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嚇了一跳,“嫂子,男女授受不親,這事可不行……”
沈莫負(fù)臉色通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你先在我屋子里住下,我今晚上回去,二癩子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
“這怎么行?莫負(fù)在我的屋子睡,楊生去莫負(fù)的屋子,今晚就先這樣!”我媽開了口。
沈莫負(fù)輕咬著下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樣子有些嬌羞。
我鬧了個大紅臉,尷尬的要命,只能夠灰溜溜的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總能夠若有若無的嗅到一股子馨香,讓人想入非非的?;蛟S是因?yàn)檫@些年,我一直把沈莫負(fù)當(dāng)做幻想的對象,所以睡在床上的時候,總是有些輾轉(zhuǎn)反側(cè),似乎在尋找她的痕跡。
第二天早上,吃過了早飯之后,薛連貴把我拉進(jìn)了倉庫,好好的洗漱了一番,這才向著寨子外走去。
我看到薛連貴的手上,似乎多了一個包裹,我也沒問。
出了寨子,站在王傳河的河邊,薛連貴的臉色多少有些凝重。
我看到他從包裹里面,取出了一個紫金色的羅盤,放在手上念念有詞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紫薇北斗沖天宵,人間興旺百災(zāi)消……”
薛連貴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盯著手中的紫金羅盤,一邊沿著河岸,向著上游走去。
大概走出了四五百米的樣子,薛連貴才停下了腳步,站在了一處石臺前。
這石臺不大,也就方圓六七米的樣子,不過非常的規(guī)整,好像人工開鑿出來的一樣。
“小子,過來!”薛連貴急忙的跳上了石臺,然后從包袱里面摸出了一具拳頭大小香爐,一條二十厘米的桌案。將香爐擺放在了桌案上面,插上了三柱長香,急忙拉著我跪下,臉上帶著嚴(yán)肅的表情。
三柱長香被薛連貴點(diǎn)燃,薛連貴五體投地的跪在了桌案前,神情更加的肅穆了幾分。
“紫薇觀弟子薛連貴,有請河神娘娘……”
我學(xué)著薛連貴的樣子,同樣匍匐在地,等待著下文。然而整個王傳河,沒有絲毫的動靜,依舊平靜如初。
薛連貴抬起了頭,眉頭皺了起來,再次沉聲說道:“紫薇觀弟子薛連貴,叩請河神娘娘……”
這一次,河面上終于有了波動,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不過這漣漪并不大,而且持續(xù)了十幾秒之后,便歸于平靜。
薛連貴的臉色有些難看,咬著牙的沉聲道:“紫薇觀弟子薛連貴,恭請河神娘娘……”
這一次,薛連貴的聲音之大,傳出了數(shù)十米遠(yuǎn),就看到河面轟的一聲,浪花直立起來,向著石臺拍擊了過來。這時候,那三柱長香陡然間的熄滅,就聽到砰的一聲,香爐炸裂開來,里面的香灰撒了我兩一身。
薛連貴急忙倒退,臉色陰晴不定,盯著王傳河的河面,死死的咬著牙。
“怎么回事?”我都有些嚇傻了。
薛連貴沉聲道:“這河神根本不配合,道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馬上走……”
我看到薛連貴收了紫金羅盤,那香爐和桌案也不要了,轉(zhuǎn)身就向著寨子里走去。
這一路上,薛連貴臉色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看樣子,這事對他的打擊有點(diǎn)大。
回了家,薛連貴就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屋子里,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走出了屋子,而且告訴我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
祭河神!
這一次,他要親自的祭河神!
我現(xiàn)在一聽到祭河神,腦瓜子都生疼,上一次祭河神,祭出了一個女尸,這一次如果還祭河神的話,會不會再祭出個女尸?
“放心,道爺我還是有把握的,道家的祭河神,豈能夠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相比較?”薛連貴冷哼了一聲。
“薛先生,您要祭河神,我是沒什么反對意見,但你要去問問老九爺他們!”我說。
薛連貴冷笑道:“道爺我和你直說了吧,你們寨子里的事,都在那條河上。如果不搞清楚狀況,那就別想解決那女尸……”
我聽得心驚,不過這種事情,我還是管不了,“薛先生,這事您還是去問老九爺……”
薛連貴一轉(zhuǎn)身,走出了院子,只給我留下了一個背影。
我也很無奈,我知道薛連貴這個人,是個高傲的家伙,這接二連三的在寨子里吃虧,他肯定忍不住。光是那四靈真身被破,就讓他有些接受不了,再加上今天去問河神,河神都沒鳥他,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半個小時之后,薛連貴回來了,臉色陰晴不定的。
我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看到薛連貴瞪了我一眼,冷笑著說:“小子,我和你們老九爺說了,這事他也答應(yīng)了下來,但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好!”
“啥事?”我好奇的盯著薛連貴。
薛連貴半瞇著眼睛,說:“明天早上祭河神,但你必須要給我盯住了一個人……”
“誰?”我有些發(fā)愣。
薛連貴說:“你的張二叔……”
我的身子有些僵住了,沒想到薛連貴,竟然讓我盯住張二叔。
張二叔的舉動,有時候的確怪異了一些,但我總覺得,張二叔雖然神秘,卻不至于讓薛連貴這么忌憚吧?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么?你這個張二叔不簡單……”薛連貴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我一個人在院子里,暗自琢磨著薛連貴的意思,卻還是無法搞清楚,他到底防備著張二叔是為了什么。
下午的時候,老九爺來了,滿臉的愁容,嘴角都起了泡。這讓我心里面有些愧疚,這位老人家,為了寨子里能夠安寧,已經(jīng)豁出這身老骨頭了。
老九爺?shù)纳砗?,還跟著幾個人,都是寨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一進(jìn)院子,老九爺就問我:“楊生,薛先生在么?”
薛連貴恰好出來,看到老九爺之后,一擺手,“九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如果你們想要解決,就必須祭河神,這是唯一的辦法,你們要是信不過我薛連貴,我也無話可說……”
大家伙一聽薛連貴這么說,也都是閉上了嘴巴。
薛連貴拍著胸脯,接著說道:“九哥,你回去吧,這事如果不解決,我薛連貴就不會離開!既然我插手了,就肯定會給您一個答復(fù),絕對不會惹出了什么幺蛾子之后,一走了之……”
老九爺嘆了口氣,“有您這句話,那我也知足了,需要準(zhǔn)備什么,您和我說一下?”
“明早殺三牲,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做!”薛連貴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屋。
老九爺嘆了口氣,回頭說道:“大家伙聽到了吧?薛先生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無論如何也會幫大伙解決這事!”
“這就是楊生他爹鬧得,薛連貴怎么解決?”二癩子站在門外,冷笑著嘟囔了一句。
老九爺氣的臉色漲紅,“二癩子,小心你那張嘴,要是管不好,趕明兒我把你送進(jìn)局子里,好好的治理一下!”
二癩子的腦袋一縮,灰溜溜的走了。大癩子還在局子里呢,他要是也進(jìn)了局子,那可意思了,他們謝家就算是絕了后。
老九爺安慰了我兩句,讓我不要介意那些流言蜚語,寨子里的人沒文化,都是以訛傳訛。
我對二癩子有些惱怒,但也不敢對老九爺怎么樣,一個勁兒的點(diǎn)著頭答應(yīng)了。
第二天清晨,天氣大好。
老九爺帶著寨子里的人,宰殺了三牲,將頭顱都切了下來,擺放在了王傳河的河岸上。
薛連貴拿著那紫金羅盤,從我家院子里,一步三搖的走向了河岸。
我跟在他身后,心里面也沒底,心想這次如果能解決,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解決不了的話,那可真的就要完了。
到了河岸,薛連貴對著我使了個眼色,便走進(jìn)了人群之中。
我知道薛連貴的意思,那是讓我看住了張二叔,別讓張二叔出了什么簍子。我心里面原本不愿意,但薛連貴這么堅持,我也沒什么辦法。
張二叔這個時候,正站在了人群之中,一臉憂慮的望著王傳河,仿佛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急忙的湊了上去,聽到張二叔嘆了口氣,和我說:“楊生,你是在懷疑我?”
我愣了一下,有些羞愧的說:“二叔,我也沒懷疑過你,但薛先生說……”
“薛先生這么做,怕是要出事啊!”張二叔皺著眉頭說了一句,然后回頭看了一眼寨子,搖著頭的說:“楊生,你要是聽二叔一句話,就勸薛先生不要這么做!”
“那女尸怎么解決?”我問道,因?yàn)檠B貴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想要搞清楚那女尸的來路,好想個辦法,把這女尸送走。這女尸放在寨子里,我始終覺得是個定時炸彈,如果真的出了問題,那可就是大禍害。
張二叔掙扎著說道:“我也不知道,但真的不能這么做?。?rdquo;
“二叔,你要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就和我說一說,咱們商量著來!”我說。
張二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說:“不是二叔不想和你說,而是這事兒實(shí)在是不能說,二叔都是為了你好……”
“二叔……”我拉住了他的手腕,而這個時候,薛連貴的祭河神,已經(jīng)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