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萍立刻將目光看向了靠在房間門口的喬宇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眼中的不屑便是絲毫不加以掩飾。
“雨菲,你在開什么玩笑?吊兒郎當?shù)倪B個站樣都沒有,一身衣服連門口保安都不屑的穿,地攤貨對他來說都是高級奢侈品吧?雨菲你從那里找來的極品,他連當你的擋箭牌都是高攀不起。”
話中對喬宇的嘲諷意味十足,她就是故意說的這么不堪,讓喬宇覺得丟人現(xiàn)眼自己承認,反正她是肯定不相信,一項心高氣傲的蔣雨菲怎么會找這么一個人當男朋友。自己不知道給她介紹了多少權(quán)貴公子,蔣雨菲看都不看一眼,難道她有怪癖?越窮越喜歡?
喬宇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幾步走到了蔣雨菲面前,伸手便將蔣雨菲抱在了懷中,微笑道:“菲菲,既然他們不信,那我們證明一下吧!”
蔣雨菲怎么也沒有想到喬宇會直接動手,她還從來沒有被任何男人這么抱過,在聽到喬宇的話后,皓齒輕輕的咬了一下紅唇,只要能解決那些麻煩,她暫時忍下了。
喬宇嘿嘿一笑,低頭便在那光潔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手上也抱的更緊,既然都說了他是男朋友,那不管是擋箭牌,還是真男友,他總要行使一下男友的權(quán)力。
蔣雨菲一張絕美容顏上,冷若萬年寒冰,美眸之中的警告和怒火更是明顯。
因為她是面對著喬宇,背對吳萍和蔣文杰兩人,臉上的表情兩人也看不到,但是兩人的臉色也已經(jīng)是變得很難看。
“現(xiàn)在你們可以相信了,以后菲菲的人生不需要你們操心了。”喬宇笑道,看兩人黑著臉的表情,他心里就是一陣暗爽。
蔣雨菲強忍著掐死喬宇的念頭,推開了喬宇的懷抱,卻沒有推開,冷冷的開口道:“跟我上去給張媽治病,不要浪費時間!”
喬宇嘿嘿一笑,軟玉在懷,傻子才會舍得松開,只是朝著蔣文杰和吳萍兩人揮揮手,“你們也該干嘛干嘛去,我要給張媽治病,就不招待你們了。”
“不行,我不同意,這簡直就是胡鬧!”蔣雨菲剛剛轉(zhuǎn)身,吳萍便是大喊了一聲。
“雨菲?。〔皇俏艺f你,就這么一個小年輕,就想給張媽治病,哪怕你喜歡他,那也不能用張媽的命去冒險吧?”
吳萍滿臉都是為了你好的表情,心里卻已經(jīng)是樂不可支,不管是真男朋友,還是臨時的擋箭牌,只要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肯定激怒蔣家老爺子。
蔣雨菲看都沒看吳萍一眼,對方的虛偽模樣她根本不屑去搭理,這個女人表面上為她好,實際上是巴不得天天給她潑臟水,為的還不就是她蔣家繼承人的身份,逼她趕快嫁出去,也是想更早的去接手蔣家。
吳萍看蔣雨菲直接無視了她,立刻轉(zhuǎn)頭看向了蔣文杰,委屈的說道:“雨菲年輕不懂事,心思也單純,容易被人騙,文杰你也不管嗎?”
“雨菲…”蔣文杰剛剛想說什么,就被蔣雨菲冰冷的眼神給打嗆了回去。
蔣文杰也是非常贊同吳萍的話,喬宇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齡,張媽的病可是請過很多名醫(yī)看過,那么多名醫(yī)看不好的病,一個年輕人怎么可能治好。
“我警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蔣家會讓你在鶴城無法生存。”
“跟我上去,先給張媽治療。”蔣雨菲看了一眼蔣文杰,雖然沒有說什么,但那冰冷的警告眼神很明顯。
“雨菲,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要是他把張媽治出一個好歹,惹怒了老爺子,你的繼承人身份可能都危險。”吳萍臉上是很關(guān)心的緊張,眼中卻是帶著興奮。
喬宇算是看出來了,這矛盾的核心是繼承人的身份,想將蔣雨菲嫁出去,恐怕也是為了更好的掌控蔣家。
心中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吳萍還想說的話,笑道:“如果我治好了張媽,你們是不是就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就你?”吳萍不屑的哼了一聲,嘲諷道:“毛都沒長齊的小騙子,你也就是能騙騙沒有一點社會閱歷的雨菲。”
這指桑罵槐的意思很明顯,不但針對了喬宇,還比喻了蔣雨菲是溫室花朵。
“打嘴炮我可不是你的對手,說點實在的,我治好了張媽,你不會再反對我們了吧?雖然,你們反對也沒用,可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尊老愛幼的。”喬宇臉上笑容不減,讓這女人的計劃胎死腹中,估計比捅她一刀還難受。
“你要是能治好張媽,我立刻走人,就怕你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吳萍冷哼一聲,心里卻是已經(jīng)笑開了花,就這么一個毛頭小子,還想治好張媽,蔣雨菲平時那么聰明的一個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看上了這浮夸小年輕。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把張媽治出一個好歹,就是蔣雨菲的過失導(dǎo)致,就算是一直疼她的蔣家老爺子,恐怕也會同意將她嫁出去的事情。
“大小姐回來了!”這時二層的一個房間門打開了,一個身型消瘦的老婦人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青灰,頭發(fā)還有些亂,剛才應(yīng)該是在休息,可能是外面的動靜吵醒了她。
看到蔣文杰和吳萍也在,渾濁的眼神中,無奈之色一閃而過,“老爺好,夫人好!”
蔣雨菲推開喬宇,趕忙跑過去扶住了老婦人,“張媽你怎么下地了,快回去躺著,我?guī)Я酸t(yī)生回來,他一定能治好你。”
“謝謝大小姐,我這病我最清楚,不用治療了。”張媽臉上露出了寵溺的微笑,心中卻是不想因為自己的治療,讓大小姐陷入更難的處境,同樣,她對喬宇也是保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畢竟太年輕了。
“張媽,你這話就不對了,這可是雨菲的一片好心。”這個時候吳萍竟然開始勸起了張媽。
“我相信他!”蔣雨菲認真的對張媽說道。
張媽深知蔣雨菲的性格,心中嘆口氣,不過更多的還是詫異,大小姐本身就是天之驕女,從小她看著長大,那傲氣是融入骨子里面的,今天卻對一個同齡男人另眼相看,這要不是親眼所見,她甚至都不相信。
喬宇走到了張媽身邊,幫蔣雨菲一塊將張媽扶到屋里的床上坐下,這才伸手給張媽把脈,很快心中便已經(jīng)有了答案,“很容易就可以治療,給我準備一套銀針。”
蔣雨菲緊張的心放了下來,她真的很怕喬宇說治不了,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喜色,將從醫(yī)院帶來的銀針拿了出來,她見識過喬宇的醫(yī)術(shù),早就有所準備。
而吳萍在聽到喬宇那自信的口吻后,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嘲諷的吐出了兩個字:“浮夸!”
蔣雨菲和喬宇兩人誰也沒有搭理吳萍,直接無視了她。
吳萍一個人也鬧騰不起來,恨恨的瞪了喬宇一眼,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喬宇無可奈何時,用什么話去羞辱他。
喬宇讓張媽躺下,接過銀針便開始動手治療,施針的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九根銀針只是一秒不到,便已經(jīng)全部刺進了張媽的腹部。
緊跟著喬宇伸出一根手,在最長的那根銀針上面,輕輕一彈,九根銀針竟然同時開始顫動。
連續(xù)彈了十多次,極快的顫動頻率和空氣產(chǎn)生了共鳴,從銀針上傳出一陣非常好聽的聲音。
蔣雨菲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完全顛覆了她對醫(yī)學(xué)這個行業(yè)的世界觀,為什么彈動其中一根銀針,卻可以讓其他八根銀針也跟著顫動,那顫動的頻率竟然還可以生出音律,這是什么針法?
喬宇微笑道:“嚴格來說,張媽并不是得病,而是天人五衰,靜為內(nèi)氣蘊養(yǎng),動為銀針的刺激,一靜一動陰陽抱合,可以讓那衰敗的五臟重新煥發(fā)生機。”
吳萍也被這一幕給驚住了,反應(yīng)過來后,臉色漸漸變得有些不好看了,依舊不死心的說道:“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你先把人治好了再說吧!”
“很快你就會后悔自己說過的話!”喬宇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
“后悔的人應(yīng)該是你,在蔣家招搖撞騙,你還嫩了點。”吳萍雖然被喬宇那一手神奇的針灸手法給驚了一下,但從心底是不愿意相信喬宇可以治好張媽,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有些底氣不足了。
喬宇沒有再理會吳萍,在九根銀針傳出顫動聲音的時候,內(nèi)氣也是源源不斷的輸入了銀針之中。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每隔幾秒鐘,就是簡單的一下屈指彈針,然而實際上喬宇精神已經(jīng)是高度集中了起來,天人五衰可不同于一般的病癥,這是內(nèi)臟功能的病理性衰退。
中醫(yī)一直就是講究治病治根,想治好張媽的病,必須從她的內(nèi)臟恢復(fù)生機開始入手,同時還要固本培元,防止生機流逝,這都要同時進行。
每次彈針的力度,必須要極其精準的去控制力道,看似彈中的是一根針,內(nèi)氣卻是一分為九,這是他目前醫(yī)術(shù)能達到的極限。
能治療張媽這種病癥的人,除了他再無第二家。
治療快要進行到結(jié)尾的時候,張媽突然臉色變得有些不正常的漲紅,然后突然坐起身,張口便吐出了一攤散發(fā)著怪異難聞氣味的黑血。
吳萍看到這里,眼中頓時出現(xiàn)了激動的神色,臉上卻是一臉氣憤的埋怨神情,目光直接轉(zhuǎn)向了蔣雨菲,“你看我說什么了,不讓他治療,你非同意,現(xiàn)在你看張媽都吐血了,你們這是在害張媽??!”
蔣雨菲也是醫(yī)生,看著張媽眉頭漸漸舒展,臉上也露出了呼吸變得通暢后的輕松神色,立刻想到張媽得病后,呼吸時候都帶著的那嘶啞聲,現(xiàn)在卻全部消失了,心里已經(jīng)開始不平靜了。
吳萍卻不干了,氣憤的喊道:“蔣雨菲,你還不讓他停下來,你想讓他害死張媽嗎?”
她現(xiàn)在就是要把姿態(tài)做足了,讓蔣雨菲將責(zé)任全部背在身上,現(xiàn)在她就像是吃了人參果,全身從頭爽到腳。
蔣雨菲壓根就沒有搭理吳萍,她現(xiàn)在沒心思關(guān)心其他任何事情。
張媽在吐出那口血后,臉色慢慢的恢復(fù)了正常的膚色,眼中的渾濁都變得清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