“不是特殊,是很牛叉!”
蒲天任來了興致:“你居然調查出這鄭大爺的身份了?”
“走吧!路上說!”
兩個人飛身離開昆侖山,直奔蕭美采的店,到了店門前的時候,已經臨近晚上,鄭大爺正在“還有來世”的門口收拾東西。遠遠望去,房玄靈還真不敢想象這樣一個大神級的人物,居然能忍氣吞聲地做著這些無為的事情。
房玄靈走到鄭大爺面前,輕聲打了個招呼,鄭大爺起身,仍舊是以往的模樣,滿臉的皺紋,看不出喜怒哀樂。
不等鄭大爺開口,房玄靈已經俯身跪下:“參拜巡天都御史大人!”
鄭大爺緩步走到他面前,俯身扶起房玄靈:“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屋說。”
見鄭大爺沒有否認,蒲天任整個人驚得幾乎掉下下巴,這些天房玄靈不在,無所事事的他看了不少關于這些大神的事情,自然知道這巡天都御史是何許人也,沒想到竟是這般的其貌不揚。
他湊到房玄靈身旁,聲音細小的確認:“你確定……他就是那個姜尚?負責掌管封神榜單上眾神的巡天都御史?”
房玄靈的視線落在仍舊把最后一沓紙錢放好的鄭大爺,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昆侖大神的話里已經指明了他的身份,能讓我去尋找杏黃旗的人一定就是巡天都御史。”
鄭大爺坐下來,嘆息一聲:“昆侖走時有什么話嗎?”
“沒有!”
提到昆侖,兩個人皆是惋惜,隨后便進入了沉默中,半晌之后才聽得鄭大爺緩緩開口:“若他當年參與任何一次紛爭,可能都不會把這三界責任一人扛到現在,說起來,他才是上古大神中最顧念大局之人,我本想以杏黃旗留他,卻還是逃不了命運。”
房玄靈不解:“大人,既然杏黃旗如此重要,為何您要讓我用他救下蒲天任?”
姜尚看著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娓娓道來:“當年我巡天,預測到了這三界的劫難,與昆侖商議,當時的他已經為了守護這三界和平所剩時間不多,我便希望它能繼續(xù)守護。他卻說這一切終究要年輕人來掌控,以上古大神之力壓制終究只是暗潮涌動,早晚會出事。”
他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打量:“為此,我才隱藏身份這么多年,只為尋覓這樣的年輕人,終究還是讓我遇到了。”
房玄靈原本低著頭傾聽,在姜尚的話音落下之事,抬頭看著他:“這人……就是我?”
“是!只有你與大神和當年大戰(zhàn)的紛爭有著不可避免的聯(lián)系。”
房玄靈記得自己出生的時候大戰(zhàn)已經進行了多年,而自己少不更事,女媧又消除了自己的記憶,怎么就成了與大戰(zhàn)的淵源?
“只因為我母親是鳳凰族的大長老嗎?”
姜尚搖頭:“不只如此,當年的吸靈方鼎是我送給你母親的,你父親的身份才是這大戰(zhàn)的關鍵,所以要讓他回憶起當年的記憶。”
房玄靈恍然大悟,記起自己第一次進入吸靈方鼎時看到的場景,的確有一個人手拿杏黃旗出現,那時候他還不認識杏黃旗,只記得這男人沒有露出臉來,只是把吸靈方鼎交于了母親,這人竟然就是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