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圣抬頭看著此刻昆侖山頂?shù)那逶疲桓痹凭碓剖娴挠崎e:“如果換做是一般人懲罰起來有各種辦法,當(dāng)年闖我昆侖山的人,被我以不得輪回懲罰的人已經(jīng)不知有多少,最后靈魂灰飛煙滅的更是不知有多少??赡悴煌?。”
話音落,房玄靈看到昆侖山圣走到他身邊,一伸手便從他的肩頭去下了一處光亮:“你三魂七魄皆全,卻又不在三界之內(nèi),是一個可生不可死,可死不可輪回之人。所以你的三魂七魄生來就是自成輪回。你已經(jīng)活了千年,我想我不說你自己應(yīng)該也知道了吧!”
房玄靈冷冷一笑:“看來我們雖然素味平生,你卻很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都了解自己。”
山圣雙手張開,一手還盛著從房玄靈身上取出的光亮,另一只手則深入到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在拿出來時已經(jīng)看到了另一處光亮。
房玄靈一愣,以為那是華珠曼的幽精魂,卻在看到兩種光亮融合時,后出現(xiàn)的光亮異常的流光溢彩,這根本不可能是凡人身上之物。
“山圣……這……”
山圣將這混合的光亮送還給了房玄靈,重新從他的肩膀進(jìn)入,消失于眼前。
“這就是我懲罰你的方式。”山圣轉(zhuǎn)身再次走向千年古樹,撫摸了兩下干枯的樹皮,就像在看自己的寵物一般寵愛,“我已將我的元神送你身體一部分,另一部分會留在這昆侖山上。”
說著,便看到另一團(tuán)火中般的光亮進(jìn)入了千年古樹,房玄靈等待著千年古樹的反應(yīng),可是仍舊未果,或許這樹是真的死了吧。
“你的元神……可是你……”
房玄靈的話還沒問完,便看到昆侖山圣的身體輕輕晃動了一下,隨即一道輕飄飄如同靈魂的身影飄然而出。
“我在這山上待得太久了,有些事情需要去說明白了。”隨著他的身影飄向山下,他的身體竟然和千年古樹合為一體,“房玄靈,這萬丈昆侖山便交于你手了,這便是我對你性格的懲罰。接受吧!”
“等等……”
房玄靈追著山圣下山的腳步,卻只覺一陣狂風(fēng)襲來,將他生生吹回了千年古樹旁,仿佛以后這便成了他的家一般。
他想再次追尋昆侖山圣的身影,此刻已經(jīng)消失在眼前,他便如同一個被通緝了許久的犯人,終于塵埃落定被判了刑一般,生生地靠著千年古樹坐了下來。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單薄的身體,在這昆侖山中的凜冽寒風(fēng)中,竟然感受不到一絲冷意。
“難道這就是山圣元神的力量?”
房玄靈學(xué)著剛剛昆侖山圣的模樣,看向天邊又撫摸樹干,怎么也修煉不出那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來,更別提什么在這冰凍三尺之地的悠然自得了。
“這還真是專門為我設(shè)定的懲罰!”
房玄靈像神經(jīng)病一樣自言自語,突然感受周圍狂風(fēng)四起,這一次他確定這狂風(fēng)不是因他而起,而是……有人上山了。
果然沒過多久便聽到了上山的腳步聲,抬眼望去,幾乎是黑壓壓地一片。為首的人居然是陰司帝君。
“他怎么來了?難道是來受罰的?”房玄靈輕笑,“之前他就說他陰間的事情和他逃不了干系,看來是害怕了,自己來找山圣了?”
房玄靈輕手輕腳地躲在了千年古樹后面,等待著陰司帝君帶著一群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家伙山上而來,可這些人越是走近越是讓他覺得著氣氛不對,分明是帶著幾分殺氣而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我已經(jīng)活了一千年了,居然還有這么多得恩怨糾葛搞不清楚。”
房玄靈正嘀咕著,只見陰司帝君已經(jīng)走到千年古樹前,抬手命令身后的人:“把這樹砍了。”
“什么?”房玄靈不敢聲張,卻已經(jīng)被陰司帝君的膽子嚇得不輕,“他一個小小地陰司帝君竟然敢砍千年古樹,真是不想活了。”
不一會兒便聽到幾個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操著斧頭向千年古樹走來,房玄靈也趁著眾人不備,飛身一躍上了樹梢,躲在了粗壯的樹干之后。
看得眼前的烏合之眾開始對千年古樹開始濫砍濫發(fā),正在房玄靈琢磨自己寡不敵眾想不出救這千年古樹的辦法之時,見到了剛剛離開的山圣,此刻他沒有了元神,雖然樣貌沒有什么變化,房玄靈卻知道這只是山圣的一個魂影。
見山圣前來,房玄靈放心些,以為陰司帝君會因此收斂,誰料只見陰司帝君臉露邪笑:“昆侖山圣,你我真是多年不見啊!不知山圣在這兒昆侖山上住得可好?”
山圣在陰司帝君面前冷哼一聲:“冥神神荼,當(dāng)年讓你鎮(zhèn)守陰間,不是給你權(quán)利,而是你的職務(wù),你卻對冥王郁壘私自打壓,最后鎮(zhèn)壓到了萬魔洞,恐怕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了。”
陰司帝君突然臉色一沉:“你已經(jīng)是如今唯一的上古大神,知道的的確太多。”
說著,走向了千年古樹,看著已經(jīng)枯萎的古樹,突然臉上得意一笑:“承載你元神的千年古樹已經(jīng)枯萎了,估計(jì)你也沒多少氣數(shù)了。不如我?guī)蛶湍?,這樣來得更快吧!”
言罷,陰司帝君奪過身邊人手中的斧頭,直接揮向樹干,站在樹上的房玄靈一驚,剛想飛身阻攔,只見昆侖山圣飛身揮手,瞬間狂風(fēng)驟起,站在陰司帝君身后那些烏合之眾立刻在這巨大的風(fēng)浪之中灰飛煙滅。
陰司帝君手中的斧頭應(yīng)聲飛出手心,落在遠(yuǎn)處的山脊上。陰司帝君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臉上的聲音尷尬一笑:“山圣就是山圣,這昆侖神力也的確不可小覷。”
山圣落下身來,側(cè)目陰司帝君:“你既已貴為陰司帝君又被封為冥神,為何做事還要咄咄逼人。”
陰司帝君轉(zhuǎn)身看著自己身后帶來的人已經(jīng)盡數(shù)散去,卻也沒有多一份恐懼,站在山圣面前頗有一種要和起平起平坐的氣勢。
“昆侖山圣,你是知道的,我是當(dāng)年我是神荼,被封為冥神,我就是神,不是什么陰司帝君,這稱呼也是在冥王郁壘來了之后才變成這樣,為何其他眾神都能只身管理一方,我卻要和冥王郁壘分享,憑什么?”
山圣不愿看他嘴臉,轉(zhuǎn)身走向千年古樹旁站定,聽得陰司帝君繼續(xù)說道:“難道就因?yàn)樗鞘芘畫z大神點(diǎn)化嗎?難道就因?yàn)槲宜芾磉@陰間都是由女媧一手創(chuàng)造的輪回,就可以隨便安插個人進(jìn)來和我共享嗎?”
山圣低語:“你可曾想過女媧當(dāng)年創(chuàng)造了陰間輪回,自己又何曾自私的享用過,甚至我們這些所謂的上古大神,不是也一個一個的身死魂滅,不曾有人妄想過所謂輪回。你又何來這等貪念,認(rèn)為這陰間本就屬于你?”
陰司帝君突然眼神別的銳利又狠毒:“那是因?yàn)槟銈冞@些上古大神都打著為三界而生,身死三界也要為三界的荒唐,所以才沒人想過輪回重生。”
山圣突然嘲諷一笑:“你之所以現(xiàn)在只能被成為陰司帝君,果然是不知真正成神的道理。”
言罷,站在樹上的房玄靈只見昆侖山圣的雙眼望向遠(yuǎn)方,他也隨著他的眼神望去,幾乎在天邊的地方好似看到承天四柱,房玄靈心中自語:原來那就是女媧補(bǔ)天身死魂滅的地方。
耳邊傳來了昆侖山圣低沉的聲音:“不死不滅不成神,你終究還是不明白。”
陰司帝君抬手大笑:“只有你們這些上古大神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只要你死了,你成為你心中想要的那種神,我才是這三界真正的神。”
言罷,只見山脊上的斧頭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陰司帝君的手里,在揮動又是對著樹干飛去。房玄靈站在樹上替昆侖山圣提心吊膽,此刻見陰司帝君身邊已經(jīng)無人,便飛身躍下。
只聽兵器相撞的聲音,陰司帝君再回首只見房玄靈的逆刃刀生生帶著靈力擋下了這一斧,瞬間逆刃刀崩裂成兩半,刀尖飛出,直直地插在滿是冰雪的地面上晃動了兩下。
房玄靈丟下手中的刀把:“這是什么斧頭居然有這么大的力量。”
昆侖山圣對于房玄靈能出手相救似乎已經(jīng)在意料之中,眼見面前短兵相接,只是淡淡回應(yīng):“此乃是吳剛斧??车迷聦m外桂樹的神斧。”
聽到這個介紹,房玄靈分明看到陰司帝君的臉上帶著得意,似乎想以這名字就嚇退房玄靈,轉(zhuǎn)眼間卻只見房玄靈一臉不屑。
“吳剛斧??!只要不是盤古斧就行。”
昆侖山圣眼神落在房玄靈的臉上,露出一抹輕笑,飛身而上,落于千年古樹之上,雙手合十,似輕念咒語,又好似是在將身后之事告知于世,眉眼清晰,卻籠成了一副默然之感。
房玄靈和陰司帝君兩人舉頭而看,突然陰司帝君飛身而上,在兩人四目以對瞬間,不見二人施展什么靈力卻感受在這兒千年古樹之上渾然展開一個靈力沖擊平面向四周開去,隨即房玄靈便只覺自己頭頂好似炸雷驚天般震耳欲聾,強(qiáng)大的狂風(fēng)吹得他已經(jīng)看不清上面發(fā)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