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安頓好了所有未投胎靈魂的白無常來到陰司帝君身邊:“為何要對付陰司領路人?他不是應該站在我們……”
他的話還未說完,只見陰司帝君面目惆悵:“今日是否是我陰間的災難全在房玄靈的一念之間,若他心性如此,憑他的力量和性情,恐怕這三界之內都沒有什么東西能克制了。”
“不是還有陰司領路人的始祖曼珠沙華嗎?”
帝君殿外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帝君殿中這些隔岸觀火的幾人對話,各個沖到門口查看究竟,卻也只是看到這怨氣橫生也只是在鬼門關附近徘徊,看形勢并沒有要毀了陰間的模樣。
陰司帝君自我安撫:“這陰間現(xiàn)在的秩序可以說是房玄靈一手恢復的,他總不會傻到要為了一個假的昆侖神令就毀了自己之前幾乎付出生命做的事情吧!”
正說著,只見房玄靈的身體已經(jīng)飛向了帝君殿的方向,而在他的身后只看到一團更黑的霧氣緊隨襲來。嚇得陰司帝君立刻閃身退后。
“房玄靈,你若敢?guī)е愕娜藲Я岁庨g帝君殿,我定讓三界之內,見你皆誅之。”
房玄靈銳利地眼神頗為鄙視地看一眼陰司帝君,落在他身邊,沒有說話已經(jīng)見得陰司帝君渾身發(fā)抖:“你……你要……”
話未說完,順著房玄靈的眼神看去,只見遠處出現(xiàn)的一團更黑的霧氣已經(jīng)被幾道柔和的黃色光芒照射,拉成一只網(wǎng),生生地拉了回去。
房玄靈沒理會身邊已經(jīng)一臉尷尬的陰司帝君,飛身離開帝君殿,回到了鬼門關門口。
蒲天任此刻正站在杏黃旗鋪設的法陣之中,周遭都是柔和的光芒,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蒲天任頭頂涌出的黑色霧氣散開,反而與更上方的怨氣相抵。
房玄靈將自己的靈力打向堵在門口的眾多妖魔中,由于妖魔的能力都被杏黃旗壓制,無法釋放,只能化為怨氣凝聚于上空,更加強烈地壓制這蒲天任身體之中散發(fā)出來的魔性。
“原來陰陽相接就有這個作用,這里的環(huán)境會讓眾多妖魔的邪惡之氣只能再次凝聚成一團,而無法施展。”
蒲天任站在法陣中,釋放靈力抵制頭頂怨氣,卻還是對著房玄靈魔性微笑:“你居然騙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封了我。可是你這法陣的能量根本做不到。”
話音落,只見蒲天任巨吼一聲,飛身直沖頭頂怨氣,房玄靈將自己的靈力與杏黃旗的靈力融合,直接將他的身體拉了回來,隨即便看到似乎被觸動的怨氣也生生地壓了下來。
蒲天任用盡全身力量扛起這些怨氣同時,已經(jīng)無力分身再對付房玄靈。房玄靈幻化逆刃刀,本想將他的身體訂于法陣之中,卻發(fā)現(xiàn),逆刃刀進入瞬間,強大的力量也將自己反彈出來。
躺在地上的房玄靈,踉蹌起身,看著自己手上的靈力:“難道還真的要去找真正的正義力量才能封印了蒲天任的魔性?”
正說著,突然感覺到外面又是一股力量襲來,而這股力量帶著沁心的涼意,讓原本就冰冷無比的陰間幾乎有了冰凍三尺的感覺,再看向身邊的忘川河,竟然真的被這力量凍住。
忘川河本是陰間之水,冰冷至極,如今居然能被凍住,這力量……
思及此的房玄靈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飛身落入怨氣之上,這冷氣一般的力量將怨氣瞬間凍結,任憑身下的人再奮力反抗也仍舊對這冷凍的壓迫感沒有任何作用。
房玄靈驚喜意外,都化作了一聲呼聲:“小曼……”
華珠曼轉身放大靈力,房玄靈清晰地看到這力量已經(jīng)將所有的怨氣包裹不留一絲一毫,心中明了,這便是所謂正義之力。
看著眼前的蒲天任釋放自己的靈力幾乎已經(jīng)接近枯竭,卻仍不善罷甘休,房玄靈想起了鄭大爺?shù)脑?,如果蒲天任自己想要從入魔的狀態(tài)舍身而出,必須依靠自己的意志力,反則整個人都會死于這股力量之下。
房玄靈站在外面喊著蒲天任:“天任,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抵抗,放棄入魔的力量。”
蒲天任沒有理會仍舊對華珠曼的力量奮力反抗,站在他頭頂?shù)娜A珠曼紋絲未動,再看蒲天任這個人已經(jīng)被這力量壓制地低下了頭。
“天任!不要再反抗了,你的力量越大,這力量對你的壓制作用就越大。”
蒲天任一雙血紅地眼看向房玄靈瞬間,只覺這眼幾乎能把人生吞活剝,根本沒有要恢放棄的模樣。
房玄靈左顧右盼,最后還是選擇幻化逆刃刀,飛身刺向蒲天任,蒲天任被這邊分了神,原以為頭頂?shù)牧α繒苯訅合聛恚l料隨著他放手轉而對付房玄靈,這力量也松懈了許多。
“天任,不要反抗,聽我的,放松下來,我一定會救你。”
蒲天任的眼神里突然有一刻遲疑,房玄靈知道他一定還有良知,于是直接舍身站在法陣之中,單手拿起杏黃旗,對著蒲天任同時又拿出一張鎮(zhèn)魂符紙,貼在蒲天任的眉心后,任憑杏黃旗釋放力量,也只是看到這股力量只是將蒲天任身體中的魔性吸取,同時華珠曼帶來的正義力量也在蒲天任收手之后,轉而壓制了鬼門關外的所有妖魔。
房玄靈陪蒲天任站在法陣之中,沐浴著杏黃旗散發(fā)出的柔和光芒,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潤和舒服,當正義力量已經(jīng)壓制了所有妖魔力量并將其封印之時,華珠曼再看向兩人已經(jīng)都恢復了平靜。
落下地面的華珠曼見到自己帶來的正義力量此刻正盤旋在妖魔周圍。
“這些妖魔需要送回萬魔洞重新鎮(zhèn)壓起來。”
房玄靈的腦海中呈現(xiàn)了自己利用三件法器已經(jīng)毀了鎮(zhèn)妖鏡的場景,口氣心虛起來:“那個……萬魔洞已經(jīng)沒有鎮(zhèn)妖鏡了,帶他們回去也沒有辦法鎮(zhèn)壓。”
華珠曼一愣,突然抬手打向房玄靈:“房玄靈,你到底有多大的擔心,居然敢毀了上古神器……”
房玄靈突然拉住華珠曼,難掩臉上的喜悅,此刻在他的心里,什么上古神器還是什么自己闖禍的事情,都成了小事,只要面前的華珠曼最重要。
“小曼,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恢復靈力的?這靈力還這么強大!”
華珠曼眉眼低沉,在波瀾不驚的臉上幾乎藏滿了難言之隱,房玄靈心中一驚,拉過華珠曼,正視著她的雙眼:“你說!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有的這靈力?”
“沒什么,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房玄靈拉起華珠曼的手腕,華珠曼吃痛冷哼,卻還是沒見房玄靈松開手上的力氣,反而放出了自己的靈力試探,果然沒有反應,反之是看到了面色蒼白的華珠曼體力不支地倒在了房玄靈的懷里。
“你……居然還是沒有靈力,并且……”房玄靈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痛,痛到眼中已經(jīng)含著淚就快絕地地流下來,“并且你的三魂七魄……你的幽精魂呢?”
華珠曼笑中帶著淚,只有她自己知道,房玄靈不在的這幾天,他只身一人上昆侖山,一步一跪,一跪一扣的艱辛,都只是為了求昆侖山圣原諒房玄靈闖入昆侖山的唐突,原以為她會見到昆侖山圣,卻只是在最后登上山頂之時,見到了一棵枯萎的千年古樹。
那一刻她明白了為什么房玄靈會問她昆侖山圣的元神會不會是一棵植物,原來是因為他這千年古樹才枯萎的。華珠曼不知道自己在這古樹之下跪了過久,最終被這里的寒氣凍得渾身僵硬暈倒在樹下。
在那之后,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中只有一個聲音和她做了一個交易,以幽精魂注入千年古樹的根中,只要這樹重新發(fā)芽便原諒房玄靈。于是,她醒來時,果然看到從自己的眉心飛出一道光亮,可是古樹仍舊沒有發(fā)芽,卻只是從樹上飛出一道白色的靈力落入她的手中。
夢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古樹的謝禮,你用得著。”
華珠曼只覺這靈力異常的涼,幾乎要把自己的血液都凍起來。于是她便帶著這力量尋找房玄靈。
思及此的華珠曼只覺雖然她沒能讓昆侖山圣原諒房玄靈,至少她的付出沒有白費,還是幫到了他,所以失去幽精魂又能如何,這一切在她看來都是值得。
華珠曼心急地已經(jīng)把眉心扭成了一個疙瘩,微微一笑:“那個……我就是覺得這幽精魂對我這樣的身體來說,也沒什么大用,都說人沒了幽精魂會像植物人一樣,我本來也是個植物,所以……”
話未說完,房玄靈便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感動之余,眼神中卻已經(jīng)充滿恨意:“你告訴我,是誰!是誰拿走了你的幽精魂,我必向他討回來。”
“玄靈……”
“我說你們倆為什么就沒人問問我好不好呢!”
兩人的身邊傳來了蒲天任的聲音,突然分開,華珠曼轉過身,而房玄靈只是給了蒲天任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你回復正常了,就自己待會,要不然就幫忙把這些妖魔送回萬魔洞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