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話讓宴會廳里的眾人又是一陣詫異,他們覺得陳飛已經(jīng)夠狂的了,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更狂的,直接把彭市的蔣家貶的一無是處。
蔣天富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想他在彭市呼風(fēng)喚雨了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更何況是個毛頭小子。
然而與氣憤的蔣天富不同,韓山卻是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熟悉。
年輕人也不管蔣天富殺人的目光,徑直走到陳飛旁邊,伸出手,笑道:“干得好,我也看那蔣銘不順眼。認識一下,京城黃梓軒。”
陳飛雖不知這人是誰,但卻能夠感覺到他的善意,當下笑了笑,與這年輕人握了握手,學(xué)著他的口氣道:“彭市陳飛。”
“京城黃梓軒!”原本還在思索的韓山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瞳孔猛然放大。
“父親,這……”韓如宇本來還要跟蔣天富一起將這兩個無禮之人拿下,卻發(fā)現(xiàn)韓山的表情不太對。
“這個黃梓軒是京城黃家的少公子。”韓山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發(fā)干,他實在搞不明白,京城黃家的人怎么會跑到自己的壽宴上來,而且來的還是一個在黃家地位超然的人。
要知道,彭市只是蘇省的一個小城市,與京城是完全無法相比的。
而黃家,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龐大世家,像韓家跟他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面。這也是為何韓山會心顫的原因。
“黃家的人怎么會過來?”韓如宇在得知黃梓軒的身份之后,也是心跳加速,有點不知所措。
韓山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們先按兵不動,看看他有什么目的。顯然,蔣天富是撞在槍口上了,若是黃家有意對付他,那就立刻取消我們兩家的婚約!”
“這……”韓如宇有些猶豫,因為在兩家聯(lián)誼這塊上,他可是收了蔣家不少的禮物。但看到父親那凌厲的眼神,韓如宇只得把肚子里的話給咽了下去,神色不明的看著宴會廳正中的幾人。
蔣天富自然也聽到了黃梓軒的話,心中不禁有些打鼓。
他是知道京城有個黃家,卻不確定這黃梓軒就是那個龐大家族的人。但他之前的威風(fēng)都已經(jīng)使出去了,如今正是騎虎難下十分尷尬,于是轉(zhuǎn)身看向韓山道:“老爺子,此子在您的壽宴上如此無禮,您看?”
韓山不禁暗罵,他本想作壁上觀看看情況,卻沒想到這蠢貨竟然直接把他給扯了進來。
韓山也知道不能在保持沉默了,由韓如宇扶著走到黃梓軒面前,試探著問道:“不知黃家主身體可好?”
黃梓軒笑道:“爺爺身體很棒,晚輩此番來彭市,就是受爺爺所托,前來給韓老祝壽的!”
說著黃梓軒朝著韓山恭敬的拱了拱手,禮儀做的不可挑剔。
看這韓山的態(tài)度,陳飛也自然猜出了這黃梓軒的身份不簡單。而看黃梓軒剛剛還一副冷傲的樣子,此刻卻能立馬換做恭敬之態(tài),不得不說,這人雖年輕,卻絕對是個人物。
見黃梓軒這么說,韓山腰桿微微挺直,京城黃家專門派少主來給他祝壽,這事要傳出去,不知會引來多少世家的羨慕。
而韓山自然也是老成精的人物,見黃梓軒是對韓家持有一定的善意,那他立馬就在心里拋棄了蔣家這個原定的盟友,畢竟這個不長眼的剛剛就把人給得罪了。
臉上掛著慈祥的笑意,韓山拍了拍黃梓軒的肩膀,笑道:“有勞黃家主掛念了,這是老夫的榮幸。”
蔣天富就算再傻,此刻也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臉色頓時煞白。而韓山及韓如宇這半天都沒有朝他看一眼,那疏離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
“晚輩此番前來祝壽,自然也是帶了壽禮的。”黃梓軒道。
包括陳飛在內(nèi),眾人都心生好奇,想知道這被韓山極為重視的年輕人能送上什么壽禮。但看其雙手空空的樣子,又具皆有些不解。
“黃少,不如我們坐下邊吃邊聊?”韓如宇做了個請的手勢。
黃梓軒笑著擺了擺手,道:“壽宴的飯菜不錯,剛才我跟陳飛兄弟已經(jīng)吃過了。這次我先把壽禮奉上,就不耽擱了,還要趕著回去跟爺爺報道。”
“好吧,下次黃少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在彭市的安排務(wù)必讓你滿意!”韓如宇道。
黃梓軒點頭,繼續(xù)道:“想必韓老爺子也知道,京城蘇氏企業(yè)倒了。”
韓山點頭,韓家就是做酒水生意起家的,而京城蘇氏企業(yè)就是同行。之前他得到小道消息,蘇氏企業(yè)倒了,京城的酒水市場就出現(xiàn)了一定的短缺,他也在心里想過能不能擠進去,但苦思無道。
“如果韓家有意,我黃家愿意助你分一杯羹。”黃梓軒觀察著韓山的表情,知道抓住了這老家伙的癢處。
“這!有意,有意!”韓山激動的渾身顫抖,饒是他平時穩(wěn)重如山,此刻說話也有些打顫,要知道,這是整個韓家晉升為更高家族的希望。
黃梓軒笑了笑,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轉(zhuǎn)向陳飛,道:“陳飛兄弟,你女朋友是學(xué)什么專業(yè)的?”
陳飛一愣,他剛才還在消化這一老一少的對話內(nèi)容,卻不想黃梓軒竟然直接問了他這么個不符合主題的問題。
看了韓莉一眼,陳飛道:“醫(yī)學(xué)專業(yè)。”
韓莉俏臉微紅,心道:“明明還沒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就敢這么說,真是個壞人!”
黃梓軒摸了摸鼻子,輕聲道:“醫(yī)學(xué)啊,沒關(guān)系,我找個專業(yè)的經(jīng)理人來帶帶她就好了。”
“嗯?黃兄,這是何意?”陳飛有點懵。
黃梓軒道:“給你女朋友找點事做。韓老爺子,京城那邊的市場我黃家會幫你安排,但我有一個要求,韓家在這條渠道的負責(zé)人得是陳飛的女朋友,韓莉。”
陳飛咽了下口水,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任性的了,沒想到這黃梓軒更任性,不愧是京城的大少。
“這,黃少,不合適吧,莉莉畢竟年齡還小,而且她在這方面也沒有任何經(jīng)驗啊。”韓如宇心中有些不快。
“哦?有意見?”黃梓軒瞥了韓如宇一眼。
“沒意見,就這么辦!”韓山?jīng)]有絲毫猶豫,雖然黃梓軒的條件有些古怪,但他必須抓緊這跳繩。
當然,他也知道,這么做就算是親自認可了陳飛跟韓莉的關(guān)系。但為了家族的利益,他也不在乎了,而且看那黃梓軒對陳飛的態(tài)度似乎也不一般,也不知這陳飛的背后是否也有什么勢力。
“那就好。”黃梓軒滿意的點點頭,隨即道:“既如此,我這壽禮也算是送到了。過兩日,家族就會有專門的人過來與韓家談好合作細則。”
說罷,黃梓軒拱拱手,沖陳飛道:“陳兄弟,我們走吧。”
到現(xiàn)在為止,兩人也只算是萍水相逢,陳飛是搞不清楚黃梓軒為何會幫自己。若是按照事情的正常發(fā)展,他今天恐怕很難全身而退,心里雖然迷糊,卻也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心生感激。
陳飛點點頭,李虧走上前推著輪椅,跟黃梓軒一起慢慢行出宴會廳。
韓莉也想跟陳飛一起走,卻被他勸住,眼下韓家顯然是要發(fā)生一些變化了,她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是留在家里。
韓莉拗不過他,只得留下。不過在發(fā)生了之前那一出之后,韓家眾人面對她的態(tài)度也明顯緩和客氣了不少,甚至剛才點她穴的表姐也過來低頭道歉。這種變化卻并沒有讓她開心起來,反而對家族的虛偽更加不喜。
顯然,黃梓軒壓根沒有留下來陪吃飯的意思,韓山也就知情知趣的沒有挽留。見幾人離開大廳,韓山大手一揮,爽朗笑道:“宴會繼續(xù),今天我韓家真的算是雙喜臨門了!”
蔣天富尤為尷尬,湊上前道:“老爺子,我……”
“嗯,你隨意。”韓山淡淡道。
……
陳飛自然不知道宴會廳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他跟著黃梓軒來到了一家高檔的茶舍。
兩人相對而坐,陳飛終于忍不住,問道:“黃少,我們倆萍水相逢,多謝你剛才解圍。只是我想不通,你為何會幫我?”
黃梓軒笑了笑,道:“我小姑讓我來的。”