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最好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衛(wèi)功勛眉頭微皺,顯然十分不滿。
“好,既然姐夫發(fā)話了,那就讓這位何醫(yī)生留下來一起看看吧,想必對他而言也是個寶貴的學習機會。”
鄭世帆見姐夫不高興了,也沒有再堅持,趕緊圓場。
林羽搖頭苦笑了一下,自己只聽說濟世堂妙手仁心,卻沒聽過濟世堂眼高過人,今天算是見識了。
眾人等了片刻,鄭家成便從內(nèi)間走了出來,只見他穿著一身白色綢緞唐裝,步履穩(wěn)健,鶴發(fā)童顏,精神飽滿,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
“功勛,你也來了啊,坐,快坐。”
鄭家成態(tài)度很是隨和,但那種長期發(fā)號施令的王者之氣卻自然流露而出。
“哪位是濟世堂宋老爺子的孫子?”
眾人坐下后,鄭家成掃了林羽和宋征一眼,手里不停的搓著兩個黑紅色的文玩核桃。
“鄭老您好,我是濟世堂的宋征,我爺爺讓我來替您瞧病,臨走前吩咐過我了,雖然您出千萬診金治病,但我們濟世堂給您打八折。”
宋征笑道,神色間頗有些自豪,兩百萬,說讓就讓出去了,濟世堂就是這么大氣。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既然宋老爺子肯讓你來,必定有過人之處,你放心,只要幫我把病治好了,錢一分都少不了。”
鄭家成朗聲道,這點小錢,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爸,我也給您請了一位醫(yī)生,是位小神醫(yī),醫(yī)術(shù)同樣十分精湛。”衛(wèi)功勛急忙替林羽毛遂自薦。
“好,長江后浪推前浪,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那一會就麻煩兩位小友了。”鄭家成笑道,接著吩咐管家上茶。
“鄭老,不是現(xiàn)在開始診治嗎?”宋征見鄭家成沒有要看病的意思,忍不住疑惑道。
“呵呵,現(xiàn)在看的話,恐怕看不出什么來。”鄭家成有些無奈的笑道,“以前也找醫(yī)生看過,檢查后各項特征都正常,絲毫診斷不出問題,只有我頭疼的時候,才能看出病癥。”
“哦?這么奇怪?”宋征有些疑惑,接著走到鄭家成身旁,示意他能不能把把脈。
鄭家成也沒拒絕,亮出手腕讓宋征試了下,宋征面色不由一變,脈象上果然沒有問題,并且脈象反而顯示,鄭老的身體十分健康。
“宋兄弟不必著急,再等一個小時,鄭老的病應(yīng)該就會發(fā)作了。”林羽看了眼墻上的表說道。
“哦?小友,你怎么知道還有一個小時我就會發(fā)病的?”鄭家成神色微微一驚。
“衛(wèi)局跟我說過您是偏頭疼,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中午了,溫度升高,虛火上升,導(dǎo)致氣血灌頂,容易引發(fā)偏頭疼。”林羽笑著解釋道,眼神不經(jīng)意掃了眼鄭家成手中的那對文玩核桃。
鄭家成笑瞇瞇的跟林羽點了點頭,表示贊許,一旁的宋征冷哼了一聲,有些不爽。
正如林羽所言,臨近中午的時候,原本談笑自如的鄭家成臉色突然一變,神情陡然間變得異常痛苦,雙手抱住頭,臉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鄭老,您堅持一下,我這就給您施針。”宋征伸手試了下鄭家成的脈搏,接著從醫(yī)療箱里拿出一個針袋,取出數(shù)根銀針,顯示對準鄭家成手肘三焦經(jīng)上的清冷淵穴和天井穴扎了下去,隨后又在頭部和肩部幾個穴位扎了幾針。
“索神針?”林羽微微一驚,怪不得這個宋征如此傲慢,原來果真有真才實學。
聽林羽叫出自己的針法,宋征也有些意外,神色倨傲道:“不錯,有點見識。”
宋征這一套針法扎完,鄭家成的臉上的痛苦之色明顯緩和了下來。
“哈哈,濟世堂果然名不虛傳!”
看到父親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淡,鄭世帆不由松了口氣。
“舉手之勞。”宋征淡然笑道。
他話音未落,原本神色緩和的鄭家成,身子突然一震,雙手再次抱住頭,發(fā)出了痛苦的低吼,而且比先前還要嚴重。
滿屋子的人臉色瞬間變了,宋征也不由一怔,自言自語道:“不可能??!”
說著他趕緊上前試探鄭家成的脈搏,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脈搏竟然上躥下跳,時有時無,異常古怪。
“宋老弟,你還愣著干嘛,快想辦法啊。”鄭世帆急道。
宋征此時也慌作一團,壓根不知道該怎么辦。
林羽眼見情況危急,一個箭步竄上去,迅速的把鄭家成身上的銀針取下,接著取了六根銀針,在他脖頸肩膀處六個穴位分別扎下。
“問……問命針法?”
宋征不驚訝的張大了嘴。
“不錯,有點見識。”林羽不動聲色的把宋征的話拋還給了他。
只見林羽這幾針扎下,鄭家成整個人瞬間放松了下來,頭上的疼痛感陡然間消失,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爸,您感覺怎么樣?”衛(wèi)功勛面色大喜,沒想到,這個何家榮當真是個高人。
“好多了。”
鄭家成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呼吸漸趨平穩(wěn),管家急忙過來幫他把臉上的汗擦凈。
鄭世帆沒急著高興,害怕還會出現(xiàn)剛才復(fù)發(fā)的情形,但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見父親有絲毫的異樣。
他這才放下心來,沖林羽問道:“小兄弟,我父親這病是止住了還是根治了?”
“止住了。”
“可有辦法根治?”
一旁的宋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很顯然他已經(jīng)失去了鄭世帆的信任,不過剛才他失手了,現(xiàn)在已然沒了話語權(quán)。
“有,而且很簡單。”林羽笑了笑,接著把目光放到了鄭家成手上的文玩核桃上,“其實主要的問題出現(xiàn)在這對和核桃上。”
“問題在這對核桃上?”眾人面面相覷,十分不解。
“鄭老,可否把這對核桃給我看看?”
林羽伸手把核桃接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在他眼中,這對核桃散發(fā)著翠綠色的光芒,顯然價值不菲,但是在其中一個核桃的邊縫中,夾雜著一股濃重的黑氣,跟自己在那個小女孩身上看到的黑氣有些相似。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對文玩核桃應(yīng)該是麒麟紋獅子頭,而且年代較為久遠,是從清乾隆時期流傳下來的。”林羽說道。
“不錯,小友好眼力!”鄭家成臉色一亮,有些意外的驚喜,能一眼看透他這對獅子頭來歷的人并不多見。
“它就是再不凡,也不過是對文玩啊,跟我爸的頭疼有什么關(guān)系,何老弟,你說笑呢吧。”衛(wèi)功勛有些不解。
林羽沒急著回答,轉(zhuǎn)頭向鄭家成問道:“鄭老,這對核桃您是從哪得來的,帶在身邊有多長時間了?”
“這是我偶然從一個古玩市場淘來的,買來后就一直帶在身邊,大概有半年多了吧。”鄭家成回憶道。
“那您想想,您這個偏頭疼的毛病有多久了。”林羽笑道。
鄭家成皺著眉頭細細一想,隨后面色一變,看了眼林羽手中的核桃,驚道:“好像是自從我買了這對核桃,就有了這個毛??!”
鄭家成向來不信鬼神,自然沒有往這上頭想,只以為自己是多年工作勞累得下的后遺癥。
“不瞞您說,這個核桃是從死人身上得來的,所以沾染了一些煞氣,因為您隨身攜帶,所以對您的氣運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想必這半年多來,您的事業(yè)也不太順利吧。”林羽說道。
“不錯,我這半年投了兩個項目,都嚴重虧損,我還以為是自己上了年紀,老糊涂了,正準備把公司的事務(wù)交接給世帆呢。”鄭家成搖頭苦笑。
“何老弟,你說的這些什么煞氣,好像是迷信的說法吧……”衛(wèi)功勛皺眉道,從事他這個行業(yè)的人,向來不相信牛鬼蛇神這一套。
“很多事不盡是迷信,有些是我們老祖宗從天地運轉(zhuǎn)、自然法則中提煉出的規(guī)律,具有很大的可信度,要不然周易八卦怎么能流傳至今?”林羽耐心解釋道。
衛(wèi)功勛無言以對,林羽確實說的在理,現(xiàn)在很多大學都設(shè)置了周易的公開課。
“小兄弟,那我把這核桃砸了扔了,我爸的病是不就能好了?”鄭世帆急切道。
“這么好的文物,砸了多可惜。”林羽笑道,“我有辦法既能治好鄭老的病,還能讓鄭老留下這對核桃。”
“那就勞煩小友了。”鄭家成語氣里難掩興奮,他對這對核桃著實喜愛,要真砸了,起碼要心疼上幾日。
“鄭老,您這有朱砂筆嗎?”
“有,有。”鄭家成連忙吩咐老管家去書房取。
等朱砂筆取來后,林羽念起清明訣,往朱砂筆筆尖吐了口氣,隨后分別在兩粒核桃尾部輕輕一點,那抹濃重的黑氣頓時煙消云散,一對獅子頭散發(fā)出的靈氣愈發(fā)翠綠明凈。
林羽將核桃交還給鄭家成,鄭家成接過去后只感覺一股清涼的觸感從核桃上傳來,貫穿全身,渾身的經(jīng)脈都似在一剎那打開了,整個人清明無比。
一旁的宋征面色陰沉,十分的不服氣,覺得林羽純粹是在故弄玄虛,但奈何林羽確實幫鄭老把病治好了,他不服也不行。
“小兄弟,我爸這病當真不會再犯?”鄭世帆還有些不放心。
“當真,以后如果有什么問題,衛(wèi)大哥可以隨時去抓我,他知道我家。”林羽打趣道。
“何老弟說笑了,我們?nèi)腋兄x你還來不及呢。”衛(wèi)功勛笑道,接著沖鄭世帆使了個眼色。
鄭世帆立馬領(lǐng)會,連忙道:“何兄弟,請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我先讓人給你打五百萬,過兩天我爸病情如果沒有反復(fù)的話,我再把剩下的五百萬打給你。”
“世帆!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一千萬一次性給小友打過去。”鄭家成有些不悅道。
“好,那就按爸的意思辦,一千萬,一次性給你打過去。”
“一千萬?”林羽摸著鼻子笑了笑,說:“診金能讓我來定價嗎?”
眾人面色微微一變,一千萬還不夠?這是要獅子大開口啊。
“好,就讓小友來定價,你說多少,就是多少。”鄭家成倒也大氣,畢竟人家救了自己半條命,多要一些,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